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公公怎么在外面?林霁云听到声音就已经慌了,挣扎得厉害,生怕对方突然进来发现他在皇帝怀里衣冠不整的样子,可君颉却按着他不许他动。 林霁云彻底恼了,想骂人,而君颉像是能预料他的动作一样,伸出左手,不由分说直接惩罚地将他半张脸都捂住了。 林霁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使劲踢了君颉一脚。 刚踢完,林霁云就感到后颈一痛,随后清冷的信息素慢慢地注入他的腺体中。 林霁云放弃挣扎了,幸好赵安公公只是在窗边疑惑了一会,并没有进来,等临时标记结束,林霁云立即推开君颉,一脸生气地整理衣服,“刚刚差点就被发现了。” “不会的。”君颉比林霁云冷静得多,“我先前已经吩咐他我读书时不要靠近藏书阁,不过你当时再大声点,他恐怕就真进来了。” 林霁云没想到明明是君颉在藏书阁动手动脚,结果最后却说是他的错,本来临时标记后Omega的心情应该恢复平静,可林霁云此时气得要死,比标记前情绪还激烈。 这种状态下也根本不能写稿了。 他把书稿收起来准备走,君颉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小妻子生气了,刚刚怕林霁云出声,真的引来了赵安,君颉才捂住他的嘴,现在仔细想想确实做得有些霸道,还有些不尊重。 不管怎么说,Omega都有拒绝标记的权利的。 君颉有心想哄,但身为帝王很难说出‘我错了'三个字,他见林霁云收拾书稿,有心服软,问道:“你要走?还有些时间呢。” 林霁云不答话。 君颉又问道:“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这次小妻子总算朝他说话,可惜却是凶巴巴的,“我今天不想见到你了,你别来找我。” 收拾好东西林霁云像个小麻雀一样气冲冲地回家,晚上连他二哥给他布置的论策都没写完,就躺下睡觉了。 睡得太早有些睡不着,林霁云忍不住回想起下午藏书阁的事。 他是不是语气太重了?本来临时标记就是自己提出的,君颉只是好心帮忙,结果最后还被自己埋怨,他应该也挺委屈吧。 可是他真的很怕赵安公公发现。 林霁云一会觉得自己没错,是君颉过于专横,一会又觉得君颉没错,是自己太过小心,总之两种想法来来回回交错,脑海中还浮现出君颉今天给他切芒果,很快也没法继续生君颉的气了。 反正最后赵安公公也没进来,事情结果是好的就行。 大不了明天再跟君颉道歉好了。 然而因为临时标记的效果退去,林霁云头脑又有点昏沉沉,将近丑时,身体发热,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霁云这时候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在藏书阁放狠话,说今天不想见君颉。 今晚君颉肯定不会来了,林霁云难受的要命,也不好意思放信鸽传消息让君颉来,他披了外衣,准备去廊下吹吹风,暂时抑制住心里的燥热。 然而刚推开门,就见一团黑影在走廊下的长柱旁站着。 林霁云唬了一跳,刚想问是谁,就见那团黑影主动从黑暗的地方出来了,月光下,林霁云总算看清了对方的脸。 是君颉,也不知道一个人站了多久,一声没吭。 林霁云完全没预料到,明明白天都说出那样伤感情的话了,君颉还会在深夜前来。 他心里感动,又担心君颉也在生气,于是小小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君颉道:“亥时来的。” 竟然来得这么早,一个人在外面站了两个时辰都没叫他。 见林霁云不说话,君颉又道:“你别生气,我是怕你今晚标记失效,所以过来看看。” 林霁云哪里是在生气,如果今天他不是误打误撞出来吹风,怎么能发现君颉一直在外面守着他呢。 他本来气都消了,此时也只剩下了愧疚和感动,林霁云咬了咬唇,“下午是我不对,不该对你生气,本来你是好心来帮我的,对不起。” 君颉也低声道:“我也有错,应该多尊重你的想法。” 林霁云没想到还有能让君颉给自己道歉的一天,两人在月色下互相对视良久,最后还是林霁云紧了紧外衣,主动道:“那我们就和好啦?还是好朋友?” 君颉还没来得及说话,林霁云就邀请道:“那能不能进来帮我标记一下呢。”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下结尾QAQ
第18章 不要钱 君颉顿了一下,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进去。 这一晚过得异常充实,等天明时,林霁云的信息素波动被彻底安抚下去,按照规矩,这时候得公事公办了。 林霁云从自己存钱的匣子里拿了个荷包出来,里面提前装好了四十两银子。 君颉已经在穿衣了,他早上还需上朝,不能多逗留,瞧着小妻子软软伸手,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他道:“这次就算了。” 什么? 这次算了? 君颉怎么会这么好心?之前拿钱都拿得很勤快呀,林霁云还以为自己没睡醒,揉了揉眼睛又问了一遍。 君颉耐心道:“先前是我不好,这次算补偿你的,不要钱了。” 林霁云这下是彻底清醒了,没想到君颉今天这么大方,连银子都不要,可是仔细想想,昨天的错又不是君颉一个人造成的,他也有一半过错。 