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守空房九个春秋,青春虚度,几名姨娘脸上多多少少有些许怨气,唯独那冯氏满脸春光。 见许小珂还在,碍于她的身份,众人不好说什么,于是把话题转到了冯氏身上。 黄氏见她红光满面,光彩照人,不由得开口说道:“冯妹妹这是吃了什么回春药,越来越可人了。” 冯氏娇羞掩面:“黄姐姐谬赞了。” 杨氏打量着她,见她娇美动人,掩饰着嫉妒之色,问道:“听说冯妹妹最近经常到庙里去礼佛。” 冯氏点点头,称自己喜欢进庙听那僧人讲经,清静。 许小珂向来是个不懂礼数的人,听了此话,呵呵一笑,调侃道:“听闻那北常寺有个小和尚貌比潘安,冯姐姐该不会是去看美男子的吧?” 冯氏听后脸色微变。 此言的确唐突无礼,黄氏忍住笑意,故作好意地提醒道:“冯妹妹最近还是少往外头跑的好,最近外头不大太平呢。” 钱氏闻言,接话道:“对,来了好多流民,好象是祈县那边遇着虫害,饿死了不少人。” 几名女子很快把话题转移到难民身上,冯氏没怎么接话,她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恨死这个姓许的大胖子,连带地也把她的姐姐陵王妃给记恨上了。 众人聊了好一阵子,直到傍晚方散去,许小珂却迟迟不愿离去,待人都走得差不离,她拉着杨氏在一旁不停地数落着自己姐姐的不是。 两人正说着呢,许小珂眼尾扫到年幼的王世子走近,装作没看见,声调却提高了几分。 “我姐姐虽身为王府主母,本应安分守己地呆在府中,作为一个女人,她成天往外跑,也不知道在外头做什么见不人的勾当。杨姐姐,我跟她是姐妹,可怕她行差踏错了。” 杨氏听了这话,很是来劲,追问道:“妹妹可是收到什么风声?” 许小珂神秘地凑到她耳旁:“我听说姐姐在外头偷男人。” 杨氏则在一旁满脸吃惊地说道:“妹妹,没凭没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压下来了一点,但却依旧一字不漏地落在后方王世子的耳中。 赵译脸色大变,红着眼睛跑开了。 许小珂见状,唇角微扬,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 ------- 两日后,赵彦因公务出了淮城,许卫秋看准了时机,其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出了王府,今日她要上石峰山采药。 出了王府大门,她就感觉好象一直有人在后头跟着,回头一看又什么都没见着。 于是她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最终在半道上雇了一辆马车,一直驱车出了城。 马车停在了山脚下,她一个人背着箩筐陡步上了山。她一路走,一路寻找有价值的药草,看得认真,却不知,身后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远远尾随其后。 傍晚时分,赵彦办完公务回府,齐管事面色慌张地前来禀报,说王世子不见了,王妃也夜深未归。 赵彦皱眉:“不是给他配了护卫吗?” 王世子的两名护卫和贴身侍从被传到了跟前,几人皆脸色惨白。 要知道主子丢了,他们几个难辞其咎,主子要是能找回来还好,若是找不回,他们几个在跟前伺候的是万死不能辞其咎。 陵王冷眼一扫,跪在地上几人猛地打了个寒颤,王世子的贴身侍从战战兢兢地趴跪在地上,哭丧着脸回话道: “殿下,世子爷是在奴才几个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后跑出去的。” “他为何要这么做?” “奴才亦不知。”待从头伏在地,冷汗涔涔。
第九十五章 受伤 见这几个奴才战战兢兢地跪在那,一问三不知,陵王大怒,下令将几人关进了地牢。 夜幕之中,数百余官兵在淮城内四处搜查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淮城都被弄得鸡飞狗跳。 伺候陵王妃的丫环奴才全都跪叩地上。 “你们王妃经常夜不归宿?”赵彦冷着脸盘问道。 海棠跪伏在地,想为自家主子辩解几句,又怕说错话,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一旁的杨氏见状,开口说道:“以前在西都时王妃娘娘就经常早出晚归,府里的人都不知道她在外头忙些什么,甚至有人还传她在外头做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高季镜匆匆赶至,就听到杨氏这火上烧油的话,他上前连忙说道: “殿下,据我所知大嫂在外头开了间善堂帮助穷苦百姓,所以需经常外出,并且她向来恪守本份从不在外间留宿,今日定是在外头遭遇了什么变故,殿下还是等把人找到再作打算吧。” 这倒是不是他信口胡谄,短短几年,陵王妃在西都开的善堂就有十余间。 杨氏听了这话,一脸惊愕地扭头看向他。 一旁的赵彦看了两人一眼,这杨氏会趁机打压他并不奇怪,他奇怪的是高季镜的反应。 要知道他这表弟聪明能干却也自视甚高,当初他就相当瞧不起那许姓女子,说她不懂礼数,德不配位,还曾婉言劝说自己找个借口把人给休了。 就这么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这会倒维护起那女人来了,甚至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话就是想为其开脱。 看来自己不在的这几年,两人间发生了什么事倒值得令人深究。 伏在地上的海棠与金糯见有人为她们主子说话,两人泪眼婆娑地对视了一眼。 杨氏心有不甘,正欲火上浇油,这时,一名侍卫快步进来禀报道:“陵王殿下,人找到了。” 众人闻言大喜过望,高季镜连忙问道:“在哪里?” “人是在城外的一辆马车上找到的,那辆马车现已经拉回来了,就在门外。” 