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问感觉自己都要窒息晕倒了,楚涵渊才缓缓恢复了理智…… 最后的时候楚涵渊还舔了舔苏问的唇破的地方,像是讨好一样。 苏问本来刚想上来的火气,瞬间就下去了,罢了罢了,就让他疯这一次吧。 “好了吗?楚涵渊。”苏问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嗯……”楚涵渊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了,乖乖地低下了头。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苏问率先往前走了几步,见楚涵渊还愣在原地。 “喂,还不走,你要在那里发芽吗?”苏问打趣道。 楚涵渊这才忙跟了上去,亦步亦趋地跟着。 苏问还以为这人应该脸皮挺厚的,现在却像个小媳妇似地跟在身后,别人看到了还以为他怎么着他了。 于是悠然停了下来,举起了一只手,用眼神示意他,手呢? 楚涵渊眼神亮了,忙上前抓住了苏问的手。 十指交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是你我回答彼此最好的答案。 …… 江南,贺家。 江南贺家名不虚传,富可敌国,这一眼望去,议事堂中一切都是精贵物,随便一样拿出去都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吃穿住行。 “你说什么!钱家那小儿把地契什么的都拿回去了?”贺家家主贺等闲不敢相信,他计划了这么久,眼看就要完全把钱家拿到手了,现在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他怎么拿回去的?朱县令干什么吃的,我让他当县令,他怎么当的!”贺等闲满是皱纹又干枯瘦瘪的脸上此时狰狞得像是从地底爬上来的骷髅人。 “父亲,冷静,此事不怪他。是翼王取走的。”他面前站着的年轻人是贺家长子贺信之。 贺信之长得跟他父亲一样,高高的颧骨,凹陷的眼窝,一看就是奸人之相。 贺等闲闻言,镇静了下来,“翼王?他就到江南了?贺春玉不是说后日吗,她可真是个白眼狼。我把她养这么大,她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个废物。” 贺信之脸上露出了赞同,“父亲说的是,不过一个小小的贤妃,她也真当自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这翼王为什么会搭理钱家小儿?翼王是这么管闲事的人吗?”贺等闲想不通,这钱家小儿怎么就突然被翼王青睐了。 贺信之提醒道,“父亲是忘记了吗?我们在凉州那会,那钱永荐跟翼王妃可是好友。” “哼,不过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小童,到底是钱家小儿手段多。”说到这,贺等闲扫了贺信之一眼,“你也是个废物,我那时候让你多跟苏家的人来往,你跑去哪里去了?不然这会还轮得到他钱家翻身!” 贺信之低下头,勾起了唇角,“父亲教训的是,是我过于愚蠢了,那时候竟然没有领会父亲的意思,以致于错失了良机,我现在真是悔恨非常。” 贺等闲指着贺信之就骂,“你知道就好,你那些弟弟们比你还要靠不住,这贺家我怎么放心交给你们?你们难道想让我百年后都不得安眠吗?” 贺信之头再往下低了低,看样子完全承认自己的错误,接受贺等闲的指责。 但是他的笑容其实更深了。 他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摆脱这个老东西了。这老东西还等着他那个妹妹在宫中生个皇子,好来争抢皇位。 真是痴人说梦。 这翼王来的正好。 他和太子所布下的这盘棋的棋子,算是都到位了。
第25章 钱母 坐在床边的苏问摇了摇手中的请帖,“钱永荐邀请我和你去钱府,去吗?” 那是一封红底银边,上面题有黑字,一看造价不菲。 楚涵渊头都没抬,回了一句,“你去我就去。” 苏问满意地笑了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你那日见到那些官员,感觉如何?”苏问走到桌前,见他看这些文书这么认真,以为是遇到大问题了。 楚涵渊顿了顿,回答道,“还好。” 那些人一见到他,又是送黄金又是送美人,手段熟练,一看就是没少做。 这江南油水的确值得各方势力抢夺,如若他能趁此机会,暗中操作一番…… 楚涵渊正想着,苏问也在打量着他,见他眉间还隐隐有些喜色,知道他是没有问题了,放下心来。 本来按照惯例,他们应该让那些官吏安排住处的,那些人可能会给他们安排好一些的宅子,甚至可能直接让他们住进自己家宅子。 不过,现在这个要紧关头,他和楚涵渊是万不可跟那些人沾上什么关系,免得被无辜受累。 派楚涵渊出来一事本就有些诡异,有救急的味道,但又没分派任何可用的人,连个钦差大臣名头也没给,名不正言不顺,完全就是想让楚涵渊用一人之力解决事情。 说是平定流民之乱,可这待了半个月了,流民在哪里,他都没看着。 真是怪异。 别是谁专门做局匡他们前来的才好。 苏问这么想着就有些好奇楚涵渊在看什么,探过去一看。 竟然是京城的事情。 “闫绍宽报名武举了!”苏问惊喜念道,这人总算是想通了,之前还磨磨唧唧说不听来着。 “嗯。”楚涵渊嘴角微微上扬,想来他之前跟闫绍宽说的,他确实听进去了。 “这可是件大事,他竟然都没跟我说起过……”苏问怔住了,闫绍宽竟然没跟他说过,他再看楚涵渊了然于胸的样子,“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没有,跟你一样,刚刚知道。”