总不能让君颉打白工,林霁云有点过意不去,他想了想,还是把荷包塞进了君颉的手中。 “一码归一码,没有让你白劳作的道理。” 两人推脱了一会,最后君颉只好把荷包收下,里面的银子准备走前放在书桌上,然而看到书桌上摆着好几本摊开的经义,还有写到一半的论策。 “你准备科举?”君颉翻了翻,是前几年会试的内容,怪不得小妻子这些天忙得不怎么去皇宫了。 提起这个,林霁云想起昨天赶稿,没来得及诉的苦。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不是科举,前些天我表弟进京考太学,我二哥看见便也让我去考,我都三年没碰过这些了,又要从头学起,写稿子也只能偷偷摸摸地去你那里写。” 学霸总是觉得学习很简单,每日需学习的内容如山一般,最后苦的是林霁云。 君颉皱眉,“我记得你父亲是京官正五品,按律可以免考入学,也不必如此劳累。” “二哥说我基础都忘光了,若是简单的入学考都通不过,还是别给太学的老师添麻烦了。” 林霁云生无可恋,“我觉得他是怕我在太学成绩太差丢他的人。” 君颉心想林编修倒是善于律人,铁面无私,日后吏部很适合他,只是霁云到底是他弟弟,况且又昏迷三年,这么催促倒有些过于严苛,有揠苗助长之嫌。 他拿起林霁云写了一半的论策,帮他改了几处,又跟他讲了这题该如何破,然后将下面未完成的部分重新列了纲要。 君颉讲得比二哥更基础,更细致,还举了不少现实的例子,以便消化理解,等他说完,林霁云顿时对这道论策有了新的认识,没想到今天还免费白嫖到了一次课外服务。 等君颉走了,他连忙洗漱穿衣,然后坐到桌前,按照君颉的思路修改和完善。 * 下朝后,林霁方被单独叫去了养心殿。 陛下坐在桌前,正在批阅奏折,见他来了,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 林霁方行了一礼,随后端正坐下,脊背挺直。 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君颉才合上奏本,他打量着林霁方,不紧不慢道:“听闻林编修在翰林院做得不错,主持修撰了前朝诗赋,把不少流落民间的都一一集合。” “陛下谬赞,”林霁方恭敬道:“臣不过只是尽些微薄之力罢了。” 君颉摇头,“不必谦虚,朕知道那是个麻烦事,翰林院不少人称你做事仔细,为人严谨,很是得力。” “朕在想,六部之中,目前吏部和礼部缺人,不知道林编修属意去哪里。” 林霁方猜到陛下叫他来养心殿是有事要谈,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职位调动之事。 通常科举后新科进士入翰林院还需要再磨砺一年,随后吏部考察通过再行职位调动,绝大部分编修是进入六部之中,基本没有选择余地,可陛下竟然单单提前来问他的意愿。 林霁方受宠若惊,立即起身谢道:“谢陛下抬爱,臣属意去吏部。” “和朕想的一样。”君颉点头,对他的坦率很是满意,“吏部正需要林编修这样稳重的人,毕竟事关朝廷官员升迁调动,与朝中同僚仕途牵扯,难免要铁面无私,以国事为重。” 林霁方郑重道:“臣一定不负陛下期望。” 君颉摆手,难得笑了,“朕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上次去林编修家,正巧瞧见在罚两个弟弟,朕就知道林编修性情如此,定不会徇私情。” “不过嘛,公私应当分明,只怕林编修去了吏部,更加刚正不阿,家里人都要叫苦不迭,恐失了家宅和气,那倒是朕的罪过了。” 陛下竟然还记得几个月前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家事怎么和朝廷牵扯上联系,但林霁方还是认真道:“谨遵陛下教诲。” 等从朝中归家,已经是用午饭的时辰了。 两个弟弟都在等他,林霁方净了手,下人们才开始摆饭。 趁着摆饭间隙,林霁云把昨日的功课,也就是那篇论策拿给二哥看。 这篇论策题目为‘新法旧法’,是几年前会试的题目,论述起来难度颇高,也是林霁方想考察这些天林霁云的学习成果如何。 看着前面两页的时候,林霁方脸色还如常,等看到后面,他面色微变,轻轻嘶了一声,过一会又眉头微皱,哼了一声。 看得林霁云心惊胆战,生怕自己写的有什么问题。 等到下人们把饭摆好了,林霁方还没放下,林霁云小心翼翼道:“二哥,这题太难了。” 所以他写得不好也没问题吧。 林霁方点点头,这才放下林霁云的论策,“确实,这是会试的题目,若你能写好,就可以去陛下面前作答了。” “整体平平无奇,部分语句还有些啰嗦,切题的时候重复太多,倒是后面,立法理和仗理评法的思路让人眼前一亮,没想到你还能悟出这些。” 那正是君颉帮忙写的大纲,林霁云听君颉解释该怎么入手写的时候也惊讶了一番。 但他还以为是自己读书太少没见识,就没有表现得很无知。 林霁云悄悄松了一口气,能让二哥表扬,君颉可真厉害。 林霁方饭间又给林霁云重新剖析了这道题,跟君颉讲得大差不差,只是没那么多实例,林霁云听了两遍已经基本熟稔于心,他是有基础,只是这些年生疏了而已。 林霁方对这次考教很是满意,他原本没期待林霁云能写得有多好,能按照格式写得大差不差就行,没想到竟然还收获了惊喜,论策里有些言之有物的内容,可圈可点。
65 首页 上一页 15 16 17 18 19 2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