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三怪行刺宁王、瑞王之事,朝廷发下海捕文书,捉其归案,因此远在云南的陈卫也是知道的。 “他们还有用处,本王要带他们去见太子。”宁王悠然道。 侍卫领命离去,解丞对大厅中的陈卫道:“宫中传来消息,父皇身体越发欠安,本王不可在外久留。休整一日,后日一早便起身北还。孤走后,西南大军就交给侯爷了。侯爷须知,北方之事虽重,但西南防务也不可松懈。” “臣必仔细安排,不负王爷重托!”陈卫拱手道。 “本王将听风留下,有些事可能需要他的帮忙。”解丞又道。 陈卫有些惊讶,但还是回礼称:“是。” “属下听候王爷差遣。”听风道。 第二日,宁王卫队启程返回京城。因这次不用绕行益州,行那难于登天的蜀道,路好走了不少,故而比上次节省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路途时间回到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就由皇后代朕垂帘听政 回到京城后,宁王妃回了一趟宁王府,随即换了一身戎装。 “王妃这是……”许小圆见了宁王妃的穿着,心中有些不安。 “我马上要回卫国将军府与爹爹率军北上,王爷就交给你了。”宁王妃道。 “啊——”许小圆感到十分突然,“王爷说,王爷说不是可以不打仗的吗……” 宁王妃看了看许小圆日渐隆起的肚子:“真是单纯,这你也信。你有见过不见兵戈的政变吗?”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一定要自己人打起来吗?我听王爷说,皇后的哥哥手中有三十万大军。” “虽然张秉全比我爹爹多了十万大军,但是我们此次北上的目的更大程度上不是与张秉全较量,而是应对张秉全为了宫变支持太子登基,撤走北方防守用以逼宫,去填补北方防守对阵犬术的。” “那,那,你们走了,王爷会有危险吗?”听说卫国将军的麾下不是去阻截张秉全的军队南下,许小圆有点慌。 “不怕。”宁王妃给许小圆擦了擦眼角,“听风带了五千轻骑,在连夜在往京城赶。瑞王的人,应该也在来京的途中了。张秉全与犬术勾结,倘若执意撤防,我们也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这方面许小圆完全是个小白。 张秉全三十万大军南下,卫国将军的二十万兵马要固守边防抵挡犬术,京城那点兵马谁能抵挡张秉全的三十万大军? 况且,皇城司还是听皇后的。 想到皇城司,许小圆又想起在云南听到的侍卫汇报,黑泽三怪是被皇城司的暗探擒获的。这有点奇怪,当初黑泽三怪不是被皇城司私下放走的吗? 这一放一擒是怎么回事,他还没来得及问宁王是怎么回事。 “天牢中的犬术王太子。”宁王妃笑道,“这还得谢谢你,当初捡到那枚飞鹰扳指。” 许小圆想起原身捡到的那枚扳指,正是他与宁王结缘的由来。如今他是嫁得良人,但原身却因为这一善行丢了自己的性命,自己却再也回不来了。 原身从某方面来说帮助了宁王,许小圆觉得自己又占用了对方的身体,好像现在的幸福都是偷来的,心中越发很愧疚。 他想着,什么时候得祭拜一下原身。 为自己,也为宁王致谢。 “太子成婚多年,诞下的全是公主双儿,你怀的是皇长孙,保护好他,王爷就多一分胜算。”宁王妃看到许小圆呆呆地不答又道。 “真的吗?”许小圆回过神来惊喜道,只是这惊喜只是一瞬即逝,“可又还没有出生,谁知道他究竟是皇长孙还是皇长孙公主……” 宁王妃按住他的嘴唇:“正因为还没有生下来,所以一定是皇长孙!” 宁王妃走了,偌大的宁王府人来人往,许小圆却觉得好冷清。 他现在是侧妃了,按理可以分到更好更大的院子。但许小圆对他住了两月的柳园挺有感情,没有搬住处。 回到宁王府,他依旧住在柳园,只是洒扫了一番,都没有翻修。只是园中的丫鬟仆从比以往多了许多。 许小圆坐在主位上,看着堂下密密麻麻的丫鬟、仆从,里面并没有他熟识的两张面孔。 春香和德叔都不在人群中。 许小圆想起宁王妃曾与他说过,春香是瑞王的人。 他不仅有点黯然伤神。 赏赐了一番如今伺候在柳园的下人,许小圆屏退了所有的仆从,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之前的王府老管家前来恭喜他,同时也跟他辞行。他年纪大了,王府大院的事已经力不从心,要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 走之前还跟许小圆告罪,说自己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早晨没有收留他。 许小圆现在当然知道老管家将他拒之门外是宁王的意思,目的就是让他被瑞王收留,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自然不会怪罪。 现在宁王妃不在王府,他就是王府的主母,许小圆赏赐了老管家足够的钱财安度晚年,也安顿了他的儿女继续在王府做事。 随后来拜见的,是德叔。当初许小圆住的柳园时,那个柳园中的粗使男仆。 许小圆还有些欣喜,以为他回来柳园了。主仆二人说上话,他才知道德叔是接替老管家的,如今已经是宁王府的新管家了。 德叔虽然没有重回柳园这个小院,但还在宁王府,许小圆有种重见故人的欣喜。他赏赐了德叔,说:“以后王府之事就要拜托德叔了。” “运德定当全力以赴。”