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顾澹把电话给挂了,然后他捏着手机,回想武昕森的情话,又不禁傻傻发笑。 过了一会,顾澹从床上爬起身,把衣服一脱,进浴室洗澡,原本还颓废的情绪,因武昕森一通电话,莫名地扫去大半。 顾澹澡还没洗好,武昕森人已经回来,隔着浴室门喊他,顾澹被叫得不耐烦,回道:“洗澡啦,我没事啊!” 听到他底气很足,声音正常,武昕森这才放心,就是怕他在父母那儿受委屈,回来难过。 顾母见武昕森的要求,就提了一回,后续没再提,估计她也拿不准,是否真能接受儿子的男友。 至于顾总那边,顾总态度强硬,让顾澹归回正途,否则断绝父子关系,顾澹又一向不受他管制,父子俩隔空怒怼。 就在父子闹翻的第二天,顾澹回大别墅里收拾东西,他右手提着一只箱子,左手拿着一只猫窝离开——顾澹平日常在武昕森家睡,所以猫在他那边。 顾澹干脆搬到武昕森家住,两人同居。 在顾澹搬到武昕森家住前,他家就已经随处可见顾澹的物品,同居是早晚的事。 再没有家庭聚会喊顾澹去参加,不过他和顾灵仍旧有联系,除去没有大别墅,壕车,顾澹的日子照过,没受到多少影响。 一个清闲的午后,顾澹在沙发上叠他和武昕森的衣物,黄花鱼在阳台上和光影玩戏,突然听到一阵门铃声,顾澹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光洪,他看到来开门的是顾澹,一点也不惊讶,还带着一脸笑意:“顾哥,我师父呢?” “他在楼下的健身房,去了有一个钟,差不多该回来了。”顾澹打开冰箱,拿出两瓶饮料,他把一瓶饮料递给光洪。 他发现光洪在打量沙发上的衣物,那些衣物有他的衬衣,武昕森的裤子,还有他们的内裤、袜子。 “自打招来位助理,师父去公司都没有以前勤快了,顾哥,你可得说说他。”光洪的目光从衣物上挪开,他早已见怪不见,知道师父和顾哥同居,否则他以前到师父家,可从不按门铃。 顾澹把衣物抱进寝室,随即又出来,他在光洪身边的椅子坐下,说道:“不挺好的,他以前一天到晚都在工作,多累啊。” 光洪无奈地摇摇头,知道他们感情好,可也别撒狗粮啊。 “找你师父有什么事吗?”顾澹猜测光洪应该是在公司找不到人,才找到家里来。 “就是想跟师父借支装修队,借几天,回家把我那新房子好好装修一下。”光洪老家在建房子,现在已经建好,就差内部装修了。 “婚房?”顾澹这是合理猜想,他知道光洪是桃溪乡人,那里乡下,人们结婚早。 光洪抓抓脑袋,还有些不好意思呢,他和公司的客服主管吴萍萍在恋爱,已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两人正聊间,武昕森回来了,见徒弟在他家里,往沙发一坐,便问他有什么事。 光洪把他要借支装修队(其实就是光洪自己带领的那支),回老家装修新房的事说了,武昕森想都没想,当即爽快地答应了。 “谢谢师父!”光洪特别激动,毕竟公司里的装修队一向都很忙,师父还肯将装修队借给他用,帮他装修乡下的房子。 “别光谢,到时记得请喝喜酒。”武昕森显然也猜到是婚房,他知道光洪与公司里的吴萍萍相恋。 “一定一定!到时师父和顾哥可一定要来!”光洪喜不自胜,他站起身来,急着要走。 武昕森和顾澹将光洪送出门,看着他乐呵呵离去,还因为太过高兴,手舞足蹈。 目送光洪走远,顾澹说:“真有几分像阿犊,就是阿犊没他这么大。” 光洪的年龄要比阿犊大上五六岁,顾澹和武昕森穿越到现代时,阿犊还没成亲。 武昕森没说什么,揽住顾澹的肩,他也一直觉得这个现代的徒弟,很可能就是阿犊的后代。 两人关门进屋,顾澹到寝室里继续叠衣物,武昕森跟了进去,就是看着他忙活。顾澹把衣柜拉开,将两人的衣物放进去,该挂的挂,该放收纳盒的放收纳盒。 他瞅见武昕森跟到身后,嫌弃:“还不去洗澡,身上一股汗味。” 武昕森不仅不离开,还张臂把顾澹给抱住,顾澹想将人推开,然而就像被只大熊给抱住,压根推不开。 握住顾澹的手,武昕森感叹:“顾澹,有你真好。” 自打两人同居,感觉以往只是整洁的房子,现在变得无比舒适,桌上雅致的插花,阳台上悦耳的风铃,储物柜上别致的各款饰物,无一不是顾澹来后才出现。 “少废话。”顾澹把武昕森搂住自己腰身的双臂掰开,命令他:“赶紧洗澡,晚饭你做。” 于是武老板去洗了个澡,然后系上条围裙,在厨房里忙碌,顾澹在阳台上浇花,逗了会猫。 天边夕阳夕照,晚霞似火,两人平常又幸福的一天过去了。
