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们送了些吃的过来。”祝泽堂说着把车厢里的篮子提给钟玉烜,“这是米糕,还是热的,你们大家一起吃。” 这样应该能让钟玉烜收获好人缘儿,在善堂里过得好一些。 柯子洲几人看着这一幕,各有想法,钟玉烜刚刚来这里,就有人给他送吃的过来,柯子洲和小三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去看钟玉烜的脸,难道是看上钟玉烜了? 不得不承认,钟玉烜长得是真好看,他们自愧不如。 钟玉烜摆摆手,没有拿,“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 柯子洲听着钟玉烜的话,一阵无奈,你都住善堂了,就不要无功不受禄了,这是人家的善心,不是要干什么,小弟,咱们认清现实啊! 祝泽堂干脆把篮子递给柯子洲,“大家拿去分了吧,算是我的一份爱心。”只要大家知道他是因为钟玉烜送的东西,效果也一样。 “我替善堂的孩子们谢谢你。”柯子洲经常接受人家的捐赠,没什么负担地收了,就算他不吃,善堂里那些几岁的孩子也要吃。 就在这时,“嘭”一声传来。 柯子洲看去,眼冒寒光,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祝二万牵着骡子转弯准备离开,没成想范围太窄了,小灰骡子把善堂院子的大门给挤倒了。 本来善堂的院门就有些陈旧了,现在直接报废了。 祝二万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暗道闯祸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给你们修。” 柯子洲闻言,怒气减弱,来到大门,“什么时候修?” 祝二万不是无所事事的闲人,每天也很忙,“我把今天的事情办完了就给你们修。” “你跑了怎么办?”柯子洲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不是很相信祝二万。 祝二万面对冰冷又凶悍的柯子洲,有些不知所措,“那、那你说怎么办?” 柯子洲指了指骡子,语气不容商量道,“把它押在这里,你什么时候修好,什么时候带走。” 祝二万不善言辞,干巴巴地拒绝道,“我要用它送货,不能押在你这里。” 柯子洲横眉,冷声道,“你那就不准走,修好了才能走。” 祝二万求救般地去看祝泽堂。 祝泽堂挠了挠头,“这样吧,这道门已经坏掉了,就算修好也容易被人毁坏,不如换一道新的?” 柯子洲语气不好道,“我们善堂没钱,要是能换新的早就换了。” “我们给你换,善堂里住着你这样的双儿,要是溜进来贼人,那不得把人吓死。”祝泽堂决定好事做到底。 柯子洲简直不敢想这样的情况,期期艾艾,“你真的给我们换新的门吗?” “真的。”祝泽堂拍了拍祝二万的肩膀,“你留下来给他们换,你的事我来替你做。” 善堂里住着的都是些可怜人,能帮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祝二万只得点点头,“好。” 柯子洲神色好了许多,“你们吃早饭了吗?我们的粥熬好了,你给我们送米糕过来,不如一起吃吧?” 钟玉烜伸手拉了拉祝泽堂的衣袖,眼睛弯着,“一起吃吧。” 祝泽堂无法拒绝钟玉烜,“好吧,一起吃。” 柯子洲细心又敏感,看到了钟玉烜和祝泽堂的亲密互动,暗道,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善堂第一次有外人一起吃饭,本来大家有些排斥祝泽堂和祝二万分走他们的吃食,但一听柯子洲说米糕是两人送的,立马表示欢迎。 小二夸赞道,“泽堂哥,米糕真好吃。” 一端饭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已经称兄道弟了。 祝泽堂大方道,“这是我家卖的,下次我再给你们带。” 小二道,“泽堂哥,你真好。” 柯子洲盯着祝二万看了一会儿,开口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祝二万已经领教到了柯子洲的脾气,怕又把柯子洲给惹恼了,连忙回答,“祝二万,我还有一个大哥,一个小弟。” 柯子洲有些别扭,小声道,“谁问你家里情况了。” 祝泽堂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这样聊天也太尴尬了,二万啊二万,你也太闷了,找点儿话题啊。 祝二万不是个话多的人,实在找不到什么话说,闷声吃饭。 柯子洲沉默了一下,把心里那股不自在消化了,然后道,“一会儿我要去菜市场捡菜叶子,你先跟我去,然后再说修门的事。” 祝二万不解,“捡菜叶子做什么?你们善堂还喂猪了吗?” 这话瞬间引起公愤,善堂的孩子们全部怒视祝二万,尤其是柯子洲,冷眸要喷火了。
