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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戴套。”尹照藤勾起唇角，声音微微颤抖，“我有病，可能会传染给你。” 那人笑了。 尹照藤却浑身一僵。他几乎是立刻挣扎起来，手腕被硬挺的布料磨得快破皮。 “可我不想戴。”郦启按住他的腿，低声道，“我想弄进去。” “你这个疯子！”尹照藤嘶声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尹照藤，耳钉是谁送给你的？”郦启的手按在他的腰上，“丑死了。” 尹照藤在发抖。他害怕。他是真的害怕了。 许多画面一闪而过。小时候被别人围成一团，牲畜般任人摆布被扒裤子，那些人的笑声实在太过刺耳。和沈树做i的视频照片流出，所有人都发现了他的秘密，辱骂和不怀好意的审视快要将他刺穿。 这些无不提醒着他—— 他是个怪物。 郦启不知道尹照藤会怕成这样。他动作一顿，可脑子里又浮现出尹照藤对他的那些冷眼。打断他的胳膊，拒绝他的表白，扇他的一巴掌，还有给他希望后又狠狠砸碎。 他对尹照藤的喜欢许是掺着恨的。尹照藤在他不知情的时候被下药，他快气疯了，差点打断同伴的肋骨，可当他看到在沙发上面红耳热，摩擦着双腿微微喘气的男人时，他那点阴暗心思就被完完全全地勾了出来。 如果尹照藤成了他的人，会不会对他稍微顺从一些？ 尹照藤也会像梦里那样哭红眼睛，一边无力挣扎又一边臣服于他…… 甚至主动搂他的脖子，轻声让他再重一些。 尹照藤感觉到自己的腰带松了。他所有的冷静自持终于被打得零落，只剩下丢盔弃甲。 “不要……” 腰上的皮肤挨到另一个人手指的体温，敏感的身体无意识地迎合，眼泪濡湿布料，尹照藤能感觉到自己的内裤已经湿透。 他仿佛又回到那时候，自己还很小，被人攥着手腕扒裤子，哭得快昏死过去。 “滚开……滚开……” “不要……求你……” 郦启沉默地看他，抓着他裤子的手终究没再继续。 “哥哥……” 郦启红着眼睛，哑声道：“你喊什么？” “哥哥……”尹照藤哽咽着，已经意识不清了，“哥哥……” 郦启手指攥成青白色，他猛地俯身，毫不留情地咬在了尹照藤的后颈上。 尹照藤痛得喊了一声。他的皮肤白，很容易就能留下痕迹，更何况郦启咬得重，后颈很快就浮现出一圈泛着血迹的齿痕。 尹照藤被他咬得清醒过来，一边挣手腕上的布一边强撑着思考怎样拖延时间。 他不能——绝不能让郦启看到。 “尹照藤……你再说一遍，我是谁？” 尹照藤哑着声音说了一句话，却让郦启当场僵住。他抖着手拥住尹照藤，盯住他被酒精和药物染得鲜艳的嘴唇，轻声问：“你说什么？” “郦启……”尹照藤说，“好疼……你为什么不亲我？” 郦启浑身都烧起来，好像快要融化了。他怎么会不想亲他？可真到这时候，他却有些迟疑。 和尹照藤接吻是什么滋味？ 郦启几乎痴迷地靠近，贴着尹照藤的额头。 还差一点。尹照藤没什么力气，挣扎许久，只要再拖一下就可以—— 砰。 脚步声和拳头砸在脸上的声音似乎是同时响起的。尹照藤反应迟钝地想到，就在郦启和他呼吸相近的瞬间，有人闯了进来。 郦启的手放开了他，然后就是凌乱的脚步声、打斗声、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蒙着眼睛看不清，但能听到一个熟悉的、藏不住滔天怒意的清冷声线。 “滚出去。”
第19章 chapter 19 === 尹照藤在听到沈树的声音时浑身一颤，同时终于挣脱了手腕上的束缚。 他一把扯下蒙住眼睛的布，刺眼的光线漫进来，他微眯起眼，一道颀长的身影笼在他面前。 尹照藤勉强撑起身，刚站住脚，就被扣着后颈扳到男人面前。 沈树目光像是刀锋，一遍遍地滑过他大敞的领口，脖子的咬痕，后腰隐约的淡红色指印，还有快要滑下去的裤子。 尹照藤忽然就腿软了。他在沈树的瞳孔里瞧见了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一时间眼睛酸得厉害。 ……好难为情。 沈树的脸离他好近。沈树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喝了那么多酒，沈树闻不闻得到味道？他和郦启刚刚那样拥在一起，沈树心里会怎么想？ 沈树心里怎么想的？ 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不放心尹照藤，出差前吩咐过助理，将尹照藤每天的行程汇报给自己。但他不想尹照藤被人一直监视，便没让助理时时刻刻跟着。 他今天提前回来，是因为尹照藤的生日。 坐好几个小时的航班再转机，千里迢迢从外地赶回来，就是为了和弟弟说句生日快乐。 结果查到弟弟的行踪，在酒吧里碰到被为难的白愫，却没看到弟弟的人影。沈树开始有些慌乱，阴着脸寻到包间，发现果然有人守在外面。 助理上前捉住那人，沈树则推开包厢大门，一眼就瞧见沙发上纠缠的人影。 “郦启……好疼……你为什么不亲我？” 