第56章 桃花的花季已经过去,桃花溪两岸仍有游客出没,顾澹乘坐的汽车,正沿着溪边小道行进,他见到数名游客站在石桥上,对溪中的一群野鸭拍照。 石桥西面是一座古村落,黑色屋瓦,白色墙体,规整成片,顾澹入住的民宿就在那里。 游人与石桥在顾澹眼中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汽车驱离桃花溪岸,前往溪东村,并最终停在溪东村的东郊。 顾澹下车,爬上土坡,见到一座建造中的二层别墅,它即将盖好。此时工人们正在屋顶上忙碌,有三分之二的屋顶完成浇筑,到明天,房子就能封顶。 顾澹站在院门外,高举手机给房子录像,他将录好的一段短视频发给武昕森,还讲了段语音:“我问过师傅,说房子明天就能封顶。现在大致模样出来了,一会我拍下院落给你看看。” 进入院子,顾澹环着院落拍摄,四方的水池已经挖出,池中蓄水,是前些日的雨水,防腐木板和鹅卵石小径尚未铺设,不过已经能想象日后完工的模样。 “书房在这里,这儿会有个落地窗,采光很好,坐在书房就能看到落地窗外的水池。养几条鲤鱼,种上莲花,水池旁再植株石榴树或者芭蕉树,会很清幽。” 站在水池与屋墙之间,顾澹对着手机语音。 他不禁遐想,等这栋乡下的别墅建好,他可能就不喜欢待城里了,时不时要往溪东村跑。 周一早上,武昕森公司有例会,本以为要等晚些时候他才有空回复,谁知回得很快:“每年夏日去住个十天半个月,挺不错。” “就住十天半个月吗?我想在城里住半年,在溪东村住半年,长住才能把后院的菜园子利用起来。”顾澹对着手机说话,人已经走到后院。 后院的院墙上有一扇院门,推开院门,屋后是竹林,还有一条小径。 “顾澹,你往前走,一直走。”武昕森注视手机屏幕里的竹林,让顾澹沿着小径一直前进。 他想看,顾澹就拍给他看,大概走出二十多步,武昕森道:“大概就在这个位置。” “嗯?”顾澹没看到附近有什么不同,都是竹子,绿意满目。 “养猪。”武昕森说得很正经。 顾澹笑得不行:“可别,屋前高大上,屋后又是菜园子,又是猪舍,再说这片林子有主。” 竹林的小径明显有人工的痕迹,这片竹林,应该归村里所有,不是野林子。 “我们的。”武昕森就三个字。 顾澹愣住,惊问:“你买下了?” 武昕森平静道:“158亩林地,使用年限60年。” 溪东村的位置偏僻,林地的转让价格低,武老板也算是捡了个便宜。 顾澹服了,武老板真壕气。 竹林萧萧,风拂发衫,走在林中小径,穿过光影之间,顾澹有种时空斗转之感。 伸手抚摸笔挺的竹节,追忆起当年,挑着簸箕到竹林中挖笋的情景,觉得真不可思议。 “顾澹。” 他们的视频通话还没关闭,听到武昕森唤声,顾澹抬起头,耳边的发丝被竹风吹动,轻轻应道:“嗯?” “你几时回来?”武昕森想他,隔着屏幕能看到人,却是摸不着。 顾澹收拢被吹乱的发丝,回话:“明日房子封顶,后天开始贴墙砖,然后铺院子,然后……” 武昕森帮他做决定:“明天回来。” 视频中的武昕森西装领带,坐在办公室里,时而还能听到员工叩门进来,与他交谈两句,即便如此,视频也没中断。 顾澹往回走,已经走到院墙前,他靠在院墙的圆形门框上,以协商的语气:“昕森,我有个想法。” “我来过两趟桃溪乡,住的民宿都很差,这边的游客不少,我想自己开家民宿。”上次和武昕森来桃溪乡,顾澹就已萌生过这样的念头。 “就开在桃花溪畔,溪畔有不少老式民居,租下一栋,改造一番。”顾澹稍作停顿,话语里带着几分调皮意味:“我开民宿有优势,我有免费的装修队。” 还有免费的墙绘团队呢。 武昕森静静听,直到顾澹说完,他才发言:“两地奔波,你会很忙。” 他只担心顾澹会累坏。 顾澹回道:“我会请人管理民宿。” “你想开什么都行,先回来再说。”武昕森简直宠溺。 顾澹可能笑得太愉悦,以致有工人走过来探看,他低语:“再聊,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已经订好了。” 他来桃溪乡两日,自从和武昕森在一起后,竟是连两日的分离,都觉得漫长。 第二日的上午,顾澹再次来到工地,工地里到处是机械声,工人们在屋顶上不停地劳作,到午时,房子顺顺利利完成封顶。 午后,顾澹乘坐出租车,从桃花溪经过,司机开得很快,溪畔的景致一帧帧如快进的电影画面,看着这样的画面,他不禁有些昏沉沉,倦意阵阵袭来。 桃溪乡没有机场、也没有动车,顾澹得从桃溪乡坐四十多分钟的车前往湛市,再从湛市搭两个多小时的飞机,返回越城。 夜里,顾澹抵达越城,武晰森接人,在灯火阑珊之下,人群之中,武昕森一眼就把顾澹识出。 顾澹坐在后座,人很倦,歪着身子,武晰森开车,知道他倦乏,说道:“你睡会。” “我住的那家民宿,墙板隔音差,夜里一直听到过道的脚步声。”顾澹在桃溪乡待了两夜三天,可想而知,他有两夜没睡好觉。 武昕森问:“怎么没换一家?” 顾澹头挨着车窗,声音慵懒:“你上次把人家客房的床睡塌,哪还好意思去。” 毕竟溪东村附近的民宿,就那么两三家,实在没得选。 合上眼睛,想养会儿神,顾澹听到武昕森温语:“你睡吧。” 顾澹睁眼就见武昕森侧过身看他,训道:“不要一直回头,注意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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