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世礼完全没有想到简纾会是这样的反应,整个人僵在原地,右手仍保持着被拍开的姿势。 睫羽下的黑眸沉得可怕,语气冰冷,令人心颤,“简纾,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 “说就说,我还怕你一个小屁孩不成?”简纾轻笑,左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阮世礼最讨厌他歪嘴笑的样子。 可是,被黑铁柱锁在里面的阮世礼竟没有生气,语调比之前更平静,他甚至笑了,“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亲爱的简教授,你读过那么多的历史书,说说看都是怎么说我的?” 这下轮到简纾奇怪了,他本能地又往后推了几步,阮世礼从来没有问过他口中那个首相大人的事,仿佛那个人不是他,仅仅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但这关系到他的专业素养,作为阮学家中最出名的那个,简纾觉得自己有义务好好回答这个问题,尤其是对着原主,他可不能一面说自己崇拜他,一面又什么都不知道! “你……” 简纾的大脑开时飞速运作,最讨厌什么,肯定不从军事领域去找,大概那几本残缺的亲笔日记中有写到过。 阮世礼本来一肚子怒火,在看到简纾双眉紧蹙,咬住下唇,蓝眸变得飘忽逐渐失去高光,真努力回想时,一下泄了气。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怎么能这么抓不到重点呢? 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阮世礼从书桌抽屉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操控版,在最上面输入解锁密码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中间的圆形按钮。 与此同时,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十几根黑色铁柱从中间断开,分别向上和向下收拢,并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显然是电动的,还是高端的静音科技…… 简纾正疯狂翻页的大脑被眼前这诡异的景象彻底打断,监狱内水晶灯的幽黄光芒这下毫无保留地洒进他的眼里,蓝色的眼睛再次闪闪发光。 这是什么鬼?这不对吧?他生活的那个年代都没有这么骚的操作!这不是监狱而是某种监狱题材的主题酒店吧!那据说全世界最高端的国际酒店门口的自动玻璃门都没有这个高级!! 简纾还没缓过来,下一秒便被从笼中放出的危险生物拖进了巢穴。 “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记好了。” “唔——” 简纾还没来得及出声,脖子上的伤口处就传来剧痛,和三天前江边同样的感觉再次在脖颈处炸开,白牙嵌入因为之前发狠摩擦而微微渗出血的疤痕。 “靠,你们兄弟俩都属狗的吧——见到人就啃!” 倒吸一口凉气,简纾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但一头散开的长发被阮世礼压在身下,他动都动不了。 虽然长发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不少麻烦,但可能是出于本能对母亲的思念或是讨厌改变,简纾从小到大都留着这头有些奇怪的长发,他从来没有想过剪掉它们。 但,在吃了两次亏后,他有点动摇了。 “所以到底是谁干的?我兄弟?我兄弟人在天堂,他是被上帝派下来关照一下弟媳么?然后顺道留下一个印子?” 阮世礼嘴上是这么说的,但简纾太熟悉他了,熟悉到他的一个眼神就能出卖全部的想法,“阮世礼,别装傻,你自己清楚是谁……” 简纾话还没说话,突然猛地噤声,背后炙热的手顺势而下,还没等简纾缓过来,就被薄唇堵住了难以克制的呻|吟。 与此同时,被用力压在乳胶床垫、铺着几层天鹅软垫以及天价真丝床单上,简纾克制不住地颤抖。 从没有过的奇异感受悄然炸开。 暖流一般从未有过的感觉从肉|体到心底冲刷过去几天的疲惫,呼吸不断加快,但,紧绷的神经却舒缓下来。 过了很久,简纾那已经一片空白的大脑才回过神,汗津津的手用尽全部力气抵住,“别。” 声音是完全破碎的颤抖,沙哑。 压在简纾身上的阮世礼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的金色外袍早散了,半脱不脱地挂在身上,小腹有火在烧。 两米大的床被两人折腾得不成样子,房间内其他的摆设也因为阮世礼将简纾拖进来时两人之间的打斗散了一地,大门敞开。 如果此时有人正好从门口的走廊经过,看到里面的一定会当场晕厥。 阮世礼深呼一口气,他知道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微微起身。 感到热|源离开,简纾松了口气,正想推开阮世礼起身,但正因为抬头的动作,黑发散开,露出那白颈上的牙痕,刺眼得可怕。 有些清明的黑眸被深深刺痛,下一秒,大手用力扣住简纾的后腰,将人按回原位,这次是彻彻底底不容拒绝地压了上来。 简纾这下真慌了,他用力挣扎但没有一点作用,阮世礼的力气大得可怕。 这人根本就和表面上完全相反,明明什么都会非要装成脑残,心里一桶黑水却装着什么都不在乎,在乎得要死却总是用敷衍蒙蔽自己的想法,搞得好像全世界没有人能懂他。 “有人!” 简纾忽然大喊,在阮世礼顿住的那刹,飞速裹住床单爬到墙边。 