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呜呜最喜欢的亲密方式,和狗狗撒尿圈地盘一个性质,用唾液在他身上留下标记。 除此之外,他们再没有任何办法确定彼此的归属。 因为沈听的本体是响尾蛇,信息素等同于毒液,这就注定他一生要亏欠伴侣良多。 临时标记、终生标记、以及发情期时渴望的撕咬和爱抚,这些对于普通omega来说习以为常的事,他却永远都给不了自己的小狗,就只能尽可能地用自己的方式宠爱他。 感受到扫在腺体上的小舌头只舔了两下就不舔了,沈听疑惑地抬起头来:“不要了?” 呜呜乖乖点头,缩回枕头上看着他,软绵绵的手臂依恋地圈着他的脖颈。 沈听捏开他的下巴,含住那条刚舔过自己的小舌头温柔地吮了两下。 “这次怎么这么容易知足?” 以前每次给他舔都要连耍赖再撒娇地闹着玩好一会儿。 “想多看看你。”小狗吸吸鼻子,抬手摸他的脸,心疼地撇嘴道:“你好像又瘦了。” “嗯,你好像又胖了。” “瞎说,我才没胖,我想你想得食不下咽。” “是吗,可我听季主任说你一顿要吃三四个罐头。” “……” “还有五六只鸡腿。” “……” “还有——” “哎呀没了没了就吃这么多!”小狗心虚地捂住他的嘴,黑豆眼儿叽里咕噜地乱转:“那也不能怪我啊,我们小狗焦虑的时候就是容易暴饮暴食么。” 沈听伸手向下探去,兜住他滑溜溜的屁股轻轻一捏,软得像一团超大号美妆蛋。 “摸着好像肿了,怎么弄的?” “摔得呗。” “我去冰上打呲溜滑嘛,坐在一块搓衣板上,结果整太猛了没刹住车,板滑出去了,我呲溜一下撞树上了,差点把屁股摔成四瓣儿!你好险就有两个洞可以干了。” 他一瞪眼,伸手比了个“二”,还一脸“可是让你赚到了”的表情,把沈听逗得闷声直笑:“你怎么这么笨,滑个冰还能倒着往树上撞。” “可不嘛,不仅笨还很惨,都要疼死了男朋友还只顾着笑,天啊怎么这么可怜!想我人称最美贵族小狗的天使萨摩耶,如何沦落至此啊!” “行了。”沈听拿这个活宝一点办法都没有,“那男朋友现在给你揉揉,晚不晚?” “嘿嘿,不晚。” 他急吼吼地将沈听推翻,大咧咧地骑跨上去,撅起翘臀来连摇带晃,嘴里还叫唤:轻点、重点、好厉害、大变态、啊我死啦…… 沈上将听得小腹里邪火直冒,手臂上的青筋一条条紧绷起来,伸手就抽他臀上:“浪什么!” “唔——”小狗装模作样地喊疼,有点怂又有点莽,大白尾巴挑逗地晃三晃:“长官,你好像起来了哎。” 长官不说话。 小狗:“我给你坐坐嘛?” 长官还是不说话。 小狗:“那我给你咬咬嘛?” 长官终于开口,咬牙切齿怒火中烧:“我只有二十分钟,季主任还等着我去开会。” 小狗作了个大死:“什么!你一次只有二十分钟?好惨!是谁的男朋友喔!” 结果可想而知,会议推迟到明天早上,二楼拐角狗叫一夜,第二天沈上将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门,整个基地都在他背后议论:“这是谁的男朋友喔,好惨!”
第42章 看屁呀! 猴子下葬的那天,尼威尔的天黑得很晚。 他的家人、爱人、队友全都来为他送行,在最高的那座雪山上,人们互相搀扶着围成一圈,圈外是迎风飘扬的彩旗经幡,圈内是薄薄的一口紫檀木棺。 棺内没有遗体,只有人们放进去的送别礼,罗莎琳的是一把剃须刀,小羊是一捧奶糖,孟凡是一沓全新的眼罩,贺灼是一把流光溢彩的宝石。 季庭屿放的,是一枚三等功勋章。 他骑在马上,手里扯着一根高高吊起的丝线,线的终点牵着一只风筝,风筝底下挂着一只小布包,那里面装着孙敬平的骨灰。 经幡内鼓声响起,季庭屿扯紧丝线驾马狂奔,迎面而来的风雪将风筝吹得很高很高,骨灰在天幕之下纷纷扬扬地洒落,就像一片终究要离群的云朵。 这是专属于记者部的祭奠。 每个不愿意离开这里的队员,都将以这种方式散入雪山,从此以后尼威尔的每场狂风呼嚎和微风拂面,都是他们陪同在苦难中前行的战友一齐宣读誓言。 - 葬礼结束,沈听也要走了。 他一直拖着不回军部,霍华德已经发了三封电报来催,就差自己跑来要人。 季庭屿还有些边防工程的事想和沈听讨教,就让贺灼先带队回去了,自己拿着张图纸挤在他和呜呜中间做个锃光瓦亮的大电灯泡。 好不容易把图纸上不懂的地方问完,季庭屿也已经被狗粮塞饱,正要打道回府,就被沈听叫住。 “季主任,其实那些问题你可以问灼哥,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他还懂这些?”季庭屿有些意外,瞄了沈听一眼:“我听说,沈上将和贺灼是军校的同期?” “对。” “那你对他应该挺了解吧。” “了解。” “那我问沈上将两个问题?方便吗?” “当然方便。”沈听一副“答案我都背好了放马过来吧”的表情,推推帽檐:“哪一道?” 季庭屿:“……” 你干脆直接把答案给我看好了! 他觉得好没意思,摆出个歪嘴小猫脸:“你俩都串通好了,我还问什么。” “不是串通,灼哥没让我对您撒谎或瞒报,只是有些事,他想亲口告诉你。” “哈,他臭讲究可真多。” 沈听失笑:“您想问什么?私事吗?” “私不私的……不太好说。”猫咪鼻尖爬上一层红晕,耳朵竖起又放下,放下又竖起,拧巴成两团麻花:“我就是想问问,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信息素?”