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闫很崩溃。 他知道! 可是他一个傻子,他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他跟祁镇说,你别杀人了,我不喜欢。 祁镇就能不杀了? 拜托!这种事情,去找宋铭! 祁镇看着他,“陛下怕了?本王这也是没办法。谁叫想和本王作对的人那么多。本王讨厌的人有那么多。” 他笑,“陛下,你说人都是一双眼睛,一副口鼻。怎么就有人生得那么碍眼?” 林闫说不出话。 祁镇放下茶杯,拉住林闫的手腕,拽着他往前走。林闫想挣,挣不脱。被祁镇强行拖到那个被打的人面前,捏着脸和那个人对望。 “陛下,你看他,碍眼吗?” 林闫恐惧,“你想干什么?” 祁镇微微俯身,在林闫耳边说:“本王心中有个疑惑,想请陛下为我解惑。从去年年冬至今日,可有人向陛下提起一个人? 谁? “林守宴。” 林闫瞳孔紧缩。 “想不起来?无妨,本王对别人耐心不足。但还是会给陛下几分薄面的。” 祁镇猛地掐住林闫的后颈,将他的脸,死死摁到绑着犯人的木架子上,让林闫和被打的那个人贴着脸。 浓重的血腥味直往林闫的鼻子里钻。 林闫犯恶心,想吐。 “祁镇!你疯了吗?陛下金尊玉贵,你竟然敢如此对待!?你知不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祁镇轻笑。 笑声飘荡诡异。 牢房里跪着的官吏瑟瑟发抖。 林闫傻了。 他几乎感觉不到木架子硌脸的疼痛。 血腥气弥漫着他的口鼻,争先恐后地往里钻,令人作呕。 被打的那个人就在眼前,他能看清他皮肤上的毛孔,他眼睛里的血丝,被鞭开的皮肉,随着他的怒吼而颤抖。 好恶心,好可怕。 “他皇位都本王给的,本王有什么不敢的?” “我…我……” 祁镇听不清,蹙眉,“把他给我弄哑了,吵吵嚷嚷的。陛下说什么都听不到了。” 林闫浑身寒毛竖起,惊恐的看着祁镇,余光注意到狱卒拿了烧红的煤炭,步步走近。 “祁镇!你要做什么!你个疯子!疯子!我就算是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你!疯子!啊——!” 煤炭被生塞进那人的喉咙。 靠得近,林闫能听到皮肉炙烤的声音,感受到煤炭的温度。 那人痛苦的尖叫几乎要撕裂他的耳膜。 “哇!”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林闫吐了, 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难受的眼睛里都泛起了雾气。 惊恐得恨不得缩成一团,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他,他想躲起来。 为什么? 祁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太可怕了,他太可怕了…… 祁镇声音平静,“本王若是由着你骂本王,那才是疯了。” 林闫慢慢抬起眼眸,对上祁镇的眼。 祁镇不知为何眸色忽然冷下来,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 林闫不防,直接被踹下台阶,腰部撞上桌子,疼得眼前一黑,视线逐渐模糊。听到的话,也变得模糊不清。 是祁镇的声音。 “谁教的你!谁教你学的他!” - 林闫晕了。 一回宫里就发了热。 昏昏沉沉间,他梦到了从前的祁镇。他自门口走过,身姿笔挺,套着一件鸦青色的大氅。大氅上的绒毛被风吹动,为他英俊的脸添了好几分生气。 他一时看得有点入迷,嬷嬷笑着问他。 “太子妃看什么呢?风这么大,也不嫌冷。” “哥哥走过去了,在看哥哥。” 他视线一直追着,故而看到祁镇微微侧目投来的一瞥。随后身影消失在了窗前。 之后就是祁镇的声音。 “去把门窗关了。” 没一会儿,徐福全就带人来关了窗子,还带了一沓纸。 笑眯眯得说:“殿下说,太子妃会写字了。东宫年宴的菜式,就由太子妃来拟。拟多少都行。” …… 林闫睁开眼。 曾经的祁镇已经很冷漠了,还变成现在这个疯魔的样子。 林闫叹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他试着一抽。床边的人一下子弹起来,眼睛红红的,好似哭过。 是宋铭。 “陛下,你醒了!”
