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年没哭,他红着眼睛抱着小宝来到年记酒楼找于哥儿。 看他眼睛是红着的,像是被欺负过一样,这着实是把他吓坏了。 “溪年,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于哥儿担心问。 阮溪年沉默了一会,慢吞吞说,“我想去京城找夫君!” 京城离这很远,几天路程,于哥儿自然是不敢让他去的,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阮溪年看着小宝,“小宝想父亲了!” 于哥儿,“……” “你说实话,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于哥儿无奈道,他可不信什么小宝想父亲了这种话。 阮溪年越沉默,心里就越难过和害怕,“于哥儿,夫君还不回来,会不会是不要溪年了?”他不敢说夫君会不会死了。 “你瞎说什么呢,元景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 “可是,他们都说,夫君两个多月了,还没回来,是不要溪年了,也不要小宝了。” “这话谁说的?我倒是要去他家问问,他怎么就知道元景不要你们父子俩人的!”于哥撸起袖子,愤愤道,这两年,他的性格倒是比以前凶悍了许多。 阮溪年吸着鼻子,把早上事跟于哥儿说了。 说起周文然,于哥儿或多或少是知道一点点的,闻言冷笑了一声,先把阮溪年安抚好了,让他去城门口等他夫君回来,然后再带上酒楼里的几个伙计上周文然家去。 杏花巷某一户人家传出打闹和砸东西的声音,小莲在打扫院子时听到了,好奇的走出去,就发现是他们隔壁邻居家里传出来的声音。 于哥儿冷眼旁观着,抱胸在一旁,一个有孕的哥儿他动不了,那他就让人把这个家里的东西给砸了,看这人以后还敢不敢在溪年面前说三道四。 “你们干嘛,住手,住手,信不信我报官。”周文然尖声道,手一边护着肚子,一边想阻止这些人。 于哥儿砸痛快了,挥挥手,才让人跟着他离开。 出了周文然家里,他就看见了小莲。 小莲一脸疑惑问,“这是怎么了?” 于哥儿脸上出现一点笑意,“这新搬来的邻居在溪年面前嚼舌根,害溪年哭了,我让人给他点教训。” 小莲一听,立马想到昨天的事,点点头,“我昨天还想拿水泼他呢,可惜被他走了。” 太阳落山,小莲照旧去接阮溪年回家,却发现他今天越发的沉默,低着头也不说话,就只是把脸贴在小宝的脸上。 小莲安慰他道,“主子放心,老爷马上就要回来了。” 阮溪年抬头看她,勉强挤出一个笑。 就在于哥儿砸了周文然家的第二天,官差上门带走了于哥儿,称有哥儿告他谋财害命。 “啧啧啧,想不到于掌柜是这种人。” “可不是嘛,刚才那官差都把他带走了,可怜这新来的邻居,这肚子都有几个月了,一下子就没了。” 这些邻居说的正是周文然,在昨日于哥儿打砸完东西带人离开的时候,周文然因为动怒动了胎气,用因为晚上林轩时和他吵了一架,在动手打林轩的时候,被林轩反手一推,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桌角,羊水破了,孩子也没能保住。 于是,他就把这件事怪在了于哥儿和阮溪年身上,去府衙告人时,说的是于哥儿带着几个人上他家抢钱,他想阻拦,却被推了一下。 阮溪年步伐一顿,茫然的看向小莲,着急道,“去找于哥儿,找于哥儿。” 一听到于哥儿被官差带走了,阮溪年连城门都不去了。 小莲点点头,也是十分慌张,他昨日明明看于哥儿离开时,那个新来的邻居肚子还是好好的啊?怎么就出事了。 府衙内,知府一拍惊堂木,问跪下之人的姓名…… 阮溪年来到时,就听到了周文然喊大人为他做主,还他公道的话。 “于哥儿。”阮溪年大声喊,不管官差的阻拦就要冲进来,然后里面人听到他声音,齐齐看向他。 府城的知府大人是见过元景的,也是知晓这个要进来的哥儿是元景的夫郎。 林知府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挥挥手,让官差放他进来。 而王秀才也要进来的时候,反而被拦住了。 “于哥儿。”王秀才着急喊道。 阮溪年冲进来后,见于哥儿跟着,他也跟着跪下去,然后紧紧的抓于哥儿的手。 “元景家的夫郎,你来有何事?”林知府沉着声音问。 阮溪年缩了缩脖子,小声回答,“我来带于哥儿回家。” “放肆,这里可不是谁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林知府是一个清官,也是一个好官,断不可能因为和元景有几分交情就放了于哥儿。 “大人,求您替草民做主,还我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儿一个公道。”周文然悲鸣道,林轩在旁默不作声,表情看上去也是很难过,前提是他没用余光去偷看阮溪年。 “你胡说,于哥儿怎么可能害死你孩子。”阮溪年高声大,圆溜溜的眼睛瞪大。 来的这一路上,小莲把在其他邻居嘴边听到的话都跟他解释了一遍。 看见阮溪年来,还看见他这么维护自己,于哥儿一点也不后悔昨日的所作所为,他虽是跪着,但腰板挺的笔直,“大人,草民昨日确实带人去他家砸东西,但是草民昨日可是没有碰到过他,他孩子是怎么没的,草民也不知道,还请大人还草民一个清白。” “对。”阮溪年附和着点点头,“于哥儿是清白的。” “于哥儿,你又是为何要去砸周文然他的家?”知府沉声问。 于哥儿看了一眼阮溪年,用手捂住他的耳朵,确保等下的话不会被他听到,才对知府说起周文然对阮溪年说过的话。 知府听到后,看周文然,问这话是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了。 周文然摇摇头,想否认,衙门外传进一道声音,“本官倒是不知道竟有人盼望着本官死!”