楚涵渊指了指信件。 “……”好吧,看来就是闫绍宽想闷头干大事了。 苏问转念一想,“你说是不是苏宁泊发现闫绍宽是个不经文的脑袋,劝他干脆别学了,他才选武举的?” 苏问越想越有可能,之前苏宁泊跟他提过一嘴,说闫大人想让他教闫绍宽功课。就他对闫绍宽的了解,闫绍宽肯定不会好好学,没准还是挂羊头卖狗肉呢…… 楚涵渊闻言,面色有些奇怪,但只道,“有可能。” 苏问觉得楚涵渊在敷衍他,眯着眼看着楚涵渊。 楚涵渊任他看,神情也没有不自然。 苏问这时灵光一闪,把腰间的玉佩取了下来,系到了楚涵渊腰间,“听闫绍宽说,你觊觎这块玉佩很久了。我现在把他给你了哦。” 楚涵渊没敢动,嘴上反驳道,“我没有。” 苏问用手摸了摸挂在楚涵渊腰间的玉佩,“听我爹说,我娘当初留下这个就走了。所以,这个对我而言是离别的礼物。” 楚涵渊想说话,苏问用眼神阻止了。 “但是,我当初离开凉州到皇宫,再到现在,只有这个还在我身边……所以,你明白吗?” 苏问狡黠一笑,“这就当作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了。” 楚涵渊一把抱住了苏问的腰肢,头深深地埋进了苏问的怀中,闷声道,“你怎么这么好。” “我一直这么好,你才知道吗哈哈。”苏问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其实苏问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知道楚涵渊突然情绪波动这么大,他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惹的楚涵渊伤感了。 “好了,我们现在再来商量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跟那些人耗着。” 楚涵渊闻言,把头抬了起来,苏问这才发现他竟然是笑着的,虽然笑容很浅,但是眼里的喜悦怎么都藏不了。 这是没事了。 苏问放下心来,抬手想推开他,“快想想,别赖着了。” 楚涵渊却手臂用力,直接把苏问***,苏问侧坐到了他的腿上。 “……”苏问觉得楚涵渊有点粘人。 楚涵渊这才满意了,缓缓开口道,“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你看着就好。” “哎,你什么时候,怎么都安排好了?”苏问一脸茫然,楚涵渊不是天天跟他在一起吗,感觉这人忽然做了好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出发前我就查好了,到时候我们……”楚涵渊凑近苏问耳边轻声说道。 苏问听着楚涵渊的话,眼睛越来越亮了,“此计可行!楚涵渊,你真是个天才!” 楚涵渊见他开心,自己也开心。 “现在只需要等着就好,等他们狗急跳墙,我们就去凉州。” “嗯!”苏问激动地亲了楚涵渊一口,从楚涵渊怀里跳出,“那我先去准备下给钱永荐的礼物。” 楚涵渊闻言,蹙眉道,“你可以让箫骐去准备,阿良也快到了,这些事不用你去做。” “没事,我现在有时间。”苏问说完就噔噔噔跑了出去。 楚涵渊无奈,只能喊着门外站着的箫骐跟上他。 …… 钱府。 今夜钱府宴请亲朋好友到府上一聚,从白日起,到府上的贵客络绎不绝。 其实他们大部分人并不觉得钱母一介妇人能撑多久,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继续结交。 他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能认识一下当朝翼王和翼王妃。 虽说翼王已经被收回兵权,成为一闲散王爷,但到底积威深重,现在傲云国上下对他的崇拜程度已远超对皇帝的敬重。 好在皇帝也没把楚涵渊放在眼里,更有传言楚涵渊早没了继承皇位的可能,所以他才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活到现在。 他们如果能搭上这条大船,那能得到的好处,必然足够他们赚得盆满体满。 钱母与苏父年龄相仿,四十岁的年纪却已经花白了头发,一双微眯的眼睛里隐有利光,此时穿着红色的里衣,外面套着黑色的外袍,挺着微胖的身子,在钱永荐的搀扶下走到正厅主座上坐下。 看到她走出来,苏问还挺担心的,这样老态龙钟的人,和他印象里温婉大方的钱母完全不一样。 以前的钱母像是一朵江南海棠,娇柔得需要别人呵护,让别人想要保护,现在的她像经历了暴雨风霜,失去了娇嫩的花骨朵,只剩下一身的深色绿叶,却也不恼,坚定地表现出了她该有的坚韧的生命力。 但她脸上还是看得出一丝灰败。 钱母缓缓开口,中气十足,“我非常感谢各位的到来。从今日起,我们钱家,就是我说的算,这一点,还望各位周知。” 众人纷纷附和是。 不管他们心里面对钱母多么不屑,翼王在这里站着还没说什么,他们哪里敢说不好,没有人想给自己找麻烦。 钱母见况,心中有数。往苏问方向看了一眼,就让钱永荐招待客人,自己先到后面去了。 苏问和楚涵渊对视一眼,明白钱母这是想单独跟他们说话,便相携往厢房走去。 到了后面的厢房,钱母果然在等着他们。 钱母此时神情不复刚刚的严肃,嘴角带笑,眼里似乎有泪光闪动,“世子啊,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多亏你,不然我和永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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