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多少岁成年来着? 哦,十六岁就可以娶亲了。 呵,那又怎么样? 他又不是古代人,他能接受的成年年纪是十八岁。 就在空潋一边痛心疾首,一边想办法找理由回京城的时候,皇帝驾崩了。 空潋:……这死得也太快了点儿吧。 在得知齐王突然和太后联合,想要把他年幼的爱人架空时,空潋冷笑一声,从灵魂空间里摸出了一个顶级道具。 ——对现实道具,无中生有。 这个道具只能对物,不能对人,而且必须是当前世界已经有过的物,物的性质不限。 意思是说,只要是当前世界曾经有过的物,哪怕是神话向轮回世界里的天灵地宝神级法器,它都能给你无中生有出一个和本尊一模一样的。 而空潋要无中生有的,是遗诏和密旨。 立摄政王的遗诏和密旨。 这玩意儿前朝就有好几个,属于已经出现过的物。 光有遗诏和密旨还不行,不够十全十美铁证如山,想了想,他又从灵魂空间取出了一个高级道具。 ——梦境照进现实。 和上一个世界对人鱼大贤者使用的那两个道具一样,这个高级道具也是作用于梦境的,作用人数五人以内。但不同的是,它能让做梦的人认为梦不是梦,是在现实中真实发生过的事,并且自行找理由填补空缺深信不疑。 空潋需要见证遗诏和密旨的人,不是一个,最好是两个以上,地位要高,能和齐王太后掰腕子该不会输的那种。 打眼看了一圈,他定下了三个人。 三朝元老的童阁老,手握实权的邹宰相,只忠于皇帝的大太监孙治。 齐活! 空潋算了算,以皇家暗卫最快的速度,以及国丧期间主官道不得疾驰的有病规矩,小心为上谨慎非常的暗卫可能得走小路,那起码要在一个多月后,这密旨才能到自己手上。 再加上处理贺东南的事务,安排官员各司其职,重新调动边军…… 光是这一大堆事往快了说也得一个多月,而且他还要同化这具身体,达成手无寸铁也能手撕魑魅魍魉的程度。 空潋粗略算了一下,发现没有四个月,他是完不成以上的所有事情的。 ……很好。 一只空潋再一次暂时失去了他的灵魂。 * 作者有话要说: 空潋:放我去见我的爱人啊! 一大摊子事:来啊,快活啊!
第一百章 我是背景板里的不知名大佬3 春末, 夏初,信王抵达京城。 闻信王至,京城男女老少皆往迎之, 一时间,万人空巷,香风满街。 而被众人围观的信王本人…… 如果不是空潋已经把这具身体同化了, 他现在只怕是坐在马背上都能睡过去, 只有天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哦, 还有南山府的官员们知道。 毕竟,他们已经被自家上司卷得离原地去世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不是人类卷生卷死的极致就在这个阈值, 空潋能卷得更厉害。 被一大群男女老少围观这种事, 空潋是很不耐烦的,但是信王的人设摆在那里, 宠辱不惊, 天塌下来了也是面不改色。况且被围观式欢迎也是一种荣耀, 又不是每一个进京的官员都能有这样的待遇。 他只能目不斜视,板着一张俊脸从百姓的夹道中走过去。 按照规矩,他得先回府沐浴更衣, 然后才能进宫面圣。 空潋:…… 行, 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这一步了。 信王镇守贺东南十一年,奉氏族人自老信王开始就没有几个了,当初选择留在京城的更是一个都没有。他们似乎深谙生存之道,早早地远离了这座权力纷争的城市。而今留在信王府为其打理王府和京城家业的, 是老信王留下的管家虞伯。 算起来, 虞伯也有十一年没有见过信王了。 于他而言, 信王就如同他的后辈孩子一样,在外这么久,就没有一天是不惦记的。 见到人终于回来了,虞伯高兴得险些泪洒当场:“王爷可算是回来了!这些年在外头过得可还好啊?” 空潋对这些真心关怀自己的人总是很有耐心,大不了一会儿洗澡洗快点儿就是。 他伸手扶起虞伯,冰冷的眉眼柔和了一二,道:“虞伯放心,我一切都好。” 信王在外头可是数一数二的大佬,虽然在剧情中是个没有姓名的背景板,但这并不妨碍他位高权重,哪一个敢给他脸色看?怕不是活腻了找死。 又说了两几句家常话,虞伯止住话头,亲自去水房盯着热水。面圣是大事中的大事,他不放心交给府中的小厮,唯恐信王回来的第一日就被这些笨手笨脚的小子耽搁了时辰,坏了大事。 空潋暗自松了一口气,虞伯再不走,他就要困得掐自己了。 若不是他同化了这具身体,恐怕四个月的高强度工作早就令其猝死了,哪里还有今日的风光回京? 掩袖打了一个哈欠,空潋拒绝了几个侍女的伺候,关上门自己动手。 他捏了捏眉心,从灵魂空间里找出一瓶消除疲劳的魔药,这样的低级道具反而是最少的,他找了好半天才找到。 等喝了魔药,确定自己不会洗着洗着就沉进桶里去,空潋这才脱下全套的甲胄,落在地上时还能发出砰砰声响,可见其有多重。 仪式感,很多时候要命又没用。 今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房内被照得通亮,他跨入浴桶中,抬眼时能看到空气中飘飘扬扬的尘埃。 因为同化的原因,这具身体已经有三分像空潋的本貌了,原本的暗伤在同化的过程中消失得一干二净,身上的伤痕虽然没有消失,却也变浅了很多。