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既意外又不是特别意外,如果不是余情未了,江揖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人怎么会搞出这样浪漫的场景。 一时间有些同情连翩的小男朋友。 虽然这个少年看着和连翩也很登对,但形势上到底落了下风。 谢燕归这时候哪管旁人怎么看,反射性的将连翩护到自己身后,仿佛江揖不是跪在地上,而是变成了什么吃人的猛兽。 声色俱厉道:“江揖,你不要太过分!” 江揖站起来,毫不掩饰对眼前少年的厌恶。 但他毕竟历练日久城府深沉,又经过了多日的痛悔,已经相当能沉得住气,冷冷道:“谢燕归,你怕了?” 姓谢,思及海城盛州集团就是谢家所有,众人对谢燕归的身份便有了猜测。 原本以为连翩是在江揖这里失落伤心后寻了个消遣,没想到人家转头拿下了身份不亚于江揖的人。 深情款款的旧爱和生机勃勃的新欢,乍一看竟是不分伯仲。 一时间众人也不知道连翩会怎么选择了。 谢燕归怒气冲冲怎肯示弱:“我怕什么?” 江揖一手捧花一手拿着戒指盒,只道:“你怕自己依仗受伤得来的爱护如空中楼阁,你记得和翩翩的过去吗,你真的了解他吗,你照顾的了他,给得了他安稳和爱护吗?” 江揖一席话说的谢燕归面色苍白。 但很快谢燕归便回过神:“至少我没有伤害过他,而且我们已经在一起,你这样横插一脚,真的很难看。” 两人俱是聪敏机变的人物,说话也全都戳着对方的肺管子。 江揖果然神色泛起不安,虽然他还了连翩清白,但过去对连翩的冷落和不信任乃至责怪,都是真的。 但想了多日念了多日,江揖怎么肯放弃,只道:“只要连翩没有结婚,任何人都有权利追求他,你这样胡搅蛮缠,心虚?” 如果是旁的什么人或者物,谢燕归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性子中的那种任你来去的潇洒无畏,自然不会这么坚持。 但连翩不是别人,他看到他就会心热,想到要失去他就会心慌。 而江揖也的确说中了谢燕归的心思。 他什么都不记得,和连翩在一起的时间也短,而江揖和连翩订过婚,当初还是连翩百般追求的江揖。 江揖求婚求的突然,连翩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短暂的震惊后他拿定了主意,一手轻轻按在谢燕归的肩膀上。 谢燕归转头去看连翩,桃花眼不安又恳求。 连翩拍了拍谢燕归的肩膀:“让我自己解决,洪伯还等着我们一起回家呢。” 一起回家...... 这话给了谢燕归底气,方才面对江揖时的厉色骤褪,听话的往旁边一让。 江揖握着花束的手指不由攥紧。 他单膝跪地,戒指盒托在掌心送到连翩面前:“翩翩,过去是我胆怯愚钝,我后悔了,很早就后悔了,我从来都只喜欢过你,也只喜欢你,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连翩叹口气:“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似乎孤注一掷,又似乎决不罢休,又或者情绪太过激荡,江揖眼眶微微泛红。 他本就面容白皙容貌俊丽,眼眶微红的样子看上去脆弱极了,听到连翩的话后身形微晃,摇头道:“你再想想。” 连翩垂眼看他。 他一身红衣眉目如画,其实是与江揖怀中的玫瑰很相衬的,但玫瑰开的热烈,连翩的神色却很平静。 既不冷淡也不热切,无波无澜的让江揖害怕。 果然,江揖听到连翩再次的拒绝:“江揖,我们之间不论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江揖仰面看他。 漆黑深邃的瞳仁中倒映着青年修长秀丽的身影,犹如黑色的牢笼将人锁在眼底。 他问:“如果我不肯放弃呢?” 连翩:“那是你的事。” 江揖断然不肯相信连翩竟这么绝情,明明那些炽热的爱意并没有过去多久,禁不住问:“你喜欢过我吗?” 如果是私下里,未免江揖纠缠,连翩可能会胡说八道几句原本就是玩玩而已之类的话,但此刻宾客众多,这种轻描淡写难免让江揖为人嘲笑。 他只道:“喜欢过,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江揖笑了笑,那笑带着些难过,但却并不十分颓唐:“足够了。是我不知道珍惜,翩翩,以后换我喜欢你。” 谢燕归忍无可忍,握住连翩的手腕:“哥,我们走!” 江揖站起身,环顾周围的宾客们:“时间是差不多了,今日多谢大家赏光。” 立即就有人道:“应该的,恭喜江总,时间是差不多了,我这就告辞了。”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告辞,纪闯送客,殷勤又周到。 连翩和谢燕归要走,却被江揖拦住了。 江揖道:“翩翩,很久不见,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上次订婚的时候你说这山庄你很喜欢,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留下来多住几天?” 谢燕归:“不稀罕!” 谢家巨富,能媲美这山庄的地方不是没有,而且就算没有,江揖狼子野心,他才不会让连翩留在这里。 江揖淡扫他一眼:“你不喜欢可以自己走。” 谢燕归:“你......” 连翩没想到江揖会想强留他:“江揖!” 江揖面对连翩的时候神色和煦的多,但眼角眉梢却隐然升腾起偏执和霸道:“我在。”