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您没事儿吧!”莫文俞二话不说直接捧住祝骏德的手,眼神真挚,还隐隐闪着泪光。 “......” 和莫文俞一起进院子、正好往这边瞧的宁折目瞪口呆。 这小子谁啊! 本来还想说些事儿的宁折白了一眼,直接走了,他怕再看下去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又傻了。 被紧紧握住手的祝骏德抖了抖胡子,抽了一下手没抽出来,瞪圆了眼睛提醒:“小子,我骂过你。” 意思是他俩关系并不好,可以放手了。 哪知莫文俞羞涩一笑,反而握得更紧了:“没事儿,打是亲骂是爱。” “......” 他可真是,谢谢啊。 闻言,祝舒勾起了唇,清冷的目光浮现出暖意,浅浅一笑,去了后厨熬粥。 等祝舒离开后,祝骏德瞥了莫文俞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自从容辞三岁过后,他就再也不让我抱了。你小子,竟然敢比我先抱我的宝贝儿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两父子的关系逐渐产生间隙,渐渐长大的祝舒也越来越抗拒和他的接触,等祝骏德反应过来时,已经无法弥补了。 因此不论是糯糯的孩童时期,还是疏远的弱冠时期,祝骏德都鲜少与祝舒敞开了心地交谈。 哪知今天莫文俞这臭小子做了他一直无法做的事情,简直是嫉妒到发疯,虽然那是为了救祝舒。 但还是很嫉妒!肠子都快嫉妒到拧成麻花了。 话音刚落,祝骏德就被莫文俞抱了个满怀,只露出一双瞪圆了的眼睛。 “我抱了容辞,又抱了老丈人您,就约等于老丈人抱过容辞了。”莫文俞扭捏道。 “......” 他突然很想把这人丢出去。
第27章 合作伙伴 今夜的月光很足, 照得院子亮亮的,人站在月光下,周身都晕染出一片光灿灿的影子。秋末了, 家家户户都开始缝制棉衣, 预备着过冬。 莫文俞不怕冷,着了一件单衣坐在油灯前,目光凝视着面前的纸张, 右手执着毛笔不时写着什么。 门“吱呀”一声轻轻开了,但莫文俞太过专注没注意到,连头都没抬一下。 直到感觉到外衣披在自己的肩上, 身子暖和起来的时候,莫文俞才后知后觉抬起头来,迎上了祝舒的目光。 因为方才全神贯注的缘故,莫文俞的眼前有些朦胧, 却看到祝舒的眼神越发地清晰。 祝舒的眸子是浅色的,此刻宛如一弯小溪,徜徉着娟娟溪流, 清澈而又明亮。 “容辞......”莫文俞有些恍惚,还没从方才的状态中反应过来,轻轻地唤了一声。 指尖跟随着自己的心意抚上那张白瓷般娇嫩的脸颊, 用指腹轻轻滑动,便能感觉到那一份柔嫩。 指腹滑过祝舒的脸,继而缓缓滑向鼻尖, 最终停在了那张微微合上的唇瓣。 许是没有料到莫文俞会有这番举动, 祝舒的身子顿了一下, 却没有拒绝。 祝舒微微启唇,正要说些什么, 却看到莫文俞的眼睛突然一下明亮了起来,继而抚上他脸颊的那只手迅速撤回,连带着身子也倒退了一大步,被身后的桌子给逼停了。 刚才披在莫文俞肩上的外衣随着剧烈的动作滑落到地上,掀起了一阵轻微的风。 “......”祝舒沉默地看着他的反应,方才还清亮的眸子微微垂下。 此刻的莫文俞瞧见对方的反应,顿时慌了。 方才他太专注于策划墨竹卤味的事情,看到突然出现的祝舒还以为是在做梦呢,竟然没有想太多就直接伸手摸了人家的脸! “抱、抱歉容辞!”平日里喜欢插科打诨的莫文俞难得正经,“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 “就是什么?”祝舒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看着他。 莫文俞没料到对方会接话,愣在了原地。 他总不好说以为这是梦所以毫不犹豫地摸了上去吧,这不得让对方觉得自己图谋不轨啊!万一祝舒生气了,把他丢出去怎么办...... 莫文俞迅速转移话题,把方才弄好的计划从一旁扯了过来。 “容辞你快看!方才我在弄墨竹卤味的计划呢,我预备着增加卤味米线,不过米线的原料还得和大哥商议商议,你觉得怎么样?” 话题转移得太明显,祝舒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戳破,而是结果写着计划的纸张,认真查看。 字迹虽然有些歪扭,但胜在娟秀工整,而且要点有序,祝舒一下便看懂了。 “大哥的米铺只卖米,不做米线。做米线需要石碾子和人工,很是麻烦。”祝舒蹙了蹙眉。 前段日子莫文俞便和他商议过增加米线的事情,原先一直都是卖面条的,增加一项未尝不是好事。 但那时顾虑到没有找到制作米线的铺子,又加上收到阿爹回府的消息,便一时搁置了。 “不过也是奇怪,这么大一个桂花镇,竟然没有专门卖米线的铺子。”莫文俞摸了摸下巴。 原先他就发现了,镇上的人虽爱吃这个,但做的人很少,他趁着没多少客人的功夫在镇上逛了一两圈,都说米线自家才做,这种麻烦的东西鲜少有人卖。 他虽是疑惑,但毕竟这本书的设定就是这样,他也无法改变,便想了其他的主意。 就好像若是谈起滋味这种东西,一个地方没有重口味的食物似乎很难理解,怎么说也得有些辛辣的食物,但这个世界偏偏就是这样。 在食物上不合理的地方,他能做成合理。 “大哥的铺子卖米,正好是一个很好的原料呀。”莫文俞弯起柳叶眼,冲祝舒眨眨眼睛,“我倒是刚找到了一个能做出米线的地儿,能给我们供应米线。” 祝舒听不懂什么是“供应”,但大致能猜出那个意思。 “米线的地儿?”祝舒顿了顿,他自小生活在桂花镇,若是有这种铺子,应当是早就知道的,怎么会对方先发现了呢? 虽是疑惑,但经由了这些事情后,祝舒总会信任莫文俞,便点点头。 “我同你去。” 莫文俞弯弯眸子,知道祝舒会说这句话,便笑了笑,“好。” * 因着要出门去找米线铺子,墨竹卤味的生意又不能停,莫文俞便提早一日教会阿暑和管家这个要怎么卖,这才放心地和祝舒出去。 卖卤味最重要的是做卤味,这些都不是问题,他一大早起身准备食材和调味就足够了。 因此即便阿暑和管家从没出摊过,等推了小推车出去,只吆喝和照顾生意便可。 阿暑年纪虽小,但做事也算稳重。再者有老管家在,莫文俞便放心了。 天色已经微微亮了,但街上的人还不算多,除却早早出来摆摊子的,也就三三两两一大早从周边村子赶来镇上营生的人。 “昨夜和宁折打听过了,做米线的吴娘就住在这条街的最深处,他们家铺子是从别的镇上刚搬来的,名声还不大,因此前些日子来打听米线铺子的时候,都没人知道。” 吴娘就是骑着小木驴差点撞上摊子的那个孩子的娘,这也是从宁折那儿听来的。 莫文俞仔细解释道,还特意放慢了步子,担心走得太急,祝舒会有些吃不消。 “你怎么知道吴娘是做米线的?”祝舒看向他,问道。 祝舒只知道今日是去找米线铺子,但不知道莫文俞是怎么打听到的。 闻言,莫文俞这才想起来,对方还不知道那日小木驴的事情,便将那日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祝舒点点头,望向面前的巷子。 巷子很窄,地上的青砖也因为清晨的露水而有些湿。巷子两边都立着大大小小的门,许是有许多户人家挤在这里。 有几户人家的门前放着小木椅,大抵是晚饭过后,老人和对家聊天用的。 这里的巷子和其他地方格格不入,又窄又小,可也因为这样,关系应当是热闹而紧密的。 进巷子的时候,因为路窄,二人只能一前一后先进,由于要引路,莫文俞便走在前边。 环境有些暗,也因着天凉,身后是绵延不绝的晨曦,祝舒怕黑,这时竟觉得心中有些凉意。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担心给莫文俞添麻烦,还得照顾自己。 祝舒垂下眸子,努力想着一些心中高兴的事情,去转移注意力。 没走一两步,走在前边的莫文俞却突然停了下来。祝舒疑惑地抬起头,却发现莫文俞将手背在身后,牵牵身后的衣角。 祝舒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蹙了蹙眉。 “容辞,牵着我的衣角吧,我有些怕。”莫文俞道,“你牵着,我就不害怕了。” 闻言,祝舒顿了顿,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 垂下眸子,祝舒缓缓伸出手,牵住了莫文俞的衣角,指尖竟有些颤抖,心脏也跳得厉害。 “我们走吧?”莫文俞感受到对方的动作,询问着祝舒的意见。 祝舒点点头,缓了一阵才意识到对方正看着前边呢,看不到动作,便应了声:“好。” 莫文俞这才开始起步,唇角微微一笑。 祝小公子原来有些怕黑呀,他察觉到了这一点,又知道对方的性子肯定是担心给自己添麻烦,才故作自己怕黑,寻了个理由。 他知道哥儿和汉子间要避嫌,因此只提出了牵衣角。 虽说他们明面上是夫夫关系,但由于原主和祝舒的关系的特殊,他便始终保持着应有的那份距离。 不过这样也好,双方都舒服,也算是朋友吧。 莫文俞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顺着宁折给的位置,又核对了一下上次吴娘提到的位置,知晓是这儿了,便停了脚步。 祝舒知晓已经到了,也没多牵,顺势放下了衣角,但手中还残留着莫文俞衣服的触感。方才走得近了,还能闻到那衣服上淡淡的竹香。 定了定神,祝舒抬起眸子,听到里边的院子传来连续的磨声。 莫文俞走上前敲了敲门,他注意到,门上挂着小小的牌子“吴家米线铺”。牌子的颜色和门融为一体,若是不仔细看,很难看得出。 磨声没停,但没过一会儿,门便开了。 “叔叔?” 开门的是那个叫“解儿”的孩子,看见莫文俞很是欣喜,眼睛都亮了起来。随即又看到站在莫文俞身后的祝舒,眼神顿时升起了歉意和怯意。 他知道那日差点撞上的就是祝舒。 祝舒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叫我哥哥,还记得这位哥哥吗?是我的夫郎。”莫文俞蹲下身子,“我们来找你娘,你娘亲在吗?” 解儿怯怯地又看了祝舒一眼,才转过身去引路,“娘亲在磨米线。娘亲——” 走进院子,莫文俞才看到吴娘摆弄着一个没见过的工具,正在磨米线。 院子不大,摆上那工具后便满了。但胜在整洁,磨好的米线都整齐地放在一旁的桌上,另一边则是还没开始磨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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