再加上肤色由铜色变得白皙,这些缀于身躯上的伤痕反而凭空为主人添了几分色·气感,人也一下子柔和了不少,有了几分出水美人的意思。 泡了一会儿热水后,空潋捞起已经浸湿的头发,打着胰子搓了几下,随意地披在了身后,又抓起皂角开始给自己洗澡。 为了赶路,他真是日夜兼程,连停下来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不想放过。但是想也知道不行,他可以,随行的将士们不可以。 水珠顺着分明的锁骨滑落至水中,白皙的身体在阳光下似乎有着莹润的光芒,揉搓起来的泡沫抹在身上,更有几分若隐若现的美感。浴桶中的人站了起来,瓢中的热水从头顶淋下,浸湿的长发紧紧贴在线条流畅的脊背上,热水流过胸膛、蜂腰、小腹、大腿,最终沉入桶底。 空潋跨出浴桶,捞起屏风上的浴巾三下五除二擦干了身上的水,湿润的长发也被烘干。待他穿好里衣,轻轻一拍手,候在门外的侍女们捧着信王的整套王服鱼贯而入,分工明确地为他穿衣。 信王是正一品,封无可封,于是先帝特许信王着纹四爪龙重紫王服,戴四爪金龙珠冠。 四爪龙,那是太子才能穿到身上去的,连如今的幼帝在登基前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可见先帝恩重。 说到登基,先帝也是没有办法才定下的皇六子,属于矮个儿里面拔高个儿。这位皇帝子嗣稀薄,膝下通共也就七个儿子两个女儿,早年夭折了老大和老四,留在皇宫没有前往封地就封的只有老六和老七。 出去这么多年,先帝也不知道那几个儿子背地里是什么样子,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养着的儿子放心。再加上皇六子孝顺,各方面也都挺好,他临死前一寻思,干脆就把皇位交给这个儿子了。 摄政王什么的,这位是没有想过的,他想啊,小点儿没事,还有他留下的肱骨之臣辅佐,怎么着也能顺顺利利坐稳皇位治理天下了。 哪曾想,他的妃子居然和他的弟弟联合起来,想要架空他这个刚坐上皇位没几天的儿子! 要不是空潋来了,指不定越朝这一代要发生些什么呢。 记下来,齐王和太后有问题,要查。 在原世界走向中,可没有齐王和太后联合架空小皇帝的事情,他们敢这么做,可见不是一朝一夕的谋算。 异数啊…… 空潋扯了扯有些紧的领口,心想,别是又有重生什么的烟雾弹吧,他的爱人这么小,他可不放心丢下他一个人跑出去查。 唔,最好不要是。 如果是,古代嘛,突然病逝一两个人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 皇宫正阳门外,大太监孙治早早地在这里等候着,他要为幼帝看看这位信王,是否还如从前那般忠于先帝。 马蹄声自前方传来,低眉垂首如同一座石像的孙治抬起头看去,只见一人带三两随侍背对阳光打马向宫门而来。 待领头的人走近了,孙治躬身行礼:“咱家给信王请安,信王万福!” 坐在马背上的人在马停下的那一刻便下了马,重紫色的衣摆在地上轻轻拂过,孙治头顶传来一犹如玉石落于青石之上的清朗沉蕴之声:“孙公公,久见了。” 孙治一听,便知十一年的时间过去,信王对先帝的忠心一如当年,先帝这一步没有走错。 “王爷亦然。”白胖的老人此时笑起来就像庙里的笑面佛似的,他一甩浮尘,侧身道:“王爷,请。” 空潋点点头,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了随侍,一个人走进巍峨庄严的皇宫中。 他行走在朱墙青瓦下,宫人们遥遥见到这抹重紫,便躬身退到两旁,垂首不敢多看。 孙治走在信王身侧引路,一众小太监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听他们的总管爷爷有一句没一句地与信王闲聊。 与其说是在闲聊,不如说是孙治在三言两语总结京中大事给信王听,无论信王事先是否知晓,这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孙治一边说着,余光也在打量信王。 十一年不见,信王威严更甚,眉眼间早已没了当初的几分稚气,如此巍然不动时,亦给人以群山万壑镇于眼前的赫赫之威,令人不敢逼视。 年老的大太监不由得有些担忧,陛下面见信王之时,会不会……对信王有所误会? 功高盖主,不外如是,更何况如今这位位高权重堪称一人之下的无出其二者是先帝钦点的摄政王。 皇宫中的日子不好过,有太后这么一个母亲,陛下更是难过,但往后的日子…… 孙治在心里叹息一声,希望陛下不要钻牛角尖,将信王也视为齐王之流。此时陛下羽翼未丰,又寒了信王的心,齐王与太后尚且虎视眈眈,日后怕是多有蹉跎啊。 然而,孙治的这些担忧都是不存在的假设。 端坐于上位的邵瀛一开始还木着一张脸,待他看到走进御书房的信王后,他竟是当场愣住了。 这人…… 这人便是信王吗? 走进来的人身高七尺有余,蜂腰削背,长身玉立。冷白面庞犹如刀削斧凿,剑眉入鬓,一双丹凤眼灿若星辰,鼻梁高挺,唇似点朱。他头戴四爪金龙珠冠,一头长发规矩服帖,重紫王服更是将他衬得恍若天人临凡,哪是气宇轩昂四个字能够形容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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