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翩道:“我知道,这件事让管家去办,你不要担心,也不要插手。” 他直觉赵纷然不对劲。 不管怎么不对劲,反正不能牵连到他和谢燕归身上。 因为赵纷然状态极差,这天连翩和谢燕归等到管家请来医生,医生给赵纷然诊断后才去的公司。 连翩不想管赵纷然的死活,但外人又不知道赵纷然做的事。 面上他得处理好,免得给人留下把柄。 至于赵纷然的孩子将来如何,那时候谢燕归应当恢复记忆了,让谢燕归去斟酌怎么处理吧。 医生诊断赵纷然是没休息好,没什么别的问题。 谢燕归放了心。 连翩想的更多些,尤其赵纷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想起当初连秋皎摔下楼梯的事。 有些事说不清,本着有备无患的想法,连翩决定回头就采取点措施。 赵纷然心思毒辣但毕竟没什么筹码,能对他和谢燕归造成杀伤力的法子很有限,针对性的防御也就行了。 这一耽搁,连翩和谢燕归到公司就晚了很多。 连翩也不着急,他今天上午要处理的事不多也没什么很重要的,早就通知了韦幸将事情往后推一推。 连翩不着急,早早来上班的谢清听挺着急。 今天公司来了位意想不到的贵客。 谢清听趁机上眼药:“不知江总找连翩有什么事?连翩年纪轻主意却大,听说你们过去还有些不愉快,我私自将您请进来,连翩知道了怕是不会给我好脸色呐!” 谢清听在连翩忽然杀出来打乱自己的计划后,就派人去安市调查过连翩。 也因此知道连翩和江揖之间的纠葛。 啧...... 收场的很难看啊。 今天这位江总来,怕不是来找连翩什么不痛快。 于是恰好碰到来找连翩的江揖,谢清听就愉快的将人请了进来,还特意让人隐瞒了江揖来公司的消息。 争取时间让江揖更讨厌连翩。 与此同时,他已经在公司散步了那份录音。 之前是没找到好时机。 这这会儿正主儿都来了,也让大家伙看看,他们这好那好的连翩连董事长,到底是个怎样被人利用还不自知的蠢货。 江揖是特地来见连翩的,理由也正大光明,想邀请连翩参加两个月后他就任江氏董事长的宴会。 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切都是托词。 他遏制不住的想见连翩,想留在他的身边,他真的很想念他。 现在听谢清听提起连翩虽然一口一个董事长,却是暗戳戳示意连翩年轻浮躁行事霸道,不由恼恨。 既厌恶谢清听,更恨自己。 若不是他和连翩的婚约闹成那样,人人都以为他讨厌连翩,谢清听怎么敢说这些。 看来连翩掺和在谢氏权利争夺中,过的很不好。 江揖冷冷道:“谢总说笑了,翩翩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如果他真生了气,那必然是有人做的太过分。” 原本还以为在对连翩的看法上,江揖和自己志同道合的谢清听:“......” 江揖毫不留情的指责像一记陌生又猛烈的耳光,谢清听脸上火辣辣。 若是别人这样说早就发作了。 整个海城谁敢不给他几分颜面! 但江揖执掌不亚于谢氏的江氏,年纪轻轻却手段狠辣,便是谢清听在这个年轻俊美气势森然的年轻人面前,也感到压力重重。 尴尬之余又十分困惑,难道他打听到的消息有误? 可是就连翩的长相、家世和能力,江揖若不是真的厌了他,怎么会放手,还流出那样的录音。 只是既然厌恶,还一口一个翩翩的,听的人牙酸! 谢清听困惑又和蔼的转移了话题,问江揖找连翩什么事,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江揖已经知晓谢清听对连翩的敌意,更知道谢氏内部是个什么构架。 有意给连翩撑腰。 只道:“江、连两家是世交,翩翩心肠软重情义,常常路见不平就要伸手,我怕他来海城不习惯,看看有没有用到我的地方,他若开口,我倾其所有也会帮忙。” 这一番话寻常语气,更显的“倾其所有”四字正常到马上就能实施。 四目相对,谢清听只见江揖目光清冷从容,似乎看透了他,心头不由一寒。 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很想问江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既然这么维护连翩,那为什么那录音...... 坏了! 看江揖这样子,那录音被爆出怕不是更会维护连翩。 想要立即处理。 只是他现在脱身不得,人是自己请来的,又是这么地位不凡,中途扔下怕不是要结怨。 再想一想,也不一定。 也许到时候连翩会恼羞成怒,江揖看上去可不是个脾气好的,到时候针尖对麦芒,什么倾其所有的帮忙,怕是再记不得。 . 连翩进了公司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是眼神。 集团员工们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即使掩饰的很好,但那种探究...... 同情? 连翩迅速想了一圈,最近没什么事要遭受这种目光。 一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他是并不揽权,但对谢氏的掌控力不小,否则董事长的位置也坐不安稳,很快就从别的渠道知道发生了什么。 录音挺耳熟,只听了个开头就按掉了。 