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殿杰并不介意帮助祝泽清,毕竟没有祝泽清,他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做这些他心甘情愿:“什么时候能做好?” “看你的师傅教得如何了。”祝泽清扫了眼站在一旁的五个双儿和五个姑娘。 他们都是刘殿杰找来教双儿和姑娘做香料的师傅,刘殿杰说他们手艺都不错。 刘殿杰道:“那我三日后来收货,他们知道怎么做,按照他们说的做就可以了。” 祝泽清没见过做香料,先学习下再说:“好。” 随后祝泽清把薛玄和女学生的舍管大管事秦蓉叫了过来;“你们把这十位师傅带进去,工具和原料都准备好了,按照他们说的做就行了。” 薛玄和秦蓉应下:“好。” 十位师傅都是刘殿杰精挑细选的,能力和品质都相当可以,进入官学之后,立即安排起来。 半个时辰后,孩子们都参与到了制香料中,有条不紊。 祝泽清进来巡视,看着每个寝舍内孩子们都坐在椅子上制香料,很满意,对师傅很满意,对孩子们也很满意。 有孩子发现祝泽清了:“大人!” 其他孩子也跟着喊,房间里此起彼伏的喊声。 祝泽清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好好干,等沐休的时候,本官让人给你们发零花钱。” “是,大人。” 祝泽清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又去其他寝舍看,他把寝舍都巡视了一遍,然后走了出去。 薛玄和唐蓉跟在祝泽清身后一起来到大门口。 祝泽清叮嘱道:“你们是他们的大管事,双儿和姑娘的名誉有多重要,你们比我更清楚,夜间不能让男人到这边来,更不能进寝舍,一会儿我离开,你们就立马落锁,明白了吗?” 两人郑重地应道:“大人,我们明白。” 祝泽清倒也没有多担心,都是经过明察暗访的,人品上没问题。 祝泽清对两人点了点头,接着就离开了。 薛玄和唐蓉放回各自管理的寝舍,随后就把锁给落下了。 寝舍这边是个大院子,修建了单独的茅房等必要的房屋,只要不是生病,可以一整晚都不用进出。 祝泽清听着落锁声,去了男学生那边。 男学生这边,前面三个教舍的学生明年要参加院试,后面七个教舍的学生参加童试,任务是最重的。 所以这会儿在寝舍学生都坐在桌边看书、写功课,很是认真。 寝舍里的灯全是祝泽清从空间里买的蓄电池灯,一个寝舍两个,把角角落落都照得一片透明。 关超碰了碰邢瑞的手臂,用手指了指头顶,小声问:“邢瑞,这灯笼怎么这么亮啊?” “这我哪儿知道。”邢瑞抬头看了看,“都说阳翟县穷,现在看,简直就是深藏不露,好东西这么多,哪里穷了?” “以前是很穷的。”阳翟县的学生忍不住说道,“原本没有官学,这还是新建的,还不算穷?” 关超点头附和:“是啊,以前官学都没有,还是新县令来了,才主持修建官学的。” 邢瑞指了指头顶的灯:“那这个怎么解释?” 阳翟县学生道:“我听说是县令大人喜欢去掏外商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掏来的。” 关超有点儿不信:“真的假的?” 阳翟县学生强调道:“当然是真的,县令大人精通番语,你们不知道?” 邢瑞有点点佩服起来:“精通番语?” 阳翟县学生带着些夸张的表情说道,语气充满了崇拜:“是啊,他跟那些外商打交道,说的话简直比他们还流利。” 祝泽清走过来就听到学生在谈论他,不由笑了笑。 大管事上前敲门:“功课都写好了,居然有时间闲聊?” “马上就写。”屋子里传来声音,一个个学生连忙收起八卦的心思,专心写功课。 祝泽清往后走去,然后随意地停在一个寝舍前:“打开,我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好。”管事上前推开门。 屋子里的学生看书的看书,写功课的些功课,还有一些学生在讨论练习题上的试题。 房门一下被推开,学生们都愣了愣,看到来人后,赶紧站起来行礼:“大人,大管事。” 祝泽清走进寝舍,这是男寝舍,随便进:“我听到你们在谈论练习题上的题目,不会做吗?” “有些不会,大人,你要不跟我们讲讲吧。”韦宗礼把练习题翻开,向祝泽清走去,“听说大人给国子监的学生上过课,不如也给我们上上吧?而且大人状元之才,我们都想领略一下。” 祝泽清把练习题接过来,一边看题,一边问道:“想让我给你们上课?” “是啊,大人,我们听说了之后,都希望大人给我们上课,大人,你给我们上一课吧?”祝泽清此时穿着便装,本人又是比较平易近人的性格,这会儿学生们一点儿也不怕他。 祝泽清没有应,他上课可以,但是得重要场合,什么身份做什么样的事,必须得分清:“以后有机会,本官会让大家体会一下,不过现在你们该怎么上怎么上。” “说说,你们哪道题不会,本官给你们讲讲。” 韦宗礼把刚才讨论的那个同窗拉过来:“大人问你话呢?” 同窗指了指练习题上那道画了线的题:“大人,这道,我不明白这道题说的什么意思,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第765章 发生凶杀案 同寝舍的学生都围了过来…… 祝泽清看了看题,这是一道【试帖】:赋得“士先器识”,得“文”字。 