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辞也能猜到,不等唐三木说完,就答应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唐三木看到了一排人在抬着东西,就像是地震时救护人员的奋力抢救。 或许是东西较重,一个不留神,就从担架往滚了下来,唐三木没有看到具体的东西,只瞅着胸前的挂着的东西眼熟,还没等他仔细想,就听见瞿辞的唤声,唐三木没多想,就追瞿辞去了。 回到客栈,休息一晚,第二天便要回中原了。 第二天天一亮,瞿辞和唐三木就去结账了,唐三木还是很好奇昨晚的事情,瞿辞在前台结账,唐三木就在一旁和店小二说着悄悄话,“小哥,昨晚除了祭祀还有什么吗。” “客官是想打听什么。”小二很上道的问。 “就是晚上抬东西,东西上还披着白布的那种。”唐三木一边塞钱,一边看着瞿辞。 收了好处的小二自然全权脱出,“哦,老板是问死人啊。”
第49章 “死人。”唐三木诧异极了。 “是这样的,在我们镇上,一般死人是白天出殡,晚上往外丢还不露脸的那是外乡人。随地扔了便是,见怪不怪了。”小二轻松的说着。 回去的路上唐三木还是觉着不安,“哥哥,我们就这样走了,余大哥那边也不知道怎样了。” 瞿辞像是被说中了秘密,怔了一下,“无事,他们人多,也顾不了我们。” 唐三木以为瞿辞没听懂他的意思,再一次强调,“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 瞿辞揉了揉唐三木的脑袋,一脸宠溺的说,“木木啊,我只需照顾你就行了。” 顺着原路返回,回去的路程显然比来的时间短。 五彩鸟作为新的宠物,这一路上也是功臣一名,因为生火是它全权掌握,瞿辞亲切的喊他为小五,唐三木就不同了,花花绿绿的模样,脑子里仅出现家里扫灰尘的鸡毛掸子。 因为五彩鸟的外形比较独特,一路上总会有奇怪的眼光,唐三木不喜欢被人监视,总是让这只鸡毛掸子幻成麻雀样,起初五彩鸟极其不愿意,但在瞿辞的劝说下,才委屈的当个麻雀藏在瞿辞的袖桶里。 临近中原,瞿辞找了一家店,两个人就在这歇脚。 叽叽喳喳的客栈总是八卦的起源地。 “哎呦,老兄,你可听说北疆的那商队,全死了。” 店里的一些人讨论着。唐三木看着模样,卡其色的上衣,黑色的长靴套在罗圈腿上,两撮山羊胡挂着嘴上极其的猥琐,在加上翘在板凳上的脚,唐三木觉着直辣眼睛,也就没在意,但是后面人说的话却说在心里了。 “那可不,二十多个人呢,北疆是那样好闯的吗,谁不知道那群畜生跟吸血长虫样。” 说话的人长得也不是很好,麻布衣裹着臃肿的身子,身高目测一般,一脸肥肉上挂着扣不上的帽子,一胖一瘦形成了鲜明对比。 二十多人,北疆,这让唐三木心里直犯怵,莫不是余勇余大哥他们真出什么事了。 唐三木的眼睛一直往瞿辞身上瞄,欲言又止。小五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瞿辞剥的瓜子仁。 “木木,你怎么了。”瞿辞手里还是没停着。 唐三木有些不好意思,“哥哥,他们,在说北疆的事。”边说边悄悄的指着斜对的那两个人。 “哦。”瞿辞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小五有些不满意瞿辞的停下,叫了两声表示抗议。 “嗯。”唐三木小声的说。 瞿辞双手撑在桌子上,温柔的说,“木木,你很想知道吗。等一下不要说话。” 随后便起身拉着唐三木走向那一胖一瘦身边,小五也钻进了瞿辞的衣袖里。 这一胖一瘦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解,其中的瘦子很不耐烦的扬着手,“哎,你俩怎么回事,看不见路吗。” 唐三木有些尴尬,刚想解释就听见瞿辞说道,“哦,这位兄弟,初来乍到,还想了解一下贵地的规矩,我见二位气宇不凡,所以多有叨扰,还有今天这顿饭权当是在下请了。” 一旁的胖子听见瞿辞这样一说,油腻的脸上瞬间展出了奸笑,慌忙拦住刚想说话的瘦子,“哎,先生哪里的话,瞧先生这一身书生气,是来投亲的吧。” 瞿辞拉过唐三木坐下,“正是,家弟身子不好,想去北疆远亲求药。” 一听到北疆,这二人脸色忽变。一时间气氛冷了下来。 瞿辞见状,从腰间掏出一袋碎银子,慢慢的从桌角放在桌子上,不动声色的来回走着,“哦,若有不便,在下还是回去好了。” 油腻男见状,眼珠子翻了几番,悄悄的拿过银子,叹了口气,“哎,也罢,我劝先生还是别去北疆,最近有些不太平。” “哦,怎的,我只是投亲寻药罢了。”瞿辞说道。 就听见干柴男喝了一杯酒说道,“北疆死人了,二十多人呢,一夜全死的,血都吸干了。” 唐三木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瞿辞装作惊讶害怕的模样,“啊,怎么会这样,北疆如此这样,我与家弟该如何。” 不得不说瞿辞的演技还有待提高,这样做作的演技看得唐三木尴尬癌都犯了。 看到瞿辞这般惊慌失措的样子,这两个人显得无比的优越,兴致勃勃的说了起来,“对啊,听说那一晚,最宝贵的神药也被洗劫一空,你兄弟俩看来是没戏喽。” 这句话一说,首先按耐不住的是瞿辞衣袖的五彩鸟,可能是听到了神药有些反应,在衣袖里直蹦跶,瞿辞轻轻抚摸着示意它不要乱动。 “我只想寻药,没想到老天如此对我。” 瞿辞说完拉着唐三木起身要走。 油腻男见状悄悄的对着干柴男炸了眨眼,“哎,先生,我这里前几年又北疆的神药,不如低价卖给你。”