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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梁以霄问。 “什，什么为什么？”李雨婷装不知道：“你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到底是要说什么。” “为什么？”梁以霄又问了一遍。 李雨婷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偏开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梁以霄额头上青筋一根根迸现，指向李雨婷的手在发抖，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温然胆子很小？你为什么要找人围堵欺负他？” “我都答应你，跟他分开了。为什么还要逼走他？” “为什么要把婚讯的事情，放出来？” “为什么要和樊子乐联手，放出那些不实的消息。” “你知不知道，他除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要让他一个人去哪里，他要怎么活下去？” 李雨婷一愣，流露出笑意：“他走了？” 回过神，梗着脖子和梁以霄狡辩：“他这么大一个人，出去还能饿死吗？就你给他的那套房子，卖了都够他一辈子吃喝不愁。” “你怎么是非不分，是我逼他走的？是他自己走的。” 梁以霄目怒圆睁，愤怒到了极致。一把握住李雨婷的手腕，提起来。不顾李雨婷的反抗，蛮狠地拆开缠在她手上的纱布。 白皙的腕子上只有一条极细的伤口，差不多已经愈合了。 梁以霄提着她的腕子，伸到她的面前，质问：“这就是你的伤，这就是你拿来要挟我的伤？” “你已经逼疯过我一次了，还不够吗？” “你，你弄疼妈妈了。”李雨婷被拆穿后，没有表现出一点惭愧，使劲拍打着梁以霄的手：“你放开，你发什么疯。” 梁以霄猛地甩开她，吼道：“你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 “我妈不会联合外人算计我，你……”再恶毒的话，梁以霄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李雨婷被甩在枕头上，怒瞪着梁以霄：“他走了也好，你总有一天会明白妈妈的苦心。温然是会所出来的人，有手段有心机。” “也就你傻，以为是什么真爱。” “回头你跟你爸爸道个歉，拿回集团掌控权。” “等和子乐结婚了，他不仅能在事业上帮助你……” “啊——” 李雨婷剩下的话被一声惨叫替代。 梁以霄一拳砸在她耳侧，震的整个撞板发出一阵“嗡鸣”。 李雨婷的耳朵被巨响震的失聪了一瞬。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梁以霄又是一拳，砸在刚才同一个位置。 梁以霄双眼通红，满身肃杀，已经失控了。 床板被砸出一个坑洞，他彻底疯了，一拳拳砸在床上。 满手鲜血，床板的木头擦破了手上的皮肤，露出森森白骨。 他依旧一拳拳的砸，好像没了知觉。 梁雨婷吓得蜷缩在床头，使劲摁着呼叫铃，疯狂乱叫。 白微踹门进来，看到病房内的场景，吓得愣了一瞬。 他冲上去，抱住梁以霄的腰往后拖。 被梁以霄扣着腰间的手，一个转身，用蛮力甩在几步外的墙壁上。 白微撞上墙，又砸向地面，后背穿来一股撕裂般的疼。 梁以霄稳住步子，手上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他一步步走向李雨婷，举起拳头，对准了她的脸。 梁雨婷惊恐地看着他的拳头，身子剧烈颤抖。 白微忍着疼，再次冲上前去，从后抱住了梁以霄，冲李雨婷喊道：“快去找人，快点。” 李雨婷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出了门外。 几个医生冲进来，抓着梁以霄的手脚，被他甩开。 他发疯地吼着，掀翻了床，打翻了病房里的所有仪器。 病房外又冲进来几个保安，他们合力扑倒梁以霄。 困着他的手脚，用身体的重量将他压在地上。 一名医生，趁着他不能动弹的时刻，拿着针管扎在他的腺体上。 随着药物的推进，梁以霄发出痛苦的吼叫声，像被凌迟般，承受着刮骨剥皮的痛。 他的怒吼声慢慢消失，身上失了力气。 压住他的人，这才从他身上移开。 梁以霄脸贴在地上，张口喘着粗气，全身痉挛抽动，涨红的脸上凸起发黑的青筋。 目光空洞望着门外，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第67章 梁以霄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期间，高言和贺兰来看过他一次。 见他穿着病号服，被绑带绑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高言直接就哭了。 贺兰问白微：“还没有温然的消息？” 白微摇了摇头：“只能查到航班抵达的大致位置，然后他就没有再用过证件。” 没有使用过证件，这条线索就断了。 梁以霄的情况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他就看着天花板发呆。 将近半个月的治疗，他的病情稳定下来。 医生给他松开绑带，让他在病房里自由活动。 但他除了去洗手间外，依旧是每天躺在天花板上发呆。 