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坐起来狐疑:“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什么是KY?” 伊西斯跪坐在他身上,撑着没动。 楚修心中一万个无语,说出去谁信啊?漂洋过海来睡调酒师的总裁,他不知道什么是KY? 楚修半坐起来,认命地拉开抽屉,扭开瓶盖…… * 一个小时候,事情结束,楚修走进浴室,看着手指上的水光,露出了迷惑地表情。 ……这个伊总,他是在下面的? 他打开淋浴喷头,脑子乱糟糟地,冷水从头顶浇下,带走身上的汗液,楚修神游天外,脑中闪回着刚才的场景。 他不得不承认,有点舒服。 伊西斯本来就在楚修的审美点上,强行忍耐的样子更是漂亮的不像话,他明明没什么主动的经验,到后来全身都变成了樱粉,却意外地配合,似乎在竭力证明着他说的那句话。 “试一试,你会喜欢的,我保证。” 楚修确实喜欢,他意乱情迷。 可今日的一切实在是太荒谬了,像一场幻想出来的春梦,楚修用凉水压下燥热,系好衣服,回到了床边。 伊西斯似乎睡着了,金丝眼镜被挂在床头,他精疲力竭,额头上还有汗,连睡着的样子都沉静温雅,完全是楚修高不可攀的样子,但是楚修坐在床边,他就很自然地牵过了楚修的手,似乎已经做了千百遍,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楚修犹豫片刻,将人抱起来捞进浴缸,伊西斯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是他,又放心地睡过去了。 楚修微微叹气。 他不明白这位伊总对他莫名的信任是哪里来的,匆匆将人打理好放回床上,楚修站在原地天人交战,思考着要不要走。 按照Alan和Bowen的经验,这种情况回自己房间睡就好了, 李总王总什么的一睁开眼, 未必想要看见他们,但是伊西斯…… 伊西斯的手还牢牢抓着楚修的手臂,似乎在梦里都怕他跑了。 楚修顿了顿,还是翻身上了床。 * 第二天伊西斯醒的时候,楚修正在床边扣衬衫扣子。 调酒师的身材不必多说,肌肉匀称漂亮,腰线勾画地恰到好处。 伊西斯坐起来,问:“你要走了吗?” 他的嗓子有点哑。 楚修递给他一杯水,低头继续和扣子缠斗:“您在度假村的这段时间,我会陪着的。” 伊西斯接过水,以前他们做完,楚修也经常这样给他递水,但此时物是人非,他微微停顿,想问:“那度假村之外呢?” 然而刚刚见面,这话有些不合时宜,伊西斯将这句话咽回去,从床头拽过一本支票本,哑声道:“你们应该有长期服务吧,如果我想要你陪我回欧洲,需要支付你多少报酬?” 楚修没接着话,却问:“和您回欧洲,用什么样子的身份呢?” 伊西斯想也没想:“男朋友。” 楚修瞭然。 干他们这行的,男朋友可不是什么一般男朋友的意思,只是个隐晦好听些的说法。 左右A市除了赌鬼老爸,楚修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了,他干脆点头:“好。” 第二天,伊西斯就和酒吧的主班打了招呼。 他像是生怕楚修后悔,急忙断他最后一条退路,主班的大嘴巴一嚷嚷,半数的同事都知道楚修搭上了新来的珠宝商人,要跟着人家回去了。 Alan不阴不阳地在群里@楚修:“难怪伊总看不上我们这些,原来是瞧上了Cointreau这尊大佛。” 主班叫Alan闭嘴,然后私聊楚修:“出去看看吧,位置给你留着。” 他指的是酒吧金牌调酒师的位置。 这些老板带调酒师出去的不少,长时间的却没有,一场纸醉金迷过后,不少人还是要回来的。 楚修道:“嗯。” 他也不觉得伊西斯会留他多久。 那位从天而降的贵客美好的太过虚幻,和楚修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短暂的交际过后,迟早是要分道扬镳的。 楚修就这样给伊西斯当起了男朋友。 他跟着伊西斯出席商会,逛画展,在北极的邮轮上看极光,在马代的水屋里拥吻,他们在郊区的湖边买了度假别墅,甚至养了狗和猫,他给伊西斯调酒,做饭,环抱着伊西斯的腰教他烹饪,伊西斯供他继续学业,帮他一点点推商务知识,将他推上行业的中心,让他从酒桌上的陪衬,变成话题的主导者之一…… 而楚修越来越习惯和伊西斯在一起,他们的生活互相交叠,楚修的生活里布满了伊西斯的痕迹。 但是楚修时时刻刻都在等,等伊西斯和他提分手。 从他们在度假酒店定下关系时,楚修就预感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他不是什么没见过风月的新人,更不会痴迷良人救风尘的戏码,但他还是在这一过程中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伊西斯,楚修想,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他一定会心痛的难以呼吸,但是面上强装镇定,留一个体面的收场。 但是过了一年,三年,五年……楚修都没有等到。 而某个黄昏过后,伊西斯忽然递过来一本护照,他不敢看楚修,表情僵硬,和他第一次在酒店里解开浴袍衣带那样局促紧张。 他问:“X国开放同性结婚了,你愿意和我登记吗?” 第126章 曲夏 ×艾尔文番外 曲夏醒过来的时候,面前有一张放大的帅脸。 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从他手里抢过拨浪鼓,在他的头顶摇啊摇,然后咦了一声,问:“宝宝是不是傻了啊,怎么不哭啊?” 