显然这个问题出乎沈听的预料,他先是愣了一秒,而后坦言道:“抱歉季主任,我也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你们不是兄弟吗?” “不光我不知道,霍华德将军和灼哥的母亲都不知道,准确来说,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谁?” “你。” “我……我?”季庭屿惊讶地瞪圆眼睛,说了句绕口令:“我怎么都不知道我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知道?” 之前贺灼确实说过“只有伴侣才能知道我信息素的味道”之类的话,可是两人在一起之后,贺灼也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 “或许是还没到时候吧。” 沈听插了句突兀的话:“灼哥的童年是在F国和母亲一起度过的,那是一位将情诗和玫瑰随身携带的女士,在她看来,为伴侣保留一项特权,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 “特权?比如呢?” “比如夫人有一家海边花店,每天都会进一束最新鲜的大丽花摆在展台,却从不售卖。” “是要专门留给某个人吗?” “对,那是她留给已故爱人的礼物,只要不卖就永远不会售罄。” 季庭屿眨了眨眼,心尖被一股柔软的力道慢慢撩拨。 已故的爱人,永远不会售罄的礼物,这些字眼光是听起来都让人觉得伤感。 “我猜那位爱人一定不是贺世锋那个狗东西。”季庭屿嫌弃道:“虽然我很想他已故。” 沈听没绷住笑出声来:“加一。” “还好贺灼的性格受他母亲影响更多,要是随了他爹绝对是个祸害。”季庭屿一想到贺狗贼就浑身难受。 “确实如此。”沈听温声道:“灼哥和母亲生活十年,骨子里都浸染了她的浪漫。他曾说过:如果我将来有幸遇到携手一生的爱人,一定要送他一件没有任何人能复制的礼物当做特权,不能是随处可见的花,或者用金钱换来的俗物,那都不够独特。” “所以他就想到了自己的信息素?” “对。”沈听抬手捏了下呜呜,像是在羡慕:“他进入青春期刚分化成alpha时就用药物将自己的味道遮住了,除了他最终认定的爱人,谁都不能闻到。” 季庭屿张了张嘴,心脏没来由地一颤。 脑中忽然浮现出他在医院养病的某天晚上,两人窝在狭窄的病床上,就着昏黄的夜灯讨论什么是真正的爱。 季庭屿说爱是一种容器,包裹了各种各样的情绪,经常让一个好端端的人看起来像失心疯,比如你。 贺灼笑了笑,说:那我的容器一定不会很大。 季庭屿问他为什么? 贺灼就回答:“因为我太吝啬了,我爱一个人,就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即便他丢了、扔了,旁人也不能捡走一星半点。” 季庭屿当时觉得他张狂,油腔滑调。现在才知道,贺灼说得出,就做得到。 他恪守着这种吝啬,连信息素都管控得严格。 但季庭屿转念一想,如果要让自己为爱人准备一件特殊的礼物,那多半也会是信息素。 因为这是他们命中自带的、最独特且无法复制的东西,就像动物求偶时散发的气味。 两个人初遇时,信息素是互相吸引的矛和盾,而终身标记后,信息素互相融合,彼此杂糅,流进身体里变成深刻的烙印,变成相爱的证据。 贺灼从拥有信息素的那天开始,就把它吝啬地藏起来,在将来特定的某一天,可能是新婚之夜,也可能是终身标记,将它作为独一无二的礼物释放给自己的爱人。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闻到过他真正的味道。 确实没有比这再浪漫的特权了。 季庭屿弯起唇角,眼底绽开细小的涟漪。 他收起图纸,翻身跨上马,长鞭一扬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将风和雪统统卷到身后。 突然很想立刻就见到贺灼。 再给他一个拥抱,将他吻得喘不过气。 - “吁——” 十分钟后,急促的马蹄声猝然闯进基地,把拿着个甜瓜嘎嘎啃的孟凡吓了个趔趄。 “哎呦我天,啥事啊老大骑这么快?” “好事!”季庭屿背靠着夕阳翻身下马,眉眼间神采飞扬,随手将马鞭扔给孟凡,又像个捣蛋鬼似的捏着他的大耳朵转过一圈,在孟凡的哎哎叫中一溜烟跑进大楼。 走了七年的三层台阶,从没感觉这样漫长,他三步并做两步,每次抬腿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比刚才更快一秒。 直到宿舍小门终于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心脏简直快要崩裂。“砰!”地一脚踹开门,屋内的景象却让他沸腾的血液瞬间熄灭。 没人? 他急吼吼地跑进屋里,愈发抓心挠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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