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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已再次拒绝了他：“你自己玩吧。” “你别这么扫兴啊！”男生抹了把汗：“白少峥一会儿也来，咱们多久没一起打球了。” “来吧，咱们一起。”张崇把球丢向篮筐，投了个漂亮的三分，随后同那男生一起看向乔已。 “他不舒服。”一个声音在乔已身后响起，温和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乔已都不用回头，就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别逼他了。”那声音又说。 沉默良久的系统终于忍不住了。 911：“我要吐了。” 光球顿了顿：“……给你拿个盆儿接着？” 911：“……我谢谢你。” 乔已：“有多的吗？给我一个。” 光球顿了顿：“虚拟的，你要吗？” 乔已问：“会漏吗？” 光球：“可能吧。” 乔已：“给小爱留着用吧。” “哎，我怎么给忘了。”张崇一拍脑门：“校医说不让你剧烈运动。” 乔已没接话，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身后的脚步声愈行愈近，经过乔已身旁时忽然停了下来：“给你。” 一瓶冰水递到跟前，乔已看也不看。 白少峥蹲下来，把瓶盖拧松了，放在乔已身旁。 “要不是早知道剧情，我都要被这人骗了。”光球咂咂嘴：“这哪是渣男啊，分明是暖男嘛！” 911：“……请不要让虚假的表面蒙蔽了你的双眼。” “我知道。”光球说：“我这么英明神武，我就是替宿主感慨一下。” “要是觉得热的话就回去吧。”白少峥说。 乔已的手背蹭到了瓶身，凉凉的。 白少峥想像从前那样摸摸乔已的头，手臂抬到一半忽然顿住，又若无其事地放了下来：“有事就叫我。” 从他出现那刻，乔已脸上的表情就没有改变过，白少峥逐渐接受了乔已这种没有预兆的转变，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乔已。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头顶浓密松软的乌发，还有根根分明的卷翘睫毛。 乔已皮肤白，在草地和绿叶的衬托下，仿若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他坐在那里，那里便是风景。 白少峥少见的出了神。 他觉得乔已似乎和他印象里的那个人不一样了，这种改变毫无道理，白少峥想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一个整日围在他身后打转的人怎么突然间有了这么巨大的改变。 就好像是一个原本只会依附于成鸟的幼崽忽然有了自己的主意。 而他的这只幼鸟，已经要展翅腾飞了。 “快来啊！你发什么愣呢？”是刚才那个男生。 白少峥转头看了一眼，再次转回来，乔已仍是那副无所谓，仿佛已经看破了红尘的表情。 “小乔……”白少峥欲言又止。 “嗯？”乔已挑起眼尾，声音懒懒的。 白少峥：“我们……” 他忽然不说了。 乔已抬了抬眼，白少峥这才说：“没什么，我过去了。” 乔已只是挪开了视线，并不回应。 “他好像很难过。”看着白少峥远去的背影，911忽然冒出一句。 ---- 第 13 章 == 乔已拍了拍手上的杂草：“手心里的小玩意忽然不受掌控，难免会觉得失望。” 这种情绪，没人比乔已体会的更深刻了。 阳光刺眼，拂面的风仿佛都是烫的。 球场之上，白少峥无疑是所有女生重点关注的对象，心大如赵明君，都不免有些嫉妒。 白少峥球技一般，远不如他的外貌来得出众，但在场上的每一个走位都能引来一大片喝彩。 张崇抹了抹汗，听着场外观众传来的尖叫 声，头一回体会到了一副精致皮囊究竟会给人带来多大的满足感。 他看向带球奔跑的白少峥，羡慕的话已经说累了。不过说到球技，那还得是乔已。 真不知道校队选人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张崇甩了甩头发上的汗珠，朝乔已的方向看去。树下空空如也，原本坐在那里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宿阳素来提倡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因此极少有老师光明正大的占课，当然，高三除外。 全国的高三生都不配拥有课外活动。 乔已百无聊赖，打算去把下午的作文写了，他成绩虽差，作业倒是一次都不会落下。 良好的学习习惯是从小被姜兰打出来的。 “快下课了，咱们去哪？”光球对乔已离开操场的行为有些难以理解。 渣男都送上门了，不渣白不渣。报仇嘛，让他悔不当初，体会一下被玩弄的滋味也算是报复的一种。 从前他带过的好几任，都是用尽手段，直到渣男真正的爱上自己，再毫不留情的甩掉对方。 效果还行，起码系统那边认证成功了，但乔已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他推开教室门，淡淡回应：“写作业。”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写作业！”光球恨铁不成钢：“刚才在操场上，你就应该……” 乔已：“冷静点。” “……我尽量。”光球停了一会儿：“但很难。” “嗯。”乔已走到座位旁：“我明白。” 911：“……” 乔已写作文的速度惊人，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两篇八百字的作文就搞定了，字数拿捏精准，好像多写一个字就吃了大亏。 911瞟了一眼，写的着实和题目没什么关系。能做到每个字都不踩在得分点上，倒也不失为一种能力。 下课铃响的时候，乔已阖上了作文本。操场上的呐喊声还没停，隔这么老远都能感受到众人对篮球，不，是对白少峥的热情。 