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泽清道,“那本书没有名字,像是谁的手稿,原本在杞县的翰辰书院里,一次失火,把书给烧没了。” 凌封锦适时说道,“不管是不是你写的,但是没有你,大家肯定看不到这么好的故事,还是你有眼光。” 祝泽清暗道,他没有跟凌封锦他们说过漫画的来源,没想到他们竟然都默认是他创作的,真是天大的误会。 “大家要是想看的话,我带了基本漫画过来,到时候可以借给大家看。” 李宸煊非常想看,直接说道,“我先借,一会儿散宴后,我跟你去凌府拿。 祝泽清应下,“可以。” 一个叫《西游记》的故事,让一众学子再次给泽清刷新了印象,这人怎么什么都会干?居然还发明了新的文体,有意思了! 大家看祝泽清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李宸煊继续主持大局,“接下来谁问?” 秦玉堂把手里的纸条拿起来,“我抽的是贺令璋的名字。” 贺令璋走了出来,拱了拱手,“在下沧北城解元,贺令璋。” 秦玉堂还礼,“既然是解元,那一般的问题肯定配不上你的身份,我们问一个复杂一些的吧。” 贺令璋神色温和平静,但心里却嘀咕起来,秦玉堂是祝泽清那边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不过他的才学不是靠的关系,不用担心。 贺令璋道,“请问。” 秦玉堂看了眼祝泽清,带着几分笑意道,“我希望你能写一首诗来赞美我泽清兄。” 众人,“……” 祝泽清无奈一笑,刁钻却也合情合理,为难玉堂兄给他出气了。 贺令璋愣了愣,都说南边的学子狡猾,现在看果真如此,“给我一炷香时间思考。” 秦玉堂微笑抬手,“请。” 贺令璋坐到了椅子上,专心去想赞美祝泽清的诗句了。 好憋屈! 房间里—— 徐公公忍着笑意,小声道,“皇上,看来泽清也有一些真正的好友。” 皇帝通过模煳的窗户纸看着外面的场景,威严的面容染着柔和神情,“他们是杞县来的吧?” “是。”徐公公微微弓着身体,“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但关系跟泽清亲近的也就秦玉堂、陶子衡、简君杰。” 皇帝点点头,“看看他们如何,一个人在官场上是无法立足的。” 徐公公心微微一敛,“是,皇上。” 隔壁房间—— 七位大儒坐回了凳子上,大家面前都摆放着一碗清茶,散发着好闻的茶香。 大儒之首卢崇用手敲了敲桌子,“你们最看好谁?” “我最看好成裕丰,毕竟是京城长大的,还是丞相之子,才华横溢,有目共睹。” “我也比较看好成裕丰,裕丰稳居学子之首,虽然祝泽清也是解元,但毕竟是小地方出来的,比不得京城。” “祝泽清出生农家,见识见知肯定不如他人,也许只是因为他是凌老的学生,考官才给他些面子吧。” “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始比试,说这些言之尚早吧?” “从平日里的经历就足够看出一个人的学识了,难不成能指望一个人凭空多出些文采?” “这话是有一定道理,但是凌老的本事在那里,他不会无缘无故收祝泽清为弟子吧?” “这倒是,但是终究受出生所限,祝泽清不会走得太远的。” “我也认可,考上了举子,对于科考才完成了一半,而且只是考试,并不能太看出水平。” “……” 卢崇听着大家的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问了一句,“你们忘记曾经那篇祝泽清写的试卷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去。 前庭里—— 李宸煊笑着看了眼不情不愿的贺令璋,说道,“咱们继续问,他那边需要一些时间,一会儿咱们再来看结果。” 他环顾一眼,“接下来请下一位出题,谁来?” 岳东清举起扇子,从人群里走出来,“我来吧。” 李宸煊看着他,“你拿着谁的名字?” 岳东清抱拳行礼,谦恭道,“很不凑巧,我抽到了七王爷的名字。” 李宸煊一愣,微微笑了起来,“那你倒是运气好,允许你问我一个问题,问吧。”
第531章 群魔乱舞的文会宴 对方身份在那里,岳东清不敢问太过分的,“听闻七王爷最近在钻研算学,我恰好遇到一个算学题,不知道七王爷感不感兴趣?” 李宸煊微微挑起眉尾,“把题目写下来我看看。” “是。”岳东清走去桌边写下题目,然后呈现给李宸煊,“七王爷,这就是题目了。” 李宸煊垂眸,把题目念了出来,“今有垣厚十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这道题目的意思是,有一堵十尺厚的墙,两只老鼠分别对着打洞,大老鼠第一天能挖一尺,小老鼠亦然。 而之后每天,大老鼠的速度都是前一天的一倍,小老鼠则是前一天的一半。 问这堵墙几天能打通? 大老鼠和小老鼠分别挖了多少? 听了题目之后,大家兀自陷入了思索。 这个时代对数学已经有一定的研究,但是没有研究得很深入,一般作为人的兴趣爱好钻研。 秦玉堂小声问祝泽清,“你能算吗?” 祝泽清轻松地说道,“可以啊,很简单。”这就是一个变速运动的相遇问题,初中就学了。 秦玉堂,“……” 他很茫然,一点儿不觉得轻松。 