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咳了一声,想为阮溪年说话,周文然就开口说,“婶子放心,我不会跟一个傻子计较。” 王婶,“……”不会计较你就不会还说这句话了! 王婶垂下眼皮,看出周文然心眼子坏,也不想再说其他的,就带阮溪年回屋继续做针线活去。 元景是在傍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王婶已经回自己家去了,而阮溪年正在门口等着他。 无精打采的人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瞬间精神了起来,忙朝他奔跑而来。 “夫君,夫君……”阮溪年脸上扬起一个笑容。 元景心头一暖,张开手把阮溪年扶住,免得他摔了。 进了屋子里头,元景就发现,出门前拿给阮溪年吃的榚点到现在还是完好的。 不喜欢吃吗?元景不解的拿起一口放到阮溪年唇边。 昨日他见阮溪年好像很喜欢吃的样子才买了回家,至于他自己,对甜食是不喜的。 阮溪年就着元景送到嘴唇边糕点咬了一小口。 元景眸底含笑,看来还是喜欢的。 “夫君吃,一起吃。” 元景嗯了一声,却没有吃的意思,而是从篓子里拿出其他的零嘴来。 有不少的果干和蜜饯,这些都是他在县城里买回来给阮溪年吃的。 今日他去了县城一趟,卖了一个美食方子,收获不少,酒楼的掌柜也答应他,若是后面盈利可观,还有额外的赏钱。 晚上,洗漱完入睡的时候,元景感觉到怀里忽然挤进一俱热乎乎的身体。 睁开眼睛,头微微往下低了一点,就感觉到有一双不老实的手,正慢慢的抱住他。 “别乱动,乖乖睡觉。”元景声音低哑,帮阮溪年又掖了掖被子。 阮溪年仰起头看他,软着声音道,“夫君,生孩子。” 元景,“……”他想起来了,这个世界的哥儿可以生孩子。 只是……阮溪年并不适合生孩子,不说他照顾不了一个孩子,就说他自己,也没那个耐心去养育一个孩子。 元景语气无奈,“溪年不生。” 阮溪年忽然松开抱元景的手,“为什么?是溪年不会生吗?” 王婶说,不会生孩子的小夫郎,夫君是会不要的! “夫君,溪年会生孩子的。”阮溪年声音夹带着一丝哭腔,一着急就语无伦次起来,“王婶说……溪年睡觉的时候,和夫君抱抱,钻夫君被窝就会生孩子。” 元景,“……” 阮溪年一想到自己不会生孩子,夫君会不要他,就哭的更厉害,泪水打湿了元景的里衣,偏偏他不哭出声,而是哽咽着声音一抽一抽的。 在黑夜里,他抽泣的声音格外明显起来。 元景伸手在他脸上一摸,摸到了一手泪痕。 “傻子。”元景额头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齿问,“真的想要生孩子?” “想,要生孩子,不生孩子夫君会不要溪年。”阮溪年很害怕被夫君不要。 元景眉头蹙了起来,用手擦掉他的眼泪,拍拍他后背,“不生孩子也会要溪年的。” 都已经和他成了亲,他又哪里会不要阮溪年! 阮溪年吸了吸鼻子,小声的说,“夫君难道是不喜欢孩子吗?” 元景沉默了,在阮溪年又蹭过来的时候,垂眸与那双泛红的眼睛对视,“溪年要孩子会疼的!” 他想以此来劝退阮溪年。 “我不怕疼。”阮溪年头埋在元景怀里,手指紧紧的抓着他的里衣。 元景喉头滚动一下,嗯了一声,手臂圈住阮溪年的肩膀,与他抱着睡了一夜。 第二日,周文然又来了,他站着外面往里看,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猪圈外边喂猪,而旁边还跟着一个小哥儿! 周文然眉头微皱了一下,只觉得这傻子太不懂事了,这种夫郎干得活,怎么能让一家之主去做呢! 喂完大母猪后,元景转过头,就发现站着他们家篱笆外面发呆的小哥儿。 阮溪年也看见了,并且还看到元景在看那个小哥儿,他吃味似的,走到元景的面前,伸手捂住他眼睛,底气不足道,“夫君,不准看他。”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阮溪年也是知道夫君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欺负他,所以慢慢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元景放下一个盆,用手抓下阮溪年的手,打趣的笑道,“嗯,不看,就只看你。” 阮溪年听不出他是打趣自己,还踮起脚,认真对,“好,夫君以后只看我,不能看其他小哥儿。” 他说的一脸认真,特别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透露着一种占有欲。 元景笑容淡去一下,心里琢磨了一下,倒不讨厌阮溪年对他的占有欲,于是便又笑了,牵着阮溪年的手想回屋里去。 “元景。”周文然被无视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叫住要离开的人。 同时,他心里也生气的,从小到大,可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无视他。 【作者有话说:谢谢推荐票,么么哒~(^з^)-☆】
