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作为一个长辈的从中作梗,终是不合时宜的。 思前想后,终是作罢。 携女儿落座喝了几杯花茶,看了半台戏,高凝香这便向老王妃告辞离开陵王府。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题都城南庄》 熟悉的景致与记忆中无异,却已是物是人非,呆久了,只会徒增伤悲罢…… 七夕节过后,想着秋将至。 高凝香打算先把儿女们的秋衣拿出来洗一洗,先备上。 与婢女两人合力把压在箱底的衣裳翻出来,打开一看,才惊觉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去年的秋衣,竟一件都穿不上了。 于是,她领着儿女去了往年常去的一家绸缎庄,打算量身作了几身秋衣。 进了绸缎庄没多久,门外传来婢女的惊叫声。 高凝香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匆匆走出来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婢女也是一脸的懵态,冲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方才有个人直接撞我身上了,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没影了。” 这门外地方空旷,又不是拥挤的街道,人流极少。直接往人身上撞肯定有问题。 高凝香连忙关切:“你有没有受伤,身上的钱财有没有丢了?” 婢女摇了摇头,却把一个信函交到她手上:“夫人,那人就是冲着你来的,他留下了这个。” 高凝香把东西接过来一看,但见信函上写着五个字:曹夫人亲启。 她满脸疑惑地与婢女对视了一眼,见四下无人,高凝香低头把信函打开来,看到里头书写的内容,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沈青坐在一个矮脚椅上泡着脚,这是大夫要求的,说每天泡泡脚,发发汗,有利于排除体内的寒气。 她个人也喜欢泡脚,一边泡着,一边看书,倒也悠闲自在。 碧玉偶尔会进来给她试试水温,一见水凉了就往泡脚盆里加点热水。 沈青看书看得入神,见有人蹲在跟前,以为是碧玉还要给自己加热水,不由得说道:“碧玉,不用加水了,我泡够了。” 那人听了这话,拿起旁边一块手巾,搭在他的大腿上,再伸手从水盆里捞起她一只脚置于手巾之上。 那手一碰到自己的脚,沈青就感觉到不对劲。 她目光从书上移开来,对上了赵彦那双深邃促狭的双眸,不由得愣了一下:“陵王殿下,怎么是你……” 说罢,看到自己那泡得发红的脚丫正置于他的大腿上,她条件反射地想要把脚给抽回来,却被男人一手阻止。 他按住她的脚踝,拿起铺在大腿上手巾盖住她的脚,手轻轻地压着,给她吸干脚上的水份。 一只脚弄完,又如法炮制地换另一只。 被一个大男人如此伺候着自己,沈青有几分不好意思。但见他擦得认真,终还是没吱声。 男人给她擦干脚,手握着她的一双玉足,细细地端详着。 沈青知道自己拥有一双很漂亮的脚,芊芊细足,湿润白皙而且形状姣好。 大承朝的姑娘大多都裹小脚,她很庆幸自己没有。 男人明显也被这双玉足给吸引,握在手心中像握着一块上好的玉石,还不时用指腹摩挲着。 脚下的神经末梢比较丰富,他指腹往她脚心一挠,沈青就有了异常敏感反应。 沈青脚缩了一下,男人五指却收紧,冰凉的掌心紧贴着她的脚底。她只觉得一股电流往上窜。 沈青想开口说话,一张嘴,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她红着脸乞求道:“你先放开我,我怕痒。” 随后又挣了一下,男人的手这方松了开来。 为了缓解这暧昧的气氛,沈青岔开了话题:“殿下,你怎么把整个戏班子请到掖云台来了?” 赵彦看着她:“喜欢吗?” 她点点头:“喜欢自然是喜欢的,但这又是搭台又是请戏班子的,太劳民伤财了,没那必要。”
第二百章 松动 男人一笑:“我答应了带你去看戏,但最近太忙了抽不开身,只能用这种方式兑现承诺了。” 他答应自己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没印象? 虽然她这人对浪漫过敏,但一个男人为自己做到这分上,一个女人怎么能不感动。 男人望着她的眸色渐深,他站起来,两手搭在她腰间,一把将她抱起,移到后方的榻上,让她站着。 沈青发现,自己站在榻上的高度刚好能与这人平视。 男人站在那,深深地望着着她的眼底,轻声对她说道:“只要能搏得红颜一笑,要我赵彦怎么样都成。” 他眼中的深情令沈青承受不住,她不由得轻咳一声:“我,我有点口喝。”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很快转身从不远处给她倒来一杯水。 她喝了一口,从这个角度看,跟前的男人的五官真是无可挑剔的帅气,不是油头粉脸的那种,而是荷尔蒙暴棚、铁骨铮铮的男子汉。 男人接过水杯要走开时,她忍不住叫了他一声:“殿下……” 男人回过头来,她一手扯住男人的衣襟,把他往身自己拉近,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脸凑过去,对准他的嘴亲了下去。 口腔里的水渡进了男人的嘴。 男人任由她为所欲为,直到她要离开,他方反应迅速地按住她的后脑勺,接过了主导权。 