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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不行。”光球说：“但你家住的不是别墅吗？” “别墅？”乔已收回目光：“谁造的谣？” ---- 第 6 章 = 光球：“资料里……” “喏。”乔已抬了抬下巴：“别墅。” 乔已踏上台阶，没有向医院大门去，而是从右边绕进去，进了一个巷子。从这里穿过去就到了乔已家，房子虽然大，但绝对称不上别墅。 乔智山夫妻俩，一个是医院股东一个是住院部主任，买房子自然要选在离单位最近的小区。 “要是他明天不来怎么办？”为了更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911这个半路捡来的系统甚至要比主系统还要上心。 “不怎么办。”乔已走进电梯。 911：“宿主，你不能这样消极怠工，这样是没有办法完成协议内容的。” 光球点头认同。 乔已靠着电梯墙上的数字键有些出神。911又说：“万一校霸知道咱们骗他，会不会被揍啊？” 光球安慰他：“要揍也是宿主被揍，你怕什么。” 乔已按下楼层：“没错。” 911：“……” “别担心。”乔已忽然说：“我不怕挨揍。” 光球咂咂嘴，不说话了。911安慰他：“你也不用担心，我可以给你治疗，保证让你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嘀～”电梯开了。 乔已垂着眼，笑道：“那先谢谢你。” 911有点不好意思：“不用这么客气。” 光球越听越不对劲，这俩跟这儿打情骂俏呢？他还没死呢！ 天已经擦黑，楼里却没几家的灯是亮着的。 这栋楼里住的基本都是医院职工，单身的居多，忙起来脚不沾地，饭都在医院食堂吃，吃完该值班的值班该睡觉的睡觉，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乔已就奇了怪，怎么单身的都聚在了这栋楼里。 他走出电梯，楼道的感应灯亮起来。一梯两户，乔智山财大气粗，直接买了一层，打通了重新装修，大是大，冷清也是真冷清。 门缝里透出光，传来饭菜的香味。乔已脚步一顿，心说保姆回来了？ 他家里之前是有保姆的，但从乔已升了高中，一日三餐都能在学校解决后，姜兰就把保姆辞了。 乔已怔了一怔，还没来得及拿出钥匙开门，就听咔的一声，门从里面拉开了。 姜兰系着围裙，笑魇如花：“听见电梯响我就知道是你，快进来，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她伸手去拉乔已，被乔已本能的反应避开了。 “你这孩子。”姜兰拿来拖鞋：“怎么又别扭起来了。” 乔已错开姜兰，还没进去就闻见了一股糊味，姜兰也闻见了：“哎呀！我的鱼！” 她转身冲进厨房，试图拯救锅里的鱼，等她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乔已已经回房间了。 “这厨艺。”光球嫌弃道：“可真不怎么样。” 911比较婉转，只是说：“的确有些差强人意。” 乔已锁上门：“只是有些？” “好吧。”911说：“非常。” 乔已翻了翻桌子上的日历，想看看今天是什么大日子，能让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姜主任亲自下厨。 他长这么大，能看见姜兰在厨房忙活的次数屈指可数，更何况是在这种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一天里。 其实早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他和父母的关系就因为成绩的缘故变得有些剑拔弩张，他们忙于工作，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乔已童年里见过最多的人不是姜兰，更不是乔智山，而是保姆。 厨房的动静渐渐小了，乔已听见姜兰在客厅说话，像是在和谁打电话。 他躺在床上，扭头看见了书桌上的钢笔。那是白少峥省吃俭用买给他的生日礼物。 “好漂亮的笔！”911跟着乔已看过去。 光球：“再漂亮还不是支笔。” 911：“说你是大老粗还真是一点都没冤枉你。” 打电话的声音消失了，接着传来开门的声音：“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乔已翻了个身，背对着书桌，外面的寒暄声透过门缝钻进了乔已的耳朵里。 怪不得，原来请了客人。 911：“宿主，电话响了。” 乔已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光球：“哦豁！渣男！” 911：“他打来做什么？” 光球想了想：“按时间推算，应该是……” 还没等他说完，乔已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事？” “小乔，你在家吗？”白少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乔已：“嗯。” “你身体还好吗？” 乔已言简意赅：“好。” 两个系统纷纷竖起耳朵。 “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出来见一面吗？” “你猜他会不会去？”911悄悄问光球。 光球不假思索：“当然不会！理那玩意干嘛。” “好。”乔已说：“你家附近的咖啡厅见。” 白少峥顿了顿，接着又笑了笑：“你过来挺远的，还是我过去吧。” 乔已扒了扒躺乱的头发，抓起桌上的钢笔：“不用。” 光球：“现在什么情况？” 911：“你猜错了。” 乔已拉开门，客厅里坐着一男一女，姜兰正给他们倒茶。 见乔已出来，姜兰就笑着说：“快过来，跟客人打招呼。” 