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误会了!您就是借给卑职十个胆子,卑职也不敢对王妃心存邪念!”曾怀直接转过身,跪在了车辇上。 “这有什么不敢?你们古代不就是写一封休书就完事儿了么,怎么你嫌弃她是本王的女人,她自己说了前几日刚嫁进王府,有没有夫妻之实这个我不清楚,到时候你自己去研究。反正我没碰她一根手指头!” “卑职说了,心悦之人并非王妃。” “不是她?那是谁?”南恩和开始后悔,后悔当时没强硬要求看一遍剧本,搞到现在剧本里的剧情完全用猜的。 “是,是……”曾怀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的还是个男人么!快讲!” “是王妃的姨家表妹。”曾怀额上挂着冷汗,这样的情景,上战场杀敌都不曾有过。 “行,知道了,起来吧。”南恩和刚命曾怀起身,宋晚清就抱着一大堆吃的进了车辇。 “来来来,开吃!都还热乎着呢!”她把整抱吃的摊开在圆木桌上。自己先拿了一个冒着热气的小笼包填进嘴巴里,鼓鼓囊囊地边吃边说:“这可比山珍海味好吃多了!什么王府侯爷府,有好吃好喝的才是真理。管它的什么身份,在吃的面前一点不重要!”宋晚清从来就是个吃货属性,年还未满十八岁,更多时候还是个未长足个儿的。 “不管是什么身份?”南恩和看着她问。 “美食面前,身份什么都可暂且不管。” “那本王就赏你个媒婆做做。” “咳咳咳!”宋晚清被这句话噎得直挥手…… 第 6 章 南恩和看着宋晚清的囧相,不由得笑了起来。 “媒婆好,管吃管喝,事成之后还能赶回去一头猪养肥了宰了吃。” “要养你养。咳咳咳,荒谬!你看好了哪家姑娘,派人去抢来便是。堂堂一个王爷,没必要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故意说给我听!”宋晚清赶紧又吃了一口包子,压了压惊。 “这是你说的。” “没错,是我说的。” 南恩和冲着驾车的曾怀喊了一句:“你听到了,直接带人去抢了!你大表姐都放话了,不用讲究了!” “大表姐?”宋晚清翻了翻眼皮,“你叫谁大表姐呢?” “我兄弟曾怀看上了你表妹,你不是就是小两口的大表姐么,有错?” “你们敢!我表妹岂是他曾怀一介莽夫能觊觎的!我表妹生得秀丽端庄,我姨丈可是要把她送进宫去当娘娘的,嫁给府中一个普通侍卫?亏你们想得出来。” 曾怀被臊得满脸通红,低声对南恩和道:“殿下,不用为了卑职的事费心,云泥之别,卑职有自知之明。” “有自知之明就成。”宋晚清拿起一个包子递到南恩和面前,“喏,吃一个尝尝,总比上赶着给人家说媒强!” “不吃。”纵是已经饥肠辘辘,南恩和还是嘴硬着不肯。 “你不爱吃包子啊,我记你打小最爱吃小笼包了。早知道你不吃,我就不买了。” 南恩和没理会她,对前面的曾怀道:“把心放到肚子里,本王答应你的,无论如何都会做到。” “瞎逞能!大婚之夜你还说跟我生个皇子陪我玩儿,现在倒好,本王妃的寝宫你都不去了……”让新婚燕尔的女人独守空房,没有哪个女人是不抱怨的。 “生孩子?笑话!你大概还不知道,这个剧本写了谁和谁爱得死去活来,给自己乱加戏码?放心,绝不会让你一新人配角戏这么多。除非你跟那个容景一样,潜了导演再潜制片,劝你蹦跶几集混个脸熟就得了,想多了容易走火入魔!” 宋晚清皱着眉,听着南恩和奇奇怪怪的话,虽然理不清状况,但是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心里自然十分不爽。在她看来,这明摆着就是东拉西扯逃避生子的问题。 “煜王殿下,大婚之夜我们可都约法三章好了。第一,保我煜王王府第一王妃的地位。第二,不玩儿男人。第三,同我生个小王子。我都等着你一一兑现承诺呢。” 南恩和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就凭你?” “我怎么了?堂堂侯爷府的郡主,难道还不配你?” “你要生跟别人生,我从来都不喜欢孩子。”这句话,南恩和倒不是随便说说,父亲早早离世,母亲养育他的诸多艰辛,南恩和从来都记在心里。所以按部就班的娶妻生子,从来都不是他喜欢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跟别人生?那你煜王岂不是成了戴绿帽子的王爷了?你可真够搞笑的,自己找污名担。”侯爷家的千金在口才方面,从不落得下风。 “还有多远?”南恩和不打算跟这个“新人配角”再废话下去。掀开车帘,看着漆黑的外面……除了隐隐的月光,不是山石就是林木,不禁吐槽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哪里找来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剧组还真他妈下了功夫!” 曾怀立刻回道:“山上不远就是易先生的居所了。易先生住在山上,待会儿路会有些颠,殿下和王妃可要坐稳了。” “听闻这个易先生的脾气跟常人不大一样,你三更半夜打扰人家,人能见你才怪。还不如在山下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再上山拜访也不迟。”吃饱喝足的宋晚清,事不关己道。 南恩和一心只在报仇上,一刻都不想再耗下去。每靠近容景一步,他的怒火就更燃烧一步,哪里还等得了明天! “王妃说得对,这个时辰,易先生肯定睡下了。