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软了。 温言抓起苏清河的手,笑道,“需要我证明一下吗?” 苏清河感觉到覆在手上的小手,光滑如玉,哪怕看不见,他也能想象出它的模样。 他舍不得挣开。 温言见他稍微冷静了下来,勉强抽出身子,让苏清河面对着他靠在墙壁上,抓着苏清河的手附上了自己的脸。 “我没有易容。你以前看到的就是我的真实模样。” 温言抓着苏清河的手往下移。 “我有喉结,只是不太明显,我平常吃饭不敢大口吃,就是怕你们注意到。” 苏清河手一颤,轻轻抚了抚突出,他突然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干,牙根也有些痒,他想要咬上去…… 温言将苏清河的手继续往下,移到了胸部,“我没有胸,平常也没有塞什么东西,我还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不然你也不会那么快同意让我跟你住一个帐子,还老把我抱来抱去……” “没有奶不要紧,可以请奶娘,你身体本来羸弱……” 苏清河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 苏清河也是被手心的触感勾得入迷,竟把原先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会顺着这个思路竟然认真思考了起来。 温言笑出了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和你一样,真的,永安王。” 这次苏清河的手碰到了那物,彻底愣住了。 温言真的和他一样。 他有的,温言也有。 温言见苏清河不说话,以为苏清河已经想通了,不会胡思乱想了,刚准备将苏清河的手拿开,就又被苏清河压在了身下。 “那又怎么样!你和我一样又如何,你骗了我那么久,不该偿还吗?” 温言唇角吃痛,皱起了眉,想要推开苏清河不得,拿出了袖中的匕首抵上了苏清河的伤处,然而手里湿漉漉的感觉提醒了他。 “你快放开!你的伤……” 未尽之言化成了几声呜咽。 匕首落在了地上。 春风化雨,鸟兽回巢,山间的朵朵茶花开了。 待姚婉婷匆匆赶到的时候,看见山洞中两个人的状况,气得冲上去,狠狠甩了苏清河一巴掌。 “温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要杀了你!”姚婉婷脱下披风,想要将温言从苏清河怀里抢出来,却被苏清河一巴掌拍开了。 “我带他回去。他是我的人,他哪都不能去,谁也不能抢走。” 姚婉婷怒得恨不得马上拔剑砍死这个轻薄了温言的男人,指着苏清河好几次想要破口大骂,在看到温言依偎在苏清河怀里的样子,又强忍下怒火,终了还是愤愤地将披风砸到了苏清河脸上,“就该让你去死。” 苏清河对姚婉婷的话充耳不闻,小心地护着怀中的无价珍宝。 他没想过要如此粗暴地对待温言。 他失控了。 他对不起温言几次救命之恩。 可他不能没有温言。 温言只能是他的。 苏清河抱着温言刚出山洞,还有些料峭的春风就迎面吹来,温言感觉冷了,下意识把脸贴在了苏清河胸前,像是寻到窝的小动物,还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苏清河笑了。 他不会后悔。 如果这样做,能让温言留下来陪他,他永远不会后悔,如果温言还想离开他,他也不会放人。 温言只能是他的,他只想要温言。
第75章 寻医篇 姚婉婷来得及时,苏清河中的毒很快就被除去,身上皮肉伤养着就好,但眼睛却还是没有复明。 苏清河觉得姚婉婷可能是在报复他,不想他去黏着温言,故意不让他恢复。 所以等苏清山好不容易将山匪拿下,兴高采烈回府想要跟兄长商量他查到的事情,刚回到府上就被府上的气氛震惊了。 原本看起来比较冷,其实性格温顺的媳妇,变成了爆竹,一点就炸,而让她爆炸的人竟然是他兄长。 两个人都是很好相处的人,怎么会突然闹成这个样子。 苏清山分别找姚婉婷和苏清河询问发生了什么,两个人都给出了一样的回答。 苏清山觉得…… 他兄长真是疯了。 还没见过他兄长这么无理取闹的样子。 温言高烧不退,卧床昏迷,他兄长就闹着要成亲,一刻都等不得的样子着实让他大开眼境,瞠目结舌之余他也得帮兄长想想办法。 “兄长,你冷静一点。温言和婉婷暂时哪里都不会去,你们成亲的事情急不得,你看我和婉婷的亲事,去年就定下了,最后算吉日定在今年五月,现在才三月而已,你跟温言的亲事……” “我和你不一样,温言和婉婷也不一样。” 苏清河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吓得苏清山差点跳起来。 “哎……我知道啊,温言是男人,兄长你要娶男妻,那也要按着规矩来,不然会让别人看低温言,到时候对温言的名声也不好。”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你让姚婉婷赶快把药方开出来,我这眼睛什么时候能恢复?姚婉婷凭什么让温言住她那屋,我屋子不比她那屋子好?她一个女人怎么照顾温言!岂有此理!以前也没见她照顾温言那么勤快,温言不都是我在看着……” 苏清山不敢打断苏清河的抱怨,咽了口口水,“我等会帮你去问问婉婷……兄长你别急。” “你快去。”苏清河语气平静,眼睛无神但却叫苏清山看出了催促。 苏清山慌忙出了屋子,寻姚婉婷去了。 