德叔道。 德叔走了不久,王府后院的其他妃嫔相约前来拜见。时隔数月,双方的身份对调,有的人感觉很尴尬;有的人感觉很忐忑;还有的,感到有点害怕。 许小圆想起宁王曾说,他们都不过是他宏图大业的障眼法,顿时觉得眼前这些人有些可怜。当初被欺负时想要报复回去的心思,此刻一点都没有了。 许小圆又想起宁王妃走前跟他说:“王爷后院那些莺莺燕燕,你看不顺眼的,都可以遣散了。事到如今,王爷再也不必隐瞒他的实力。她们留在王府中,也无甚作用。” 许小圆想到不久之后可能宫变,他也不知道这些人是留在这里更安全呢,还是放他们走更安全。 所以许小圆让丫鬟、仆从端来一盘盘的金银珠宝。对他们说:“风雨欲来,想走的,带上你们面前的那盘珠宝,现在就可以走了;想留的,就暂时留下来,珠宝就没有了。” 所有的人都很惊讶,也有疑惑。她们觉得许小圆不记恨她们都不错了,怎么还会给遣散费。更让她们不安的是许小圆那句风雨欲来。 后院的人看到此番归来焕然一新、英气逼人,行事雷厉风行的宁王,就知道现在的宁王,不是以前那个宁王了。 因为不同的心理和自身情况,有的选择了拿着金银珠宝离开,有的留了下来。 最后许小圆清点了一下,留下来的竟然有一半之多。 留下的人对许小圆跪下道:“我等不是想要碍侧妃的眼,只是娘家无人,实在没有去处。又恐外面兵荒马乱,我等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双儿,怕是出了这门再无活路。王爷他英明神武,恳请侧妃收留我等些时日,待王爷大业得成,天下安定,我等再行离开。” 许小圆忽然觉得,这些人其实也没有当初他以为那样,只会争宠宅斗。他们心里也是明白的,只是环境所迫,不得不如此。 留下的,就留下了。 只是留下来的命运,就全系靠在宁王一人的身上了。 在宁王解丞回到京城时,其兄瑞王解与也同时回到了京城。 二人进宫面圣时,在皇帝的寝宫前相遇。瑞王看着宁王道:“五弟这出京一趟,人都变了个样。不知五弟这一路上是去哪里散心了,回来得可真快!” 宁王笑道:“皇兄出京这一趟想来也是寻得名医,如今红光满面,气色大好。咱们彼此彼此。” 瑞王轻笑一声,并不反驳:“五弟请。” “皇长兄请!”宁王道。 二人进到宫中,太子解琮和皇后张氏已经陪在皇帝身旁了。 二人看到神采焕然一新的宁王与瑞王,皆是一惊。 “儿臣拜见父皇!”宁王、瑞王跪下拜道。 “平身吧。”皇帝望着二人的改变,好像并无太多惊讶,“你兄弟二人回来了?好、好。” 说完连着咳了好几声。 宁王赶忙拿枕头给皇帝垫着靠上,瑞王拿面巾给皇帝洁面。 “父皇身体怎样?”这句憋在二王心中的话却是问不出口了。 皇帝的寝宫中有五个人,此刻却是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静。 “你们能赶在父皇大行之前回来,父皇已经深感欣慰了。”最后还是皇帝打破了这篇寂静。 “父皇春秋鼎盛,怎可说如此丧气话。”宁王道。 “父皇不过龙体欠安,比如一定能好起来的。”瑞王道。 “是啊,我与母后昼夜伺候跟前,父皇一定能早日康复。”太子也赶忙道。 “回来见着就行,你们都回吧。朕累了,想休息了。”皇帝道,“朕身体欠佳,随后几日早朝,就由皇后代朕垂帘听政。” 作者有话要说: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皇上驾崩了 皇后垂帘听政一事震惊朝野,朝堂上下议论纷纷。 皇上本就龙体欠安,如此一来,岂不更是大权旁落,张氏坐大。 支持太子的大臣则认为:“太子是储君,天下早晚都是太子的。如今皇后监国,难道不是顺理成章?” 反对的大臣则道:“既然太子是储君,为何不让太子监国要让皇后监国?这究竟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张氏的意思到未可知。” 更有人道:“太子终究只是太子,储君也不过是储君而不是君。太子监国也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储君难道不是未来的君主?你是何居心,想造反吗?”太子的拥趸厉声责问。 几方吵得不可开交,却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太子在后堂听着外面的争论,气得不行,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喊道:“来人,把廷尉都尉叫来,我要给这些迂腐老头一点颜色看看。” “站住,不许去。”皇后喝止道。 太子义愤填膺地对皇后道:“母后难道没听到这些乱臣贼子都在说些什么,为何要阻止儿臣?” “听到了。那又如何,这是皇上下的令,他们有任何办法吗?”皇后问。 太子一想,也是。外面那些乱臣贼子叫得再欢,又能奈何。但是…… “难道就放任他们如此?”太子问道。 “不是不让你教训他们,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父皇,他只是身体欠安,又不是驾崩了。”皇后冷笑道,“但倘若他们不知好歹,本宫也不介意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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