尹照藤靠在郦启的怀里，头发散乱，衣襟敞开，手腕被酒红色领带绑着，眼睛被黑布蒙着，露出鲜艳的嘴唇和脖颈上引人遐想的齿印。 沈树快气疯了。 若不是事先知道尹照藤被下了药，只怕没人会觉得这不是情投意合、干柴烈火。 但尹照藤这一句，也足够点燃沈树竭力维持的最后一丝理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前，将郦启掼倒在地，然后攥拳砸了上去。 他脑海里混乱得要命。许多阴暗的、不能为人知的念头交织在一起，最终只汇为一句—— 谁也不能碰尹照藤。 尹照藤谁也不能碰！ 直到被按在地上的男生开始像坏掉的风琴般喘气，沈树才稍稍清醒。郦启的嘴角和鼻下都淌了血，脸颊肿起很大一块，脖子被他卡在虎口，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没觉得自己下了狠手。 一个对尹照藤有觊觎的家伙，如果在尹照藤意识不清的情况下窥探到身体的秘密，后果怎样沈树根本不敢想。 他牙关咯吱作响，最终从喉咙里挤出低沉的一句：“滚出去。” 郦启开始跌坐在地上没动，抬着双恶犬似的眼睛瞧他，固执又倔强。是助理走进来将人带出去的。 尹照藤垂下目光，看见沈树眼底的小痣。男人的呼吸重，握着他腰的力度也重。扣在他后颈的手掌往前，指腹不轻不重地揉过头皮，激起一阵战栗。 沈树的拇指按在他的唇角，好像以为他涂了口红，要将那片艳色抹去。 沈树低下头来。 尹照藤将沈树的衣领攥出皱痕，几乎下意识就要闭眼。药物挑起他的欲望，沈树则是将这捧火烧得更旺的燃油。他渴望沈树的嘴唇，渴望沈树的抚摸，渴望沈树将性器埋进他的肉穴里…… 身下又喷出一股水。 沈树……那是他的哥哥。他上辈子已经害过对方一次了。 尹照藤猛地推开男人，往后趔趄好几步，如同溺水的人初次呼吸到氧气。 “哥……别过来。” ——他怕他情不自抑。 沈树指尖似乎还有弟弟腰部皮肤的触感和体温。 郦启可以碰你，我却不行。 他没有问出来，只是静静地盯住尹照藤。尹照藤喘着气，眼睛像是在乞求他：“你可以出去吗？” 沈树一定听明白了。可他没那样做。 他开始脱身上的外套。领子已经被弟弟抓出痕迹，西装也在刚刚的混乱中变得不再规整。 尹照藤心脏狂跳，看着沈树手臂上搭着外套朝自己走来，他却像是着了邪一动不动。 沾着男士香水味的衣服盖在他的头顶，紧接着他就被捞着腿弯抱了起来。 尹照藤怕自己摔下去，下意识就搂住男人的脖子。 沈树抱着他往外走，他什么都看不见，也不敢说话。 “沈树。” 尹照藤听见郦启嘶哑的声音。 “你真虚伪。” 沈树脚步顿了顿，但并未转身。尹照藤在一片黑暗里听见沈树冷漠的嗓音，他倚靠着的男人胸腔也微微震鸣。 “如果不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你现在已经不能和我说话了。” 尹照藤微微一僵。 他怎么差点忘了。欲望烧得他理智荡然无存。他哥哥是有未婚妻的啊。 郦启低笑一声，说：“你来晚了。” 郦启这话虽带着挑衅意味，但漏洞百出，尹照藤料定沈树也不会信。 沈树将他放在副驾驶，自己开车。尹照藤身上还是热，只能靠着窗户的冷风让自己稍稍清醒一些。 他缩在座椅里，低声道：“我回我那里。” 沈树微微调整了下坐姿，沉默几秒，也没拒绝：“好。” 尹照藤松了口气。他闭上眼，喉咙渴得要命，只想泡到冷水里，把身上的火浇灭。 路上尹照藤一直昏昏沉沉，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被下的药剂量不多，但由于他的身体比较独特，欲望比平常人更容易勾起，更何况又在心上人身边，因此难受得厉害。 他隐约知道自己也是被沈树抱进公寓的。他被放在柔软的床垫上，腰靠着枕，嘴唇挨上冰凉的玻璃杯，水液淌进喉咙的时候，他抬着下巴努力地去够，仰起的脖颈上喉结滚动，喝得太急，有几滴顺着脸一直淌到胸口。 沈树扶着他的后脑看着他喝水，觉得自己也有些渴。 心理和生理上的口渴。 尹照藤喝完水还是难受。他半睁着眼，看见熟悉的面容，低低地喊了句“哥哥”。 尹照藤靠在他怀里，双腿并紧缓慢地膜蹭着，喉咙里吐出模糊的声音。沈树的手搭在他的腰上，有意无意地揉了揉，然后低头，嘴唇挨到他的右耳，轻声问：“难受？” 尹照藤右耳上戴着他送的耳钉，两颗，已经由平时的淡红色变为深红。 尹照藤觉得痒。他额角出了汗，腰窝痒，胸口痒，身下痒，尤其是那口畸形的穴，翕动着渴望被填满。 沈树的手握住他的腿，轻轻分开一点，然后摸到他后颈上的咬痕，眸色变深：“他碰过你没有？” 他是谁？尹照藤思考很慢，他茫然地盯着沈树的脸，迟钝地想起沈树是送他回家的。 而他们现在的姿势……对兄弟来说太过暧昧。 他像是触电般往后躲，用被子盖住自己。 尹照藤哑声道：“哥，你可以走了。” 沈树看着他，没动。尹照藤攥着手心，努力使自己清醒：“哥，我想一个人呆着，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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