这套骂词岑语迟是再熟悉不过了。 不是吧,岑语迟心中默念:这两个看起来傻啦吧唧的臭小子有何神通,竟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身份?要不要杀人灭口啊! 岑语迟看向尹霄阳,尹霄阳也看向岑语迟,眉头紧皱。 岑语迟心想:坏了,靠不住,跑吧。当即运气提腿,准备开溜,却被尹霄阳伸手抓了回来。 完了,今非昔比了。 那边二人已开始破口大骂,这边岑语迟被尹霄阳按着肩膀是动弹不得。 岑语迟只听那二人慷慨激昂地控诉着自己的一桩桩罪行,正说到:“……借此事逃出仙羽峰,峰主念及旧情并不追究,可他却肆意妄为,做下一桩桩耻辱之事,败坏我仙羽峰的名声!虽说这十年间他的容貌变化略大,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尹师弟,那时你还小,也许没有见过这个人,我告诉你,他就是……” 尹霄阳一双眼睛直直地看向岑语迟,表情越发凝重。 “是……” 岑语迟奋力挣扎,试图摆脱桎梏。 “是!” “陈琛。”尹霄阳吐出一个名字。 岑语迟突然停止了挣扎,整个人放空了几秒。 “陈琛!对!就是他!”那定字诀弟子证实了尹霄阳的猜想。 岑语迟呆愣了片刻,然后仿佛如梦初醒般说道:“是!是我!” ---- 作者有话要说: 单机也会加油码字的耶
第14章 仙羽集 管他张琛李琛的,总不会比自己得罪的人多,先应了再说。 但这个陈琛,到底是谁? 只听那边定字诀二人继续说道:“尹师弟,你没见过他也难怪,他虽是借着尹家外姓弟子的身份进了仙羽峰,却是毫无天赋,年纪又大,脑子也是笨得很,而尹师弟你天资卓越,自小便在首峰随峰主研习,自是没什么见面的机会,况且你当时年龄尚小,此人离开仙羽峰这些年间容貌也有些许变化,做的又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就算是我见了也要辨认一番。” 尹霄阳却仿佛丝毫没有听见那二人说的话,他看向岑语迟,声音微颤地说道:“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你早就知道我要回仙羽峰,你一直……在利用我?” 在场的几人中最搞不起状况的就是岑语迟本人了,他面对质问百口莫辩,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说不是你信吗?” 那二人还在说着,语气中尽是嘲讽轻视之意:“峰主念在故人之情把他安排在定字诀和我们一起修炼,可他不感恩戴德地好好练功也就算了,成天研究邪门歪道,痴心妄想,擅闯禁地,妄图效仿岑语迟私修邪术以低阶之力凌驾众人之上,最终逃出师门做了个江湖盗贼,给仙羽峰蒙羞!剩下的你应该也都知道了,毕竟他偷的那些东西,可都送到你们尹家了。” 岑语迟大概听明白了,这个陈琛说白了也就算是个尹家送到仙羽峰的劣迹弟子,学到半路跑路去做贼了,没闹出过什么大的乱子,就是惹得两家脸上不太好看,也不曾追究。且因为他常年行事隐秘,十年间容貌也有些许变化,所以尹霄阳以及宿远等人常年在首峰修行的弟子自然认不出,而这两个定字诀弟子曾与他同窗多年,对他十分熟悉,这才认出自己的身份。 岑语迟之前误打误撞遇到尹霄阳,跟着人家来了仙羽峰,虽也算是带有一丝目的,大多还是巧合促成的,属实论不上利用二字。但是从尹霄阳的角度来看,无论是站在仙羽峰还是尹家,自己都是那个害群之马、腥汤之鱼,而联系到先前种种作为,自己就变成了一个利用他的身份,博取他的信任,欺骗他的感情,不择手段达到目的的坏人。 尹霄阳听到那定字诀弟子最后一句话,终于看向二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叔父从未收过那些脏物,他送到我尹家的东西,皆尽数归还于失者。” 叔父?尹霄阳口中的这个叔父便是尹云络了。岑语迟想道,这小贼挺有意思,偷了东西往尹家送,不知是帮人还是害人,怪不得尹霄阳刚刚的眼神恨不得活剥了自己。 那修为较低的弟子说道:“你急什么,尹仙师光明磊落,人品我们自是清楚,只不过是你,这奸贼是用何种方法潜入仙羽峰暂且不论,你和这个品行不端的人走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尹家真的和贼有什么勾结,我们只不过是好言提醒罢了。” 尹霄阳刚要说些什么,岑语迟却率先开口说道:“什么叫‘潜入’?仙羽集人人有资格参加,哪条规定写了我不能来?” “陈琛,仙羽峰需手持请帖方可进入,你的请帖呢?”那定字诀弟子问道。 岑语迟道:“仙羽峰需德行兼备者才能收为弟子,你的德行呢?” “你!”那定字诀弟子吃了哑巴亏,气急败坏道:“说话前先看看你自己!” “德行我没有,所以我早就不做仙羽峰弟子了,但请帖我有。”岑语迟拿出那张白贴扬了扬,“我可是正儿八经从正门递请帖进来的,你们多大的面子不让我进,比这请帖还大吗?”岑语迟又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对面二人,而后啧舌道:“大不大倒是很难比较,但要说厚,一定是比这厚的。” 二人闻言恼羞成怒,却把矛头指向尹霄阳,说道:“尹霄阳!这请帖是你给他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平日里在仙羽峰自恃清高目中无人也就算了,今天竟将这奸贼带入仙羽峰!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尹霄阳给了岑语迟一记带有警告意味的眼刀,而后回敬道:“他既是陈琛,那尹家和他的账我自会算回来,但我带什么人进来,还轮不上你们管!” 那定字诀弟子闻言笑道:“哈哈,好啊尹师弟,你竟护着这个贼人,我看你们尹家与奸人为伍的事是做惯了!