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系统不提,他还忘了,之前为救晏江澜花费了两个999。 他算是摸清楚个一二,心动值满足自身想法的时候便会上涨,比如有时候他吃到了好吃的食物,心动值会时不时掉落。再是,他与晏江澜之间某一些谈话内容,俩人的亲密接触,相互眼神的碰撞,都会有心动值掉落。 然而,他还是觉得有一些掉得莫名其妙。比如他们没说话,也没有肢体接触的时候。 系统播报也是个半吊子,这还得怪这个游戏本身就是个半成品,剧情歌唱了一半,填词也填了一半。 为了赚取心动值,他牺牲了多少次身体,奉献了…许多本不应该有的心动。 好吧,他是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那也只是因为在特定的情况下才有的。人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面对诸多不熟悉的事物,有了一个稍微可以依靠和说话的人,他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柳飞莺觉得,这一定不是喜欢,而是环境所致的。 他在学校,是喜欢女生的。比如,他们系的那个系花,身材火辣,性感迷人。 他想着想着就困了,酒足饭饱之后,也该睡会儿午觉才是。 店小二收拾干净便提着水上来了,因看见晏江澜的样貌,不由得多瞧了几眼。再看那带着斗笠洗脚的柳飞莺,更加好奇那斗笠下的脸了。 “不知两位公子是哪家府上的,是往长安去考试的吗?” 柳飞莺踩着水,摇头道:“那倒不是。” 店小二继续道:“二位公子看起来文采斐然,我还以为你们去长安考试的呢。” 晏江澜在一旁坐下,伸手将帕子递给柳飞莺。 柳飞莺接过道:“住在客栈的考生多吗?我怎么没瞧见一个,关山道也有很多书生去长安?” 店小二点点头:“是啊公子,您没在我们店里看见考功名的考生,那是因为我们客栈,就算给那些个白衣书生十个胆子也不敢住啊!” 他颔首:“说来也是,那他们平时都住哪里呢?” “城北和城中的客栈,住城中的书生家里大都有钱有势,而在城北的,条件就没那么好了。偶尔真有不怕死的,也来过我们客栈。我记得,前不久就来了两位公子。那气质和衣着,也跟你们一样,相似得很。不过,当时他们俩好像只住了两日便走了。” “只住两日,有何奇怪的吗?” “那倒没有,只是一般书生上京赶考,在一处歇脚,便会先住上个十天半个月再次出发。毕竟长安的考试,秋日才开始。而且那日他们来得很晚,白日都看不见人的。” 书生,晚上住进客栈,白日不见踪影,只住了两日便匆匆离去。 那会不会是…! 柳飞莺猛然看向晏江澜,想起他给自己的那袋银钱,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递给店小二道:“小哥,我这个人嘴比较馋,爱吃些零嘴,你看看能不能帮我去街上随意买些回来。而且我觉得你讲故事还挺好的,我乐意听,你再与我说些说些,待会买了零嘴剩下的钱,你就拿去喝茶听曲儿玩儿如何?” 店小二握住银子脸都笑开了,急忙道:“公子若是爱听我说,我便是今天嘴说破了皮也要哄公子开心!哪里还敢要您的银子,您想听什么,问我就是!”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态度比刚才更好了。 晏江澜神情闲淡,在哪儿品茶,只不过视线一直落在他俩身上,也仔细地在听店小二的话。 柳飞莺抬脚,店小二添了点热水,原本雪白的脚被烫得通红。 他捏紧帕子,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两位公子,还记得是何样貌,身着何色的衣裳吗?” 店小二开始回想,眉间微皱道:“记得!我可记得太清楚了,因为那天晚上掌柜的让我擦地板,我原想偷懒来着,胡乱擦了会儿酒肆就来了两位公子。恰好踩了我刚擦完的地,我一开始就有些烦,埋怨他们给我踩脏了。不料啊,我一抬头,就被他们俩个人惊艳到了。” 他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第一面的场景:“虽说没您二位公子这般的气质与容貌,但他们俩放在人群中还是很出挑的。高一点儿的身着水墨色道袍,矮一点的那位呢,看起来十分温和,穿了一身绿衣衫,并且背着一把剑。那高个公子喊他师兄,俩人也只要了一间房。” 绿衣衫,长剑,师兄,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岑如颜。而那位墨衣男子,正是跟他下山的小师弟。 店小二继续道:“当时记得很清楚的还有一件事,就是他们仿佛在争吵着什么。隐约听到绿衣公子说什么中毒了,女子,还有要去抓什么人。反正我也隔着门也没听清,就没太在意送完热水就走了。毕竟我们这极少有书生敢来,带着剑的就更少了。哦,对了,说他们像书生倒不如说更像是道士!” “道士…哦,竟是这样。那你们这关山道城外出现了无头碎尸,你可听说了?” 店小二浑身一惊,已然打了个寒颤:“哎哟,公子你可别再提这件事情了。毕竟死了人,晦气。而且外头刚放了悬赏榜,说那窟窿头是江湖大魔头柳飞莺,各家各派要结盟去拿赏金呢!哎,说来也是,为何他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好好的一个崆雾峰峰主,多少人都达不到他那种境界啊。” 