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不再搭理自己,顾灵扁扁嘴,显得有些无趣的望向车窗。 顾灵小的时候极其蛮横不讲理,是个被宠坏的熊孩子,顾澹对她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将顾灵送至目的地,见她闺蜜下楼来接她,顾澹调转车头就走了,赶回去和武昕森相聚。 顾澹气喘吁吁跑到武昕森的家门前,正在按密码,门突然开了,武昕森开的门,两人仿佛心有灵犀。顾澹进屋,将外衣一脱,看到餐桌上仍摆着年夜饭,食物极其丰盛,但没怎么动过。 顾澹诧道:“你不饿吗?” 他本以为武昕森会先吃,他是去和父亲吃年夜饭啊,干么等他。 武昕森给顾澹拉张椅子,把碗筷摆到他桌前,他道:“不饿,还早。” “还早?快十点了。” 顾澹坐下,忙去捂桌上那钵汤,他匆匆站起,把汤拿回厨房加热,他在厨房里喊道:“你先吃点,太冷的别吃,我拿来热一热。” 武昕森端着两盘凉掉的菜进厨房,盘子搁下,他见顾澹在热油锅,他拿条围裙递给顾澹。顾澹那一身衣服特别讲究,他今晚的打扮就挺像个贵家公子哥了。 两人一起在厨房里热食物,然后把食物重新摆上桌,顾澹解去围裙落座,武昕森倒酒,还在忙前忙后。 终于两人都坐在桌前,互相敬酒,互道:“新年快乐。” 一饮而尽,相视而笑。 这是他们在现代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它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顾澹早就吃饱,没怎么再吃东西,他陪着武昕森喝酒,两人闲聊。顾澹问武昕森来到现代这四年里,过年都煮什么吃,问得很细。 武昕森说他第一年的春节就在越城度过,那时刚会用电烤箱,他烤胡饼,炖鸡汤,他准备了一桌的好菜,一个人吃。 武昕森很会过日子,顾澹倒是知道,但听他亲口这么说,也让人感到欣慰。 顾澹呷口酒,问道:“你过年的时候会想起我吗?” “想,一直想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吃顿年夜饭。”武昕森言语平静,但他的话后劲很大。 顾澹实在没料到武昕森会这么坦率,他把脸贴着手臂,脸发烫,他道:“给点心里准备好嘛,你以前不这样。” 武昕森浅笑,说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坦诚。” “你喝酒,不准再说话!”顾澹起身离席,到洗手间里洗了把脸,丢脸,差点哭了。 两人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守年,新年的钟声一响,顾澹收到武昕森发来的贺年信息,而他和武昕森就坐在沙发上,偎依着。 “我还以为是谁发来?人不是在你身边,你发什么贺年短语。”顾澹嫌弃,觉得挺傻的。 武昕森亲了下顾澹,一脸笑意。 他以前没这样的机会,一直不知道顾澹的手机号码,每当过年,只能望着窗外的夜景,对不知身在何处的顾澹道声:顾澹,新年快乐!
第47章 顾澹光着脚,打着哈欠从寝室里走出来,一时也不知道是几点,就见武昕森在阳台喂猫,黄花鱼乖巧地低头,正在勤勤恳恳吃猫粮。 顾澹睡得迷迷糊糊,身子往沙发上一靠,问道:“昕森,什么时候了?” “九点,早餐在桌上,去洗把脸。”武昕森走到顾澹身边,见他睡眼惺忪。 歪着头,枕靠在武昕森肩上,顾澹不想动弹,只想找个地儿躺、靠,他瞅着武昕森,问他:“你怎么就不累?” 武昕森浅笑,摸了下顾澹的头,他头发松软。 形影不离的两人同样都睡得少,顾澹精力耗尽,武昕森还元气满满。 “今天初三,我得回去了,要去我妈那边拜年。”顾澹爬起身,伸展腰肢,强打精神,回房刷牙洗脸。 从吃年夜饭那晚起,顾澹留在武昕森家过夜,到今日已有三天。 早餐还带着热气,顾澹坐在餐桌前食用,他边吃边瞪坐在他对面,看他吃东西的武昕森。 换掉睡衣,穿着一件宽大衬衣的顾澹,捧住一碗豆浆喝,他对武昕森道:“这么闲,不如把我的睡衣拿去洗。” 他身上这件衬衣是武昕森的,特别不合身,但他模样看起来莫名得还有点可爱。 “要不要我开车送你?送你过去再接你回来?”武昕森一手搁在桌上,一手搭在大腿,他的坐姿不羁。他比顾澹早起,要收拾屋子,做早餐,他倒是神采奕奕。 顾澹咬口煎蛋饼,说:“你以为回娘家呢。” 他也是一时顺口,说出后才觉得不大妥当,脸有点赧。 武昕森笑得意味深长,他道:“那就送你过去,不接你回来。” “不用,回家我会补下眠。我自己开车去,来回方便。”顾澹摆手,顾母住在越城的南区,有一段路,还得过江桥,他自己开车去就行。 顾澹慢悠悠把桌上的食物吃完,他起身洗手,回寝室更换衣服。他收拾收拾,就要走,时候也不早了,武昕森将他送出门。 两人一起搭电梯,走至小区门口,顾澹说:“别送了,黄花鱼先放你那儿。” “路上小心。”武昕森捏住顾澹的手,须臾又放开。 顾澹小小“嗯”地一声。 