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恩和拿起手边的剧本,打开即将发生的场景,嘴角邪魅一笑,料你无论如何也绕不出命运给你的设定! 按照自己接下来的场景台词,他预测苏知易会自己找上门来。所以就安排了侍从和丫鬟将寝殿重新布置了一番。 熏香,红烛,纱帐,除了悬贴的大红囍字没有,场景布置与大婚规格无有区别。 南恩和亲手烹了茶,又命御厨殿备了一桌子的酒菜,当然只有只有素菜,没有荤食。 他屏退了殿中所有侍从,只等苏知易上门来兴师问罪。 只是等了大半夜,也不见有人来。他本来也一天多没吃没喝,肚子饿加上情绪波动,不知不觉就犯起困来。 红烛的火焰窜地猛烈,连带烛芯都冒出了黑烟……没等到人的南恩和直接趴在饭桌上睡了过去。 寝殿的门被推开,苏知易着一身白衣走了进来。寒风夹杂着雨雪的冷意跟在后面,正面燃着的烛焰差点被熄灭。 苏知易将门关好。肩上背着早已收拾好了行李。 南恩和脸上感受到了突来的湿冷寒意,身体颤了一下。睁开眼睛看见了面前要等的人。 睡眼惺忪还没来得及调整好,根本摆不出又霸又冷的气场,且南恩和从来醒来的状态就是萌态属性。 “想来还是与你告别。我如今已没有了内力,对你或者舜义都没有了利用价值。继续待在这里已无任何意义。你无需再打易居的主意,我不会再回去。”苏知易一如往常的平静,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离别该有的伤感。 听到他要走,南恩和心里突然像被人抽空了一样难受。刚才残留的睡意也荡然全无。这时再只蛮横地说一句:不许。根本不会再起任何作用。 “好,你可以走。”南恩和点头道:“早晚都要走,不是你先就是我先,无所谓谁前谁后。” 苏知易听闻,微微低身施礼,转身离开。 南恩和的眼泪无声息地落下…… “苏知易!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了,还要让我如何对你!” 苏知易背对着他,眼泪噙在眼中。 “你也知早晚也是离别。既如此,还是省些力气将舜义带入正途,这才是身为太子最该去做的。” “都依你。”他指着满桌子的美酒佳肴道:“从认识易先生以来,还从来都没有跟你吃过一次像样的饭。今日一别再无归期。一起吃饭……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苏知易转身,刚好看到南恩和两行热泪落下。 “这次的茶里头没毒。”南恩和伤感中带着的恳求,让苏知易一时间没办法拒绝。 “卯时之前,我就要离开。” “现在寅时,一顿饭时间足够了。”他坐下来,将亲手烹的热茶给他倒满,另一个杯中斟满了酒,只等着他入座。 苏知易将肩上的行李拿下来,放在桌子上。 南恩和看他走来,起身将冒着黑烟的烛台换来新的。寝殿内,顿时明亮了许多。 “喝口茶润润,听说你有两天都没吃东西了。”他看着他,目光冷峻之下带了柔和。 苏知易未动,只看着茶盏升起的热气,陷入了沉思。 “易先生还是怕茶里头有毒?”他端起他的那杯,仰头而饮。 “太子殿下误会了。只是想到若舜义未来的君主轻易相信别人,后果只能百姓承担。” “易先生说的没错,我这个太子脑子通常不好使,今天好好的,搞不好第二天就把舜义连人带地都买了。”说完拿起旁边的酒杯,一口下肚。 酒很浓烈,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你千万别喝这个,太冲了……咳咳咳……” 苏知易倒了一杯茶水拿给他。 南恩和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胸口才慢慢平复下来。 “这些奴才不要命了?这么烈的酒也敢拿上来……咳咳……” 苏知易自己倒了一杯茶,拿到嘴边喝了两口。能感觉出是面前这个人自己悉心煮的。 “酒易伤身,太子殿下还是少饮为好。” 南恩和又自顾自倒了一杯,又喝了下去。 “咳咳……习惯就好。你看第二杯就没第一杯那样冲了。像你说要走,第一次第二次接受不了,多说几次也就觉得没什么了。”说完还要第三杯,被苏知易按住了他的酒杯。 南恩和冷笑一声,“怎么,你一介草民也想管太子?” “勿要任性。你如今身负龙脉重担,不可拿天下人的安危儿戏。” 南恩和挣开他的手。 “龙脉算什么?我们认识这么久,难道易先生还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皇权富贵……跟命和感情相比,一文不值。不论古代还是现在,有多少人为了权贵二字委曲求全泯灭了人性……不幸的是我是个例,一点也不在乎。易先生拿这些根本威胁不了我。” “只有安顿好舜义,你就可全身而退。回到你原来的位置。” “我是想回去,可我从不愿被控制。”南恩和倒了第三杯,刚要举起来……被苏知易夺过,喝了进去。 这是苏知易第一次饮酒,本来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再遇如此浓的烈酒,只觉得胸口如同火烧一般,难以呼吸。 南恩和赶紧倒了水递过去,伸手给他抚着后背……“你傻啊?说了不让你喝你还喝?你不是持戒么?戒荤戒色肯定也戒酒吧!”他从冒着热气的汤煲里,舀了一碗燕窝粥放到他面前,紧张地看着他:“赶紧喝一口,两天没吃没喝了还喝酒,命不要了?喝汤……”见他面颊泛红,不放心抬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只觉得皮肤滚烫。 “怎么这么烫?说我任性,你一点也不比我差!” 第 47 章 从来未酒饮过酒的苏知易,只喝了一杯就倒在桌子上,浑身滚烫。吓得南恩和立刻试了试他的鼻息,发觉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这种酒性很烈,是贺礼名单的一项,为镶族部落特有的珍贵果酒。入口甘甜,可只要入喉就会发挥其浓烈的特性,如同浓烟燃在体内,让人忍不住咳嗽呛口。再入肺中时,若是身体经不住这种烈酒的侵袭,轻者昏睡几个时辰,重者则一连昏迷几天也是常事。 南恩和希望苏知易属于后者。 来宝儿开门来加火炭,见苏知易倒在餐桌上,赶紧向前询问要不要把易先生送回去休息。 南恩和说了一句“滚!”,吓得来宝儿赶紧退了出去。 南恩和起身把木炭加进去,炉火拨旺。将醉酒的苏知易扶在自己的臂弯里整个抱了起来。 他的脸面色潮红,额上沁着汗,呼吸间散着淡淡的酒气……软绵的模样让南恩和禁不住嘴角一笑,没想到有移山填海能力的易先生,居然被镶族一杯果酒搞得不能自理。 他是容景又不全是容景……南恩和记得容景的酒量在圈里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唯一一次与他在某颁奖礼上参加庆功宴,见识过一次他的海量。当时南恩和甚至在想,这家伙能得了影帝的头衔,十有九成是靠酒桌文化攀上去的。 谁想如今……却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他将他放到床榻上,拉了一旁的金丝绒的被子给他盖好。又不放心地用手背试了试他发烫的脸颊……心中又突然怕他身体承不住,转身倒了水,将他扶起在自己的肩膀。 “来,喝口水再睡。”南恩和将水杯边缘轻轻放到他的唇边,语气婉转温和。 苏知易没丝毫反应,让南恩和再次害怕起来。如果只是醉酒他不会多担心,可他内力刚被云历的毒茶洗劫一空,万一这烈酒喝进去更加剧了他的体虚亏空…… “喂……苏知易你醒醒……苏知易……”南恩和轻声喊他,回应他的除了昏睡之人浅显的呼吸外,再无别的。 他将水碗放下。身体靠在床上,让苏知易躺在他的怀里。对着门外喊人:“来人!” 来宝儿在门外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听着太子殿下喊人赶紧推门跑了进去。 “殿下请您吩咐……” “立刻去宣太医!有几个宣几个!” “是!奴才这就去!”来宝儿看着面前的情景,半刻也不敢耽误,立刻往太医殿的方向跑去。 烛光下,苏知易的情形依旧。南恩和已是后悔不已。本来有想着将他灌醉,好让他就在太子府。没想到只一杯酒,他就昏睡了过去。且还不知他情况究竟如何,究竟有无大碍。 来宝儿很快叫来了三名太医,都是舜义数得上的妙手悬壶。 其中的谷太医最先上前,他诚惶诚恐地跪地向前……想让南恩和将人放平了诊治。见南恩和丝毫未动,只得将就着搭脉…… “你别碰他!帕子垫好了再摸。”南恩和脱口而出,他很介意别人碰苏知易,除了他谁不都行。 谷太医不住点头,赶紧从药箱里拿了帕子置在苏知易的脉络上。 “如何?”南恩和紧张地问。 谷太医赶紧恭敬回复:“殿下勿惊,易先生只是纵酒过度,待老奴开个醒酒的药方饮下便好了。” “你们两个也过来看看!”有过云历作祟的行径,南恩和不再相信一个人的说辞,故让另外两个太医也过来诊视。得到了相同的结论,才让领头的谷太医开了方子,令来宝儿将药煎了送来。 “苏知易,起来喝药……”想用命令的口吻,可说出来的话里全是温柔。 他的身体仍是滚烫,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得到。 “苏知易,你若是再不醒来喝药,我可要继续上次那样对你了……”南恩和想起上次喂他喝药,他也是这般昏迷不醒。只不过那个时候对他的心思全都是着了恨意,不像现在完全是颠倒的光景。 谷太医临走前曾嘱咐过:易先生本来就湿毒未散,毒性又属生冷,遇烈酒会遭反噬。正常人引用此酒最多就是昏睡几日,然而易先生却不能任之不管,需尽早解除以免损伤了身体。 南恩和右臂将他扶住,将药含在了口中。这时,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距离上次算上去没几日光景,现在居然对他…… 南恩和慢慢靠近他,这次不再只是为了给他喝药,带着浑身的悸动连药带吻占据了他。 苏知易眉头微微颤了一下,不知自觉地攥紧了手……感受到这个人的占有,眼睛还未挣开,就用仅存的内力将他推到了墙壁上。 纵使他失了内力,只要动用内在的力量,还是比一般人的力道要大。南恩和只觉得胸口被人重击了一拳,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着……“你干什么!我只是为了给你醒酒……咳咳……” 苏知易坐起身子,刚才饮下的那杯烈酒效力仍在。以至视线模糊不清,看面前的景物犹如隔了一层雾。但是却无比清楚,被自己用内力推到墙上的人是哪个。 他挣扎着想起身,无奈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原本仅剩的一点力气也用在了刚才那个人身上,就连下床离开都难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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