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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球同样低声回应：“情敌。” 911惊呼：“啊！” “我听得见。”乔已平静道。 预备铃已经停了，郑休仍旧不紧不慢，不愧是和乔已并列倒数第一的人。 “只要报复白少峥，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可以？”乔已忽然问。 光球精神一振，带着期待和鼓励：“你想做什么？” “话是这样说没错。”911说：“但是最好还是不要触及道德底线吧。” “怎么哪都有你？”光球不满道：“我的宿主我的任务，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别试图用你们那套来绑架我家宿主。” “不是。”911解释道：“我也不想啊，可我已经跟你们绑在一块了，乔已现在也是我的宿主，要是他做了什么触及道德的事情，在我这里属于违规行为，轻则扣分，重则死亡。” “扣分？”乔已皱了皱眉：“扣什么分？” “你不知道？”911有些诧异：“签协议的时候你没有看吗？” 乔已回忆了一下，没有搜索出类似词条：“我忘了。” “就是类似于进度条的东西，复仇进行的顺利进度条拉的越快，相反，要是不作为或者做出某些被认定为违规的行为，进度条就会倒退。”光球意有所指。 乔已点点头，若有所思。 几句话的工夫，郑休已经走到了马路对面。恰逢红灯，他站在一群人中间，脸上没有表情，帅得耀眼瞩目。 911啧了两声，忍不住夸了句：“真帅！” “你怎么回事？”光球立刻反驳：“长情敌志气灭宿主威风！他哪好看了，那么瘦，那么高，跟个竹竿似的。我看你回去之后就先别急着带宿主了，挂个号去看看眼科吧。” “你……”911敢怒不敢言，哼了一声不作声了。 “是挺帅。”乔已没有张口，只在脑子里想了想。 两个却系统犹如烧开的水，瞬间就滚了起来。 “你也这样觉得？”911振奋道：“我就知道，我的眼光肯定没有问题！” 光球不乐意了：“宿主你怎么能这样，我替你打抱不平，你怎么反倒倒戈了呢？” 这也能听到？乔已顿了顿，接着说：“实话实说。” 绿灯亮了，对面的人如潮水般涌了过来。郑休没穿校服，年纪可能不是人群中最小的，但腿绝对是最长的。 这脸长的。 乔已啧了一声：“小爱同学。” 没人做声。 乔已重复道：“小爱。” 911左看右看：“你跟谁说话？” 乔已：“你。” 光球笑了，911疯了：“我不叫小爱，我有名字！” “我知道。”乔已看着迎面走来的人：“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你。” 911：“……你问吧。” “是不是不弄死他就不算违规？” “……”911妥协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叹了口气：“理论上是。” 乔已想了想：“那抢他男人没事吧？” 911：“理论上来说……” 等等！911声音拔高：“你说什么？” 光球忽然兴奋：“干他娘的！” 乔已把手伸进裤子兜里，任由风将额前的头发拨乱：“系统也说脏话？” 光球很是得意：“别小瞧我们。” 话落，对面的人已经走到了跟前。 或许是脱离了对白少峥的男友滤镜，乔已今天才发觉，原来郑休的五官这么精致。 就连头发丝都这么好看，难怪911会大惊小怪。 乔已出神的空档，郑休已经从他身边擦了过去。 “宿主！”光球叫了一声。 乔已回过神，出声叫住他：“郑休！” 郑休停在了榕树下，缓缓转身：“有事？” “嗯。”乔已点点头，看起来人畜无害：“听说你是校霸？” 911：“……” 光球：“……” 这样跟校霸说话，他就不怕被打吗？ 果不其然，郑休不仅没有回答，反而穿透层层树影，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乔已。 “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911好心提醒：“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必须提醒你，对方如果真的是校霸，宿主，你这样跟校霸说话，下场多半会很惨。” 光球很是认同，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是乔已被揍，他就大发慈悲的替乔已护住脸，让他不至于破了相。 郑休静静看着乔已，静了半晌，就在911和光球一致认为乔已今天必定免不了要经受一顿毒打的时候，校霸忽然说了声：“好。” 微风拂面，将空气里的躁热吹得稀碎，乔已肉眼可见的愣住了。 ………… 下午的课比较无聊，即便是高二这种紧要的时候，一班教室仍旧睡倒一片。 乔已站在门外，伸出去推门的手顿在半空。 911问：“怎么了？” 光球嘘了一声，示意911别说话。 乔已眨了眨眼，从回忆里抽身。 英语老师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别说迟到，就算是旷课，她也顶多只会告诉你要注意安全。 在她看来成绩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她带的学生只要能健康活着就好。也只有她，在乔已最灰暗的几个月里，还在努力的想要为他做些什么。 可惜，即便她已经那么努力了，仍旧没能做成什么。 乔已推开前门，劲使得大了点，门“砰”一声撞在墙上又弹回来。 