第278章 难得遇到一棵好苗子 祝泽堂感觉到冷气,不由抬起头,手里拿着米糕,嘴里包着饭,模样有些好笑。 钟玉烜也抬起了头,茫然四顾,这话有什么不对吗? 神经大条的祝二万仍旧不解,“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柯子洲把筷子重重放到桌上,咬牙道,“善堂里没有猪,菜叶子是捡回来我们吃,我们自己吃。” 祝二万终于明白后背凉飕飕的风从哪里来了,“对、对不起,家里都是把菜叶子喂猪,我就理所应当地那样以为了。” “你还说!”柯子洲磨牙。 祝二万赶紧埋下头,像炮仗似的,比娘还可怕,“不知者无罪,我真不是故意的。” 柯子洲气得够呛,“我不吃了。”起身离去,回了房间。 小二三两下把碗里的粥喝了,然后伸手拍了拍祝二万的肩膀,“二万哥,你惨了。”说罢,有些幸灾乐祸的走了。 “没义气!”祝二万嘟囔,他也不是故意的,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善堂里的孩子们知道祝二万不是故意的后,就没放在心上了,小三道,“洲哥很好说话的,只是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祝泽堂把食物咽下,忍不住笑出声,“二万你真厉害,凭一己之力得罪整个善堂。” 祝二万把祝泽堂手里的米糕抢过来,咬了一口,“你也没义气。” “哈哈哈,哈哈哈……”祝泽堂笑得更欢了。 钟玉烜拉了拉祝泽堂的衣袖,小声道,“别笑了,一会儿洲哥杀出来,你就惨了。” 他话音一落,就看到柯子洲提着篮子走过来,“祝二万,别吃了,走了,去捡菜叶子喂猪。” 语气冷冷的,但能感觉到他不生气了。 祝泽堂赶紧低下头,忍不住想笑。 善堂的孩子们也赶紧低下了头,吃菜叶子掩饰。 祝二万尴尬地放下筷子,给祝泽堂比划了一个你没义气的手势,跟着走了。 待两人走远,善堂里爆发出祝泽堂的大笑声。 众人,“……” …… 翰辰书院。 科举分别考:帖诗,方略策(计谋),明经,明法,明字,诸史,时务策七项。 祝泽清把最后一本关于计谋的书籍背完了,接下来学习《经》,经的意思就是儒家学派的经典著作,考核方式分:帖经、墨义、时务策、口试等。 凌老给了他十五本关于《经》的书,大概需要学习三个月。 祝泽清今天拿了一本叫《小经》的书来,不管是原主还是他都是第一次接触,特别陌生,即便他记忆力超群,学习起来也有些吃力。 翻开了一小会儿,他就有些受不了了,忍不住感叹考科举也太难了。 抚了抚额,还是找老师讲解吧。 说来也怪,挺复杂的东西经过老师一讲,瞬间就通俗易懂了,这大概就是好老师的魅力吧。 拿着书,祝泽清走去凌老的夫舍,“老师。” 凌老正有事给祝泽清说,“书院里请了一位徐夫子来给大家讲课,他跟学政大人是同窗,你去听听他的课,应该大有裨益。” 祝泽清微顿,问,“现在吗?” 凌老起身,“还有一会儿就开始,我带你过去。” 祝泽清跟在凌老的身后走着,“老师,怎么会请徐夫子给大家讲课?” “请他自然是因为他擅长,你先听听,听了之后我再跟你说。” “好。” 书院里有一个大教舍,可以容纳一百人,书院里一些优秀学子都被各自的老师安排过来听课,此时教舍里人满为患。 凌老一来,就被院长带去一旁夫子专用座坐了,祝泽清自己去找座位。 第一排的简君杰给祝泽清招手,“泽清师弟,这里!”他的旁边是秦玉堂等人,都是认识的。 祝泽清扬唇走了过去,坐到简君杰和秦玉堂中间的位置,“你们这座位不错。” 秦玉堂把一本《经》递给祝泽清,“我们最先过来。” 祝泽清道,“我刚才知道,不然也早过来了。” 旁边院长看了眼祝泽清,对凌老道,“你这徒弟了不得啊,居然坐到了简君杰和秦玉堂中间。” 凌老也觉得自己学生交际能力不错,“他们私交不错。” 院长捋了捋胡须,笑道,“原来如此。” 林夫子看了眼两人,然后去看祝泽清,眼神有些探究,同时让简君杰和秦玉堂认可,这书院还没有第二人! 简君杰摘下了高冷的面具,好奇问,“听说你最近一个月都在家里栽果树?” 祝泽清道,“是啊,有些果树明年就能结果,到时候请你们去品尝。” 秦玉堂开玩笑道,“随便吃吗?” 祝泽清道,“当然是随便吃,种下的果树非常多,随便你们怎么吃都吃不完。” 简君杰拍了拍祝泽清的肩膀,“大方。” 几人在说笑聊天的时候,祝泽清忽然感觉椅子被踢了一下。 一开始他以为是不小心,但很快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他扭头过去,神色微冷,“有事吗?” 张瑞元一副嚣张的样子,“感觉无聊,踢着玩儿。” 一个人不可能讨所有人喜欢,即便此人有钱有势。 这位张瑞元是一位告老还乡大臣的孙子,原本整个书院以他为中心,但后面陶子衡考取了秀才,一跃成了新秀,他的地位渐渐就没了。 然后是简君杰、秦玉堂等人的加入,又分走了许多注意力,张瑞元就变得很平凡了。 这让张瑞元嫉妒不已,可他虽然嫉妒,却又无可奈何,于是嫉妒逐渐转化为了憎恨。 祝泽清跟简君杰他们关系好,自然也成了张瑞元讨厌的对象。 不偏不倚,祝泽清正好坐在张瑞元的面前。 祝泽清很讨厌别人踢他的椅子,“你如果想挑衅我,我可以跟你约个时间单打独斗,现在是听课时间,我希望你自重。” 张瑞元恼羞成怒,“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挑衅你?” 祝泽清清清淡淡道,“那你为何踢我凳子?是有病吗?” “哈哈……”旁边传来窃笑声,这要是不踢就是怕了祝泽清,这继续踢,就是承认自己有病,真是自己把自己扔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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