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 感谢在2023-04-09 17:15:58~2023-04-13 17:20: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叶子2019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莹、清清小河 18瓶;叶子2019 2瓶;兼响容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捉虫) 连翩叫了江揖这一声, 一时竟然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江揖太超出他的预料。 忽然之间的喜欢,连翩最多的就是震惊。 但震惊之外,看着江揖那双睫毛浓长的眼睛深深的凝视着他, 情谊涌动清晰可见, 连翩也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对江揖道:“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退一步, 我们还能是朋友。” 江揖摇头笑笑:“我只要你的喜欢。” 他说这话并没有什么赌咒发誓或者剖析肝肺的深刻, 安详而温柔,似乎隽永。 虽然今天的一切江揖筹划了很久, 但他并没有十全的把握连翩会接受自己的求婚,但江揖既然动了心认定了人,心态反而渐渐的平静稳固下来。 他深信只要两人再相处一段时间,连翩一定会重新喜欢上他。 连翩并不是无能之辈, 身家丰厚不说还掌握海城谢氏大权, 江揖知道一旦放连翩离开,再将他笼在自己手心里就会非常困难。 今天的宴会既是繁花也是囚笼。 尽管已经下定了决心, 但江揖并不想连翩不安或者厌恶自己。 只道:“只要一个月, 我们在一起一个月,翩翩, 我会证明给你看。” 谢燕归冷声道:“谁要你的证明!” 江揖嫉恨谢燕归懵懂却能得到连翩的爱护,淡扫了纪闯一眼。 纪闯心头一个激灵, 便示意在侧的保镖将人带走。 能在江揖身边护卫的保镖, 身手都极不错, 但须臾间就被谢燕归收拾了。 纪闯惊愕, 这位谢家小少爷什么都不记得, 居然有这样狠辣的反击? 其实谢燕归完全是本能反应。 下一瞬连翩护在谢燕归面前:“谁都不准动他。”他走的太急,脚踝痛感明显,眉心便是一皱。 谢燕归握住连翩一边胳膊,视线落在他西装裤盖住的脚踝那里:“哥,又疼了?” 江揖问:“哪里疼?” 谢燕归瞪视着他:“我哥昨天脚踝就受了伤,却不肯失约,江总倒好,好一个请君入瓮!”江揖手指微蜷:“翩翩......” 连翩脚踝疼的一激灵,倒让他有了应对江揖的方法,平心静气道:“江揖,我们聊聊,就我们两个。” 谢燕归握着连翩胳膊的手指紧了紧。 连翩安抚的看他:“没事,我心里有数,我们同来同归,稍安勿躁。” 谢燕归一眼不眨的看着连翩,仿佛连翩会从他眼前忽然消失。 连翩笑了下:“听话,我什么时候骗我你,嗯?” 谢燕归唇线微绷,迟疑的点点头:“我等你,如果他不放人,我就是拼上整个谢氏也绝不会罢休。” 江揖轻嗤一声,如果连翩是连氏总裁,又或者并没有谢燕归这个人,连翩完全将谢氏收归囊中,江揖当然不会这样粗暴行事。 从和江冬林数年较量中他已经深刻明白权势财富的力量有多大。 断然不肯陷入任何失去力量的冲动行为中。 因为失去力量就会无法守护想要守护的珍宝,比如连翩。 连翩明白江揖这一声嗤笑的缘故,谢氏有看不惯他的人,连氏也并不会为他出头,说不定巴不得他有点什么坎坷,他看似左右逢源,其实也处于两边不靠的境遇。 只是一个月,有的是观望的人,但却不会有人等不及直接和江揖杠上。 各种内情以现在的谢燕归,并不能明白,他犹如幼虎,哪里是江揖这只早已在丛林中血腥厮杀过的头狼的对手。 谢燕归被带走。 连翩对江揖道:“找个房间,聊聊。” 他在江揖面前还是很放松的,比过去要放松。过去的江揖对连翩来说有原著预言般的杀伤力,如今的江揖虽然感情上跑偏,但跑偏的东西在连翩身上,虽然连翩不接受,但这却真的相当于给他罩了一层护身罩。 江揖点点头,对他来说,除了连翩要选择别人或者要离开他这两样,他对连翩的任何要求都没有异议。 虽然江揖点头,但他并没有立即有所动作。 连翩见他站着没动,问道:“怎么了?” 江揖没说话,走到连翩身边,俯身将连翩打横抱起。 连翩猝不及防之下抓握住江揖的肩膀,稳住身形道:“放我下来!” 这时候两个人的距离可就太近了,江揖几乎能闻到连翩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耳根有些红:“你的脚......房间有些远。” 说罢抱着连翩往大厅门那里走去。 连翩是个识时务的人,他脚确实是疼,而据他的了解,江揖脾气也犟,索性就由他了。 纪闯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示意保镖们不要跟着,站在原地片刻后又跳脚道:“药箱,找个药箱过来送过去。” 江揖抱着连翩去了自己的房间。 最近他有空就住在山庄,今天生日宴大厅的鲜花都是他参与设计和摆放,最近两天都在这里忙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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