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柳飞莺沉浸在晏江澜所说的故事中,觉得不真实,又十分的荒诞不经。想来羽篁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要让北野狐死。 到那时,他的身份也会瞒不下去,他是羽生尘后代的消息会传得到处都是。自然而然,北野狐是窟窿头相思案的凶手这件事情,也会公布于众。他自然无需出面,扣在他头上的罪名将会被北野狐取缔。 “晏宫主。”柳飞莺从窗外收回视线,侧脸上携眷着丝丝落寞。 晏江澜嗯了声,不等他说话,伸手轻轻揉了他的头,道:“无论往后如何,我都会相信莺莺的。” 他回眸怵了怵,那话就这么被堵在了喉间。 是了,他想说,如果羽篁坚定一点就好了,如果他再信一下他的师兄,坚定不移的选择他,那么面对那样的情况,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柳飞莺顿道:“我们下一站去哪儿?” 晏江澜道:“鹤炎城,带你洛川去钓鱼。” 他撅嘴假意皱眉:“钓鱼?我可不会,吃鱼还差不多。” 身旁的男子抿了抿下唇,道:“那我钓鱼,你负责吃好了。” 那也不错,确实说到他心坎里了。要让他钓鱼,还不得无聊死他。 鱼钓不上来,自己也得搭进去。 对了,提起钓鱼,他今天才被晏江澜当成了鱼饵。发誓要揍他来着,眼下就是最好机会。 只见他拎起拳头,对准晏江澜,抡了上去:“晏江澜你居然把我当成鱼饵,害我被那蛇吓得半死!我揍死你!” 拳头挥到他的肩膀上,瞬间张开,拍了一掌。 用了半层的力。 晏江澜无奈的耸耸肩,道:“我以为你克服了恐惧,不怕蛇了。” “……” 他怕,怕死了! 也不知道进去的时候是怎么进的,脑子里面只有他的话,赤炼蛇而已,怕什么。 等出来时,他见到晏江澜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了。 他发誓,蛇就是他的天敌! 从今往后,他要将晏江澜在他心中敌对的位置向下挪一名,暂时排行第二。 晏江澜看了会他,道:“第一次见你穿白色的衣裳。”欣赏许久,还不错。“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 柳飞莺埋下头,捂住耳朵道:“别跟我说话,我困了,我要睡觉!” “那我借你靠一会儿。” “不要——!”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是为什么?” “。” “嗯?” 柳飞莺假装嗔怒道:“你烦不烦!” “哦…”晏江澜靠着车窗,垂下眸子,浅浅道。“我原来很烦啊,抱歉,都是我不好。不应该惹莺莺不高兴的,那我便不说话了吧。” 刹那间,柳飞莺一把拖过晏江澜的胳膊,咬紧牙关狠狠道:“我真是怕了你了,靠靠靠!我靠成不成?你别动不动就说什么都是你的错,搞得我那什么什么你了一样!” 晏江澜脸上露出喜色,瞬间又收了表情,浅浅道:“莺莺果然生我的气了。” 柳飞莺脑袋靠着他的肩膀,忍无可忍,抬手捂住了他的嘴,道:“晏宫主,你要是再讲一个字,我就打烂你的嘴!” 他好凶。 晏江澜点点头,识趣的闭了嘴。 ---- 作者有话要说: 孤寡作者,单机码字中,申请了树苗来着。你们看的得还行嘛?有没有小可爱讨论讨论^^
第28章 说来好笑,从客栈出发前往鹤炎城的时候,晏江澜问他为什么独独没拿藕荷色的衣裳,是不是不想要了。谁料他气冲冲又跑回房间里,拿起衣袍就往包袱里塞。 他那里是不要,他是非常不想要。 哪个大男人穿这种浅浅的粉色啊! “晏宫主整日不是穿黑色就是灰色,偶尔同我一样青白色,腻都腻死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穿什么颜色的衬袍?” 他举起藕荷色的轻衫,道:“喏,这个。” 呵,他又犯病了,非要捉弄晏江澜。 “这件衣裳娇得很,就适合你这样的小白脸。来,我帮你穿!”说罢,他就要伸手脱那人的袍衣。 “求之不得。”晏江澜提笑,配合地张开双臂。“莺莺这么主动脱我的衣裳,难得一见,我很是欣慰。” 他这是被调戏了吧? 闻言,柳飞莺刷地一下将衣衫丢在他头上,跑出房间。 “自己穿吧你!” 欧阳睢在楼下等了许久,楼上俩人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索性跑到告示旁无聊的看了起来。 第一名:柳飞莺,悬赏金额,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两。 第二名:谢天地,悬赏金额,两千三百两。 第三名,北野狐,悬赏金额,两千一百两。 …… 欧阳睢一愣,伸出手指数了数:“九千,九百,九十九!”这完全就是移动的一座金山啊!“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值钱!”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北野狐?榜单换了吗?”看来事情已经传开了,相思子窟窿头的案子。 好快,果然江湖消息,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就会一传十,十传百,快到令人怀疑。 这消息是谁放出去的? 想着,柳飞莺急匆匆地就跑了出来,生怕后面有人追似的。