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眨巴了两下眼睛,心道:你把我拉进来就是为了吃个糕?当你九爷是傻的?定是有大阴谋! 在裤子上擦了把手心里的汗,燕九试探地问道:“师尊,叫徒儿就是为了吃个糕?” 萧关不看他,抬起面前的茶盏,抿了口。可能是因为茶水已凉,清浅地皱了下眉,温声道:“凉了就不好吃了。” 燕九听了,忙将怀里的糕放在桌子上,提起小炉上的茶壶给萧关斟了杯热茶,双手恭敬地送上。 萧关翻了页书,并没有接,而是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燕九怕扰了萧关,小心地将茶盏放在桌边,自己则悄悄转过身靠在桌案上,伸手拿了块糖糕,细嚼慢咽了起来。 二人谁都没有开口,蘭室内悠悠的白檀香袅娜而上,方寸间,只听见不急不缓地翻书声。 燕九小心地咀嚼着糯甜的糖糕,小心地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小心地怕扰了萧关看书。 萧关则心不在焉地随意翻着书页,眸子里映满了案前少年的消瘦背影。 日光从屋子的一角悄然划到另一角,燕九有些迷糊,身子便慢慢滑倒了下去。 萧关像是早有预料,没等燕九倒下去,就先一步把他揽在怀里。见燕九嘴边残留的糕屑,难得地笑了笑,轻柔地为其抹了干净。 燕九迷糊间只觉得嘴边微痒,伸手抓住萧关的手揣在怀里,嘴里支吾道:“七哥别闹,再抱会。” 下一刻又想起自己在萧关房里,那里有什么白狗七哥,登时清醒了七分。 果不出所料,萧关绷的要断掉的脸出现在咫尺,而自己的爪子正拉着萧关的手,揣在怀里搓着。 燕九:“........” --死了死了!
第67章 师尊,别问,我只想...... 萧关的脸色如阴雨罩顶,一副山雨欲来的漆黑。 燕九倒吸了一口凉气,干笑了两声,道:“呵呵,师尊,你的手还你。” --尼玛,燕九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萧关阴沉着,看着燕九将自己的手推了回来,颇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燕然,你本事大了?” 眸子里渗出的杀意,让燕九觉得如果眼神有实质,自己恐怕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燕九:“........” --怎么这个时候你不犯病呢?就摸个手你还要命不成? 看着萧关气的发黑的脸色,燕九赶紧起身,准备磕头以谢轻浮之罪。 却不料起得太急,脚绊在桌腿上。身形一个不稳,整个人向萧关的怀里倒去。把萧关措不及防地扑倒在地上,两唇好巧不巧地叠在了一起。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使二人皆怔愣在当场。 萧关:“!!!”心跳蓦地停了一下。 燕九:“!!!” 一个十分不靠谱,又抑制不住的想法在燕九的脑子里冒了头。 --师尊的唇好软,好冰,好香。 这念头一出,把燕九自己吓了个半死,心口随之狂跳了起来。 --尼玛,燕九你怕不是脑子的问题,你是脑子整个烧糊了吧?你特么难道还想咬人一口不成? 燕九慌张地离开萧关的唇,紧张得不知道该不该起来。人坐在萧关的身上,口不择言道:“师尊,我不是有意.......” 萧关看了看燕九,眼神暗了下去,原本的杀气也淡了几分,似乎还透着些许的伤怀,别过头去,低沉地打断了燕九:“我知道,别说了。”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萧关的侧脸上,给浓密的睫毛扑了一层金粉,扑簌簌得像是一只受惊的蝴蝶。 燕九不知怎地,心底骤然一疼。 又鬼使神差地伸手掰过萧关的下巴,俯视着他。 心里有股莫名的苍凉,像是隔了万千的鸿沟,一时间都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 燕九不明白自己想干什么,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同样被惊住的萧关。 心里如有万马奔腾般地回荡着一个极致诱惑而婉转的声音:“去亲他,你不是一直想这么做吗?” --我?一直想? 燕九脑子里像是被什么卡住了,明明知道这不是真的,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探了下去。 萧关深潭般的墨眸中,燕九看到自己的影子寸寸靠近,最后停在了一阵兵荒马乱里,“燕然,唔........”。 燕九一记轻柔的吻唇印在萧关的薄唇上,便将那未出口的话堵在了对方口里。 --师尊,什么也别问,徒儿也说不明白,只想吻你,很想! 清淡熟悉的白檀香扫进鼻腔,燕九脑子里突然没来由地生出一股,隔着经年日久般的缱绻之情。 仿佛真如刚才那声音所说,自己等了这一吻太久太久,最后竟变成了一缕执念,刻在了血肉里无法弥撒。 ——师尊,我或许........ “师尊,执律仙......尊......”沈卓青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看到燕九捏着萧关的下巴亲了上去。 沈卓青:!!!我看见了什么?原来小九居然是上面那个!完了,师尊会不会杀我灭口! 刚才还火急火燎的话倏然卡在喉咙里,差点没把他惊死过去。 沈卓青立即背转过头去,语无伦次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惊,燕九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 --燕九,你怕是魔怔了!