简君杰听着两人的谈话,凑过来,“怎么算?” 祝泽清给两人招手,走来桌边,取过一支笔,给两人示范解方程。 旁边的书生听着祝泽清的话,也好奇凑过来,不一会儿,祝泽清的周围围成了人堆儿。 李宸煊盯着人堆儿看了一会儿,走过来,“本王看看?” 大家散开,让李宸煊靠近。 陶子衡惊唿道,“解出来了!” 岳东清不可思议道,“开玩笑吧,这么快就解出来了!”他可是想了一个月都没有想出来,还是高人指导,他才明白其中的原理。 贺令璋蹙了蹙眉,哗众取宠吧! 成裕丰眉目疏冷,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又有人惊唿,“真解出来了!” 房间里—— 皇帝双手负后,正在窗前,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凛的威严,“徐公公,你解出来了吗?” 徐公公干笑了一下,“皇上折煞奴才了,奴才题目都没听懂。” 皇帝暗道,他倒是听懂了,但是解不出来,泽清是怎么解的呢? 另一个房间—— 七个大儒面面相觑,这么快就解出来了?不能吧!祝泽清是神童吗?这道题他们思路都还没理清呢。 庭院里—— 李宸煊把纸拿到手里,“祝泽清,这几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祝泽清解释,“这叫未知数,用未知数代替已知,然后根据题目的正面意思列等式,把未知数解出来就行了。” 大家都听懂了,但又好像没听懂,有些茫然。 有人问道,“先别说这个了,东清兄,祝泽清解对了吗?” 大家听着这话,都希望祝泽清解错了,让他闹笑话。 岳东清没有看纸,直接说,他有些没办法接受祝泽清这么快就把他的题目解出来,“三天两个时辰两刻钟遇见,大老鼠挖八尺两寸两厘,小老鼠挖一尺七寸八厘。” 岑天策扶了扶眼镜,清晰地看着纸上的答案,“没错,泽清兄解出来的也是这么多。” 李宸煊忍不住问,“祝泽清,你还研究过算术?” 祝泽清点了点头,“算是研究过。” 大家看祝泽清的眼神慢慢变了,此人科考连续考了四次第一就不说了,居然算术也研究得这么好,还是人吗? 李宸煊思索了下,“既然你算术那么好,那你帮我解一下我这道题。”万一祝泽清是碰运气呢? 他的数学次次都是满分,奥数都难不倒他,祝泽清淡定地道,“恭敬不如从命。” 李宸煊提笔写下他正在研究的算术题,“竹原高一丈,末折着地,去本三尺,竹还高几何?” 一根竹子有一丈长,从中间折断使末端着地,此时末端距离竹子根部有三尺,请问竹子还有多高? 祝泽清用勾股定理直接解了出来,高四尺五寸五厘。 李宸煊微微瞪大眼睛,这道题他可是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祝泽清到底是怎么解的,“能解释一下吗?” 祝泽清画出一个直角三角形,然后跟大家讲解了一下勾股定理,又说解题思路。 他说得很清晰明白,但大家却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明白了一个道理,祝泽清知道很多他们不知道的知识,比他们聪明很多很多倍,才不是什么出身农家,见识浅薄的人! 整道题只有祝泽清才是真正明白的人,其他人都是煳里煳涂的,但不妨碍大家知道,他把题目解出来了,而且轻轻松松。 慢慢的,祝泽清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逐渐高大了起来。 李宸煊把祝泽清的稿纸收了起来,把被祝泽清镇住的场子圆回来,“本王拿回去再研究研究,咱们继续玩儿。” 慢慢的,氛围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岑天策把手里的纸条拿出来,“我抽到的人叫简君杰,是谁?” 简君杰出列,“在下简君杰,见过各位。” 岑天策冲简君杰行了一礼,“我的问题很简单,是一个过河问题,请听题——” “一个人用一只小船过河,他带了三样东西,一只狗、一只鸡、一篮青菜,他每次只能带一样东西过河,而且没人的时候狗会吃鸡、鸡会吃菜,这个人应该怎样过河才能保证三样东西都完整?” 简君杰握住扇子想了想,“人先带鸡过河,然后返回去带狗,把狗带过来后,把鸡带回去,把青菜带过河,把青菜放下,最后回去接鸡。” 岑天策鼓掌,“简兄反应敏捷,正是如此。” 这道题不难,好些人都知道怎么过河,但反应却没有简君杰快,也挺佩服。 简君杰笑笑,冲大家拱手,把纸条拿了出来,“我抽到了成裕丰的名字。” 成裕丰,丞相之子,京城解元,对大家行了一礼,“在下成裕丰,请出题。” 简君杰行礼道,“请问,这个世界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众人,“……” 这是一个辩论问题,考人的辩论能力和反应能力,是一个综合性的问题,若是能给出完美的解释,足见此人才华横溢。 简君杰看了眼祝泽清,这是曾经一次大家闲聊的时候,祝泽清随意说出的一句话,他一直放在心里,也困惑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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