到办公室后并不打扰连翩,兀自在休闲区看书的谢燕归这时候还没意识到不对,不过连翩出门他立即就跟了上去。 连翩到门口又止住了脚步。 对还留在身边,但因为被他派去照顾谢燕归一切事务,现在只是总助之一的韦幸道:“去请谢总来见我,还有他那位贵客。” 这层办公楼只有连翩一个人,其他董事包括谢清听在内,都在这一层往下。 谢燕归问连翩:“贵客是谁?” 连翩:“一个故人。” 谢燕归从没有听连翩用“故人”两个字形容谁,对那个“故人”倒有些好奇。 连翩将录音发给江揖:【来就来,不用带这么大的礼吧,整栋大楼的人这会儿都在八卦这件事,江总好大的阵仗】。 连翩不觉得这件事是江揖指使,江揖没这份闲心和小心眼,但江揖来了这件事就被爆出来,冲他,却也何尝不是借了江揖的势。 楼下, 江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手机上,这让感觉承受了这位巨大压力的谢清听不觉松了口气。 但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 很快这位江总定定的看了他一眼。 他经历幽长隐忍的岁月,在安市刀锋凛冽,这一眼极是森冷迫人:“谢总是个聪明人,不过说起聪明,我总想起一句话。” 被看的汗毛倒竖的谢清听,直觉江揖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但不得不接茬:“什么话?” 江揖:“聪明反被聪明误。” 谢清听:“......” 这话没法回。 甚至有些恍惚,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吗,一个个要手段有手段要身价有身价,说话也云山雾罩的膈应人。 他毕竟不是个好脾性,脸色就很难看。 江揖不以为意,站起身:“还请谢总带路,我要见连董事长。” 谢清听:“我让他下来......” 江揖摇头:“你?呵。我去,见不见还得看他心情,我不去,哪有资格站在他面前。” 江揖这番话如此低就,却又如此诚挚,让谢清听有种连翩让江揖往东江揖绝不会往西的错觉。 这也太奇怪了。 只是江揖却再不理会他。 谢清听只得跟在江揖身后向门口走去,免得错过些什么。 江揖眉目俊丽气势森然,让人仰望中生出畏惧。 现在那录音传的到处都是。 员工们既赞叹江揖出众,生出这样的人和连翩当真般配的心,又同情被伤害的连翩。 当然,同情也消减了员工们对连翩的仰望。 无人知道,身形修长面无表情的江揖,其实心跳的很快,忐忑、希冀、畏惧、思念,整个人内如沸釜。 连翩坐在办公室外的待客公共区,这地方供来客等候或者休息,也会见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客人。 周围就是十来个助理的工位。 这些助理被韦幸以及连翩身边的岁安所管辖。 以往这个时候,助理们都忙着自己的事,兢兢业业,但此刻目光隐晦交错中都是不可置信或者同情。 以往看连翩什么都好,此刻却觉有钱人的烦恼也不小。 被未婚夫退婚还被羞辱...... 所以就像员工私人大群里有人匿名爆料的那样,连翩不在安市待着,而是跑到海城,是因为安市实在待不下去...... 气氛诡谲中,江揖到了这一层,出电梯后在阔达的办公区第一眼就看到了连翩。 助理们也看到了他。 员工们私人大群有人科普了江揖生平,包括照片。 听说这位年轻的“霸总”忍辱负重蛰伏数年为母报仇,这是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故事,充满了让人赞叹的传奇色彩。 他比照片上还要好看数倍。 冷峻不失隽丽的脸,身量那么修长挺拔,气势却又冷的像已经摒弃了属于人类的七情六欲。 他向连翩走去,长腿沉稳而矫健,矫健到似乎有一种微妙的郑重又或者是......凝滞? 连翩无疑也是出色的。 在跟随在江揖侧后方的谢清听还算俊朗的脸被衬的粗鲁而凶悍时,他是和江揖迥然不同但丝毫不输的清俊温雅。 温雅中更有一种清脆剔透的美。 连翩看到了江揖,眉梢微抬,合上了手里的文件但没有起身。 两人短暂的对视。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揖此时应当是锐不可当的时候,但看向他的目光中似乎有种虚怯亦或是回避的感觉。 有人比江揖更早的到连翩身边。 谢燕归端着连翩的杯子走过来:“哥,你的水!四分热。” 他将杯子放在连翩面前的小几上,顺便就坐在了连翩的身边,距离掌握的正正好,不至于挤到连翩却能挨到他的最近的距离。 两个人的衣角都叠落在一起。 江揖脚步顿了顿,意识到了谢燕归是谁。 尤其连翩并没有拒绝谢燕归这样的靠近,甚至习以为常,他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腾然而起,躯壳里的灵魂都因此瑟缩了一下。 谢燕归对人的打量极其敏感。 抬眼看过去。 刚才他并非不知道有人朝着这边走过来,但注意力全在连翩身上,没怎么在意,一看之下桃花眼骤然一狭。 这人他不喜欢。 谢燕归的长相将谢氏基因中的凶悍和温文中和的恰到好处,不会像谢风泉那样一看就好脾气,也不会像谢清听那样强势的有些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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