第七十四章 傻子哥儿重生了完 来人身着红袍,帽插金花,金带围腰,气宇不凡,笔直站立的身躯给人一种压迫感,一双深邃而又无情的眸子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周文然瞳孔猛然收缩,身体忍不住微微发颤。 看到元景这一身打扮,他心里一凉,手指掐入自己的手掌心。 林轩亦是如此。 而这些人中,最开心的人,是于哥儿,他想元景终于是衣锦还乡了,马上就转头去看阮溪年。 谁知阮溪年就像傻住了一样,一声也不出,仿佛不认识了元景,不认识了他的夫君。 府衙外,一个官差神色匆匆的跑进来,在知府耳朵低声不知说了什么,知府神色一正,看向了元景。 他竟没想到,这个元景不旦考上了一甲,得了皇上亲封的状元,现还被皇上任职翰林院修撰。 “林大人。”元景拱手问礼。 林知府摸了摸胡子,回了他一礼,才道,“恭贺元大人高中状元!” 元景象征性谦虚两句,回头看地上还傻跪着的溪年,眉头轻挑,唇边虽擒着一抹笑,但眸子里的冷意却是尽显。 “敢问林大人,我夫郎可是犯了什么错?才要跪在此地?”元景轻飘飘的问,弯下腰身,把阮溪年从冰凉的地面上扶起。 阮溪年眨巴着眼睛,看看夫君,再看看知府,好像在说可以起来吗? 元景懂他的意思,心疼的在他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夫君在这,没事的,起来吧。”两个月不见,竟是瘦了。 阮溪年没马上起,而是又看向于哥儿,小声道,“那于哥儿能不能也起来?” 元景明白溪年是在担心于哥儿,回头看了一眼知府。 皇上亲点的状元,知府还是想给他面子的,就点点头,准了。 于哥儿感激的朝元景看了一眼,在衙堂上的害怕都散了去。 阮溪年站起来后,目光就一直黏在元景身上,只觉得,两个月不见的夫君真好看。 而在阮溪年问元景,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的时候,林知府咳了一声,称案子还没结束,于哥儿是被告人,还不能走。 这个时候,周文然喊冤又喊苦,求知府大人为他做主。 元景闻言,锐利的眸子看向他,也不急着要走,“林大人,可否让下官旁听此案?” 林知府看他没利用官职强行要求他放了于哥儿,便就点点头,让人多送来一张椅子。 元景坐下,阮溪年本在他身旁站着的,却被元景拉坐到腿上。 林知府暼了一眼,顿时就觉得没眼看,俱他所知,这元景成亲多年,怎还和夫郎这般腻歪? 外面围观审案的小莲和王秀才,在看见元景出现时,心里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 “太好了,老爷回来了。”小莲激动的声音都发颤。 王秀才点点头,担心夫郎的那一颗心,在此时此刻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案子再次开审,元景默不作声听着,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阮溪年的手,直到听见周文然再次出声,说于哥儿推他,害他没了孩子时,元景才冷冷出声,“可有证据?” 周文然红着眼睛,说他家里那些被打砸掉的东西就是证据。 林知府蹙眉,因为这并不是可以证明他孩子被于哥儿害没的证据。 元景唇角勾了勾,让自己的随从把外面等候传话的证人带进来。 元景高中状元后,又入了皇帝的眼,此次还乡,皇帝派了一队随从跟着来。 被带上来的人是两个女人,于哥儿和小莲看了一眼就都认出她们是谁。 正是经常在背后嚼阮溪年舌根,骂他傻子的女人。 其中一个还被小莲泼过水。 “把你们昨夜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元景温声道,声音却透着一股寒意。 早已被他威胁过的女人都打了一个寒颤,三个时辰前,隔壁家的傻子夫君忽然考中状元回来,却在家里找不到自己的夫郎,便派人问了杏花巷的邻居,得知了一些事,还知道了她们经常在背后说他抛妻弃子,在京城娶了其他好看夫郎,不要傻子了。 当务之急,元景没跟她们算账,而是让人把他们抓到府衙来,把昨天晚上看见的事情告诉知府老爷。 “堂下何人。”林知府惊堂木一拍,把那两个女人吓的腿一软,跪坐在地上,身体哆嗦着。 两女人报了姓名后,知府才问起事情来。 这俩人先是看了看周文然,再看阮溪年,直到看见他的夫君时,俩人马上把知道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大人,草民昨夜在睡觉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吵架的声音,就出来看,发现新搬来的邻居和他家男人在吵架。” 林知府皱眉,这和案子又有什么关联? 元景不紧不慢问,“那你可有看见那时候你邻居的肚子可是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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