张棉棉刚毕业没几年，年轻，不爱打扮，今天难得化了点淡妆，穿着倒是没什么大变化，但是和往常的T恤长裤相比，明显是用了心的。 她扭头瞥了一眼外头的人，手上的粉笔没有停下：“进。” 乔已同桌是个戴眼镜的男生，刚睡醒，用衣角抹了抹镜片，随口问：“怎么才来？” 乔已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站在了凳子旁边。 同桌戴上眼镜：“发什么愣？” 张棉棉写完最后几个单词，转身见乔已站着，就说：“怎么，凳子长钉子了？” 前排的人纷纷转头看过来。 这些人里不乏参与霸凌者，此刻却都用着一种好奇、无辜的眼神打量他。 不，不是打量，是等着看笑话。乔已顺势坐下，面无表情回应着那些目光。 张棉棉继续讲课，乔已的同桌用手臂碰了碰他：“出去一趟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谁招你了？” 乔已下意识收回手臂，避免了他的触碰：“没什么。” 同桌自讨没趣，便不再搭理乔已。 “张崇，张崇。”乔已的前桌转过来，瞥了眼乔已，识相的没有找他搭话：“把你会员借我使使。” 同桌叫张崇，人如其名，酷爱游戏和追星，曾经有人闲得蛋疼，把那些年张崇追的各类明星一一列举，足足写满了两大张纸，数量令人咋舌。 张棉棉放任他们，给足了自由，他们投桃报李，就不好在英语课上太肆无忌惮，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张崇压低了声音，说：“什么会员？” 前桌同样低声说：“看视频的，你不是充了张年卡吗？借我使使呗。” “你怎么知道我充了年卡？”张崇摘下眼镜，往镜片上哈了口气：“充个会员能有多少钱，你买游戏皮肤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还能充不起个网站会员？” “唉。”前桌叹气，惆怅道：“你是不知道，就那些皮肤已经把我掏空了，忒贵了。” 前桌是个宅男，游戏菜得要命，但不妨碍他买皮肤，每天最常做的事就是上网，资深二次元。接受能力强，但在其他人眼里，也不过是个死宅。 当初乔已那事传起来，只有他说了句“少见多怪”，也正因为这句话，让他在学校的日子也不那么好过，常常会在课桌里发现古怪的东西，走路被绊，书里夹着蟑螂，这些都算是非常客气的。 被欺负的受不住了，他只能收回那句话，再三强调自己的立场。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 他们威胁他，让他撕了乔已的书，朝他饭里吐口水。如果不愿意，就扬言要撕了他的漫画书。 前桌妥协了。 可尽管如此，他的宝贝漫画仍然没有保住，不仅如此，就连存起来买皮肤的钱都被众人瓜分殆尽。 “你用皮肤跟我换。” 乔已被二人的说话声唤回思绪，前桌苦大仇深扒着乔已的桌子，陷入了痛苦挣扎当中。 “怎么样？”张崇终于把眼镜擦干净了：“一个皮肤换我的会员使用权，算起来吃亏的还是我，你还犹豫什么？” 前桌表情纠结：“我想想，我想想。” 话音未落，就听“咚”的一声，前桌的椅子被人踢了一脚，因为没有防备，前桌措不及防投向了地板的怀抱。 “赵明君，你在干什么？”英语老师把粉笔投进盒里，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练瑜伽呢？” 众人哈哈大笑。 赵明君看向乔已，后者面无表情地盯着黑板。他抿了抿嘴，拍拍屁股站起来：“没坐稳。” 张崇看了看赵明君，又看了看乔已，最后什么都没说。 “宿主。”911犹豫开口：“你这样不利于团结同学，会被人讨厌的。” 光球：“你知道什么。” 乔已肩背挺得很直，几乎连成了一条线，他盯着黑板，什么都没听进去。 快下课的时候赵明君转过半个身子，贴在乔已课桌上，问：“你刚才踢我凳子干什么？” 张崇也凑过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别碰，”乔已顿了顿：“我桌子。” “啊？”赵明君不明所以：“你吃错药了？” 光球欲言又止。 他还挺明白乔已的，毕竟以前有过那样不美好的经历，心里有疙瘩也在所难免。在他看来，乔已已经非常克制了，毕竟他以前带过的宿主里，还有直接上刀片的。 那架势，分明是要和对方同归于尽。 他本来还有点担心乔已，这回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从前的宿主不管经历过什么，复仇的目标都非常明确，有且仅有一个，但这回…… 罪魁祸首的确是白少峥没错，但参与其中的人却不计其数，除了学校里的同学，还有乔已的父母亲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直接间接导致了乔已的死亡。 渣男该死，那其他人呢？ “算了。”赵明君这人挺会自己安慰自己：“看你心情不好，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回注意啊。” 赵明君刚转回去，忽然又侧了过来：“跟你说个事。” 乔已把眼睛挪回来。 “六班的邹箐知道吧？”赵明君架着手臂，不那么舒服，正想借乔已的桌子搁一搁，忽然想起他刚才的表情，又默默给放了回去。 “班花啊！”张崇问：“她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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