直到她气吁喘喘,男人方松开了她。 直到看到男人危险慑人的眼神,沈青方意识到自己好象不小心捅了马蜂窝了。 她只是一时按捺不住,想跟他亲个嘴而已,真没有别的想法,然而对方显然不这么想。 她想往后退,赵彦哪容得她退缩,手上的杯子随手一丢,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干什么?”她伸出右手挡在两人间。 赵彦低笑:“你知道我想什么的?” 听了这话,沈青一张老脸由脸颊一直红到了脖颈:“我……我身子经不住。”还是这个烂借口,可那语气却有了一丝松动。 赵彦听出来了,他是一名军事家,最善长的就是乘胜追击。 霸道地一把搂过她的腰身,他说:“我会轻点的。” 未待女人反应过来,他就俯身过来,一把将她压在软榻之上…… ----- 高凝香在屋里来回走动着,曹举人进屋拿书,见她一副坐立不安地的模样,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起夫君以前曾跟自己说过,让她少掺和陵王的杂事,一时间她没敢吱声。 她这夫君什么都好,对她这个妻子体贴入微,在子女跟前更是一名慈父;就是骨子里有几分过于清高了,说白了就是读书人的那股酸臭味。 在他看来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他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更不喜作为妻子的自己多管闲事。 看着夫君去了书房,高凝香连忙向婢女问道:“金糯还没到吗?” 婢女摇了摇头,说道:“夫人,慈悲庵离咱这儿好几里路呢,再等等吧。” 高凝香点点头:“现在只能等了。” 金糯是嫂子身边的侍女,嫂子被害后,她被指派去当了粗使丫环,她看在这婢女跟嫂子往日的情份之下,把她接到了自己身边。 可这金糯不适应这儿的生活,常常悲伤自责,日日寝食不安,过了没多久就大病了一场。 高凝香给她找了大夫医治,大夫说那是心病,无药可治。过后,这丫头主动向她提出,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过完余生。 就这样,她就去了慈悲庵。 这一去,病竟神奇地好了起来,自此,她就留在那庵里头带发修行。 离去走出曹府,已经大半年过去了。 深夜时分,一名身穿黑色缁服(尼姑袍)的女子神色匆匆地走进了曹府。 “凝香小姐……”金糯一进门,就冲着高凝香施礼。 高凝香上前把她拉起,神色凝重地将一封信函交到了她的手上。 “金糯,我找你来,是想你替我看看这个东西。” “这是……”金糯满脸疑惑地打开信函,低头一看,立马热泪盈眶。 高凝香见她这神色,不由得追问道:“你可是看出这信是什么来头了?” 金糯流着泪点头:“是海棠姐,我认得这是海棠姐的字迹,海棠姐她没死。” 金糯万分激动,当年她雇人把海棠送到平世堂,后来向阮大夫一打听,阮大夫竟说没有这回事,她才知道要坏事。 匆匆把这事告知了高二爷,然而,自那日起经手之人也不见了踪影,要查,也无从下手,自此海棠姐就了无音迅。 她一以为她已经遭了难,愧疚不已。 夜里每每想起海棠姐与自己那命苦的主子,更是夜不能寐,恨不得追随两人而去。 直到进了慈悲庵,心里头才得到一丝的宁静。 她迫不及待地读着信函的内容。 这竟是一封揭发信,信中没有半句废话,开头便直指当年陵王妃中毒一事,陵王府的冯姨娘有莫大的嫌疑。 信中另外还指出,那冯姨娘与北常寺法号行慎的和尚有染,并怀上了孽种,陵王妃那碗打胎药是其向陵王妃求来的,并非陵王妃自己要喝。 拿着信函的手止不住地发抖,金糯回想起,自己发现海棠姐偷偷煎打胎药的前几天,那冯氏的确来东院来得勤。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夫人明明那么期待肚子的孩子,怎么会动了打胎的念头。 如若是这个原因,那么一切就通了。 一切都怪自己,当日要不是自己大惊小怪找那太医核实,兴许陵王殿下就不会发怒,往下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想到这 金糯双膝一屈,跪在地上,冲着高凝香央求道:“我家夫人死得冤啊,求小姐一定要查明真相,以告慰她在天之灵。” 说罢,头就往地上叩了下去。 高凝香赶紧上前阻止:“金糯,你不必担心,明日一早我就进陵王府找哥哥,必会让他把事查个水落石出。” 那毒究竟是谁下的,一直成了她哥哥心头的一块心病,奈何那经手之人做得滴水不漏,令人毫无头绪。 如今有了线索,就不愁没有水落石出之日。
第二百零一章 君王不早朝 高凝香看着金糯说道:“若是海棠能出来做这个人证就更好了。” 她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明白,海棠选择以这种方式给自己投信,怕是不想出这个面的。 ------- 郑宣出了趟公差,半月之久才回到仓城,他本以为这一趟回来,自已的女儿跟陵王的事即成,自己今后的仕途也将节节高升。 不料,一进家门,就听闻自家宝贝女儿被从掖云院给遣了回来。 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把女儿找来询问,见女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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