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只是看起来像那么回事而已,内里却破败的如烂豆花一般。 就算燕九咬牙切齿地把丹田中那可怜到几乎没有的气,全部提了出来,也很难抗衡凌空桩这要坠断腿的重量。没一会,鬓角便洇透了汗水。 叶萋谨慎地瞄了温铁板一眼,趁着他不注意,飘然到燕九旁边的桩子上,神秘地问道:“小九,昨晚师尊与你是不是折腾的有些久了?” 燕九哪有心思想他话里话外的余音,心里正龇牙咧嘴,一个数一个数的挨着时辰,表情扭曲地“啊?”了一声。 叶萋嘶了一声:“不好意思?今早师尊出来的时候,我都看见了。那脸色苍白的,啧,小九啊,你这年轻气盛啊!” 这一副七大姑八大姨的语重心长劲,让燕九完全没闹明白他的意思,随便敷衍道:“知道了师兄。” “你们在干什么?”叶萋正喜滋滋得时候,温若玉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了二人身后。这一声厉喝,吓得他当时就没稳住气,面朝地就摔了下去。 燕九也没好到哪里去,眼看着就要跟大地亲密接触。 下一秒,一道白影接住了他。 萧关飞身接住掉落的燕九,叶萋则在一旁揉着自己的腮帮子,有些郁闷地说道:“师尊,你也太偏心了,就算你不接住我,最少也赏徒儿个保护屏障吧。” “叶萋早课分神,加罚一个时辰凌空桩。”萧关不但没有搭理叶萋的诉苦,反而还加了责罚,让叶萋当时就哭爹喊娘了起来。 不过,无论叶萋哭的如何声泪俱下,萧关完全无动于衷,他充耳不闻地抱着燕然就要离开,却被脸色漆黑的温若玉,拦了去路。 温若玉躬身行礼,一脸恭敬道:“师尊,燕然的早课只站了半个时辰。” 萧关看了眼他,声音不缓不急:“半个时辰够了。”抬步又要走。 但温若玉却分毫不让,依旧拦在前面,躬身不动:“师尊,规矩就是规矩,不能随意立废。” 萧关皱了皱眉头,看着温若玉颇有些头疼,冷声道:“我说半个时辰够了!” 温若玉不抬头,但也不退让,固执清楚地又重复了一遍:“师尊,规矩就是规矩,不能随意立废。” 萧关:“........” 萧关自是知道自己徒弟不同情理的脾性,但也万万没料到他居然敢驳了自己的意思。眼角跳了跳,又不好当即发作,所以忍成了即将喷发的火山,眼睛都要瞪脱了眶。 但奈何,温铁板是三味真火里练出来的石头,对他这凡间之火毫不畏惧,岿然不动地像一尊不动明王。 二人你来我往,暗自斗法,却苦了萧关怀里的燕九。 燕九咽了下口水,看着二人谁也不想退让的僵持态势。 --这俩祖宗要是在这杠上,回头每人给我一双小鞋,九爷就没好日子了。 遂赶紧讨好地说道:“师兄,你看我这伤势未愈合,要不咱们打个商量,再站一刻钟如何?” “不行!” “不行!” 燕九笑容还未收回,萧关,温若玉二人就同时开口,燕九被堵的喉咙一紧,尴尬地傻笑了两声。 --尼玛,九爷不要面子的嘛? 沈卓青和叶萋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脑子里默默搜寻了一圈,也没见到温若玉吃雄心豹子胆的画面。不由得打心底里佩服自己的大师兄,铁板一名着实不是浪得虚名。 叶萋推了沈卓青一把,冲他使了个眼色,唇语道:你快去劝劝,否则今天这凌空桩怕是变烈火桩了。 沈卓青不满,回道:你自己为何不去,现在去,我这不是找死吗? 叶萋朝着他飞了一手刀:我是你师兄,还反了你不成? 沈卓青:“嘤.......” 被师兄欺压的弱小沈卓青,心不甘情不愿地冲着对峙的二人凄苦地一笑,说道:“师尊,依徒儿拙见,这凌空桩小九还是要练习的。否则等门派大比时漏了怯,小九该如何在乐游立足?” 转身又对着温若玉道:“九师弟有伤在身,一个时辰的凌空桩确实有些勉强。倒不如不如分开来练,一次半个时辰,师兄以为如何?” 这一手太极,沈卓青打的直心虚,背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白毛汗。 几人静了半晌,最后,燕九实在是被这诡异的气氛折磨的精神崩溃,从萧关怀里跳下来,尴尬道:“七师兄说的对。” 燕九话音刚落,尾音还在空中颤着,温若玉伸手就把他扔到了凌空桩上,速度之快居然在空中留下道残影。 沈卓青:“........” 而后,温若玉飞身,自己也站了上去,俨然一副我陪你站到天荒地老地架势。 燕九:“........” --我真是谢谢你啊。 萧关看了二人片刻,表情僵的如同石像,又转头冷漠地看了眼呆立傍边的沈卓青。 沈卓青被看得身上一激灵,赔笑道:“师尊,小九真是太用功了。” 萧关鼻子里似有似无地哼了一声,道:“是吗?” 沈卓青点头如捣蒜,简直真诚的比真金还真。 下一刻,萧关挥袖转身,阴沉道:“那你也去用用功吧。” 这天晨起,整个乐游山都传一个怪事,朝思峰的弟子不知犯了什么错,全体被萧关仙尊罚站了一早晨的凌空桩。 更为骇人的是,从来不占烟火的萧关师尊,趁着弟子们站桩的时间,一头扎进厨房,直到午时才出来。 燕九拉着失去知觉的腿,一屁股坐在蘭室外的石凳上,生无可恋地仰天长叹。身旁的沈卓青和叶萋也都累摊了一样左右靠着他。 只有温若玉,依旧身体站得笔直,只是细看之下,双腿也是隐隐发抖。 萧关自门外进来,手里托着个白瓷盘,上面码了半盘的糕点,一看见满院子的人就皱了皱眉头。