真是一脉相承啊!” 这句话似乎是触了尹霄阳的底线,只见尹霄阳双拳紧握,背上的剑发出阵阵翁鸣。 这可不好,岑语迟想到,在仙羽峰上打架斗殴可是明令禁止的,尤其此处还是接待客人的逸客峰,代表着仙羽峰的门面,若是被前来参加集会的其他弟子看到,岂不是丢了仙羽峰的脸?三个臭小子一个都别想好过。 只听那定字诀弟子继续说道:“陈琛,前一阵刚听说你要去偷玉辇,那个什么破村子里就传出来消息有人见到玉辇了,哈哈哈哈,请问你的玉辇呢?那消息不会就是你自己传出来的吧!” 岑语迟听到这话心头一震,这小贼偷东西之前都要昭告天下的吗? 另一个定字诀弟子也笑着说道:“哈哈哈笑死人了,你还有闲心来仙羽峰?还不快去找那个什么不知道飞哪去了的破椅子,估计尹仙师这会儿正在家等着你送东西做法招魂呢!” 听到这话尹霄阳终于忍不住了,岑语迟赶紧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尹霄阳。而对面二人见他一步踏出,却以为是要伺机逃跑,只听其一人大喊:“别想跑!”掌风便已逼近岑语迟面前。 岑语迟下意识想要伸手接这一掌,却突然想到这幅身体的法力过于低微,一掌下去怕是整条胳膊都要废了。一怔愣的片刻,只见尹霄阳一个侧步滑到岑语迟的面前,长剑一横接下了这一击。 不出手到还好,一出手便一发不可收拾,两边先前都是鼓足了劲,这一来一往,便打得不可开交。 两边刀光剑影,打得人眼花缭乱,岑语迟劝架不成,也不知是该加入战局还是趁乱逃跑。只见那两名定字诀弟子虽修为比起尹霄阳稍逊,脚下功夫却是厉害得很,相互配合,左闪右闪,竟是逼得尹霄阳堪堪招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修为较弱的定字诀弟子见尹霄阳已被牵制,竟盯上了站在一旁的岑语迟。 只见他袖口一甩,便朝岑语迟面门袭来。那定字诀弟子修为再低也是五阶,岑语迟手无寸铁,又怕牵动到身上的伤,身上虽藏有各种暗器手段,在这仙羽峰上也不敢轻使易用,只得勉强躲闪。尹霄阳那边对手节节逼近分身乏术,岑语迟这边也没让人讨了什么好处去。但对面可能觉得自己堂堂仙羽峰五阶弟子,与一个四阶毛贼打个平手颜面有些挂不住,想要在嘴上讨回点面子,张口叫道:“陈琛!许久不见,修为没见涨,脚下抹油的功夫倒是精进了不少,看来你做贼这么多年,也是没少被狗撵吧!” 岑语迟当即回敬道:“可不!家狗、野狗、癞皮狗!还有一条披着人皮,会说人话的疯狗!” “你!出言不逊,张狂至此!定字诀有你这样的逆徒实属师门不幸!我这就替师父灭了你这个狗杂种!”那定字诀弟子骂人不成反被人骂,气急败坏下突然发狠,一掌拍在岑语迟的胸口上。 这一掌下去岑语迟整个人直接被拍倒在地,同时心口一阵剧痛袭来,嘴角也渗出一丝鲜血。 而那定字诀弟子竟毫无收手之意,竟拔出佩剑朝岑语迟刺去。 岑语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混蛋胆子这么大,一时难以躲避。 那边尹霄阳听到声音发觉不对,当即无视对手攻势,转身想要去挡。可他与岑语迟那边二人尚有一段距离,哪有剑势之快,只见那剑马上就要刺向岑语迟,岑语迟心中一紧暗道不好,下意识地紧闭双眼,打了一个指诀挡在身前。 下一刻,只听“锵”的一声清脆剑鸣,意料之中的重击没有袭来,反之,一股柔和又不失强大的剑气安抚一般吹在岑语迟的脸上,让他的心中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平静。 岑语迟睁开眼睛,只见一柄长剑立在自己身前,为他挡住了这一击。 剑未出鞘,人未至。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地明白这柄剑归属何人,皆像是犯了大错一般连忙收起攻势,提前低头认错。就连岑语迟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柄剑。 这柄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的剑,正是不慕。 慕临川的不慕。 只见不远外树影斑驳之处,一白色身影袭然而来。 “峰主……”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渊渟岳峙,神光内敛。慕临川当真配得上仙羽峰峰主的身份。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位女子,正是定字诀首尊,卫空。 慕临川步履虽是沉稳,却十分快速,仿佛没有看到身侧还站着的几人,径直走到岑语迟的面前。风带起那不染纤尘的衣摆,在岑语迟的眼前飘过,透过那细纱岑语迟似乎看到慕临川的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可面前的人却在那衣摆全然落下后,恢复了神情,仿若那一瞬间眼底流动的若干情绪,只是岑语迟在光影交错下产生片刻的幻觉。 慕临川收回佩剑,一改平日里的和善可亲,神情严肃地问道:“怎么回事?” 那定字诀二人面面相觑,而后其中一人上前答道:“峰主,师父,我二人本是在此探望亲友,刚好看到尹师弟带着这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做什么,我们本意上前关心,却发现此人正是之前叛逃师门的定字诀逆徒陈琛,我们不知尹师弟为何与这种人扯上关系就问了两句,没想到尹师弟却对我二人大打出手,弟子情急之下只好拔剑对抗,还请峰主和师父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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