高季镜闻言,率先往外冲了出去,赵彦见状一脸若有所思地跟在其后头。 陵王府门外果然停了一辆马车,马车内,一大一小,两人都晕了过去。 一名侍卫小心翼翼地把里头的王世子给抱了出来,赵彦见自己的儿子毫无意识,而倒在车厢内的女人混身是血,那模样很是触目惊心,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高季镜连忙说道:“我这就命人去请大夫。” 赵彦接话道:“这淮城不是有个什么神医吗,把他请过来吧。” 高季镜闻言,眼尾扫了车厢内的人一眼,但见他一脸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 曾丰元是住在分号后面的宅院里头,夜里他躺在被窝里头睡得正香,外间一个的伙计过来把他喊醒了。 曾丰元以为天这么快就亮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往窗外一看,外头还黑漆一团。 他不由得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三更了。” “三更半夜的你吵醒我干嘛?”要知道即便有急症病人,外间也是有值夜大夫的。 他正要发火,伙计连忙说道:“是陵王府的人,他们要请沈大夫,现在这个时辰小的能去哪里请?” 曾丰元听后明显愣了一下:“我去看一瞧瞧。” 一听是陵王府的人来请,曾丰元也不敢怠慢,匆匆更衣外出相迎。他向陵王府的人表明自己不是沈大夫,对方似乎并不在意,只道有病人急需医治,把他请上马车就匆匆忙忙上了路。 早有耳闻陵王府很大很宏伟,高高的围墙让外面的人不得窥见内里一二。 曾丰元没想到自己竟在三更之夜被请进内,来不及观瞻里间的装潢,就被请进了一个房间内。 床上躺着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还以为得了什么急病,上前一诊脉,曾丰元不由得愣住了,不多时便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外头的等候人见他这么快就出来,追问怎么样。 曾丰元如实说道:“世子只是睡着了,除了皮肤上有几处擦伤,并无碍事。” 王世子身娇玉贵,这班人如此紧张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把一个好端端只是昏睡的人当作不省人事,也属实稀有。 见对方点点头,曾丰元说道:“既然世子没什么事,小的就先告辞。” “大夫请留步,这边请。” 曾丰元满脸疑惑:“还有病人?” 对方点点头,领着他走出了大院,穿过游廊往另一则而去,很快他被请进了一间内室。 这内室装潢大气,住的应该不是一般人。 “大夫请。”一名婢女把他请进内,但见一个女人卧在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锦被,脸侧向内,看不清模样,却能看出她左侧脖颈间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曾丰元好奇心生,不由得低声问道:“可否告知这伤者是何人?” 婢女回首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是我们王妃娘娘。” 竟是陵王妃? 这陵王妃与陵王世子同时受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待他深探,跟前的婢女已向其示意,曾丰元只得上前把脉,刚往床榻靠近,却听得身后的人齐刷刷冲着门外方向施礼:“殿下。” 曾丰元赶紧回过身,来人一身锦衣加上,尊贵非凡,果然是陵王,曾丰元不敢怠慢,赶紧也上前见礼。 赵彦示意他免礼,见他模样是出奇的年轻,不由得问道:“阁下就是名满淮城的沈神医?” 打自己进这陵王府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质疑自己的身份,曾丰元不敢托大,赶紧回禀道: “沈大夫在城外,一时半刻赶不过来,草民姓曾,也是平世堂的大夫。殿下,娘娘的伤势不轻,可否容草民先作诊治。” 赵彦一扬手,允了。 见他拿出脉枕,一旁的婢女从被褥内拿出陵王妃的手臂,安置在脉枕上。 原来盖在被褥下的手臂也布满了血迹,曾丰元满腔疑团,陵王妃……全淮城最尊贵的女人,照理说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都有重重保护,为何会弄得这般伤痕累累。
第九十六章 不怕死的家伙 曾丰元诊过脉后,查看了一下其臂上的伤口,心中的疑团更重:“娘娘身上这伤不像是利刃所致,反倒像是遭受了什么野兽嘶咬。” 赵彦站在一旁听了这话,眉头紧皱。 曾丰元转而去查看女人脸颈上的伤痕,见状,边上的婢女上前小心翼翼地把盖在陵王妃身上的锦被掀开。 然而就算是她动作再小心,还是扯动了伤口,陵王妃感到痛感,痛呼一声,扭过头来。 曾丰元这才看清陵王妃的脸,不看还好,这一看,他大吃一惊,一双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赵彦见他神色有异,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一旁的海棠更是满脸紧张。 曾丰元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女人,连忙说道:“回王爷话,没,没事。” 赵彦见他如此紧张,以为是自己的存在令他放不开来,于是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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