怎敢对萧关动了轻薄之意。 他心脏猛地一抽,然后化为了一片波涛汹涌,将刚才那点荒唐至极的想法都拍死在了心底。 燕九迅速地从萧关身上起身,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逮了个正着一般,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萧关面色沉了沉,也缓缓地起身,提步坐回桌案后面。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清冷地看着沈卓青,道:“何事惊慌?” 沈卓青还沉浸在刚才的惊吓中,像是被撞破好事的是自己一般。慌乱地一时忘了自己是为了何事而来。 被萧关一问,差点跳了起来,惊呼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萧关皱了皱眉,幽深的目光投在沈卓青的脸上,才让他清醒了过来,忙抱拳道:“师尊,不好了,执律师尊他带人........” 没等他话音落地,竹门被再次撞开,江枥赫然出现在门口。 紧跟在其身后的叶萋赶紧拦在了蘭室门口,“执律仙尊,我师尊在午休,你不能如此闯进来。” 江枥乜了他一眼,伸手将叶萋拦在门上的手推开,神色凝重地看着端坐在屋内的萧关道:“萧师弟,黄极殿内,各门各派的掌门已候了半日,我看你这午休暂且还是免了吧。” 说完,不等萧关反应,江枥及其迅速地伸手去扯还呆在原地的燕九,但尚未触及,一股真气便直接将他的手掌弹开。 江枥气急败坏地捂着自己被震得发麻的手掌,怒目瞪着萧关:“你........” 萧关闪身到燕九身边,冰冷地回道:“我的人自会带去,不劳师兄动手。” 江枥愤然甩袖,鼻子哼了个极度不满,转身离去。 萧关低眸,轻牵起燕九的手,紧紧地笼在手心。 燕九被攥的有些微痛,回神看着萧关紧蹙的眉头,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疑惑道:“师尊?” 萧关面色及其难看地看着燕九,带着让燕九胆战心惊的笃定道:“燕然,别怕,我在。”说完,他拉着燕九出了蘭室,御风而去。 黄极殿内,玉清仙尊面色凝重地盯着自己的肚子。 泛剑台上,燕九将傲挞裂魂挖心一事,如燎原之火般,迅速就传遍了整个修真界。 一时间,修真界哗然。 各大门派掌门、宗主纷踏而至,想要将此事问个明白。 但偏偏,萧关将燕九带回朝思峰后,便将整个蘭室都封在结界内,任何人都不能近前半步。 众人被如此晾在了一边,又不甘心白跑一趟,遂都朝着玉清仙尊要个说法,让玉清的肚子都愁的缩了尺寸。 玉清仙尊低头,头一次看到了自己久违的脚尖,颇有些愁苦地心道:这可真是苦了我了,定要多喝点十全大补汤,把亏空都补回来。 “玉清仙尊,萧关仙尊既然已经出关,不知何时才能将魔修交出来,给众人一个说法。”一个穿着无相宗校服的中介修士冲着玉清说道。 “叶苹,休得无礼,各位掌门都在,那有你说话的份。”中介修士身前落座之人喝到。 这人长得面若冠玉,周身散发出来的威压足以证明,这是个修为不低的仙者。 中介修士被他一喝,立刻意识道自己莽撞,忙向玉清拱手施礼赔罪。 “叶宗主,莫怪这位弟子。魔修一事兹事体大,萧关仙尊如此拖沓推诿,着实让人不安啊。”另一侧一位年纪略长的修士起身说道。 玉清仙尊一看这架势,就感一阵头疼。
第68章 师尊,他入魔了? 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黄极殿在座的各位掌门、宗主,你一言我一语,没少明里暗里地讥讽萧关偏袒魔修。 大义凛然得如同马上就要与萧关势不两立。 开始时,玉清仙尊还颇有些担心,往来各方安抚一下。 但几次下来,他就发现,这些人也就是嘴上痛快,没有人敢明着与萧关敌对。 饶是如此,看着殿内一片如同鸡窝般的叽叽喳喳,也不免让玉清头疼不已。 正在他心里叫苦之时,萧关迈进了黄极殿。 霎时间,所有的聒噪戛然而止,数道目光都落在了萧关,以及身后的燕九身上。 江枥黑着脸,一声不吭地在玉清旁边落座。那只被萧关真气击中的手,还略略有些发麻,隐在袖子里微微抖动。 玉清仙尊看了眼江枥,将事情的本末猜了个七八分。 双手负在背后,说道:“既然萧师弟已经将燕然带来,那么泛剑台的误会就此说清楚吧,也好让诸位道友安心。” 燕九疑惑地看着玉清仙尊,心道:什么误会?泛剑台上除了我差点被活活打死外,还发生了什么? 没等他开口去问,人群中就有人率先开了口:“误会?玉清仙尊怕是有些避重就轻了。那死了的弟子虽是个散修,但也是乐游的弟子。如此被摘心裂魂而死,此时如若强说是误会,怕是让天下修士都对乐游山寒了心。” 玉清仙尊皱眉看了看那说话之人。 看装束应是个散修,样貌也不算出众,扔在人群里不仔细寻找,还真不容易引人注意。 所以此人何时出现在黄极殿中,玉清仙尊并未留意过。 但此话一出,却将玉清仙尊原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思全部搅了个稀烂,黄极殿内众人也窃窃私语了起来。 玉清仙尊心理简直想将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搅屎棍子劈了,去熬他的十全大补汤。 叶无名将茶盏放在案几上,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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