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松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以他们家的势力估计是斗不过沉清越的,他也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那雪华她...” 好歹为他生了一双儿女,他若是任由她自生自灭,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些? “你是想要她的命还是想让我们谭家就此灰飞烟灭?” 谭刺史说的严肃,谭松沉默。 “爹,我都听你的。” 好半晌,谭松才说了这么一句。 谭刺史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啊松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们谭家的未来就要靠你了,王雪华这个女人,我们留不得啊,你爹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若是再因为这个女人陷我们谭家于万劫不复,将来就算到了地下,我也无颜面见列祖列宗啊,不过是一个女人,我们再娶就是。” 谭松呐呐的点了点头。 “那见儿跟蜜儿...” “若是你舍不得他们,他们就还是我谭家的子孙,只不过见儿将来是不可能继承谭家的,你要清楚,他或许不是我谭家的子孙,即使他眉眼间像你,我也绝不可能让一个身份有争议的孩子继承我们谭家的香火,你还年轻,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子嗣。” 谭松慎重的点了点头。 “爹,我明白了,我全听您的。” 谭刺史终于露出今日第一个笑容。 “好孩子,委屈你了。” 王雪华是在三日后被放出来的。 不过她却是被安置在了后院一个荒凉的院落,且院门被锁死了,若是不出意外,王雪华会在这里一辈子。 她被关押进这座荒凉的小院里的时候,声嘶力竭的拍着门大喊。 “公爹,相公,你们快放我出去。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谭家的事情,见儿跟蜜儿的确都是谭家的血脉啊...” 任由她喊破了喉咙,愣是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王雪华哭的累了,嗓子也哑了,她无力的靠着破败的木门滑坐了下去。 她身边的丫鬟有些不忍。 “小姐,别哭了,别哭坏了身子,我们还活着,总归还有办法的,京城的传言您也是知道的,虽然今天沉公子表现的对您冷漠无情,应该是碍于谭家父子在场,他心里应该还是有小姐您的,不然也不会拒绝金枝玉叶的公主,我们要想办法出去,我们去求沉公子,他会帮助我们的。” 面如死灰的王雪华擦了擦眼泪,呆滞绝望的眸子终于恢复了一丝亮色。 她整了整自己凌乱的头发跟衣服,抹了一把脸。 “对,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也不能老死在这个荒凉的院子里,我要出去,我要做状元夫人,我要做风风光光的状元夫人,沉清越他答应我的。” 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她却全然忘记了,他的父亲是怎么迫害沉清越,迫害无辜的村民的,最重要的是王老爷伤害了明代,致使明代到今天都无法化成人形。 沉清越知道,明代一定伤了根基,且伤的很重,若不是因为他是妖,怕是早就死了。 他承受不起这样沉重的打击。 这丫鬟是还是当年的那个丫鬟,一路陪着王雪华走到今天,可以说对王雪华忠心耿耿了,王雪华能走到今天,少不了这个丫鬟的帮衬。 “快扶我起来,我们进去洗漱,我这个样子,清越哥看了会不喜欢的。” 两个人推开挂着蛛网的屋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这屋子大概久无人居住,屋子里面到处都是灰尘与发霉的味道。 王雪华险些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好歹她也为谭家生了一儿一女,到头来他们就因为这点小事如此待她,给她住这样破败的屋子。 王雪华有些受不了。 “小姐,别抱怨了,马上就要天黑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将屋子收拾一番吧,不然晚上连个地方睡觉都没有。” 王雪华红着眼眶嗯了一声。 丫鬟先是将发霉了的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被子拿出去晒上,这才开始打水收拾屋子。 大多数时候是丫鬟一个人在干,王雪华眼眸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了晚上两个人才腰酸背痛的将屋子打扫完毕,至今她们连一口水都没有喝上。 王雪华过够了这样寒酸委屈的日子,这个破败的到处都是霉味的屋子,她是一刻都住不下去。 这里甚至都赶不上当年沉清越家里那个简陋的房屋,至少那屋子里的木头是带着清香味的,屋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好在谭家的人并没有丧心病狂的苛待她们,不给饭吃。 同样脏乱破败的厨房里还是有一些米面的。 丫鬟煮了粥,又蒸了一锅馒头,两个人凑合着吃了一点,便睡下了。 王雪华实在太累了,嫁给谭松的这三年,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奶奶,走到哪里都有佣人服侍,哪里用得着自己动手?
