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火烧屁股似地窜了起来,拿着请帖就往外冲,直到出了艾尔文家的大门,他才很很揉了揉脸。 妈呀,他的顶头上司,真的要结婚了? * 亲王和上将,这里面哪个人拎出来都不简单,都值得大办特办,但是曲夏和艾尔文都不是太张扬的人,他将宴席摆在了家中,只请了亲近的亲友。 曲夏虫族朋友不多,也就希尔芙,实验室的师兄,还有地球的老乡,结婚当天他还有点犯社恐,在后台老半天不敢出来。 倒是楚修见惯风月,这种场合丝毫不怵,自觉担当了曲夏‘娘家人’的身份,大步流星地把懵逼的曲夏拽出来,将他的手塞到艾尔文的手中。 楚修咳嗽一声,满脸郑重地朝向上将:“曲夏着孩子从小就生活技能零分,现在我把他交给你了,请你一定照顾好他!” 俨然一副老父亲的不舍模样。 其他虫族都不觉得有什么,反正本来也是雌虫照顾雄虫的多,只有楚辞在下面憋笑憋得掐大腿,然后在诺维尔不解的眼神中掏出光脑,对着曲夏震惊的表情咔咔拍照。 这可是亲王冕下珍贵的一手资料。 曲夏很快反应过来老乡在占他便宜,满脸怒容:“滚啊。” 在场军雌居多,都是放得开的,婚礼上吵吵嚷嚷,他们不少喝多了酒,七扭八歪地躺在了地上,艾尔文深吸一口气,叫来代驾,将这些下属挨个送回家。 到了夜深时候,楚辞楚修也起身离开,曲夏恨不得一人一脚将他们踹出府邸,老大不客气道:“快走快走!” 等两位老乡迈出大门,曲夏哐当关上门,拉着艾尔文怒气冲冲的往里走,他们路过杯盘狼藉的婚礼现场,路过湖里睡着的鸭子,路过葡萄架和秋千,路过那个被填平的地下室,走着走着,艾尔文的脚步慢了下来,随后忽然笑了一声。 上将很少笑,更多时候是社交场合敷衍的假笑,但这回不是,他叹谓似的轻笑出生,像要将半生的郁气一并吐出。 曲夏仰头看他:“为什么笑?” 艾尔文道:“我只是没有想到。” 他的前半生循规蹈矩,不肯行差踏错一步,事事都在预料之内,却没想到,之后生出了如此多的变数。 曲夏狐疑:“没想到什么?” 艾尔文:“那太多了。” 在那地下室挖掘出的时候,他没想到会有填平的一天;在前任雄主死亡的时候,他没想到会有再婚的一天;在之前千千万万个踽踽独行的日日夜夜,他没想到他会这样牵着一只雄虫的手,漫步在落满月光的庭院中。 当然,他最没想到的是—— 艾尔文忽然从背后抱住曲夏,将雄虫整个圈在怀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人类在吸一只猫。 他说:“我从未想到的是,我会遇见你。” 第123章 到底是谁倦怠期啊! 婚后的当天晚上,曲夏终于如愿摸到了腹肌。 他找到了的喜欢玩具,抱着艾尔文挨挨蹭蹭个不停,将上将的睡衣全蹭乱了,艾尔文等了半天,没等到他进入正题,只好把人从怀里拎出来,叹气到:“你就打算这样埋一晚上。” 曲夏扭捏:“也,也不是不可以。” 艾尔文从来不觉的他的身材有什么特殊的魅力,军部的很多雌虫都有腹肌,事实上正相反,很多军雌都担心这样的身材不够招人喜欢。 但曲夏显然很喜欢,他将脸埋在艾尔文的肩胛处,像一只猫在吸猫薄荷。 艾尔文被他蹭得有点痒,却没挪开,两人间太过亲密的距离,空气里过量的信息素,种种因素让他有些使不上力气,片刻后,上将深吸一口气,起身下床:“我去洗个澡。” 他半个小时前刚洗过,只是再这样呆下去,他不敢肯定他会在雄虫面前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被子掀到一半,艾尔文猛地顿在原地。 曲夏在他的锁骨上啾了一口。 雄虫显然没有任何风月场上的经验,他轻吻的时候稚嫩又青涩,牙齿轻轻磕在脖颈上,然后似乎不好意思了,又讨好似地舔了舔。 温热的触感在皮肤上炸开,艾尔文浑身一激灵,他深吸一口气,有点恼怒:“曲夏……” “接下来要怎么做?”雄虫缩在被子里,懵懂地探头看艾尔文,他左顾右盼,有点不好意思:“我大概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但是,嗯,我……” 面对这样一只雄虫,艾尔文能怎么办呢? 他感到哭笑不得,又有点无奈,最后他执起雄虫的手,道:“来吧。” 饶是镇定自若如上将,要教这样一个雄虫如何探索,也是万分苦恼的事情,他的四肢微微僵硬,皮肤紧绷,曲夏安抚似地凑上来吻了一口,嘟囔道:“别担心,我有查过该怎么照顾你的,我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 艾尔文再次感到哭笑不得。 他断续道:“不需要,没有那么脆弱。” 曲夏道:“要的。” 他有往长篇大论方向发展的趋势:“我有好好学习,一般有以下三个要点,只要做好了,倦怠期就会很舒服……” 艾尔文额头微跳,汗水顺着他的面颊滚落下来,他打断雄虫,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些事吗?” “噢!”曲夏抱歉,继续做手头的事情。 艾尔文筋疲力尽。 凭心而论,曲夏并不是多厉害,他的风格和他本人一样,带着点事事好商量的青涩味道,但二次标记引起的倦怠期比第一次更加严重,两次标记相互排斥,过量的激素使得每一块肌肉都疲乏酸软,然而身体极度疲惫下,他的精神却彷佛泡在温水浴缸里,有种昏昏欲睡的满足感。 