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这突如其来的推销让唐三木猝不及防。干瞪着眼。 瞿辞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想与他们纠缠,就说道,“谢过,我还是另想他法。” 这二人见瞿辞没有打算,不免有些不高兴,一时间凶恶煞气表现在脸上,拦住唐三木。 被拦着的唐三木只求这二人不要多说话,在找死,不然自己也没办法,但越是不想发生的事就会发生,“这位兄弟,你哥哥为你求药吧,你求求他,价格好商量的,这可是你的命啊。” 唐三木有些心虚的看着瞿辞,“松开。不需要。” 瞿辞瞬间换了人,生硬的声音似乎像冰锥一样把人钉在地上。 胖瘦二人也被这声音震慑到了,一时间走了神,再反应过来,眼前就没有人了。 回到房的瞿辞对唐三木说,“木木,不说你也知道了,余勇他们死了。但是,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的。” 唐三木的心里有些愧疚,他怎么能怀疑瞿辞的。 自认理亏的唐三木极其识相的说要问小二要热水。出去关门的时候就看见瞿辞把五彩鸟掏出来顺它的毛。 几天的赶路,在这一夜总算是休息好了,因为房间不够多瞿辞和唐三木是在一间房睡得。 唐三木醒的时候,他发现瞿辞还在睡,鸡毛掸子也在瞿辞的肩头。 用过早饭,二人正打算走,就听见客栈小二发疯似的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瞿辞不想理会这种事情,唐三木也不在意,直径的往门口走,可隐约听见的声音还是让唐三木停下了脚步,“昨天骗人的肥仔瘦干上吊自杀了,真是邪门了。” 咦,肥仔瘦干,难道是油腻男和干柴男。唐三木不自主的看向瞿辞正好对上了瞿辞的眼神。 “不是我,昨晚我和木木一起的。”瞿辞有些委屈,声音平淡的很。 唐三木更有些愧疚了,他对不起瞿辞太多了,竟然还有脸怀疑人家,一想到这,唐三木就觉得自己太混蛋了,还坏的要死。 再次到庐州已经是九月了。 丹桂飘香,离老远就能闻见沁人的香气。 离着小九走已经快两个月了,虽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但是唐三木只觉着时间也太慢了一些。 是夜,氤氲的雾笼罩着月亮,唐三木坐在院子里,这月桂树下,仿佛能瞧见天上的人在砍树。真是人闲桂花落。 几十年前的瞿家旧宅,现在就是唐三木所居住的地方,瞿辞回到庐州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了几十年没有人居住的瞿家老宅子。 这座落寞的宅子已经很久没有闻见生气了。 厚重的红漆大门上布满了灰尘,吱呀一声都能抖落一层灰来。迈过高高的门槛进了大门,就能看见原本空阔的院子也都长满了杂草,一旁的鱼缸水也已经发绿上面还漂浮着落叶。 左侧靠墙的假山也流不出水来。青石板上也布满了青苔,出去正房,往西走穿过拱门就能看见另一座小宅子,院子不大,靠近门的左侧有搭着的树枝架,像个棚子,几十年的风水雨打很难看出来这里是什么了。 一座石桌稳当的摆在树前方,花期已过,砌的坛子里面都是落得枯叶烂花。 但这棵树与这破烂不堪的院子形成了强烈对比,只有他还在枝叶繁茂的生长似乎像个守卫军在保护这个家。 别看外面破烂不堪,灰尘满布,但是屋子里却是一尘不染,仿佛每天都有人在这生活一般。 唐三木莫名的喜欢这个偏房。没有丝毫犹豫就和瞿辞马不停蹄的打扫了起来。 摘去落叶,清掉废柴,扫尽蛛网也是费时费力的活。 付出总会有回报,这座宅子会给他们带来好运的,起码不会流落街头。 从北疆回来,依照瞿辞的打算他想南下取桑叶。 尽管唐三木服下了梧桐果子,身体好了,但是筋络血脉瞿辞依旧放心不下。 但是唐三木不愿意。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自己的情况了,照现在的情况来说,外部零件好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其他,等一等总会有办法。 另一方面南下肯定又是危险的事情,更何况桑叶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不如好好的在这里养精蓄锐。 秦艽在老妖精这里有两个月了,斟离也跟着一起去了。 在离着朱山三百里地的另外一个山上有这样一个组织,不同于秦家的势力,他们隐藏的地方极其隐蔽,是贩卖消息和杀人越货来生存。 这种组织称为青衣。 秦家在朱山称为白衣,一是救世,因为开了很多医馆,二是行商,也开了很多镖局,总体来说,白衣秦家是有钱的大老板。 至于青衣这种暗于山间的隐形人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 搁着一条大江,往山上十里地的地方就能看见一座门,这只是头一扇门,青衣的规矩很多,没过一道门都要一个印证,要想见到总部需要通过三道门。 每年来求办事的人都很多,但事情又轻重之分,阶级地位也不一样,最轻的就交于下门处理,严重的交于中门,只有大价钱,大事情才能得到上门的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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