第66章 九爷,我不是故意的 叶萋伸头看了一眼那盘中的东西,心里倒抽了一口气 这黑漆漆,甜腻腻的东西叶萋何止熟悉,简直就是毕生难忘。 他的师尊,修仙界唯一的化境修者,出尘的如九天神祗的萧关仙尊,不知道此次下山受了什么点化,新得了个一言难尽的爱好。 一回来就整日钻在厨房里,专门研究此等甜死人的吃食。 最要命的是,每次做完还把他们师兄弟几个抓来,挨个试吃品评。 开始时,弟子们还都有些受宠若惊。但几个月下来,叶萋现在一看到这糖糕,牙齿就隐隐作痛。 叶萋揉了揉下巴,用胳膊肘捅了下一旁的沈卓青,严肃地朝着萧关一拜,说道:“我二人还有些功课未做,既然小九已经送至蘭室,徒儿等就先行退下了。” 沈卓青被他一捅,也去看了下那盘中糕点,龇了下牙连忙称是。抬手又去拉了下一旁的温若玉。 但这温铁板像是扎了桩一样,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 叶萋和沈卓青冲着他挤眉弄眼好半天,就差联手将他拖出院去,温若玉不但不睬二人,还抬脚就坐在了燕九旁边。 叶萋:“........” 沈卓青:“.........” 萧关看了看温若玉,将糕点放在石桌上,一撩衣袍,要在燕九的另一边落座。 温若玉却一把扯过沈卓青,在萧关落座之前将人塞了过去。 沈卓青:“.........” 沈卓青没防备,被扯的一个踉跄,差点没跟桌子来个亲密拥抱。没等他抱怨两句,抬眼正对上萧关俯视下来的眼神,颤声道:“那个我一时没站稳,师尊你坐。” 说着就要起身,对面的温若玉却冷声道:“休得胡言,师尊怎可与弟子同席?”又侧头看着叶萋,道:“五师弟,方才是凌空桩没有站够?” 叶萋瞅了瞅那仅剩的座位,又看了看萧关见鬼的神色,恨不得马上隐身而遁,却被温若玉强按在了座位上。 燕九看看落座的三人,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萧关,总感觉这气氛有说不出的尴尬。 为了缓解一下,他笑嘻嘻地朝着大家推了下盘子,说道:“师尊新买的紫米糖糕,师兄们尝尝,十分好吃。” 叶萋下巴险些没掉在地上,咧嘴看着萧关,道:“买的?难道不是......”又被萧关一个眼神瞪了回来,吓得磕巴道:“买的,绝对是买的!” 燕九在他二人脸上扫了一圈,觉得今天估计是日子不吉,每个人都奇奇怪怪的。 他歪头递了一块到沈卓青面前,沈卓青像是看到极为恐怖之物一般,连声称不,道:“师弟,我早已辟谷,你还是自用吧。” 燕九又把糕递给叶萋和温若玉,得到皆是早已辟谷的说辞。燕九撇了撇嘴,“那诸位师兄可是没有口福了。” 刚想去咬,余光扫到还站在一旁的萧关正看着自己,遂把糖糕递了过去,道:“师尊,用否?” 叶萋,沈卓青二人齐刷刷地看向萧关,又看回燕九。眼睛里都放了光,等待着发生些比糖糕更腻人之事。 可就在这时,温若玉却抢先一步接过燕九手中的糖糕,道:“放肆,师尊早就进了化境之界,五谷怎能入口?” 燕九被他这没来由吼得一愣,呆愣愣地看着温若玉手中的糖糕。 --刚才给你,你又不吃,现在又来抢,这是什么爱好? 萧关乜斜了温若玉一眼,抬手便隔空取了桌子上的盘子,并将温若玉手中的糖糕一并取了。矮身拉起燕九,在众弟子惊呆的表情中,大步上了竹楼。 温若玉的手还保持着刚才接过燕九糖糕的姿势,一张脸涨的通红,好似一个要爆炸的大炮仗。 叶萋:这简直就是帅爆了,不愧是我师尊。 沈卓青:咦~,我到底看见了什么,眼睛,我眼睛呢。 燕九:嗯?什么情况,怎么好好的糖糕不吃了嘛? 燕九一边疑惑一边被萧关拉着上了竹楼,莫名其妙地回头去看石桌旁三人。 叶萋和沈卓青一人一边压着气急败坏的温若玉,叶萋还冲自己挥了挥手,示意自会搞定温若玉。 燕九被闹的满脑子的问号,怀疑自己是不是刚才一不小心睡了过去,否则,怎么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直到迈进了蘭室,萧关才放开了燕九的手腕,回身将门掩上。 又将糖糕整个塞在燕九怀里,自己则落座在小榻上,随手拿起一卷经书,旁若无人的读了起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萧关做的十分行云流水,却让燕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晌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萧关。 见燕九不动,萧关抬起眼眸,将经书搭在膝头,道:“九儿为何如此看我?” 燕九咧嘴“啊?”了一声,心道:这不是我该问你的吗?你把我叫进来有何吩咐啊? 揣着十足得小心,道:“师尊找徒儿有事?” 萧关不答他,又拿起经书,漫不经心地道:“怎么不吃?不是你吵着要吃这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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