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泽清对县令大人拱了拱手,“我觉得既然规定了就要执行,否则就是空谈,言而无信的商家就该取缔。” 钱状师一怒,“你别胡说八道,那王全多拿了钱庄的银子,我们要回来理所应当,如果不给,那就是偷盗,应该判重刑。” 王状师激动道,“什么叫偷,不问自取谓之窃,王全手里的钱可不是偷的,是你们自己给的,既然是自己给的,就没有要回去的道理。” 钱状师高声道,“我们那是弄错了,不是真心给的,现在请把钱归还我们。” 王状师怒道,“你说还就还,凭什么?明明是你们说离柜不认的,现在不认账了?” 钱状师反驳道,“是离柜不认,但是没有说多给钱不能拿回来。” 王状师疾声问,“那别人多给你们钱庄的,你们钱庄会退吗?” 钱状师就要说要,但话到嘴边咽了回去,这不是他能说的,“你见钱庄多收过谁的钱吗?” 王状师恨恨地说道,“有没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肃静!”县令大人一拍惊堂木,让吵成菜市场的公堂安静了下来,“泽清,你怎么说?” 祝泽清轻描淡写道,“其实没什么好吵的,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就成。” 钱庄管事大声道,“不行,那可是五十两银子,要是五两都算了,这钱给了他,我们是要自己赔的。” 祝泽清还是坚持公事公办,“那是他让你们算错的吗?” 钱庄管事不说话了,这件事太被动了,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王状师扇子在掌心敲了敲,冷哼一声,“自己做错了事却要别人承担后果,这就是你们钱庄的行事风格?” 钱状师扭头看过来,“我们这不是想补救吗?但你们死咬着不放,我们有什么办法?” 王状师用扇子指着钱状师道,“你们做错的事,别人没有义务配合你们改正错误。” 钱状师败下阵来,“你……” 王状师转身向县令大人拱手,“还请大人秉公办理。” 县令大人去看祝泽清。 祝泽清道,“大人,我觉得王状师最后一句话说得对,”你们做错的事,别人没有义务配合你们改正错误”,现在钱庄强行要求别人归还拿错的钱财,我觉得要求不合理,原因有三。” “其一,此事其实跟王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离开的时候,他再三跟伙计确认过,伙计说了没问题。” “其二,规矩钱庄的规定,离柜不认,让客人归还钱财,乃无礼要求。” “其三,如果真的负责任,当天就该去找人,结果都三天了才去找人家要银子,这不是该有的态度。” 祝泽清最后说道,“大人,以前就是我的意见。” 县令大人稍微思索了一下,“本官知晓了,你坐下。”他一敲惊堂木,“管事,你可服气?” 钱庄管事给钱状师递眼色,他实在说不出反驳的话。 钱状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他暗暗看了眼祝泽清,一介书生而已,为何辩驳之才这般高超?简直毫无破绽! 县令大人等待了一会儿,宣判,“银两的事系钱庄自己的过错,跟王全没有任何关系,不予归还,退堂!” 祝泽清起身道,“大人,这样的案例不在少数,我觉得可以作为一个典型,一则将律法写入书中,二则贴告示广而告之,促使商家自己更加负责,不要把错误转嫁到客人身上。” 县令大人捋了捋胡须,“你说得有道理,本县会考虑的。” 祝泽清行礼,“大人,那我便告辞了。” 县令大人着杨捕头送送祝泽清。 祝泽清走出县衙,打上伞,跟杨捕头步入了雨幕之中。 王全和王状师追上祝泽清,“多谢小兄弟,我在那边开了一家小酒馆儿,雨下这么大,不如去坐坐吧?” 没有眼前这个小兄弟,今天的官司怕是打不赢。 祝泽清拒绝了,“家里还有人在等着我,再晚些回去,家人会担心。” 王全笑着说道,“那改日再约小兄弟吧。” “告辞。”祝泽清转身继续往前走。 王全站在原地目送,“真是青年才俊,就连县令大人都听他的,等等,他说他叫什么来着?” 王状师想了想,“好像是叫祝泽清。” 王全一拍大腿,激动道,“祝泽清?是他,我知道他是谁了,义公,有名的青年才俊,没想到今天有缘一见。” 王状师也反应过来了,“难怪县令大人也听他的。” “才思敏捷,辩驳滴水不漏,好才能。”王全大赞,他摸了摸荷包,得找个机会宴请一下这位义公,机会难得。 王状师眼睛带着几分向往,他什么时候才能想义公那般出名啊? …… 回去的路上,杨捕头笑着说道,“还是你的话管用,你都不知道你没去之前,县令大人差点儿被吵晕了。” 祝泽清笑笑,“确实吵得厉害。” 杨捕头道,“他们已经在公堂上吵了一个时辰了,说真的,那钱庄也是仗势欺人,还好有你替弱者说话,不然这钱应该还是会归还。” 祝泽清道,“我只是站在律法的角度说事,只要有一个评判的标准,结果其实不难判断。” 杨捕头佩服道,“你别说,我觉得你胆子真大,居然敢提议让县令大人增加律法。” 