曲夏的标记和他本人一样,让人想到夏日傍晚的荷塘,他躺在小舟里,漂在荷叶下,除了睡觉,就再也不相干其他事情了。 曲夏将被子拉过来,把两人牢牢盖住,探头问:“你还好吗?” 艾尔文道:“很好。” 真是奇怪,只是简单的一床被子,他却久违地感到安全。 艾特利斯家族的雌虫从出生开始忙碌,为了家族的荣耀,他们舍弃了太多的东西,艾尔文足够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保护,但此时,在弱不禁风的小研究员身边,他却感到安全。 再也不会有人将他从床上拖下来,拖进惩戒室里,他可以安安稳稳的睡到天亮,他也不必在极度疲惫的情况下挤出微笑,奉承讨好,他只需要合上眼睛,平静等待倦怠期的结束。 曲夏在他的侧脸啾了一口:“快睡吧,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 第二天一早,曲夏就醒了过来。 他难得没赖床,而是快速过了一遍今天的计画。 嗯,倦怠期的雌虫不能劳作,艾尔文要在床上躺一天,曲夏得定外卖上门,倦怠期不能吃辛辣刺激的东西,曲夏得选好消化的汤粥类食物,倦怠期会很依赖雄虫的信息素,曲夏得一直陪着艾尔文…… 他仔仔细细地想着注意事项,伸手往旁边一捞,捞了个空。 曲夏:“?” 他睁开眼,另一边床干干净净,艾尔文已经不在了。 曲夏:“!” 他飞快掀开被子下床,踢上拖鞋冲出房门,迎面撞上了家务机器人。 家务机器人歪着脑袋:“家主,你醒了吗?” 它伸手牵住曲夏的衣角:“艾尔文家主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早饭,有热牛奶、燕麦小米粥、培根黄油面包,请问您需要现在食用吗?” 曲夏抬头望钟,此时刚刚过了八点。 他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失声道:“艾尔文就准备好了早饭?那他几点起来的?” 小机器人不解:“艾尔文家主六点起来的呀,他每天都是这个点起来。” 曲夏抓狂:“我知道他每天都是这个点起来,但是今天,今天不一样啊!” 今天是传说中雌虫最难受的时候,和人类生重病的时候一样难受。一个重病病人,怎么能在六点起来,还做早饭呢? 他按住小机器人:“所以艾尔文去了哪里?” 小机器人更迷糊了:“家主每天都去军部啊。” 曲夏天旋地转。 重病病人不但六点起来,做了早饭,还准时去上班,去的还是风吹日晒的军部! 他恨不得立刻把艾尔文押回来,气呼呼地打开光脑,拨通了艾尔文的通信。 艾尔文正在办公室里批文件。 他的两个心腹下属,林恩和诺维尔一左一右,各自抱了一沓文件,正一板一眼地汇报着。 忽然,艾尔文伸出手,做了个暂停的姿势。 他撇下心腹,快步走出办公室,一秒也没耽搁,在走廊点开通信,压低声音问:“有什么事情吗?我在办公。”上将还未从工作状态中调整出来,语气微微冷肃。 曲夏一愣。 他毫无征兆地哽咽出声:“我找不到你了。” 信息素骤然变化的不仅仅有雌虫,雄虫也会受到影响,只不过他们的症状比雌虫轻微太多,而雄虫本身就是暴躁易怒的,故而谁也没觉得他们也有倦怠期。 但放在本来就爱哭的曲夏身上,就不一样了。 昨天还抱着亲爱的睡觉,今天一睁开眼,床榻都凉了,新婚第一天的早上没有早安吻,艾尔文撇下他跑到军部上班了,曲夏想想,就觉得很难受。 一难受,他就控制不住想哭。 艾尔文完全愣住了。 他冷肃的面庞上出现了一丝慌乱:“夏夏?怎么了?早饭不好吃吗?让家务机器人重新给你做好不好?” 小雄虫安安稳稳地呆在家里,谁能把他弄哭了?艾尔文思来想去,也只有早饭难吃一个解释了。 “不是……”曲夏抹了把脸,瞪他:“谁要管早饭啊!” 他越想越难过:“今天结婚第一天诶,你居然丢下我回军部上班,早安吻呢,婚后第一天,你居然不给我早安吻……” 曲夏的父母是模范夫妻,恩恩爱爱二十来年,每天早上两人出门上班前,都在门**换早安吻,对曲夏来说,这就是夫妻间的起床仪式,吻过后各自工作,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他从未想过婚后的第一天,他居然没能从伴侣那里得到早安吻。 小雄虫蔫哒哒地坐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上去委屈又难过。 他垂头丧气地问艾尔文:“军部有很重要的事情吗?没关系你忙吧,不用管我。” 军部都是大事,大事重要,曲夏明白,曲夏拎得清。 艾尔文诡异地沉默了。 军部没有大事,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只不过虫族没有早安吻的传统,雄虫也不屑于这种无法获得快感的亲密举动,雌虫如果不是被打地下不来床,婚后都是立马上班的,艾尔文前一次婚姻就是这样,他没想过要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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