曲夏:“?” 他觉得面前的男人有点眼熟,片刻后,另一个端庄的美人快步走来,从背后揪起了男人的领子,将他丢到一边,怒道:“格洛尔,你要是再把他逗哭了,我就把你丢出去。” 曲夏眨眨眼,想起了这个眼熟的男人是谁。 帝国的先皇帝,原主的生父,格洛尔陛下。 他环顾四周,他躺在婴儿的摇摇床上,周围堆满了柔软的垫子,端庄的美人将他从床上抱起来,穿好衣服,柔声道:“我们去抓阄了。” 曲夏曾在照片上看过小皇子的抓阄宴,中间用毛毯圈出小块平台,四周古玩珍宝堆积如山,他被美人抱起来放在台子中央,周围的宝贝比他站起来还高,曲夏环顾一圈,准确的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艾尔文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姿态,却已可见日后刻板严肃的上将模样,他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目不斜视,像颗挺拔的小松树。 一旁的希尔芙便自在多了,他在原地笑眯眯地摇着拨浪鼓,想把小皇子吸引过去。 曲夏无视了希尔芙,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迈出小短腿,往前一扑—— 四周一片惊叫。 曲夏准确地扑进了艾尔文的怀里,把少年扑的一个踉跄,好险没站稳。 艾尔文睁大了眼睛。 他显然没有抱孩子的经验,更没有抱过曲夏这种身份金贵的小太子,整个人像钢板一样僵硬,呆呆地捧着曲夏,不知道如何是好。 曲夏啧啧称奇,心道:“原来艾尔文小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啊?” 看上去一丝不苟从容不迫,其实抱住小孩子,就会变得木呆呆的。 格洛尔拎着相机,在后面疯狂拍照,笑道:“哎呀艾尔文,我的儿子很喜欢你嘛。” 他挤眉弄眼:“给你们定个娃娃亲,你以后嫁给我儿子好不好?” 艾尔文抿唇。 他看向怀中小小一只的雄虫,孱弱地经不起丝毫风雨,还未说话,皇后便赏了格洛尔一个暴栗,怒道:“你儿子才刚满月,艾尔文明年都要参军了,他们订哪门子的娃娃亲?” 格洛尔敢怒不敢言。 皇后把曲夏强行从艾尔文的胳膊上拽下来,放到台子上:“崽崽,那个不能抓,抓这些!” 曲夏再次一个飞扑,抱住艾尔文,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转头看向自己的雄父雌父,他声带没发育完全,还还不会说话,只能张嘴比口型:“我——要——这——个——” 要这个! 皇后再次把他拽下来:“崽崽,那个不能抓,抓这些!” 曲夏:“……” 他屈服在了雌父的淫威之下。 小皇子胡乱地抓了枚玉佩,便被带下去休息了。 小婴儿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做不了,就算曲夏想去找艾尔文,也会被雄父雌父挡回来。 五岁的时候,格洛尔问曲夏:“崽崽你要不要学个才艺呀,比如乐器什么的?” 曲夏坚定:“我想学兵法!” ——快艾尔文叫来教我兵法吧! 格洛尔瞪大眼睛,一头从椅子上栽了下去,直接否定,此事无疾而终。 七岁的时候,格洛尔问曲夏:“崽崽你要上学了,有没有心仪的学校?雄父以前的皇家贵族学校怎么样?” 曲夏:“我想上帝国第一军校附属小学。” ——然后就去爬艾尔文的围墙。 格洛尔大惊失色,连连摇头,此事不了了之。 曲夏:“……” * 日子一天天过去,曲夏找不到任何和艾尔文亲近的机会,他也曾用私人光脑联系过艾尔文,但是消息石沉大海,他忧愁地想:“可能艾尔文收到的私信太多了吧。” 作为军部年轻一代最强的少将,艾尔文仰慕者无数,看不见曲夏的消息也是情有可原。 没办法直接联系,曲夏只能从星网上瞭解有关对方的只言片语,他知道艾尔文加入了第一军,已经一路升到了少将,他曾跋涉过荒星,去过帝国的极北之地,曲夏在星网上看见艾尔文的照片,青年容貌俊美,意气风发,银白的军服裹着修长的身体,曲夏甚至能回忆起那些肌肉放松时绵软的触感。 他在窗台前叹气,心想:“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长大,获封爵位,成为真正的亲王,然后他就可以再次动用强制匹配,绕过雌父和雄父,让上将变成他的雌君。 曲夏撕下一页日历,心想:“还有十二年。” 还有十二年,他就二次觉醒了。 但是还没等那则日历撕到最后,前线战败的消息传来,曲夏在新闻里看见了带血的担架,看见俊美的青年一瘸一拐,沉默着挥开采访的记者,在货架边坐下来,他的嘴唇失了血色,抬头望天,暗青色的眸子里一片惨然。 曲夏恍然想:“我好像知道这件事。” 他曾和艾尔文的精神海紧密相连,知道对方所有的隐秘和不堪,上将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大大小小经历过多次惨败,最后悉数化成精神海里星星点点的暗疮,曲夏也曾问过艾尔文,上将云淡风轻地一笔带过:“不重要了,已经过去了。” 曲夏就真的没有追问,但现在,他看见前线传来的图片,才恍然间明白当时的情况是何等的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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