两人的家就隔着两条街区,至于要依依不舍吗,顾澹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顾澹快步走,他穿过马路,回头一望,武昕森还在原地看他。 武昕森那么高大的个头,西装革履往小区大门口一站,英隽而挺拔,如竹如松般,时有过路人经过,往他身上投去目光。 天是挺冷的,顾澹心很暖。 和顾澹家空旷的大房子相比,武昕森的家显得紧凑,独自一人,在家补眠的顾澹,睡梦里仿佛还在武昕森家里,那感觉暖和而安心。 午时,顾澹前往越城南区顾母的家拜年,顾母重新组成家庭,日子过得顺心,待顾澹比以往都来得亲切。顾澹的后爸姓李,人称老李,或者李总,他做酒楼生意,很有些家底。 老李人挺和气,留顾澹在家,三人一起吃了顿午饭。老李亲自下厨,做得都是家常菜,他本来就是位老厨师,厨艺甚佳。 老李的子女都在国外,过年没人回来,他们三个一桌,闲谈两句,和和睦睦。 顾澹从南区返回北区,已经是傍晚,他驾车行驶在江桥上,过桥时,他接到武昕森打来的电话。 “顾澹,你回来了吗?” “大概再十五分钟到家。” “注意开车。” “嗯,你等我,我这就回去了。” 电话那头,传递来的武昕森声音,令原来无精打采的顾澹,顿时来了精神。春寒料峭,温暖的房子里,热乎乎的饭菜,还有身体很暖的武昕森,使得顾澹简直归心似箭。 顾澹的睡衣睡裤,还有内裤、袜子,已经烘干,放在阳台的木架上,正待收入屋内。餐桌上是美味菜肴,顾澹边扒着饭,边瞅着武昕森,笑得像个傻子。 “吃完饭,把碗洗了。”武昕森站起身,离开餐桌。 他做饭,顾澹洗碗。 他走到大厅的沙发坐下,拿起遥控器选节目,黄花鱼跳上沙发,趴在他身旁,一人一猫很是和谐。 顾澹吃完一碗饭,又咕噜咕噜喝完大半碗汤,他擦擦嘴,朝武昕森走去,挤在对方的身旁看电视。看他脱去鞋子,把双脚缩在沙发上,身子贴靠着自己,武昕森伸出手臂,揽住顾澹的肩膀。 吃饱喝足,还有武昕温暖的怀抱,顾澹很惬意。 播完一半电影,顾澹说:“按暂停,我去洗碗。” 武昕森按下暂停,这时手机响起信息提醒声,武昕森拿起来查看,黄花鱼爬着他的肩背,各种骚扰,他把黄花鱼抓住,放在地上。 浏览到一条手机信息,武昕森当即做出回复。 刚按下发送键,新的信息又在手机屏幕上跳动,对聊者十分积极,武昕森回道:“在陪家人,实在没空。” 做了这番回复,关掉某聊天软件,武昕森把手机搁在茶几上,再没理会。 顾澹拿着一盘水果出来,他在厨房里显然一再听到信息提醒声,他问武昕森:“怎么一直在响?是要约你喝酒吗?” 春节期间,时有朋友邀武昕森出去喝酒,都是做生意认识的朋友,武昕森基本都推了。 “是一位客户,上回遇见他在酒吧喝醉,我顺道送了他一程,一直说要答谢。要邀我去倚江居吃饭,我拒了。”武昕森言语平淡。 这位客户显得十分执着,一再婉拒了,还是一再要求。 顾澹窝在武昕森身边,用小叉子扎块水果,一口吃掉,他道:“倚江居消费不低,你这个客户很有钱吗?” “他有套房子签下装潢合同,做精装,就快完工。”武昕森躺在沙发上,一手仍旧揽着顾澹。 “是个大客户吧,你就不考虑……”顾澹瞅着武昕森的俊脸,他拈颗樱桃,捂入对方的嘴中,还亲了上去,他揶揄:“陪她吃个饭什么的?” 樱桃很甜,武昕森吐出籽,唇上还沾着樱桃汁,他按住顾澹吻,两人搂抱在一起,用力亲着。 电影寂寞地播完了下半部,电视屏幕上跳动演员名单,黄花鱼在沙发旁的窝里睡去,顾澹衣衫不整,武昕森也不比他好多少。 武昕森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机关闭,顾澹去关灯,两人往寝室走去,寝室的房门关上,顾澹在里头说:“今晚要早点睡,床归我,你睡飘窗。” 武昕森已经脱去衬衣,露出毫无赘肉的身材,他道:“我睡床,又不睡你。” 正在换睡衣的顾澹,听到他的荤话,当即斥声:“流氓。” 武昕森的笑声低哑,他很多年没听到顾澹这句“流氓”,还真有点怀念。他将顾澹按倒在床上,拉来被子把两人盖住,然后他只是搂着顾澹,再没其他举动。 床灯关掉,四周陷入黑暗,顾澹这夜挨着软软的枕头,身边有武昕森这样的暖炉,他睡了个酣足的觉,很好补充了睡眠。 今天是大年初四,街上不少店铺已经开门,顾澹在阳台上洗他和武昕森的衣物。把脏衣物塞进洗衣机,顾澹看着楼下热闹的街道,心想,过得好快,一眨眼功夫,他已经在武昕森家住了四天。 “喵!”黄花鱼走到主人身边,它仰起头,模样温顺,顾澹放下衣篓,蹲身揉揉它的猫头,黄花鱼舒服地眯着眼。 离开阳台,顾澹开始收拾大厅,他把抱枕摆好,清理茶几上的果皮,武昕森的房子整洁干净,稍稍收拾一下就好。 顾澹正在忙家务活,忽然听到门铃声,他穿上室内拖鞋,他看眼身上那件属于武昕森的宽大衬衣,他没所谓地跑去开门,他以为是来送蔬果的小哥。 房门打开,顾澹看到一大捧玫瑰,捧花的人只露出颗脑袋,大半身都被花给挡住了,送花小哥说:“请问是武昕森先生家吗?”
68 首页 上一页 47 48 49 50 51 5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