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都不算真心相待, 那什么算? 还有小道消息传闻,连翩曾在争执时将连秋皎推下楼梯, 之后连翩和江揖就彻底闹掰了。 更不要说在江揖被江冬林派出的人截杀时,连秋皎还给他挡过一棍。 这可是过命的交情了。 他和家里人讨论过这件事, 一致认为江揖对连翩这一举动简直是一石二鸟。 一来可以在对连翩的这件事上再问心无愧, 二来江揖可以洗刷唯利是图的名声, 这对他在安市展开合作很有利。 虽然江揖势大, 但录音这件事还是让大家对江揖有看法有防备。 现在这防备就大致可以放下了。 毕竟江揖不管是真道歉还是假道歉, 要么说明他是个有良心的人,要么说明他是个要脸的人。 这两种可能对合作方来说都是好事。 见连秋皎脸色不好,他安慰道:“我觉得江揖真正放在心上的只有你,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想让你防备着连翩,他当初伤心丢脸之下远走,现在江揖一道歉,以连翩对江揖的痴迷程度,如果再纠缠上来......” 如果这人知道连翩已经是海城谢氏的实际控制人,也许掂量过后会不敢得罪说这些编排连翩的话。 但散播江揖对连翩道歉消息的人,是从在谢氏工作的朋友那里得知的一切。 那个朋友正好是连翩的助理之一,深知连翩是真正谢氏负责人的消息不算机密但也差不多,是以没敢往外说。 连秋皎收敛慌张情绪,感激的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和江揖经历了太多波折,实在不想再被连翩折腾了。今天的事我记住了。” 他和这人交情一般,对方这样凑上来目的很明显。 连秋皎不介意给他许诺一些好处,反正人和人相处本来就是利益至上,像他对江揖...... 连秋皎曾真心喜欢过江揖,当时连翩忽然和江揖订婚,那种喜欢却失之交臂的感觉真是刻骨铭心。 后来他屡次自伤,终于让连翩和江揖渐渐疏远。 尤其连翩,离开的真是决绝到极点,半点纠缠都不曾有。 可在这过程中,连秋皎也变得疲惫,尤其江揖其实一直都待他比较冷淡。 什么他们感情上深厚,什么他们曾经在一起,都是他刻意放出去的流言。 至于江揖为他对连家让利,为他找国外的医生等等,江揖的确做了,但其实是误会连翩伤害了他,在给连翩收拾烂摊子。 外面花团锦簇,内里冰天雪地。 连秋皎累了,但又极其不甘心,他渐渐的已经想不起为什么喜欢江揖,但他迷恋江揖带来的一切。 那些瞩目,羡慕,忌惮还有巴结。 如果不能和江揖有个结果,连秋皎真的没脸在安市待下去。 如今江揖和连翩冰释前嫌。 连秋皎想象不出江揖如今那冷峭深沉让人望而生畏的样子,到底是怎么说出道歉的话的。 连翩什么反应? 一定得理不饶人的训斥江揖了吧。 否则怎么江揖一个人回来,而不是和连翩一起。 连秋皎想了很多。 他心绪不宁,就没注意到自己其实在会所外的台阶上站了很久,深秋天寒,就这么生起了病。 连秋皎已经很久没见江揖了。 在江冬林倒台之后,江揖的行踪就更低调而隐秘,连秋皎完全探听不到什么,更不要说去堵江揖。 而那些社交的场合,这家宴会那家酒会之类,江揖都是礼到人不到。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总是不露面,怕是会引起很多办宴会攒局的人的不满,但江揖的地位和江家最近的波澜,人所共睹。 不满的人不敢表现,理解的人并不怪罪。 连秋皎给江揖打过电话,大多是时候是何夕接听。 何夕一直说江揖很忙,理由不外乎在开会或者在和合作商谈事情,从来都是非常公事公办的语气,让人无从下手。 连秋皎讨厌何夕,也感觉得出何夕对他不假辞色,心中记了几笔,然后客客气气的让何夕好好照顾江揖,也就完了。 偶尔江揖接听电话。 江揖告诉连秋皎他很忙,而且最近情绪也不是很好,让连秋皎过段时间再和他联系。 连秋皎默认这是江揖体贴,他也体贴的不再耽误他时间。 但现在,生病的连秋皎不想再体贴,他需要别人体贴他,尤其是江揖。 连秋皎其实最想联系连翩,警告连翩不要再缠着江揖,甚至他可以编一些自己和江揖过的十分美满的事情。 但这一招对别人奏效,对连翩可能是催化剂。 像连翩那样的人,越是被炫耀他越会迎难而上,从不顾忌旁人的眼光。 连秋皎怕他联系了连翩,反而激的连翩从海城杀回来......到时候江揖会舍得将连翩赶走吗? 他不知道。 连秋皎不敢招惹连翩,最后还是打给了江揖。 深夜一点钟。 他就不信这会儿何夕还在江揖身边,还要替江揖接电话。 江揖接了电话。 有些事他还需要连秋皎出场,所以在让何夕挡住连秋皎大部分的打扰时,他也会时不时给连秋皎点希望。 玩弄人心其实很容易,尤其江揖不论是在商场上还是在江冬林这里,都得到了足够多的锻炼。 不过他不屑将心机用在感情上。 但连秋皎不算他的感情,算他的仇人。 江揖面如寒霜,但他的声音从电话中传递到连秋皎那里时却是柔和的,虽然柔和的成分不多,但足以让连秋皎心热眼酸。 连秋皎:“江揖,我头疼,我好像病了。” 江揖相信连秋皎病了,声音听得出来。 他在心里冷嗤,故意出车祸,故意从楼梯上摔下来,装的多了偶尔病一病又怎么了,不是轻车熟路么。 连秋皎:“江揖,你在听吗?” 江揖:“叫医生了吗?” 