第613章 书生的小花妖037 梦里,她梦到了沉清越,沉清越还是当年那番英俊模样,他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穿着新郎官才能穿的红色喜服,胸前系着一个大红花,他笑的温柔,缓缓朝自己走来。 “娘子,为夫来兑现当年的承诺。” 王雪华翻了一个身,嘴角绽放开一抹甜蜜的微笑。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沉清越下了朝便一刻也没有耽搁,带着了然大师回了自己家。 一进门,了然大师便打量了一下沉清越的府邸,嘴角露出一个细微的笑意。 “这宅子风水不错,环境也清幽。” 沉清越不是铺张浪费之人,家里的仆役丫鬟够用便好。 “多谢大师夸奖。” 二人一路上闲聊了几句。 在朝为官的这段时间,沉清越也听别人说起过这位国师,无非是高高在上,行踪飘忽不定的世外高人。 一般人很难见到他,就算是皇上想要见这位国师一面,也很不容易。 偏偏这位京城传言中不怎么好接近的大师现在就走在自己身侧。 沉清越忍不住心里腹诽,哪里有高人的样子? 他还记得这和尚死皮赖脸去自己家里化缘讨吃的时那无赖的嘴脸。 幸亏他不是这位大师的死忠粉,不然岂不是要印象破灭? 了然大师脸上笑眯眯的,哪里还有外人面前的高冷? “沉施主,我知你心里定然是在骂我,认为我是个假和尚,怎么可能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国师呢?一定是个假和尚,对吧?” 沉清越,“...” 这和尚对读心术吧/ 偏偏他还没法反驳,因为他心里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沉清越脸上扬起一抹假笑,“国师多虑了,好歹您也是代代的师父,我对您自然只有崇敬仰慕之情。” 和尚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 “如此甚好,刚好贫僧长途跋涉来到京城也饿了,让人下去准备吃食吧,越丰盛越好,最好是有好肉好酒。” 沉清越,“...” 就很破灭。 若是让京城里信仰国师的人知道,这和尚私底下竟然是这么一副德行,不知是否还有人信仰他,怕是分分钟砸了他的金身,估计连上香都免了。 大和尚像是知道沉清越心里在想什么,他也不点破。 沉清越还能怎么办? 谁让这家伙是明代的师父? 供着呗。 沉清越一边将了然大师请进屋,一边吩咐下人出去采买,准备丰盛的宴席。 沉清越节俭惯了,即使成了状元,也很节俭,并没有铺张浪费,也没有大鱼大肉。 偏生皇帝得知国师来了沉清越府上,连忙摆驾沉清越府邸。 那大师看起来有些紧张,他似乎并不想见到皇帝。 “沉施主,皇上来了,你便告诉他,我已经离开了,云游四海去了,下次回来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让他不必记挂,你就告诉他,有你的辅佐,保管我们国家风调雨顺,年年丰收。” 沉清越,“...” 这等不要脸的话,他怎么跟皇帝开得了口? 他也不是这样的人。 于是皇帝来了之后,四下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国师大人的身影,不由有些失望,他问沉清越。 沉清越便涨红着一张脸,好半晌才憋出一句。 “国师并未进府,而是与臣交代了几句,便云游四海去了,说是请陛下不要记挂,国师大人归期不定。” 沉清越是个实诚的孩子,从小他就读圣贤书,要做一个明事理的好官,这还是他头一次撒谎,且撒谎的对象还是当今圣上。 不自觉的他额头上就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这个臭和尚,净来祸害他。 皇上明显有些失望。 他对沉清越嘘寒问暖了一番之后,又道,“爱卿脸色不太好,是否请了御医?” 沉清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臣谢陛下关心,可能是初到京城有些水土不服,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皇帝让人赏赐了沉清越一些名贵的玉器珠宝便带着人失望的离开了。 沉清越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欺瞒皇上,这可是要杀头的罪过啊。 他瞪了一眼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国师大人,一脸幽怨。 国师像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反倒一脸悠闲道,“走吧,去看看我那命苦的小徒弟。” 了然一边走一边嘴里嘀嘀咕咕。 你说一个大男人书呆子有什么好? 何苦为了他赔上自己全部的修为?还差点身死道消,小命不保,跟着和尚我一起修炼四处游历,看看这大好河山,岂不逍遥? 好好一个妖精,混的不如一个人类,整日里跟一个人类待在一起能有什么好? 大和尚特别不能理解他那个倔强小徒弟的决定。 可他也不敢逼迫的太狠了,怕自己那个小徒弟怨恨自己。 这么多年,才遇上一个看顺眼的小徒弟,偏生又是个妖精。 大和尚也很无奈,谁让他遇到的人类都不合他的心意呢? 妖精就妖精吧,反正他也不是一个迂腐的和尚,相反他很开明。 一进到沉清越的卧室,了然大师就看到被沉清越摆在床头凳子上的花盆。 他的小徒弟状态似乎好了很多,修为也有所提升。 他这才离开多久? 修炼这么快速的吗? 这是多强的求生欲望啊,他还以为自己这个小徒弟怕是要完,现在看来并不是。 与此同时,他还看到了自家小徒弟与沉清越之间若有似无的联系,似乎有一道红线将两人绑在了一起。 和尚就很震惊,他神色古怪的看看沉清越又看看自家变成一盆花的小徒弟。 “怎么了?” 沉清越实在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问道。 “没想到你这么丧心病狂,我那可怜的小徒弟还是一株植物,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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