看了题后,祝泽清笑了笑:“这道题出得很阴险,题干隐藏了后半段,原话应该是“士先器识而后文艺”出题人是故意的,要是不知道全句,很容易就审题不清、乱答一气。” 韦宗礼急切地问:“大人,那这道题到底什么意思呢?” 祝泽清道:“这句话是《新梁书·裴行俭传》里的,“士之致远,先器识,后文艺”,就是说做一个士,首先得有器识,然后再谈文艺。” “老裴说“初梁四杰”王明、云宾王、卢照和杨杰,说他们虽然名气很大,但除了杨杰外前三个都恃才傲物、心浮气躁,一定不得好死。” 韦宗礼啧啧了两声:“他的嘴巴好毒!” 祝泽清轻笑了下:“是很毒,后来砍头一个、淹死两个,只有杨杰得了善终。” “当然我们做题目千万不要扯这么多没用的,了解一下这句话的精髓就行。” “题干说“得”文”字”,也就是要求用“文韵”来写试帖诗。” “这道帖诗比较简单,格式就用“五言八韵”加“仄起格”,答题的时候一定要把题目用到的关键词全写上,包括“士”、“先”、“器识”、“后”、“文艺”,都听明白了吗?” 关超点着头道:“大人,我们听明白了,你说得真好,一听就懂。” 韦宗礼忍不住问:“大人,以后我们要是遇到不懂的题目,可以去问你吗?” 祝泽清道:“可以,但是得我空闲的时候。” 韦宗礼高兴地说:“我们知道。” 祝泽清叮嘱了几句,然后和大管事又去巡查别的寝舍了。 关超深感佩服:“大人也太厉害了吧,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学识渊博啊。” 韦宗礼若有所思:“能考状元的人都不简单啊。” 关超重重握拳:“我要以大人为目标,考状元。” “以大人为目标,考状元。”寝舍里不断响起这句话。 …… 今日天气不错,太阳一大早就露面了。 然而这美好的一幕,被击鼓的声音打破,鼓声着急,非常急促。 这个时候捕快们还没有上街巡视,听到击鼓的声音,凌黎和两个捕快赶紧跑出来看:“有何冤情?” 敲鼓的是个小厮:“大人,我家少爷被杀了,你快去看看吧。” “被杀了?”凌黎下意识地皱眉,凶杀案是最让人不喜欢的案子,“你跟我进来,好好把事情说清楚。” 小厮脸色都是白的,直点头:“是是是。” 凌黎把小厮带进县衙,然后立即去通知祝泽清。 祝泽清一听发生了凶杀案,直接放下了饭碗,来到正堂,坐到案桌后,询问:“发生了何事,细细道来!” 凌封锦、季玄默、李锦元也顾不得吃早饭了,都跟了出来。 江一宁他们没有来大堂,他们在大堂的后面听。 小厮跪到堂中央,非常惶恐地说道:“大人,小人是马家的小厮,自幼服侍大少爷,今天一早小人准备去服侍少爷起床洗漱,结果就看到少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把少爷的亵衣、床单被褥都染红了。” 祝泽清起身:“叫上仵作,跟这位小厮一起去现场。” 众人动作迅速,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马家。 马家的人吓做了一团,全部聚集在花园儿里,屋子都不敢进,这让现场保全了下来。 来到马大少爷的房间门口,祝泽清让众人止步,他一个人先进去看看。 马家三代从商,是县城里少有的富户,可惜,马彰不善经营,他爹死后,就家道中落了。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马彰依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半年前还纳了一房妾室,洪氏。 原配简氏嫁给马彰五年,一直无所出,马彰这才纳了妾。 马家现在人口比较简单,一妻一妾,一个小厮,两个丫鬟,一个做饭的老妈子,一个看门的老大爷。 祝泽清取来两块布,把鞋子包起来,这才走进房间。 地面是木地板,没有留下脚印,窗户这些也是干净的,桌上的茶杯、桌下的凳子这些都是整整齐齐放着的,没有打斗的痕迹。 祝泽清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房间不算特别豪华,但比一般人家好很多,并未发现疑点。 他来到了床铺前,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对方昨晚喝了酒,这么浓郁的酒味,应该还喝了不少。 床边一双马彰的鞋子,鞋底沾着不少泥:昨晚下了雨,可是城里都铺了地砖,这泥是从哪里来的? 马彰的头发是散着的:男子亦是长头发,睡前一般会散开,他睡觉之前喝了不少酒,应该是出于酩酊大醉的状态,怎么会特意去解发? 发冠呢? 祝泽清看向梳妆台:梳妆台上竟然摆放着马彰的发冠,竟然还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发簪扎在发冠里,正面放着。 有人特意给马彰解了头发——说明这个时候马彰还没死,可以大概推断一下马彰的死亡时间。 再看马彰的尸体,仰卧的床上,闭着眼睛,脸上有没有痛苦的表情:匕首全部扎入他的胸口,就算再醉,也会醒来,死前怎么也要挣扎一下,可是看马彰,明明是被杀死,竟然像是睡死的——会不会是酒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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