发现他有绝食的情况时，医生就给他打营养针。 白微找不到温然，看着梁以霄这样子，也快要疯了。 公司的事情一大推，按照梁以霄之前的计划推进的很好。 他不仅要分出精力处理公司的事情，还要照顾梁以霄。 这天，他来病房时，发现梁以霄坐在床边，看着手机傻笑。 本以为梁以霄是缓过来了，可当他看清梁以霄在干什么时，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梁以霄拿着温然的手机，点开他的脉脉界面，用温然的账号给自己发消息。 小猫不抓鱼：【老公，你在干嘛？】 梁以霄的手机提示音响起，他就拿过自己的手机，回消息。 梁：【在想你】 小猫不抓鱼：【我也想你】 梁：【你今天没有没乖乖吃饭？】 小猫不抓鱼：【有，有吃很多。】 梁：【有做米酒小蛋糕吗？】 小猫不抓鱼：【有啊，等你回来一起吃。】 梁：【我很快就回来，在家等我。】 小猫不抓鱼：【我不会乱跑的，我乖乖在家等你。】 梁：【然然，我爱你。】 小猫不抓鱼：【我也很爱你。】 梁：【我们会分开吗？】 小猫不抓鱼：【不会，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梁：【然然，别离开我。】 小猫不抓鱼：【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 …… 白微看到这些的时候，梁以霄已经发了几百条的短信：“你……你真的……” 白微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几次开口都被哽咽代替。 他拖了张椅子过来，坐在梁以霄面前：“梁总，你要是真的想他。就撑住，别这样自己骗自己。” “贺先生他们，还有我，都一直在找着温先生的下落。”白微哭着说：“公司还有那么多人需要你，温先生还在等着你。” “你能不能振作起来。” “我们都还没放弃，你怎么能……就这样放弃了。” “梁总……我撑的好累，你能不能帮帮我？” 梁以霄看也不看白微，依旧傻乐着给自己发短信。 白微舔了下唇，用手掌盖住额头，止不住地哭泣。 手机“滴”的一声响起。 白微听到后，深吸了一口气，抬手随意在眼睛上抹了一把。 他吸了下鼻子，打开手机，是一张图片。 点开照片时，他颤着肩膀，喜极而泣。 照片是米未村的朋友发来了的，虽然离得有些远，又是侧颜，却还是能清楚那张俊秀的小脸。 照片里的温然站在米未村的陶艺店内，捧着已经烧制好的杯子，目光温柔极了。 温然去了米未村，去拿曾经亲手画着梁以霄Q版头像的杯子。 白微擦干脸上的泪，两指在手机上撑了一下，将温然的脸放大。 递到梁以霄的眼皮下。 梁以霄发短信的手一顿，紧盯着屏幕，像是不相信似得偏了下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温然的脸。 “梁总……是温先生。”白微道，将手机又往他的方向递了递：“找到他了，他在米未村。在你出生的地方……梁总，你听到了吗？” 梁以霄先是红了鼻尖，眼眶噙了泪，张了张嘴，几乎是用气音说：“温……然……” “对，温然，温先生。”白微将手机塞在他手里：“找到温先生了，梁总，你看到了吗？” 梁以霄握着手机，放在心脏的位置。闭上眼的瞬间，眼泪顺着脸颊滴了下来。 他使劲点头：“然然，是然然。” 白微颤着手去抓他胳膊，像哭又像笑，激动地差点说不出话来：“梁总，快点好起来。我们去接他回来！” …… 梁以霄恢复的越来越快，已经不用再使用药物。 他并没有着急去找温然，只让白微拜托村里的人先好好照顾着。 那边回复说，温然来了以后，一直住在陈阿婆家里。 每天很早起来，会在山顶待一会，下午的时候会去村边的河道发个呆。 他会种地，也会种花，偶尔还会自己做小点心给邻居送过去。 梁以霄每天都能从白微那边知道温然的动向，知道他一天干了什么，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睡觉。 他每天都能收到温然的照片，他又瘦了，穿着米未村的传统服饰，清秀的小脸显得更加温柔恬静。 梁以霄就靠着这些，撑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出院的这天，樊子乐带着花来看他。 此时离他们的婚期，只剩下三天。 樊子乐其实在他生病的这段时间来过几次，但每次都在白微这里碰了钉子，只能气呼呼地离开。 眼看着婚期将近，樊子乐再也等不下去了。 现在是梁以霄最脆弱的时间，樊子乐想，只要好好陪着他，关心他。 就算梁以霄的心是石头做得，也能给他捂热了。 论家世，论出身、论样貌，他哪一点都不比温然差。 他看过温然的照片，一个身上没有二两肉的omega，除了那张总是一副可怜巴巴的脸。 就没有再能拿的出手的地方。 梁以霄是他喜欢了好多年的人，温然到最后还是没能争过他。 梁以霄的伴侣，也只能他——樊子乐。 樊子乐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正好与白微撞了个正着。 白微皱了下眉，用身子挡住樊子乐往里张望的视线：“你又来干什么？” 樊子乐不爽地瞪了白微一眼，将每个字都咬的极重：“我来看我未婚夫，你凭什么拦着我。” “你说是就是？有证明吗？”白微反呛道：“你一个omega，知道什么是廉耻，懂得什……” “白微！”梁以霄突然出声制止：“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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