乔已抬眼看过去，觉得那人的后脑勺有点眼熟。 “啊！”光球一惊一乍：“校霸！” 乔已愣住了。 “这是你秦阿姨。”姜兰笑着说：“这位是秦阿姨的儿子，跟你一个学校的，叫郑休，你们认识吗？” 校霸坐在角落，闻声朝这边看了过来。 “……认识。”乔已反手关上门，目光从郑休脸上划过：“我出去一趟。” “站住！”姜兰面露不悦：“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一点礼貌都没有。” “没关系。”郑休目光微敛，淡淡道：“让他先去忙吧。” 乔已点了点头：“不好意思。” 光球看不懂了：“宿主，渣男的白月光就在你家里，你不好好表现还去找那玩意干嘛？” 911：“唔……虽然但是，我觉得阿虐说的有道理。” 乔已俯身换鞋。 光球：“宿主！你不会还对渣男心存幻想吧？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吗？那玩意到底有什么好的？” 911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小声点。” “不能！”光球大声道：“我今天必须骂醒他！” “我只说一遍。”乔已换好鞋，起来的时候差点没站稳：“闭嘴！” 光球：“……我是一个尽职的系统，我有责任和义务对冥顽不灵的宿主进行阻挠和批评教育。” 911：“你还是歇会儿吧。” 在没有违规的前提下，系统无权干预宿主的任何行为。所以，不论如何他都阻止不了乔已。 “再多一句就投诉你。”乔已声音低哑，拧动把手时察觉有道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但身体下意识的动作比脑子更快，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先一步跨了出去。 而这一幕落在两个系统眼里，多少有点迫不及待了。 “这次的宿主像是个恋爱脑。”911悄声说。 光球气得直哼哼：“都怪你！没事说什么投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911：“是我说的吗？” 光球带过的宿主不少，一旦和宿主绑定，机械感就淡了下来，相反，脏话连篇，把人类的那套学的如火纯青。 一出电梯，乔已直奔公交站而去。 光球默了默又默，最后骂了声：“操！” 万一乔已真的恋爱脑上头跟渣男重归于好，结局会不会改变一说，他的kpi岂不是弄不到手了。 没有kpi年底就评不了优秀员工，评不到优秀员工就没有奖金没有假期。光是这样一想，光球已经开始替自己感到难过了。 兢兢业业一整年，到头来啥也不是！ “宿主。”光球幽怨开口：“协议上……” 刚说一半，就见乔已快步走下台阶，经过路旁的垃圾桶时顺手将钢笔丢了进去。 光球：“？？？”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笔应该是渣男送的。 丢了？这代表什么？ 光球泪流满面：“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恋爱脑上头的蠢货！” 下来之后乔已反倒不那么匆忙了，他慢悠悠走在阴影里：“你说谁是蠢货？” 光球：“小爱，小爱是蠢货。” 911：“……” 夜里温度虽然低了一些，还是闷出了一身汗，小区里没什么人，到了夜里能听见虫鸣声。 光球老实了一会儿，没忍住问：“咱们到底去干什么？” “有个大麻烦。”乔已微微仰头，看着路灯周围的飞虫，轻声道：“得去解决一下。” 光球：“什么麻烦？” “你不知道？”乔已挑眉：“还是托了你的福才让我大晚上跑出来喂蚊子。” 光球满脸问号，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给乔已惹了什么麻烦。 他们到时，白少峥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他穿了一身白色休闲装，坐在靠窗的位置盯着面前的饮料不知在想些什么。 乔已进来时，白少峥恰好抬头看过来，四目相对，刹那间让乔已记起了许多往事。 这套衣服是他们确认恋爱关系时白少峥穿的那套。 白少峥适合白色，这颜色就像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店里的灯光泛着淡淡的橘，每一个卡座的顶端都有一个长吊灯，打下的光晕包裹住了白少峥，将他的眉眼衬得如梦如幻、温柔动人。 911小心检测乔已的反应，见他心率如常，甚至还慢了几拍，这才松了口气，给光球使了个眼色。两个系统一同将提起来的心又重新搁了回了肚子里。 “来了。”白少峥露出微笑。 “嗯。”乔已走到白少峥对面坐下，来时出了点汗，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什么事？” “跑来的？”白少峥还是一贯的温柔：“不用那么着急，给你点了果汁。” 乔已懒得解释，避开白少峥伸来要替他擦汗的手，将脸转到另一边，冷淡疏离：“说事。” 他前后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让白少峥有些奇怪，不由问：“你今天……” 乔已看过来。 “没什么。”白少峥笑了笑：“先喝点东西吧，吃饭了吗？” 乔已靠着沙发，神色淡淡的，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在看见白少峥手里的东西时哽了一哽。 “你好。”白少峥叫来服务员：“刚才点好的东西可以上了。” 光球总算是明白，当初乔已为什么会一头扎进白少峥的谎言里怎么都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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