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问题他有把握得体回应,不用连翩吩咐已经道:“为您看病的医生是谢先生的私人医生,医术高明且绝对可靠。” 谁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还会专门带医生? 这未免奇怪。 但谢燕归想想“小叔”烧伤过,又不能说话,恐怕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出门医生随行都是标配。 如此,更觉得“小叔”不容易。 这样想着,倒更家抱歉又愈发感激,如果不是他,小叔应当在那个风景优美的国家好好休养。 只心道既然见面,日后肯定能常常见到。 他一定会像对待最亲近的长辈那样照顾小叔,不会让他后悔这一番奔波。 连翩不知道谢燕归在想什么,不过谢燕归骤然失明肯定心力交瘁,他抬抬手,示意红杉带人上楼。 自己则在大厅休息了一会儿。 想了想让又给红杉发信息:[问他要不要上卫生间,在他床头放一杯温水,问他还有没其他需求,饿不饿冷不冷,要不要洗澡,换洗衣服......总之把他当婴儿照顾,有事就叫我] 连翩没有照顾过婴儿,也没有照顾过失明的人。 但他对失眠这种事也算有些体会。 原著描述过谢燕归失明后的狼狈,心理上和生理上都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对未来的惶然,一切的一切...... 也许是作者笔力太好,连翩看的十分唏嘘。 说来也奇怪,随着相处日深,原著中的某些细节事件在连翩脑海中也渐渐清晰。 明明当初只是无聊才看的个书,谁能想到居然能用上。 红杉看着手机上一大串文字,有些愣神。 这也太细致了,他还真没想到。 在他心里谢燕归就是大男人。 当然,这也许也有谢先生虽然也算行动不便——因为烧伤导致免疫力极低,支撑不了大量体力活动,所以日常都会坐轮椅,但谢先生很好强,能自己做的事从不肯麻烦别人。 心道连总真是个好人,难怪谢先生那么信任他,不肯收报酬不说还将他都派过来。 他可将近十年都没有离开过谢先生。 或许是谢家遗传,又或者遭遇火灾这种重大创伤,谢云起十分敏感多疑。 能在他手下工作十年的红杉为人粗中有细,只有举一反三没有偷懒的,将连翩的吩咐执行了个彻底。 谢燕归原先没注意这许多,被红杉提醒才发觉身体其他部位也并不是很舒服。 他本就是个心智极其坚韧的人,又是在完全信任的至亲身边,如今情绪已经恢复正常。 不单解决了膀胱问题,还洗澡换衣服才上床。 这过程中红杉充分的发挥了主观能动,在谢燕归换了宽松且舒适的家居服上床后,还拿来吹风机替他吹干头发。 谢燕归道:“谢谢,你这么能干,难怪小叔将你带在身边。” 暗道等他身体康复,一定给红杉封一个大红包,感谢他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种照顾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他来说,想起在车上时那种惶恐无依,便知道这种照顾的可贵。 红杉道:“这些都是谢先生吩咐的。” 谢燕归:“小叔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死里逃生后的艰难,又有那样的商业才华,如果不是那场大火,小叔该是谢家上一代最耀眼的人。 红杉暗暗道:这话说的没错,谢先生的确了不起,但那位连总也很了不起。 虽然谢燕归年纪轻轻就很能干,但看他对连翩这样儿,在红杉眼里谢燕归更偏向于是一个某些方面短根筋的熊孩子。 谢燕归:“小叔这些年在国外,一定很不容易。” 红杉:“都......都不容易。” 看着谢燕归睡倒后,他给人盖了盖被子,这才离开。 这时候连翩已经在隔壁房间了。 红杉过去汇报情况,包括谢燕归说的一些话,他很注意,说的时候并没有称呼连翩的本名,而是以“先生”两个字代替。 这样就算谢燕归听到什么,也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 连翩颔首表示知道,见红杉还安安稳稳的站在那里等他的吩咐,有点手痒。 想挖墙脚。 这样能干体贴又聪明的人,不嫌多的。 不过想想谢云起那个状况,养成这样一个贴身的人不容易,就又算了。 成年人表达喜爱的方式,最直截了当在钱上。 他给红杉发了一个大红包:[辛苦了,你做的很好]。 在谨慎这方面连翩和红杉想到一块儿去了,在这宅子里,即使确认周围没有人,他也一句话都不说。 演戏的精髓就是将自己当做那个人。 说不能说话就不说话。 两个小时后,估摸着谢燕归也算稍事休息过,尤其马上就到晚饭的时候,这时候睡的太多,晚上该睡不着。 看不见又晚上睡不着,想想挺可怕。 正好“医生”开的药也送来了,其实就是普通的钙片和维生素,但这也得吃,就当是个安慰。 连翩去叫谢燕归起床。 红杉照例充当传话筒,但在谢燕归有点濡慕的道:“小叔,你在吗?”的时候,知机的让开了位置。 骤然睁开眼却看不到,谢燕归心理上有些虚弱。 当然,如果他一个人的话就不会这么虚弱,但现成的沉稳可靠的长辈在身边,人本能的就好像娇气起来。 