等阮世礼回过神,身下早就空空荡荡,只剩凹陷的床单上留着浅浅的水痕,他明知简纾在骗自己,却还是停住了动作,这确实不是一个好地方。 简纾本以为阮世礼会生气,会翻身欺上,但一身薄汗的少年什么都没做,他起身将身上的衣服整好,纵然欲|火仍在烧,但美丽的衣着却已经遮去一切最原始的欲念。 等阮世礼再次抬头时,眼底已经一片清明,这极快的前后反差让简纾不由自主得害怕,就连最本能的欲望都能这么轻而易举得控制住,那其他的呢? 这是很少的时候,简纾会对这个十七岁的阮世礼,还年轻易碎得如玻璃娃娃一样的小首相产生敬畏之心。 他不由自主地想臣服。 “不闹了,恩?”阮世礼柔声道。 * “所以你要怎么办?你爹可是发话了不管你的,不过要是没确凿证据大概开学前你就能被放出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开学考,你这不复习肯定又……” 简纾边对着监狱里的镜子梳头发,边碎碎念,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来时那身了。 “不复习肯定又怎么?” 少年懒洋洋地窝在大床上,一点不嫌弃之前胡闹弄上去的东西,眼皮半撩,没有一点紧张的意思。 “没什么……”他下意识还把这人当成那个需要补课的垫底小孩。 确认自己看起来非常正常没有一点问题后,简纾起身就准备离开,没有半点留恋担心,“那您好好呆在这里吧,大陆会议也快结束了,我们这周末就回去了,唔,你不在还可以带上其他搭车的人,赚上一笔……” 阮世礼额边的神经微跳,这人和刚刚在床上判若两人,“那是我的车——” “不是你说,你的就是我的?”简纾翻了个白眼。 就在他的脚踩上黑铁杆缩入地下的微凹坑洞时,瘫在床上的人终于坐不住了,一阵微风拂过,阮世礼就将简纾完全抱进怀里。 两人的身上散发着相同的味道。 “这么没有良心?真一点都不担心我?是谁不久前说真的爱我的?”少年的语气乍一听可怜无辜,但实际根本没有心。 吃过一次亏的简纾就算再傻也不会立刻上第二次当,“给你三秒,把事情解释清楚。” 他百分之百确认这人已经有了解决方法,或者说这根本从开始就是个套子。 “哎,你这样是跟谁学的……” “一。” “你还真计时啊!” “二。” “三。” “最后的二三合起来绝对没有两秒。”阮世礼坚决抗议。 简纾的脸上再无任何暖意,一双蓝眼如古井毫无生机,也不强烈反抗,面无感情地拍了拍阮世礼圈住他的胳膊,“松一松。” 阮世礼心里一咯噔,玩过了,立刻将人圈得更紧了,“房间里有录像机一直开着,什么都录下来了,不说是为了把那几个有异心的人找出来,阮昆丁让我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至于阮怀乐我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个人。” 简纾微微皱眉,没有说什么。 “真的,就这些了。” “你和阮怀乐?”简纾想了想还是问出口,阮世礼和阮怀乐的接触绝对不会仅限于此,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少年轻叹。 “别给我装蒜,你是那种对一个陌生人能做到初见就巴拉巴拉聊上好几个小时的人吗?您愿意瞅人家一眼就不错了!都聊到人生理想和家庭了,还一起看星星……” “这算是秋后算账么?”阮世礼小心翼翼地问。 “谁跟你秋后算账?”简纾亲哧,他一想到正派领袖和反派领袖是亲兄弟这种诡异设定就浑身难受。 “那他还亲你呢?我都没跟你算账。” 阮世礼真委屈。 简纾这下是真忍不住了,一把推开身后的人,原地咆哮,“他亲我?这叫亲?狗啃的都比这好!还有他为什么要来啃我?还不是因为找不着你?所以狗急了跳墙要找个替代品!说到底都是你的错!” 正想来告知简纾和阮世礼事情有进展了的约瑟夫等人僵在走廊尽头,这画面与那日在病房简直是一摸一样,不过上回是甜蜜地确认关系,这回是小三介入。 这剧情发展得可真快啊! ---- 感谢在2023-05-21 21:15:20~2023-05-22 20:18: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65852484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亲爱的弟弟 ==== “打断一下,打断一下……” 虽然,约瑟夫很想继续看这两人吵,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再去买个瓜端个小板凳坐这儿,他们吵得越久他越开心,但放他们进来的警察可不答应。 简纾吼得气短,因为之前的胡闹脸上本就有些余粉,现在更红了,还带着水意的蓝色眸子睨了阮世礼一眼。 正玩着季成名手指的简梦然不小心偏见了这幕,她觉得自己的卡姿兰大眼要被闪瞎了。 这TM是她哥?!这一副女人被滋润后的娇样是个怎么回事! 简梦然转头再看了看杵在他哥旁的男神,一身金色长袍半开,侧颜在淡黄色的灯光下美得不真实,明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此刻她就是能感受到一种雄性生物会散发出的满足感和占有欲。 这俩人绝对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别看,辣眼睛。” 季成名向左迈步,将简梦然完全挡在自己的身后,棕色的风衣扬起好看的弧度,被他护在身后的简梦然立刻红了脸,全然一副热恋中少女的模样,脸上同样显出圆圆的酒窝,但没有简纾的那么深,浅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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