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恩和记得这个角色的扮演者是位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某电影学院的教授,是开机仪式上代表整个剧组说了感恩词的方老师。 “我的儿,你受苦了!”和妃说完便抱住了他。 南恩和仍旧不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了??究竟是现实还只是自己在昏迷中的一场梦?怎么都跟拍摄的场景一模一样?! “你们三个还不快给煜王殿下请安!”和妃转身对着身后的三个年轻女人厉声呵责:“若不是煜王殿下洪福齐天,你们可是要跟着殉葬的!” 三个貌美女人一同跪地,老老实实磕头。 “妾身给王爷请安,王爷洪福齐天。” 南恩和挣开妇人的胳膊,怒气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柏儿,你这是作甚?” 太医院院史江太医立刻向前解释道:“回禀和妃娘娘,殿下虽已无恙,但脉络还为虚弱之象,还是安心静养为上策。” “原这样……”和妃轻抚了抚南恩和的肩膀,“柏儿安心静养,一切自当以身体为重。”继而对着众人令道:“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打扰煜王静养!” “是!”众人得令,纷纷退出寝殿。 “方教授。”南恩和突然喊住了刚要转身离开的妇人。 和妃听闻儿子如此喊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走近道:“母后知你的身体尚未复原,柏儿放心,你自有金身护体,纵使有劫难也会化险为夷!” 南恩和直接开门见山问:“方教授在我心里是值得尊重的前辈,刚才那些人可能会说谎,但是您不会。请您实话告诉我,眼前这一切,是不是你们合起来演的一出戏?” “柏儿,你这是烧糊涂了?怎么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吓母后!”和妃试了试他的额头…… 南恩和推开和妃的手!“我只想听实话。” “母后从未欺骗过你。” “好,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朝代什么时候?” “舜义朝,二十三年。” “我因为什么昏迷不醒?” “因城外常德叛军造反,你得了你父王的旨意出城狙击,从马背上摔下来致了昏迷。” “那我又是谁?”南恩和越听越绝望…… “我的儿,你可是你父王最疼惜的皇十二子,六岁就被封了煜王,十三岁便赐予了荆州府邸。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唯一的孩子……”听着儿子陌生的质问,和妃的心底不禁一片凄楚。 “舜义朝,十二子,煜王,荆州府……”这些都是剧本里才有的名词。 莫不是真穿越到了那本被自己深恶痛疾的剧本当里?! “容景!”他赫然想起了那个伪君子!那个善于伪装并且手段极其恶毒的男人!若不是遭受了他和他经纪团队的算计陷害,哪能沦落到了如此地步!他清楚记得他在剧中的名字,苏知易!好,现实里没来得及收拾你,如今我可是掌控一国兵权的煜王,杀你一介草民必是绰绰有余! “来人!”南恩和已不管自己身上皮肉连筋的疼痛,掀开被子从站了起来。 “柏儿,你这是作甚?”和妃惊问道。 这时,从外头突然快步进来两队侍卫,领头的人名叫曾怀,是其手下最得力的部将。 角色之外是南恩和当年练习营中的队友,能参演这个角色,也是南恩和推荐来的,俩人的关系自然比其他人亲近一些。 曾怀率领侍卫们跪地俯首,“煜王殿下万安!” “柏儿,讨伐叛军不急在这一时,等你身体好些了再出征也不迟。”和妃担忧劝道。 南恩和已怒火攻心,气得浑身颤抖……想起容景及其经纪人的所作所为,恨不得马上就亲手了结了他们! “荆州府往南三十里地,有个叫苏知易的,立刻把他绑了过来见我!” 哪知,其母和妃,首领曾怀等一众侍卫……听闻此人的名字全都慌了神。 第 4 章 “柏儿,你所指之人可是城南那位易公子?”和妃试探地问。 “没错,就是那孙子!”南恩和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曾怀跪地道:“卑职请殿下三思而后行!” “怎么,你要违抗本王的命令?” “卑职不敢。” “柏儿,前些天你还跟我提起,要谦心上门请教这位易公子,怎么眼下突然要这般对待易公子?此人可是我们荆州乃至整个舜义朝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能力绝不在前知五百年,后知八百载之能的顾丞相之下。你父王也曾两次登门拜访,这位易公子都避而不见,便可知此人在我们舜义地位权重。” 南恩和当然不屑,会还是这孙子会!这么拔高人设的角色居然都能潜到手,如果不是旷世奇才,实在枉费了他双料影帝的头衔。 曾怀见势道:“煜王殿下,想必您与易公子存了误会。这位易公子可是荆州老百姓心中神一般的存在。殿下千万不可轻易冒犯易公子,就连……”曾怀看了一眼和妃,继续低头道:“就连当今圣上对这位易公子都是求贤若渴,殿下万不能与皇上对立而行啊!” “又是搞他妈的人设!现代立,古代也立,真他妈的无语!”南恩和对着面前的二人质问道:“我问你们,我这个身份是摆设对不对?我还就要定了那个苏知易的命,管他老百姓不愿意还是皇帝不愿意,你们都是剧本里虚幻的工具人,我都被这帮孙子设计陷害死了一次了,哪里还有心思在意别人!” 