刚要抬脚,便看见站在告示前的欧阳睢,他喊了声:“欧阳睢!” 欧阳睢回头顿了一下:“公子!” “你在看什么呢?”他朝这边又喊了句。 欧阳睢伸手指着悬赏榜单,道:“恭喜公子!荣获榜单第一——!” 名。 说时迟那时快,柳飞莺已经丢出手上拎着的一块糖准确扔进他的嘴里。 “——闭嘴!” 你今天才知道吗? 你再大声点儿,就能去跟那些人分一杯羹了。 欧阳睢皱眉,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闷头走了过来:“公子,对不起啊,我这嘴,真该死啊!”巴掌就要呼了出来,柳飞莺抓住他的手,道:“行了,打自己做甚?我还没死呢,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放眼望去,这江湖排行榜上的人,谁能打赢我?” 欧阳睢咬咬唇:“公子说得也是。”他含着糖,欣然一笑。“公子,好事,这悬赏榜的第三名正是北野狐,您现在已经洗清了冤屈,往后没人敢再在后背说我们了!” 我们? 柳飞莺脸上挂起笑意,他说的不是你,而是我们。这一路走来,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消息传得这么快吗?” 欧阳睢点点头:“是啊,这午后就已经传开了。” “哦…”他挑了颗糖,又抓了一把,放在欧阳睢面前道:“给你的,拿去吃吧。” 欧阳睢:“啊!谢谢公子!” 晏江澜走出客栈,正巧看见马车前的那两个人,白皙光泽的手背上照着阳光,他带着浅浅笑意盯着欧阳睢,俩人有说有笑的。 笑什么? 在说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 他垂下双手,飞快地走了过去,一把接住柳飞莺手心的一堆纸糖,道:“上车。” 欧阳睢双手捧了个空气,尴尬地眨眼:“嘿…嘿…” 他将柳飞莺提了进去,拽着他的后领,跟揪小野猫似的。那人挣扎起来,下一秒就要挠人了。 “你干什么!” “。” 柳飞莺掀开车帘,急忙道:“欧阳睢,这包袱里的糖都给你,不要跟我客气!” 晏江澜用脚又把他勾了回来,瞟了一眼欧阳睢,仿佛无尽深渊中伸出许多双手要拉他进去,瞬间觉得头皮发麻,跳上马车喊道:“公子我牙疼不能吃糖!你们吃吧!” 随后,马车动了起来。 “小绿!快走——!” 柳飞莺无语的转过身看向晏江澜,他真的穿了那件藕荷色的轻衫。里边儿是白色刺绣的青鸟飞鱼,罩藕色绸缎面料的衬袍,淡青色卷云薄纱外袍。恍如初夏荷塘里的荷尖,露出点点粉,点缀着葱郁茂密的叶片。 他怎么穿什么都如此好看? “晏宫主可真是人模狗样,人样狗,不对,人面兽…人…”柳飞莺咽了口水,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不起啊晏宫主,都怪我没什么文化,我的意思就是说你穿什么都很好看,像个衣冠楚楚的小白脸。” 啧,这小白脸也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啊。 晏江澜侧目,道:“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 好丢脸。 往后的几个时辰内。 “晏宫主,请你吃糖!” “。” 晏江澜不理人。 “晏宫主,你看前面有好多蝴蝶啊!” 晏江澜闭了眼睛。 “晏宫主,你无聊吗?我给你讲故事听吧!” 晏江澜假装睡觉。 半小时后,柳飞莺无聊了。他想找人说话,这里看看,那里摸一摸,多动症似的。 最后,他叹了口气:系统,我问你,下一个副线是什么? 系统(嘎吱嘎吱,有点坏了):请稍等,正在查询中… 系统:抱歉,未能查询成功。 对了,这是个半成品,他差点儿忘记了。 想了想,他伸手揪了揪晏江澜的衣袖,用气音对他说道:“晏宫主,你睡了吗?” 见他不答,又道:“睡着了?” 他记得自己没有惹这个人不开心吧。 “晏江澜?我哼个小曲儿给你听,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晏江澜紧闭的双眼微抬,睁开眼对上他的目光,盯了会。 “哼吧。” 柳飞莺猛地掐住他的脸,道:“我就知道你是装睡的!” 晏江澜:“不是要唱小曲儿吗?” “嗯…”他松开晏江澜,晏江澜顺着他的方向就这么倒在了他的肩上。 “就哼一小段儿,听不听?” 晏江澜:“好。” 剧情歌的前半调是什么来着? 歌词好像记不起来了。 —— 若是你携一程山水而来 就把我比拟成春日燕 若是我提一壶浊酒先来 就把你比拟成露水缘 苍山城外码头舟上 竹林缱绻骏马驰骋 细雨残烛台上信 红尘醉酒梦一生 —— 柳飞莺顿了顿,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传入耳内。 “你知道这词是谁写的吗?” “说起来,我都不信,一个理科生怎么会研究这么酸臭味的词调。” “只可惜,还没写完呢。我本来要提笔写后半部分的,你知道吗?” 他又哼哼两声:“曲子我都快忘了,半成品是这样的啦。等往后,我一定把这词写完,完完整整唱给你听。” 他轻轻偏头,知道肩膀上的人真的已经入睡了,望着车窗外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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