连秋皎早看过医生,直接输的液,除了身体还有点高烧之后的酸痛再没什么不适,他虚弱的道:“没有,吃了药,我想见你。” 说吃药是如果江揖真的来了,他又没事,就说是药起的作用。 江揖:“明天早上有个会,我在加班,我让医生过去?” 连秋皎:“不用了,吃了药我感觉好一些了。” 江揖:“那好,你早点睡。” 连秋皎:“江揖!” 江揖没说话,要不是连秋皎这一声太突兀,他都挂了电话了。 连秋皎:“约个时间吧,我们很久没见了,我很担心你,就是作为朋友,我也要看到你好好的才放心。” 江揖沉默了一会儿:“我没法将你当做朋友,秋皎。” 连秋皎心头一突。 江揖继续道:“过段时间我会办个宴会,届时我会正式成为集团的董事长,那是个特殊的日子,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到时候你一定要出席,现在你好好休息,好吗?” 特殊的日子,大礼...... 这样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连秋皎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温柔的道:“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 在挂断电话后,连秋皎就兴奋的去敲父母的门。 深夜一点多,连家三口在客厅激动的讨论这件事。 连母觉得江揖可能会在宴会上求婚,浪漫又郑重,到时候她就是江揖的准丈母娘,脸上得多光鲜。 连父觉得江揖性格沉稳,求婚太快了,大概是会宣布和连秋皎是情侣关系。 连秋皎更认同父亲的说法。 情侣。 能和江揖确定关系,还是江揖正式宣布掌控江家的时候,只有他能和江揖并肩而立,想想都让人激动。 连母不在意连父和自己意见相左,反正大差不差。 忍不住盘算要对哪些牌友们炫耀这件事。 上次打牌赢了后,有人暗戳戳说连秋皎和江揖到还没动静,不会是江揖看上别人了吧。 当时连母心里也打突,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还好有别人解围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他们这样的人家,不缺钱不缺势,过的就是一个开心安稳。 连父想着家里的生意。 有几个谈好的项目可以找借口暂缓签约,等连秋皎和江揖定下来,那几个项目可以重新谈价。 做生意,一丝一毫都不能被外头人占便宜。 连秋皎原本只是单纯的分享喜悦,但父母的盘算却愚蠢的让人恼火。 他耐着性子分析利弊,比如江揖性格低调沉稳,不喜欢浮躁跳脱的人,万一现在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被流言惹恼,再后悔了...... 连母看不透江揖,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 不高兴的道:“你是想说江揖看不上我和你爸,我们炫耀会让他厌恶,进而带累你吧。” 她也不喜欢现在那个冷冰冰的江揖。 以前的江揖虽然话少但至少还算和气,但那次居然算计她让她给连翩道歉,想起这件事就让人恼火。 连母不明白江揖的可怕之处,连父却懂。 在他看来江冬林就已经够厉害的,结果呢,被江揖送进去了,他不如江冬林多的多,可不敢招江揖的眼。 而且现在全球经济风起云涌。 连父撑着整个连氏时常感觉力不从心,他甚至感觉好几个不如连氏的集团都对连氏蠢蠢欲动的。 如果江揖和连秋皎成了,连家就有了可靠的后盾。 那些想对连家做什么的人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他不求连氏更进一步,只求平安在连家董事长的位置上坐到老就行。 现在连父再想起当初老太太坐镇集团那样举重若轻,还总说他不成才,不再不服气,反而心酸又感念。 若不是老太太临去前替他扫清障碍,亲自扶他上马,恐怕...... 不敢想不敢想。 那时候他心胸狭隘利欲熏心,只觉得老太太是生怕交代不好后事,连翩会受委屈。 现在看,是连翩的存在让董事会几个不老实的忌惮。 那些人还说什么老太太就是老太太,盘算的深,现在上头的好糊弄,若是人弄下去引来连翩,怕是大家都不好收场。 上头好糊弄的连父当时就气到话都不想说。 不过想一想连翩那样子,也确实从小到大乃至老太太去世,从来都不是个受气的主儿。 想到这里,连父禁不住道:“连翩......要告诉他吗?” 连父不敢说其实这个侄子现在已经成了他隐秘的主心骨。 尤其连秋皎越来越出来交际,吃吃喝喝享受赞美外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而且那什么珠宝设计公司还早就黄了。 连秋皎:“不了吧,连翩毕竟和江揖......告诉他,他岂不是以为我在炫耀,要是一个不忿再来捣乱,那样好的日子,我不想被人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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