第四十九章 傻子哥儿重生了 周家在还没落败的时候,在京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那时的周文然还是家里的大少爷,谁看见他,不得是恭恭敬敬弯腰问安。 只是……在周父学艺不精,进宫为贵人把脉,误把喜脉诊成病脉时,害贵人不慎小产,天子大怒,周父被处死,周家其余人都被流放。 今日不同往日,周文然深知这一点,但是心中的傲气却是还在的。 元景回过头,周文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的人,他语气便也十分的冷淡,“有事?” “前日我在山上不慎被蛇咬伤,多谢你告诉小虎那蛇没毒。” 周家虽然出了两个太医,但周文然和周小虎对医术却是一窍不通,被蛇咬时才会看不出有没有中毒。 元景的胳膊被阮溪年抱的紧紧的,像是怕他跑了一样,低下头看了胳膊上的手一眼,摇摇头,“那日我没做什么,你不用特意来谢我。” 阮溪年好像不是很喜欢周文然,元景看出这一点,说话的语气也就冷淡疏离了一些。 偏偏周文然看不出,他还微笑的继续跟他道谢,“不管怎么说,那天都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小虎肯定吓坏了。” 元景抿了下唇,他大概能猜到周文然口中的小虎就是那天那个惊慌失措的少年。 但他的小夫郎好像很怕那个少年,听到小虎这个名字时,身体瑟缩了一下。 元景用另一只手安抚的拍了阮溪年肩膀一下。 因为注意力都在阮溪年的身上,故此忘记了回周文然的话。 周文然再次被人无视,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下,但又因为爷爷的话,他又再次开口。 周文然这次来元景家道谢,还是因为周老太爷让他来的。 “元景,我爷爷他想邀请你来我家做客。” 周小虎把山上的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周老太爷后,就被训斥了一顿,身为他周家的子孙,竟被蛇咬后,连有没有中毒这点都看不出,还不如村里一个从小在田地里干活的汉子。 周老太爷连连叹气,觉得一身医术后继无人,自家的两个孩子都不是学医的苗子,只能把注意打到别人身上来。 元景跟周家不熟,也不可能被人叫上门做客就真去,他淡声拒绝了周文然,把有些不高兴的阮溪年拉进屋子里头。 俩人当着周文然的面,把门掩上,开始做早饭。 周文然脸上表情错鄂,又觉得有些难堪,最后是愤愤的转头离开。 屋子里,一人烧火做饭,一人在旁边为那个烧火的男人擦掉了额头上的汗珠。 元景拿出零嘴,让他在旁边看着就行了,饿了的话,就先吃点零嘴垫垫肚子。 阮溪年很喜欢吃,却在每次吃东西的时候,总是咬下第一口,然后再把剩下的凑到元景嘴唇给他吃。 煮好了蛇肉粥后,元景让阮溪年拿碗给他,盛了满满的一碗,让他送到隔壁的王婶家去。 阮溪年听话的用双手捧着碗,小心翼翼的给王婶家送去。 “溪年,你这是干嘛?”王婶刚从外面洗衣服回来,就见阮溪年站在他家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大碗。 “粥,夫君让我来送粥。”阮溪年小脸扬起笑容,把一碗冒着香味的粥送的王婶面前。 这碗粥很稠,上面还有许多肉, 王婶一听,忙放下手里的木盆,哪里好意思收下,开口就是让阮溪年拿回去。 元景刚分家,家里看着也不富裕,住的屋子还不如他们家,这让王婶又哪里敢三天两头收他们东西。 “给,夫君说要给王婶的。”阮溪年努力表达清楚元景的话。 王婶不收,阮溪年就不走,傻愣愣的在门口杵着。 “这,你夫君让你把粥给我们家了,那你们自己有的吃没?”王婶担心的问。 阮溪年想了一下,笑了笑,“有,好多,夫君煮了好多。” 阮溪年这话确实没说错,这粥元景是打算早上吃到中午的,所以他煮了很多。 一听阮溪年这样说,王婶才不好意思的收下,把碗里粥倒进自家碗里,又抓了一把青菜放进空碗里。 他们家别的没有,就只有自家种的菜。 阮溪年拿了碗,高高兴兴的回去。 元景看见碗里青菜,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去灶房拿出另一碗粥给阮溪年吃。 自从元景不让阮溪年去河边洗衣服起,他们两个人的衣服都是在家门口洗的。 阮溪年还在喝粥,元景就让他在家里等着自己回来,他要去挑水。 “夫君要快点回来。”阮溪年放下碗筷,一脸认真道。 元景说好,拿着两个桶就出门了。 元景挑水回来,阮溪年已经吃完早饭在门口等着他了。 他把水倒进水缸里,阮溪年就自己拿着木盆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挽起袖子开始洗衣服。 周老太爷和孙子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元景在帮阮溪年晾衣服。 这种女人家和哥儿干的活,元家小子怎么就干了起来呢? 周老太爷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一下子皱了起来,沉声道,“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么能干这种女人家和哥儿的话呢!你这夫郎未免太不懂事了。” 阮溪年洗完最后一件衣服,递给夫君时,就听到训斥的声音。 元景也听到了,他一回过头,就看见去而复返的周文然,身边还有个一脸严厉的老人。 “这位老人家,先不说我和你认不认识,就是我帮我夫郎干活这种事,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元景并没有因为面前老者年纪比他大,就给他面子。 一个不认识的人,跑到别人家,对别人指手画脚,这本就是没礼貌的事。 周老太爷第一次被人用这种不客气的口吻冷嘲热讽,浑浊的眼睛一瞪,忽然后悔来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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