祝泽清道,“律法本来就该不断完善,一有空缺就补上,这样越来越完整,有法可依,整个国家才会越来越安定。” 杨捕头赞同地点点头,“你说的是,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有魄力。” 祝泽清道,“我这不算魄力,算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杨捕头看了眼祝泽清,“好像也是。” …… 祝泽清回到家中,杨捕头又赶紧回县衙去了,过了一会儿,雨越下越大,稀稀哗哗,全是下雨的声音。 小黄橘从仓库那边跑过来抓祝泽清的衣摆,“喵喵喵……” 祝泽清把太阳抱起来回了房间,他衣服打湿了,准备换一身,湿衣服穿着不舒服。 回到房间后,他把太阳放到地上,“你稍等一会儿。” 太阳一下地就撒丫子跳上了床铺,一通大滚儿,圆肚皮露出来,显得十分讨喜。 作者闲话: ps:求推荐票。
第384章 红薯可以收成了 祝泽清摸了摸太阳的肚子,“太阳。” 太阳应和地张嘴,骨碌碌的眼睛望着祝泽清,“瞄……” 这小东西难道听得懂人话,又喊了一声,“太阳。” 太阳张嘴,“瞄……” 不会真听得懂吧?祝泽清指了指那边的凳子,“太阳,去那边的凳子。“ 太阳爬起来盯着祝泽清喵喵叫,没有其他行动。 祝泽清揉揉太阳的小脑袋,“是我想多了,还以为你能像那只网红猫咪一样听得懂人话。” 太阳发出呼呼的声音,反过来蹭祝泽清的手。 江一宁喊着太阳的名字走进来,“阳儿在找太阳吃饭,没想到跑你这里来了。” 祝泽清把太阳抱给江一宁,这小家伙要成团宠了,被大家喂得胖乎乎的,“我刚回来换衣服,把它抱过来了。” “你倒是会见缝插针。”江一宁道,“我把它抱去给阳儿,小家伙要急哭了。” 祝泽清点点头,“去吧。” 江一宁抱着太阳去了仓库那边。 祝泽清坐到椅子上,继续背律法书,时间越来越少,氛围越来越紧迫了。 不一会儿,江一宁又进来了,“泽清,这是师兄让人给你送来的信。” 祝泽清把信拆开,“师兄说把我高产的谷子卖两千斤给他,他拿去给大司农,培育做谷种。” 幸好当时他买谷种的时候,不是买的现代杂交谷种,而是买的未来已经稳定性状的谷种,不然没办法做种子。 他起身往外走去。 此时天已经放晴,阳光洒了下来,水珠将阳光反射得五光十色的。 来送信的人是高大小厮,他还带着一些人过来,“祝少爷。” 祝泽清对他点点头,“你们跟我来。” 他带着人往仓库走去,“袋子上拴着红色带子的就是高产谷子,你们去抬出来,一个袋子一百斤,你们数着抬。” “是。”跟着高大小厮来的人都是壮汉,一人一包轻轻松松扛了出来。 祝泽清问,“要称一下吗?” 高大小厮真诚地说道,“不用,以你跟少爷的关系,只多不少,我们就不多此一举了。” 祝泽清微笑,玩笑问,“那师兄说给多少钱一斤了吗?” “这个少爷说了。”高大小厮直接把银票放到祝泽清手里,随后小声道,“这不是少爷的钱,是朝廷的钱,让你安心拿着。” 祝泽清捏着厚厚一沓银票,目测有两千两,他暗暗想,他大概是第一个靠卖粮食发家致富的人。 把粮食绑到马车上,一行人又急匆匆地走了。 祝泽清留了一千两,剩下的全家分了。 他只出了种子,栽种、管理、收成都是大家一起干的,理所应当一起分钱拿着钱,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 祝河山把钱拿给齐正安,齐正安已经跟哥嫂决裂,不用担心他把钱给他们了,“泽清,明年我们全部都种你那个稻谷。” 祝泽清点点头,“行。” 同样的宽度,梯田收了三千斤稻谷,农田只收了一千三百斤,去年更少,收了一千一百斤。 要是都换成高产稻种,明年就能收六千斤,想想就激动。 他们在高兴,村里有户人家却在哭。 祝家运站在院子里恳求道,“地主,能不能给你一半的粮食,要是把佃粮全部给你,过几日把赋税一交,我们就一点儿粮食都没有了,还有一年才有新的粮食,这一年怎么熬啊?” 地主喝着茶,听着小曲,这几日不停有人给他交佃粮,仓库都快装满了他心情好极了,“不是我没有同情心,而是大家都像你这样的话,我不得饿死吗?” 祝家运一个四十多岁的黝黑汉子,苦着一张脸,“地主,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但凡有点儿活路,我也愿意及时交上。” 地主摆摆手,“规矩不能坏,不然以后我怎么管理?” 祝家运继续恳求,“求你宽限一些日子,行吗?” 地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送客。” 祝家运心里一阵凄苦,无奈从地主家离去,怎么办,交了佃粮,家里怕是要饿死人了? 这时,一阵香味窜入了他的鼻子。 好香啊,肯定又是祝泽清家做好吃的了,村里除了他们家,其他人都做不出这么香的味道。 对了,为什么不去问问泽清怎么解决难题呢? 想到这里,祝家运抹了一把脸,提起精神往祝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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