乔已活动僵硬的脖颈，正要起身，忽然瞥见窗边露出的一片衣角。 “谁？”乔已问。 “校霸。”911答。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告诉我？” 光球道：“你那会儿正沉迷写作呢。” 外头的人听见动静转身看过来。 郑休一身黑衣，如同被墨水浸染过，上衣宽松，整整齐齐塞在工装裤里，明明挺休闲挺酷的一身装扮，却让他穿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欲气。 乔已有些词穷，不知该怎么形容当下的感受，想来想去只想出一个“耐人寻味”来。 语文考四十分的人，水平就只能到这个程度了。 郑休看过来，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他的眼睛像一处深潭，又黑又亮，唇微微抿着，鼻梁优越挺拔，看得人心尖泛痒。尤其是像乔已这种本身就不太直的人而言。 就连当初的白少峥，要不是因为那一副好皮囊，乔已恐怕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了。 铃声落下的那刻，郑休停在了后门边上，没进来，而是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乔已。 “什么时候来的？”乔已起身走向郑休。 “刚到。”郑休往旁边让了让。 隔壁班拖了两分钟的堂，郑休过来时已经引起了一波骚动，当他和乔已并肩离开时，隔壁再次沸腾了。 倒不是因为多了个乔已，而是独来独往的校霸身边竟然出现了另一个人，这人还是白少峥的小跟班。要知道，每年贴吧里最热闹的帖子，就是白少峥和郑休的校草之争。 虽然郑休本人对此可能并不知情，但这丝毫不会妨碍其他人凑热闹。 郑休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这两天下来，两人说过的话屈指可数，换作以前乔已大概早就受不了了，但此刻却觉得这样挺好的，非但不尴尬，反而还挺舒服。 乔已不上晚自习，校霸更不会上。他们并肩走在校园里，引来的注视已经不能用风景线来形容二人了。乔已想，他跟校霸两人就像是个自由移动的旅游景点，还是不收费的那种。 好在他早在数月前就提前习惯了各式各样的目光，比起之前那些，现在众人投来探究的目光简直是小儿科。 乔已走在前面，刚下楼梯便被转角冲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要不是因为个子高，他俩恐怕得亲上。 校霸在身后扶了一把，顶住了张赵明君的冲劲，否则乔已不仅得摔，还得给张崇当垫背的。 “谁啊！长没长……”张崇一抬头，看见了乔已，紧接着就偏见了他身后的校霸：“是你……们啊。” “是我们。”乔已把手揣进兜里，没表情的时候让人觉得他有点欠欠的。 张崇看了看郑休，没敢搭话，觉得尴尬，又问：“去吃饭吗？” 问完更尴尬了。 乔已看着他：“回家。” “又翘课？”张崇竖了竖拇指：“还是你牛。” 翘课这种事对乔已来说就跟家常便饭似的，以前还会顾忌着点白少峥，怕他不高兴，现在整个人就像撒了欢的野马似的，谁都管不了。 他看着张崇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衣服，知道白少峥他们肯定在后头，就说：“是啊，我要去校霸家里看片儿，怎么，一起？” “看啥？”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出现在张崇的脑子里，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话也是能说的吗？ 乔已擦着张崇的肩膀过去：“看电影。” “哦。”张崇摸了摸胸口，有点失望，电影是电影，片儿是片儿，这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没什么区别，但在张崇这儿，那简直是云泥之别！他摆摆手，收起那副不值钱的表情：“我就不去了，作文还没写呢。” 乔已从台阶上下去，不出所料的看见了白少峥。他站在转角处，像尊雕塑似的不知站了多久。 郑休从身后走来，看见白少峥时脚步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 乔已走在前面，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收了回来，放慢脚步和郑休并肩而行。 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白少峥班上那男生还在带球飞奔，只是围观的人少了一些。 路过操场时，乔已不自觉朝球场看了过去，他已经忘了上一次打球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好像也没有多久，但他就是记不清了。 “我记得你打球很厉害。”郑休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操场。 乔已转头看他：“没想到你还挺关注我。” 郑休又不说话了。 “开个玩笑。”乔已说：“别当真。” 郑休点点头：“我知道。” 不知怎么，跟校霸搭上话之后，乔已总觉得这人除了那张拽的二五八万的脸和不爱说话的性格，浑身上下简直再没有一处能跟校霸两个字扯上联系。 当初他到底为什么讨厌人家来着？ 郑休这人其实挺好说话，乐于助人，还开得起玩笑，911当时总结的还挺恰当。 这会儿等车的人不多，除了乔已郑休，就只剩个姑娘。 姑娘拿着手机，时不时往他们那瞄一眼。 “宿主。”光球贼兮兮地说：“她在看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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