听着儿子说着大逆不道的胡话,顺妃吓得站立不稳,一下坐在了藤椅上。 “柏儿,你皇兄太子殿下刚崩世不足半月,你父王眼下最关注的就是你们这些皇子们,你可绝对不能做出忤逆你父皇的事情来。” “怎么?您老还巴望着让我去继承皇位,你成太后老佛爷?” “这话岂能乱说!不过作为皇子,没有一个不想继承大统,造福百姓的。我的柏儿本来就是你父王最最疼爱的皇子,为何不能去争上一争?” “您这纯属是自作多情了!你这个儿子可没有皇帝命。” “柏儿休要妄自菲薄!你是你父王众多皇子中钦封的第一位藩王,足见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为了舜义基业延绵,百姓安居,柏儿你大可往前迈一步!尤其若是得了这位易公子的协助,必然胜券在握。”和妃给自己儿子谋了一个锦绣般的前程。 然而,南恩和唯一的念头就只有“复仇”二字,再无其他。 “不错,杀了这个苏知易必然是胜券在握!”南恩和记得剧本中有写,自己扮演的这位煜王,把控着舜义大半的兵权,纵使容景这小子立再多出神入化的人设,皮肉也挡不住千军万马下的刀枪剑戟。 “殿下,这位易公子是万万动不得啊!”曾怀急得把头磕在地上。 南恩和冷冷地哼了一声,“怎么?这么舍不得动他,难道你爱上他了不成?这个好说,只要你去城南把人给我绑回来,我就把人赏给你,随便你怎么玩儿!玩儿什么花样尽管由着性子来……” 没等南恩和把话讲完,母亲和妃的一记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混账!就算你大病初愈,脑筋不清楚,这种话岂是你堂堂煜王能说出口的!易先生品性端正良善,又有审时度势的绝世才能,你不但不想方设法悉心请教,反而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若是被你父王知去,你往后的大好前途可就毁于一旦了!” 南恩和揉着被打的脸颊,老子仇还没报一撇,居然先遭了老太婆一耳光!看来手上的兵权也不是随意想用就能用,必须尽快想个万全之策。 和妃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同宫中所有妃嫔的想法一样,都想着自己的儿子有天能出人头地,在皇权面前争上一番。尤其是人已老珠黄盛宠不再。 “曾怀!” “卑职在。” “煜王殿下身体未见好转,本宫令你时刻守在煜王大殿,若是柏儿生了半点差池,你的命也不必留着了!” “是,卑职谨遵和妃娘娘懿旨!” 和妃起身,没心疼也没在意儿子脸上的那记耳光到底有没有真的很疼。看都不再看他,在侍女搀扶下离开了煜王殿。 南恩和走到还跪在地上的曾怀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我这煜王讲话到底管不管用?老女人的话你听得头头是道,我这个手握兵权的皇子,讲话跟放屁一样,都不放眼里是吧!” 曾怀赶紧解释:“殿下您误会了,您的军令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您一发号施令,兄弟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睁眼说瞎话!我让你去城南捉拿苏知易,怎么不见你在所不辞!你和你兄弟们的肝脑都被狗叼走吃了?” “煜王息怒,就算卑职带领手下去城南,兄弟们一听要抓的人是易公子,也是绝对不会有人去的。荆州城每一家每一户哪个没受过易公子指点和帮助,你让大家去对易公子动手,哪怕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绝对不会去做。” “容景这孙子,他妈的是真会!角色直接立成神了!” “殿下,卑职斗胆问您一句,您是不是被常德叛军施了巫术之类,不然怎会突然这么记恨易公子。” “不但被人施了法设了套,还顺带连命都搭上了!那个苏知易就是罪魁祸首!” “殿下的意思是说,是易先生一手策划了常德军叛乱?应该不会吧,易先生从不与外界权贵来往。而且易先生一向都很保护百姓安危,断不会策起战争与外勾结。” 南恩和知道自己所指与这些古人的理解南辕北辙。不过,既然他们这样理解,也不失为个好由头。 “你们怎么就能断定这个苏知易跟常德叛军没来往?万一他有呢?”南恩和决定了,就把勾结乱党这个罪名安在容景头上,管他是不是,赶紧找个理由把他杀了干净利索。 “这……”身为侍从,曾怀也不好继续跟高高在上的王爷据理力争。只是越来越觉得,醒来以后的煜王与之前的温文有礼已大相径庭。 “本王现在就亲手绑了那个苏知易,你们去不去无所谓,反正你们都是剧本里的工具人,用你们也白搭!”说完拿起床榻上的墨蓝色斗篷外袍披在了身上。他记得这部剧的背景是冬天,总不能还未到城南三十里,自己先被冻死。 “殿下,和妃娘娘有懿旨,不准您出大殿……”曾怀再次跪地阻挠。 “这是煜王府,不是那个太后的后宫,号令兵权的是本王!难道要听个女流之辈的话!” “可,和妃娘娘是殿下的生母,皇上之所以同意和妃娘娘陪同殿下在府中照顾,也是赋了和妃娘娘旨意在身,这些……王府上下也都是知道的。” “搞半天,原来舜义是学了清末的垂帘听政!你们可真是些人才。” “殿下请留步!”曾怀站起来直接阻住了南恩和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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