看着怪可怜的,像那时候的谢小狗。 连翩对红杉点了点头,而后走到床边。 红杉:“燕归少爷,谢先生在呢,他要扶你起床,先吃药,一会儿下去吃饭。” 谢燕归伸手:“小叔......” 连翩握住谢燕归的手,一只手臂半环绕着谢燕归的后背,将人扶起来。 说是扶,其实就是带着方向让谢燕归自己起来,谢燕归只是眼睛看不见了,身体其实很好。 这种扶更多是对谢燕归心理上的安抚。 谢燕归并没有感觉到安抚,反而有种说不清的自脊椎直达脑髓的异样感。 双手交握的感觉,好熟悉。 被托着后背坐起来的力道,也很熟悉。 还有味道...... 他闻到一种很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连翩的最爱,他和连翩在一起后也跟着用。 可这里的浴室准备的沐浴露不是那种。 所以这种味道只能来自于扶着他起来的人。 也许是错觉,也只是巧合...... 谢燕归承认自己很没有出息,在身体发生这样重大的变故时,他还在想着连翩,脑海中还有关于连翩的很多画面。 惊疑不定时,本能做出了反应。 他的一只手被握着,另外一边原本撑着床的手摸索过去,状若无意的自床边人手腕往手肘的地方摸了一下。 温热光滑又略带力量感的肌骨。 但在这光滑上像能触摸到一小段轻微的隆起,那是极深的伤口愈合留下的疤痕。 这疤痕谢燕归见过很多次。 那时觉得很碍眼。 因为这是他喜欢的人曾为另一个人不顾性命的佐证!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
第83章 猜测和现实产生巨大的冲突, 失明后一直头脑昏沉的谢燕归,只觉整个人都要被撕裂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一定会错觉! 虽然红杉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谢云起的存在,谢云起也和他通过视频, 谢燕归还是找人去国外再次确认了谢云起的身份。 和红杉说的一模一样。 包括红杉这个人。 那边的人都知道神秘的谢先生是来自华国的富豪, 身边最信任的下属叫红杉。 到山崩地裂边缘的思绪再次稳定下来。 谢燕归笑自己竟然疑神疑鬼到这个地步,又或者他真是太思念连翩了, 竟然想这些有的没的。 至于更深一层, 思维本能的自我保护或者别的什么 , 谢燕归没有再往深了想,判断已经有了偏向。 连翩将手抽出来, 往后退了一步。 条件反射了! 当初谢小狗什么都不记得,偶尔还会头疼,有头疼到站不稳的时候,他扶人都扶出习惯了。 想想谢云起全身烧伤, 胳膊上也有疤痕。 不过看谢燕归这样子, 应当没发现什么。 红杉带谢燕归下楼吃饭。 谢燕归看不见但又拒绝让别人喂饭。 红杉就夹了一些容易吃的菜,像红烧肉、土豆丝、莲藕、去掉鱼刺的鱼等等, 和米饭放在一个碗里。 又递给谢燕归一只勺子。 谢燕归适应的很快, 没几次就能准确的将勺子递到碗里,仪态也很斯文, 乍一看完全是个正常人。 他“看向”红杉的方向:“红杉,能给我讲讲小叔在斯洛的生活吗?我是说斯洛这个地方, 我没去过那里, 但听说风景很不错。” 斯洛是谢云起定居的欧洲国家。 面积不算大, 人口不到千万, 但经济十分发达, 还是全世界知名的旅游胜地。 红杉很佩服谢燕归这种心态。 也许谢氏一脉相承。 像谢先生,虽然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但那些伤真是触目惊心,然而他养花,照顾流浪的小动物,天气微凉时还喜欢在外面呆着。 红杉祖上是华国人,但他祖父辈就在斯洛生活,他自己户口在斯洛,妻子是斯洛人,可以完全算是个斯洛人。 对他来说斯洛像是自己的第二个故乡。 他有些想家了。 想妻子,也想孩子。 没说谢云起的事,谢先生喜欢花喜欢树喜欢动物,但不喜欢人际交往,更不喜欢被传闲话。 红杉很有分寸,面对谢燕归的询问也并不提谢云起半分,倒是兴致勃勃的介绍起斯洛的风景来。 他长于斯洛,口舌又便利,此刻便像一个优秀的导游。 难免提到自己的家人,比如陪孩子去斯洛的海边游泳,和妻子在大森林附近野营等等。 连翩听的津津有味。 也许他可以将斯洛定位为将来旅行的其中一站,还可以去谢云起那里坐个客。 虽然谢云起人很冷淡,但连翩觉得他们能成为朋友,那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庄园里到处是鲜花,生活气息很浓厚。 热爱生活的人,在他看,一般都差不到哪里去。 谢燕归听得出红杉对斯洛的熟悉,还有斯洛当地的一些民俗。 他对斯洛并不熟悉,对红杉说的斯洛一些民俗无法判断真假,但直觉告诉他这应当是真的。 红杉说的自然又细致,这种东西临时编的话,编不到这个份上。 一顿饭吃的宽松又温馨。 红杉没吃多少但整个人有种意犹未尽的轻松感,见谢燕归碗快空了,问他要不要再来一些。 谢燕归摇头:“好了,我想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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