不如卑职去山下找个干净点的客栈,您跟王妃先将就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上山拜访。”曾怀也觉得这个时辰去,实在不是绝好时机。 “少废话,继续往前走!” 宋晚清见他坚决的神色,不再与之徒劳唱反调,对着曾怀道:“算了,你们就听殿下的继续往前走吧。” “卑职遵命!”曾怀驾着马车,继续前行。车辇后面的二百多名侍卫跟随其后。 月光影动下,车马队伍往着山顶的位置…… 突然,北风凛冽大作,更有山石滑落的声音……曾怀一惊立刻拉紧缰绳!宋晚清吓得赶紧抱住南恩和的手臂,声音颤抖道:“这是什么声音?我们赶快下山吧好不好?万一被滚落下来大石头砸了,我们就完蛋了!我可不想死啊!” 南恩和抽出自己的胳膊,丝毫不畏惧的模样。 “继续往前!” “殿下……恐怕……”曾怀拉着缰绳犹豫不决…… “你们都怕死?” “殿下,卑职最不怕的就是死!卑职的命不值钱,可是您与王妃的安危,卑职不敢拿来冒险。” “放心,死不了!要是都死了,往下的戏码还怎么演!继续往前走!” “是……”曾怀只得硬着头皮驱车向前。 外面的动静更大了起来,不止狂风卷动飞石,暴雨也在此时倾盆落下……可糟心的是,马匹无论如何也不肯再继续往前行进。 “我们往回走行不行?”宋晚清已经吓得花容失色,跟方才吃小笼包约法三章时的状态早已判若两人,“都传说这位易先生懂得移山填海,变昼为夜的术法,怕不是他知道了我们今夜要去打扰,故而给我们的警示吧!” 南恩和虽没看完整的剧本,但知道容景演的这个角色有着无数充盈他人设的设定,依照现在发生的状况,十有八九如此。 “让开!我自己来!”南恩和起身上前,推开了驾车的曾怀,自己拽住了马匹的缰绳。复仇的火焰愈燃愈猛,绝不是眼前这场暴风雨能够阻挠的! 曾怀站在暴雨中看着煜王的举动,知道自己的主子从来都不是个知难而退的。只是此等恶劣的环境,再通灵性的马也断不会迎难而上。 果然,无论南恩和如何威逼利诱,驾车的四匹马挣扎着止步不前。后面随行的二百多名侍卫,未征战沙场都走了溃不成军的架势。 “殿下,现在的情形实在不宜再继续往前,您要是想上山去见易先生,就让卑职一人陪你上去,让其他兄弟在原地保护王妃,您看如何?”曾怀仰头看着已被淋湿的煜王道。 南恩和转头看看身后一个个被浸透的侍卫,再看看前面被山体落石阻挡的道路,只好先暂停作罢。 “算了,等明天再去。” 曾怀终于松了口气,立刻命令随行的侍卫就地安营扎寨。 宋晚清见南恩和进来,赶紧找出车辇上的干帛给他披在了身上。 “怪不得母后让我跟着你,还没复原再经受这么恶劣的天气,身体不垮了才怪。” “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垮了?待外面搭起帐篷,你去外面睡。”南恩和边擦着头上的雨水边说。 宋晚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着自己问他:“你的意思是让我今晚下去睡帐篷?我疯了吧??” “你耳朵没毛病,听得很清楚。” “宋柏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我大老远跟着你风餐露宿的,你让我一个弱女子自己去睡帐篷?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我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旁边有别人。” “行啊,好啊,不喜欢旁边谁别人,你可以下去睡帐篷,我就睡车上!说什么也不下去!”宋晚清说罢,两条腿直接占据了整个床榻,双臂叠在胸前倚着靠枕不动。 “给我出去!” “就不出去!” “一个配角还真拿自己当腕儿了!滚蛋!” “听不懂你到底鸟语些什么!本宫就不下车,你能奈我何?” 怜香惜玉向来都不是南恩和的习惯,他直接扯住宋晚清的胳膊,将人拎了起来。 “喂!你要干嘛?对一个女子动手动脚的,你还是舜义的王爷吗你……哎呀,好疼啊!赶紧放开我!”宋晚清用尽浑身解数挣脱着他大力的手劲儿。 “被人搞成这样已经够惨了!到了这种鬼地方让我去再将就别人?想都别想!你好好给我听着,想反抗,本王现在就把你给休了!有本事不下去给我试试!”南恩和把不能继续上山的火气,全撒到了宋晚清身上。 “宋柏,你这个疯子!我父亲再怎么着也是舜义的侯爷,你能有今天第一藩王的地位,脱不开我们宋府的支持!这次你从马背上摔下来难道是我们宋府的错吗?都是常德叛军搞得手脚!有本事你冲他们去啊,朝我来算什么本事!”宋晚清娇纵起来也不是好惹的主儿。 “你确定不下?” “不下不下就不下!” 南恩和毫不留情直接将她推下马车,若不是曾怀在车下接着,侯爷府的郡主此时早已成了掉进泥潭的汤水鸡。 “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南恩和将外面的风雨声和女人的叫喊,一股脑儿全关在了车门外。 外面冷风暴雨依旧,南恩和整个人躺在了车辇上。他不知道现在该何去何从,甚至连现在的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都不清楚。此时此刻,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比他境遇更难的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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