柳飞莺已经是金刚不坏之躯,刚才已经听了那么多,这会儿店小二再说什么,他也没什么感觉。只想从他口中探出点线索,便又问道:“那你可知死的是何人?” 他犹豫了半天,小声道:“那尸体都成了碎块,倒也认不出是谁家的。不过,我方才在楼下听见那些英雄说啊,好像是关山道陈鸿福家的孙女儿。他家才给孙女儿过的十五的生辰,她太|祖送的翡翠镯子,与那断手上的一摸一样!” 晏江澜已经品完一盏茶,看着店小二为柳飞莺开始洗脚,他边说边搓着脚踝。 白皙的脚被一双粗躁的手捏住,接着另一只脚也被捏住。 晏江澜放下茶杯,直直站了起来,走到店小二身后。 “那这么说,郊外死的小姑娘有可能是陈家孙女儿了?” “是啊,不过我这也是道听途说,做不得数的。公子别信,怕你晚上会做噩梦。”跟着,他准备开始擦脚。 …… 手中的帕子被人抢走,他发愣了一会便赶紧让开了位置。 晏江澜将柳飞莺扛了起来,丢到床上,粗鲁地抓起他的脚。 柳飞莺吓得半死,喊道:“你干什么晏江澜!突然发疯做什么?” 店小二愣在一旁:“?” 晏江澜按住他的背,提起双腿夹在手臂内侧,拿起帕子给他擦脚。 “你继续说。” 店小二瞪大双眼,不知为何,看得他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反正,大概他们就是这样说的。” 晏江澜抬眼,声音冰凉:“那穿水墨色的道袍的公子,后来去了哪里?” 店小二:“他们是在傍晚退的房,不知道那往里去了。不过,我在打扫的时候,倒是看见地上沾了许多泥土,还带了些枫花树的叶子。想着,他们应该去了城外的枫花林吧。” 柳飞莺沉思,既然是这样,那么说明当日他们去枫花林定是发生了点什么,才会回来沾了许多泥土。 不料,晏江澜松开他的双脚,把帕子扔进水盆中道:“我问的是穿水墨色道袍的公子,不是绿色衣袍的,你确定那日回来退房的是两个人吗?” 店小二忽地啊了声:“对对对!公子不提我还没注意,他俩走哪里都待在一起的,晚间用膳的时候也是,所以我便理所当然的以为,不管他们去哪里都是两人一起。经过公子您这么一说,我确实想起来了,那日回来的只有一个人,正是那位高个子公子!” 柳飞莺一惊,蹭地坐起来,问道:“那你还记得具体日子是哪一天吗?” 店小二想了想:“大概有七日了吧?我要是没记错,那几日天天下雨,所以他们才踩着泥回来的。” 柳飞莺恍然明白了一些事情,道:“哦,原来如此。我真是听了个,很离奇又恐怖的故事啊。小哥,劳烦你了,去帮我买些零嘴吧。” 他猛地点头,端起水盆道:“好嘞公子!您稍等我一会儿,这就买回来!” 等他一走,柳飞莺思前想后,终于在晏江澜为他卷好裤腿后道:“晏宫主,我有一个想法,你听听?” 晏江澜坐在床榻旁,将床帘放下,点点头。 “照他方才说的那些,我们可以推测岑如颜带着他的小师弟来过这间客栈,因为他们本就是儒林山的弟子,而大多修身养性,喜爱读书考试。那么门派风气,使他俩看起来像个书生。可他们俩个人却没有入仕的想法,更想行走江湖,专心练剑,跟我们一样,其实是去洛阳参加武林大会的。” 他继续道:“可是就在这途中,发生了意外。因为一些事情,导致二人开始吵架,于是便有了店小二说他们看起来仿佛在争执着什么。女子,中毒,我们再次推测,他们俩个人也知道从扬州开始的相思子窟窿头案。岑如颜想去抓拿窟窿头,他心肠好,想做好事。而他那小师弟就不一样了,他却觉得自己是去洛阳武林大会的,不是来做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便与岑如颜有了分歧。” 晏江澜听他说着,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衫,靠着他躺在枕头上。 “然后呢?”他问。 “然后岑如颜就去抓窟窿头了,正好遇上被残害的陈家孙女儿。结果,武功不如窟窿头,惨死在他手上。而他那师弟还不知道,负气回了客栈退房走了。” 晏江澜默不作声,闭上眼翻身一手将他压住。 柳飞莺想的入迷,倒是没注意自己已经被他当成枕头抱着了。 “或者,还有第二种可能性!” “什么?” “就是那小师弟回去为师兄复仇,也死了!” 晏江澜缓缓闭上眼,困道:“莺莺好聪明,这都想到了。” 柳飞莺慌忙道:“你又想挖苦我是不是,我只不过想先推段一下事情的发展,再说,我们讲究寻找真凶前对凶手的刻画,先从案件上分析,知道他的犯罪动机,再去沿着线索追击,你懂不懂什么叫犯罪心理学?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他闭上眼,继续听他说话。 “晚些我们得再去枫花林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晏江澜轻轻点头,平稳的呼吸声慢慢响起,他居然睡着了。柳飞莺本想再分析分析,突然发觉身边的人没了声,停顿了片刻,低头看见他安稳入睡的脸。 薄唇紧闭,眉目舒展,长长的睫毛微微颤。 睡得很踏实。 原来,他也会累。 柳飞莺替他掩好被子,索性自己也躺到旁边闭上了眼。 自打从从南山一路向西走以来,他的衣食住行,都被晏江澜安排好了的。吃穿不愁,连打个架都是他在暗中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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