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氏脸红脖子粗,插着腰,硬是说今天她儿子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从元景家回来的时候,就头破血流,这不是元景打的,还能是谁打的。 元景是吓唬了林轩,可没有动手打过他,“你儿子说是我打的?” “不是你打的,还能是谁,阮溪年,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们林家待你不薄,你今日就让丈夫打我儿子,各位乡亲评评理啊!”林夏氏扯着着嗓门,故意把其他人引来。 果然,没一会,除了王婶一家,又来了许多村里的乡亲。 “不会吧,溪年这哥儿从小就和林轩一起长大,怎么会让他夫君打林轩呢?”有来看热闹的人出声说道。 王婶也是不相信元景会打人,“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林花听有人为元景和阮溪年他们说话,就不干了,夸大其词的说,“什么误会,我哥现在都昏迷不醒在床上躺着了,这还能是误会吗?” “不会吧?真的昏迷不醒了吗?” “怎么那么严重?” 有人慢慢的被林花带偏了关注点,门口围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在人群中,元景也看见阮二叔他们夫妻俩人。 结果这两个人像是觉得事情闹的不够大一样,阮二婶忽然挤进人群里,阴阳怪气道,“你们林家现在才知道这傻子是个白眼狼啊!”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目光从林夏氏的身上转到她身上去。 有人就悄悄的问阮二婶是怎么回事,这阮溪年不是他家侄子吗?怎么说成了白眼狼? 阮二婶故意说出这话,就是等着有人问她。 现在有人问了,她立马添油加醋,说自己被阮溪年和他丈夫要走十两银子的事。 阮二婶声音没压低,就是刻意想让所有人听见。 “你们是不知道啊,当初溪年病了,我们家为他请大夫花的银子可不止是十两,林家那十两银子本来就都用到他身上去了,哪里知道这人竟是个没良心的,说我和他二叔贪下他那十两银子。” 阮二婶说着,故作伤心的叹了一口气,“可怜我们家当年是出银子又出力,到头来,讨了个嫌,还被村里人误会成恶毒婶婶和叔叔。” 阮二婶越说越夸张,还用袖子抹起了眼泪,阮二叔在他旁边重重的咳了一声。 这一声咳,让所有村民误会了,以为他是不想让阮二婶再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顿时,村民看向元景和阮溪年的眼神就变了变。 林夏氏因为十两银子恨了阮二婶一家也有八年了,这一刻也竟觉得她顺眼起来。 不过重点是,阮二婶他们家把十两银子还给阮溪年了? 这十两银子本来就是他们林家的,那她是不是可以要回来了下? 和林夏氏想法一样的是林花,她想,一个傻子要那么多钱干嘛?这些不是她们家的吗?她得叫这傻子把钱还给她。 林花想法很好,但她娘却在下一秒开口要元景赔钱,他儿子被元景打伤了,现在还昏迷在床,元景得赔钱。 所以村民都认同林夏氏的话,也觉得元景打伤了人家儿子,确实应该赔钱。 阮二婶在一旁偷笑着,这些日子的不快通通一扫而光。 只有王婶皱眉头,觉得元景和阮溪年不是阮二婶和林夏氏口中说的那种人。 元景他们夫夫要是没良心,就不会在自己家穷的时候,做了早饭,还让溪年给他们家端来一碗,还有上次借牛车还回来的时候,还送来了几块县城里才有的糕点。 王叔摇摇头,想为元景他们说点什么的时候,元景先开口了,“既然你们认为林轩现在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不如大家跟我一起去林家看看?” 林轩怎么的也是一个大男人,应该不至于被他吓了一下,回家就吓晕了过去。 至于林夏氏说的头破血流,这点元景真的想笑,一个大男人,头擦破一点皮,用得着这么大阵仗,让他父母上门来讨要说法吗? 元景已经安慰好了溪年,手牵着他,对人群最前面的阮二婶露出一个笑容。 阮二婶被他盯着看,心里发虚,主要还是因为她刚刚说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假的。 “二婶,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家溪年没良心,又说当初为他请夫郎花了十两银子,那么请问,我夫郎为何还会成了这副样子?” 阮溪年听不懂元景在说什么,但听到夫郎,他立马就仰着头看元景,然后点点头。 别人看来,阮溪年这是这认同他丈夫元景的话。 而阮二婶的话本来就漏洞百出,大家略微想一下,就能想明白过来。 这阮二婶要是真的为溪年请大夫,阮溪年也不至于成了一个傻子。 大家本来谴责元景和阮溪年的目光,顿时又移向了阮二婶。 阮二婶想为自己辩解,元景先她一步,扯出阮二婶前些日子偷进他家,想要偷他家银子的事情。 元景一脸失望,“二婶,我叫你一声二婶是看在我家夫郎的面子上,你上次来我家偷钱,我看在何叔的面子上就算了,这次你又来污蔑我家夫郎,你到底是有何居心?” 村里没人知道阮二婶偷钱的事,现如今元景这么一说,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在这个穷困的日子里,小偷是穷苦人家最讨厌的存在,没有一户人家是不怕被偷的。 阮二叔已经是没脸继续呆下去,扯着婆娘袖子想把他拉出人群。 村民顿时都离阮二婶两口子远了一些,有甚者还摸了摸自己的腰带,怕藏在腰带上的几文钱被偷去。 大家看向他们的目光,顿时也是嫌恶了起来。