苏清山找到姚婉婷的时候,姚婉婷正在拣选药材,听见苏清山的话,直接就气的把药材狠狠砸在了地上,“你让你兄长滚远点可以吗?我们温言根本就不需要他,如果不是他,温言现在会昏迷吗?高烧不退都快三天了,他有点良心就滚远点,还治眼睛?就让他瞎着吧,男人女人分不清楚的蠢货。” 苏清山理解姚婉婷为什么这么气,说句实在话,如果他的妹妹被人这样欺负了,他肯定气得拿刀把人剁了,哪会还由着那人跟自己谈条件,要强娶自家妹子。 “你泄泄火,别跟兄长置气……” “置气?他给我等着,等温言醒了,苏清河他这个狗东西要是强迫温言,温言想不开的话,我马上给他下毒,然后带着温言远走高飞,我这还当个屁的神医。”姚婉婷呸了一口就走进房关上了门,连苏清山都不想多看一眼。 苏清山顿觉头疼。 兄长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啊…… 这不是害得他也媳妇不保了吗! 苏清山觉得这两头都是硬骨头,他还是要先要安抚住他媳妇。 苏清山敲了敲门,姚婉婷在里面哼了一声,也没让他进,但苏清山还是听出了一丝妥协的意思,便打开门,闪了进去。 房里姚婉婷还在碾磨着药材,房里的床上放下了帘子,隐约可以看见有一个人躺在床上。 “还要多久,温言才醒?”苏清山压低声音问道。 现在要他媳妇和兄长都在气头上,还是要让温言自己起来做选择才比较好。 “不知道。”姚婉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叹了口气,对苏清山说道,“我跟你说件事,你现在不能告诉苏清河,因为我也不是很确定以后……” “你说。我不会告诉兄长。”苏清山点头应道。 姚婉婷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颇为懊恼,但还是说了出来,“温言会算卜,你知道的吧?” “嗯,知道。”苏清山又想起上次温言算出了敌军埋伏位置,补充道,“很准。” “之前我和温言避难,想寻一靠山,温言那时候算过苏清河的姻缘……他无妻无儿,是孤老终身的命。” 苏清山一听,大骇,“此言当真?” 怪不得姚婉婷那么反对兄长和温言的事情,他兄长就没有娶妻的命啊…… 姚婉婷示意他小声点,“我还没说完。温言虽然是男子身,但又与男子有些不同……” “温言他有可能为你兄长怀上孩子……” 苏清山傻眼了。 这话是姚婉婷说的,多半不会有假。 他一会脑子都转不过来,觉得脑子里有根筋崩得厉害,太阳穴都有些突突发疼。 “那依你看来……”苏清山想不明白,只能问姚婉婷。 “哼,我看?等温言醒了,就先喝一剂去子汤,免得后顾之虑。” 姚婉婷又磨起了药材,“你们永安王府招敌无数,你看苏清河这次埋伏就是楚重山干的,你去剿灭的山匪,你不会以为跟他没什么关系吧?这么危险,我留在这里可以,温言不行。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这没个十几年回不来……” “这可使不得!”苏清山听见前半段,都替他兄长捏一把冷汗。 姚婉婷嗔了他一眼,“还是等温言醒了再说,今早喂了点白粥,清醒了一阵子又睡过去了。” “好……”苏清山不敢再说话,帮着姚婉婷打下手。 …… 等温言悠悠转醒已经是第四天了。 “头晕……”温言觉得睡太久了,睡得他骨头都软了,想下床却被阻止了。 姚婉婷拿了个枕头放在温言背后,让温言能靠着坐起来,问道,“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这几天我也不敢给你开药方子……事后需要补吗?” “不用。我感觉还好,就是睡太久了,头晕,我下床走走就好了。”温言笑着拒绝道,就要下床穿鞋。 苏清河早就待不住了,这会见温言已经醒了,直接就冲了进来,到了床前又停了下来,最后磨磨蹭蹭地越过姚婉婷抓住了温言的手。 温言也正想找他,见他眼睛还是没有神彩,疑惑地看向姚婉婷,“清河的眼睛……” 姚婉婷翻了个白眼,很不爽地看向苏清河,“我……等会给他开剂药,吃了就好了。” “嗯。”温言见苏清河跪在床前,握着他的手,低着头,不说话,知道他是对自己心存愧疚,揉了揉苏清河的脑袋,“好了,我也骗了你,我们这算扯平了……” “我,我想娶你。温言,我是真心想要跟你结成夫夫……”苏清河紧张得手心直冒汗,怕被温言察觉,又舍不得放开温言的手,紧紧抿着唇,等着温言的回复。 就在苏清河以为温言要拒绝他了,温言笑了起来,伸手抚上了苏清河的眼。 “好。” 苏清河简直不敢相信,抬起头努力瞪着眼想看清温言的神情。 是在骗他吗…… 温言弹了弹苏清河的额头,道,“原来就傻傻的,现在看起来更傻了。我又不会是在诓你。” 苏清河激动地跳起来,抱住了温言,眼泪都留了出来,顿时让温言觉得好笑。 姚婉婷觉得没眼看苏清河的样子,拿起药筛就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人。 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温言和苏清河两个人,温言忍不住调侃抱着自己不撒手的苏清河道,“你这人怎么一惊一乍的,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看起来沉稳唬人,吓得我赶忙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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