第028章是他 宋铭哭得像个丧偶的寡妇。林闫无奈,只能拿帕子哄他。宋铭一把握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像一只邀宠的猫。 “陛下,我是你的贵妃,你这样,我心好痛!” 林闫受惊不小。 抽手! 没抽动! 再抽! 还是不行! 卧槽! 你他妈,你是祁镇的媳妇! 要不是看他是主角,林闫都要一脚把人踹飞。他深吸一口气,孩子般赌气得说:“你弄疼我了。” 宋铭这才松手。 林闫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完。宋铭一整个贴着抱了上来,“陛下,你别再去讨好摄政王了。他那样可怕……我们就老老实实得做我们的富贵闲人,和我一起逍遥自在,不好吗?” 林闫无力吐槽。 你以为,我很想搭理他吗?! 你以为我很想做这个救世主吗? 我自己几斤几两我没数? 要不是为了回家…… “你抱我好紧,放开。” “臣妾不放……臣妾不要放……” 臣…臣妾?!!! 林闫大脑宕机。 以后祁镇要是知道他老婆对着他自称臣妾,会不会砍了他? 累了。 直接开始预约葬礼门票吧。 “臣妾求陛下……” 林闫真的很想飞起一脚把宋铭给踹飞! 奈何身上没劲儿,只能顺着他的话,先敷衍了两句,拍拍他的肩膀。和他一起吃糖,用膳。 要睡午觉的时候,宋铭说什么都不肯走,非要和他睡一张床。 林闫只好同意,但在中间放了一床被子,指着被子神情认真得说:“这是大大大河,你不能越过来。” 宋铭点头。 心里却想,不过一个傻子。 一会儿等他睡着了,他就越过去,滚他怀里。 等傻子醒了,他就裹着被子说自己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就能成名副其实的贵妃,做皇宫里的米虫。 林闫躺在床上想祁镇。 他这么疯下去迟早坏掉,得赶紧把宋铭送过去才行。 “今晚,我们出宫去玩吧!”直接把你丢摄政王府。 宋铭:? 宋铭脸一红,“陛下是要约臣妾出门看灯会吗?” 林闫:? 灯会? 不过年不过节的,还有灯会? 今日的灯会不如元宵时盛大,起初是为了祈求一年风调雨顺的春日花灯会。后来因为这个时节,大家农活都不太忙,逐渐演变成为青年才俊公子小姐们的浪漫灯会。 有情人可一起约会。 没有对象的,可以上街碰碰运气。 宋铭道:“陛下可能不知道,今日去的灯会,是要挂情诗的。陛下,抄两个带着,到时候遇上合眼缘的结缘花灯,再题上去,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 和祁镇老婆放结缘灯,他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林闫拗不过宋铭,又一心想把他丢到祁镇那里去,随手抄了两句。 宋铭在边上夸赞,“陛下的字,竟这样好看呢!” 一边的小金子抬眸看了林闫一眼,垂下眼眸。 宋铭自己也写了一个,神秘兮兮得压低声音,“可是,陛下我们要怎么出去啊?” 林闫握着笔,勾唇,目光示意宋铭躲远一点。 宋铭不明所以。 林闫装模做样得在纸上写了一个“愿”字以后,毛笔在指尖一转。 墨水横扫! 小金子被扫了一身的墨水,大叫一声,“哎呀!陛下!” 林闫嘿嘿一笑,搁下笔,“我换个衣服,你们也去换衣服吧!” 小金子应了一声是。 林闫站起来,进内屋换衣服。转身的时候,并未注意到小金子拿走了他随手写的那一个字,面色微变,加快脚步出去了。 小金子是祁镇安插在小皇帝身边的眼线之一。 防的不是小皇帝,防得是朝中其他势力靠近小皇帝,把傻子给拐跑了,从而对祁镇不利。 一般情况下,小金子都是将事情传递给侍卫,再由侍卫传递到摄政王府。但今天,事关重大。 小皇帝写的字很丑,绝不会是眼下这个样子! 小皇帝有问题! 小金子不敢将此事假手于人,骑马从皇宫跑到摄政王府,求见摄政王。 下人将他带入。 他刚迈进院子,一个字都没说,摄政王竟脚步匆匆的走到他的面前,揪着他的衣领,“你身上的墨迹是哪来的?” 小金子错愕抬头。 面前的摄政王表情急切,震惊,还有几分莫名的小心翼翼和期盼? “是,是陛下玩笔的时候弄上的。对了,王爷!奴才有要事禀告,今日陛下要和贵妃出宫看灯。写了字,奴才瞧着,这字迹,不大对。” 小皇帝是会写字,但傻了以后,字绝没有这么秀气好看。 祁镇一把夺过,展开看了一眼,神情慌张。 “备马!” - 街道人潮涌动,祁镇的马上了街,就挤不进去了。 他骑在马上,从街口往里望。 熙熙攘攘的人群,有惊疑得看着他的人,也有急匆匆往路边上躲的人,还有没注意到他的人。就是没有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这么多人,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最快的办法,就是回宫。 小皇帝总会回宫的。 可祁镇等不了了。 心潮汹涌澎拜,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他挤不进主街,就从旁边的巷子走。走到最前面有高楼,那里能看清。 祁镇骑着马,一边穿梭在巷子里,一边从连着主街的巷道往那边看,期盼着能找到他。 “兄长,你瞧,这个好不好看?” 一个花灯摊位前,祁镇看到了小皇帝。他拿着一串糖葫芦,一边咬,一边摇头。站在花灯的烛影下,眉目如画。 祁镇痴愣着,心中为林明幼建立起的城堡轰然倒塌,露出藏在里面的明珠。回忆如山呼海啸,纷至沓来,成为赐予心脏的一剂猛药。 砰! 砰! 砰! “不好看,走吧。” 他皱眉,转身就走。 祁镇如梦初醒般地,策马赶至下一个和主街连着的巷子。 果然看到他经过。 祁镇不再犹豫,一鞭子狠狠甩在马屁股上。带着一股狠厉,从巷子骑马过去。在巷口猛地勒紧马鞭,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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