第五十四章 傻子哥儿重生了 林夏氏可不管这些,她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十两银子,见没人理她,就再次嚷嚷出声,“元景,你把我儿子打伤了,还不想赔银子吗?” “怎么回事?围这么多人在做,都是吃饱了闲着了?”里正沉厚的声音从人群外面传里进来。 村民们都自觉让出一条路来。 里正的旁边还跟着王叔。 元景明白这是王叔帮他请里正过来主持公道了,他朝王叔点点头,心里感激。 里正一来,事情也好解决了许多。 里正先问了林夏氏事情经过,再问元景。 两人说法都不同,里正沉思了一会,决定先去林家看看林轩的情况,真有她娘说的那么严重吗? 林父是不知道儿子的伤情,听婆娘说那么严重,又看元景不肯出钱,他当然是愿意里正去他家看看的。 倒是林夏氏不肯,说儿子这会在养伤,他们不能去打扰,只要赔钱就好。 元景垂眸,唇角弧度上扬,“林婶子不肯让我们去你家看看林轩伤情,莫不是其中有猫腻?” 阮溪年眨了眨眼睛,晃了晃元景的胳膊,小声说,“夫君,不去林轩家,林轩他是坏人!” 元景拍了拍阮溪年抓在他胳膊上的手背,视线看向里正和林夏氏。 林夏氏被阮溪年后面这句话气的就想冲过来打他,“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儿子怎么就坏了?你住我们家这么多年,我儿子那次从县城里回来,没给你带糖吃?” 林夏氏抬起巴掌就要扇阮溪年,元景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抓住林夏氏的手,语气十分冰冷的问,“你想干什么?” 元景语气太过冰冷,眼神也是一下子变的和平时不同,这让林夏氏想打人的手掌微微抖了一下。 阮溪年已经缩在他夫君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手指抓着元景的衣服,小声说,“溪年没吃糖,是林花吃糖。” 林轩确实是每次回来都会给阮溪年带回来一颗糖,但是那糖过没一会,就会被林花抢去吃,还不允许他告诉林轩。 有一次林花抢糖的时候,林夏氏也是看见了,她当时拿起藤条抽了他一顿,让他把糖给林花。 林夏氏挣扎着后退一步,又开始骂阮溪年没良心,满口谎话。 阮溪年有些着急,眼睛红红的,声音比刚刚还要大,“没说谎,我没吃糖,溪年真没吃糖。” 不管别人信不信他,元景是相信他的,摸了摸有些着急的阮溪年发顶,柔声说,“嗯,溪年没吃。” 被人相信的感觉一下子就缓解了阮溪年心里的不安,他揉了揉眼睛,“溪年以后只吃夫君的。” 只有夫君给他买的东西才不会给别人抢走。 夫君买的桂花糕,还有蜜饯果脯这些都没有被人抢走,他放在家里,还能天天吃。 阮溪年的心情很快就好了,又从元景身后大胆的站了出来。 而林夏氏还在不依不饶,非要元景赔钱。 里正开口问林夏氏要多少。 林夏氏一开口就是十两银子。 看热闹的村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林轩是伤的有多严重?林夏氏才会这么不要脸?一开口就是十两! 里正已经听了两方的说词,也知道刚刚阮二婶刚刚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掺了一脚,让林夏氏知道他们家还阮溪年十两银子的事。 这不,林夏氏开口要十两,里正就知道了她打的什么注意。 “要这十两也行,先去你家看看林轩真的有你说的伤的那么严重没!”里正不悦的说,第一个带头走。 林夏氏要拦也拦不住,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也跟了上去。 元景也是要去的,他犹豫了一下,问阮溪年愿不愿意在家里等着他回来。 阮溪年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愿意。 元景笑了笑,也把他带着去。 林夏氏一个人根本无力拦这么多人,里正步伐走得快,没一会就到林家。 林轩今日一早就出了家门,回来到现在都还没吃饭,他娘走的时候,他在床上躺了一会,便觉得饿了,就来灶房找吃的。 里正推开林家的门,直接走了进去,本想去林轩房间看看的,结果就看到林轩大口大口吃饭的样子。 “林夏氏,这就是你说的昏迷不醒在床上躺着的儿子!”里正声音压抑着愤怒。 林夏氏神情慌慌张张,要解释什么,里正就先开口质问林轩今日是不是去过元景的家。 林轩眼神飘忽不定,落在元景身后的阮溪年身上,答道,“去过,怎么了吗?” “你娘说你去了元景家看望阮溪年,元景把你打的头破血流,还昏迷不醒,这事可是真的?” 说到头破血流,众人都看向了林轩的头,就是一眼,大家就都明白过来了,林夏氏夸张了,他儿子好好的,哪里头破血流了,顶多就是额头上有一道口子,血也没流了。 林轩看向了他娘,抿抿嘴,心里思量了一下,才道,“刚才回家时,我娘许是看到我额头上出血不止,没来得及问清楚,才会误以为是元景打的。” 因为里正说话的时候,特意强调了元景把你打的头破血流这句话,林轩才不敢像他娘一样说是元景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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