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可是——” 师兄打断了她的话:“阿兰,你要记住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有些事情单凭我们这些小角色是无能为力的,业界的大拿掌控着话语权,如果你真的想要做些什么,你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顺应规则,适应规则,在规则中做到顶峰,这样你或许才会有能力改变一二。” “但是阿兰,那条路一点都不好走,没有前人的经验,所有的一切只能靠自己摸索,而且疾病种类何其繁多,终其一生,一个人也只可能研究那么几种,甚至还有可能研究不出来。即便是研究出来了,你觉得在现在这个大环境下会有人愿意学这些与主流相比起来‘无用’的东西吗?” “理想主义者只会在现实面前屈膝折腰,阿兰,你已经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不要再让你的冲动毁了自己的后半生。” 阿兰低着头道:“我知道了,师兄。” 嘟—— 电话挂断,阿兰躺在了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空。
第26章 下午, 谢白术有了空闲,发现隔壁杂货铺正在装修,说是装修, 看上去也是简单,西格踩在梯子上, 从朵拉的手里接过白漆, 看样子似乎是打算把招牌给刷一遍。 谢白术帮着西格扶着梯子,也就是十分钟的样子, 招牌焕然一新,西格扶着梯子下来,看着终于统一了色号的五个字,满意道:“西格精品店,现在总有点精品店的样子了吧。” 谢白术:“……” 招牌是新了, 可店里面不还是老样子。 旁边的朵拉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直接说:“还不是挂着精品店招牌的杂货铺。” 西格跳脚, “你说什么呢?招牌换了就不一样了,怎么都能吸引学生了!” 朵拉翻了个白眼,“看看对面的装修, 要想有学生来, 我们店铺里面也得装修才行!” “那得花多少钱?”西格看了眼对面窗明几净的店铺, 露出不认同的表情, “不成不成, 东西还没卖出去, 钱就先花了,绝对不行!” 朵拉实在受不了了, “你就把钱攒着等店铺倒闭吧!” 说完朵拉就进店了,西格讪讪地对谢白术说:“女人嘛都是这样, 动不动就喜欢发脾气。” 谢白术:“……”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理亏,西格的话格外多,一句话落下,立刻给自己找补:“不是我不想装修,毕竟装修要花钱,小本买卖可不容易,我这不想着先把招牌弄弄,吸引些学生来,先挣点钱再装修嘛,这叫……稳重!” 谢白术:“……”好一个清丽脱俗的‘稳重’。 帮着西格收梯子,两个人正忙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站在一旁,问:“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谢白术抬头看去,一眼就认出来面前的女子正是前几日闯入店里说他是骗子的人,此时的她和几日前比起来憔悴多了,脸色苍白、眼下是重重的眼袋,衣服似乎也有些皱巴巴,她又重复了一次:“我是乌兰综合学校的校医,我想跟你聊一聊,可以吗?” “喂,你又想干什么?”朵拉从杂货铺里跑了出来,挡在谢白术身前,强硬道:“我们店可不是什么骗子店铺,你要是真的想去举报,就去举报好了,我们才不怕呢!” 谢白术在心里暗暗点头,是的,他的店铺的确是不惧举报的。 几日前,女子来店里闹了一场之后,朵拉就一直忧心忡忡的,索性直接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谢白术。 “我知道白你不是骗子,也知道我们店是靠着真材实料在经营,可是如果真的有人去举报,对我们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呢?毕竟我们店没有医药的营业执照不是吗?” 对此谢白术告诉朵拉:“理疗店虽然没有医药的营业执照,可店里的一切也不符合行业标准中对医药店铺的定义。” 在玛尔斯星,医药的定义相当严格,获得药品批号的药才能允许上市,这样的药才能出现在大众的面前,这样的药才能被称之为药,理疗点里的药是中草药,根本就不在玛尔斯星的药品定义范围内。 除此之外,他的治疗手段——针灸和推拿,也完全够不上玛尔斯星治疗的标准,毕竟玛尔斯星没有中医,他们根本不觉得几根针和按摩能给人治病。 所以即便是再严苛的监察人员到了理疗店,他也挑不出理疗店的丝毫错漏,毕竟这只是一家能稍稍给人缓解不适的店铺,更没有挂着医药执照,自称医生四处招摇撞骗。 更重要的是来店里的客人都很满意消费结果不是吗?伤痛的确得到了缓解,所以他也没有虚假宣传。 在开店之前,谢白术就把玛尔斯星的医药行业标准研究透了,为的就是开店之后不会被官方给针对。 听了他的解释之后,朵拉放心多了,所以现在又看到这个女子上门,便能理直气壮地说出那句话:我们的店铺不怕举报。 面对凶巴巴的朵拉,女子直接道:“你放心,如果我确定你们店铺是虚假营业,我一定会去举报的。” 朵拉怒了:“你才是虚假营业!” 女子看向了谢白术,“学校的女学生到你的店里缓解腹痛,身为校医我想了解情况可以吗?” 拍拍朵拉的肩膀,谢白术对这个女子说:“可以,请到店里说。” 既然对方是乌兰综合学校的校医,考虑到校医对学校乃至学生的影响,他也愿意跟对方好好聊聊。 请女子在椅子上坐下,朵拉原本在一旁守着,结果被西格给拉走了,于是店铺里就剩下了谢白术和女子两个人,谢白术坐在女子对面,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理疗店的老板,白.谢瓦利埃。” 女子:“我是乌兰综合学校的校医,阿兰.斯波。” 谢白术:“斯波女士,请问你具体想了解什么呢?” 阿兰看着面前的青年,没有半点的委婉,直接问道:“你真的能缓解生理期的腹痛吗?” 谢白术的表情很平静,说:“当然。” 阿兰继续问:“你真的能缓解头痛吗?” “你真的能加快脚踝扭伤的痊愈吗?” “你真的能治疗感冒吗?” 一连串的问题从对面的斯波女士口中问了出来,好在谢白术记忆力不错,且这些问题也并不复杂,谢白术于是道:“对于以上的问题,我的答案是——是的。” “斯波女士,恕我直言,单纯的问‘是否’这样的问题,对于你了解情况并不会有太大的帮助。” 阿兰当然知道这一点,可除此之外她还能问什么呢? 这几天她都在观察这家店铺,甚至还找了从店中出来的人了解情况,可那些人口中的把脉、针灸、推拿,她一个都听不懂,她回去翻遍了自己的医学课本,也找不到丝毫跟此相关的内容,就在她重新坚定信心,确认这家店铺老板是骗子的时候,店里那些‘受害者’的显而易见的治疗情况又将她的脸打得生疼。 课本上没有记载,但的确能为人缓解疼痛,这家店的老板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是的,这才是她真正想问的问题,可她的直觉告诉她即便问了出来她也得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就好像医院里,患者问医生,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给我治病的了?医生要怎么回答?该怎么回答?把自己学过的相关的知识都说出来吗? 更有可能存在的情况是对方回答了她的问题,可她却听不懂,就像她无法理解把脉和针灸一样。 对面的女士沉默不言,谢白术只能问她:“斯波女士,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看得出来,这几天或许发生了一些谢白术不知道的事情,总之这位校医女士对理疗店的态度比起前几天肉眼可见的和缓了,再加上对方是学校校医,在可能的情况下,谢白术还是希望对方能支持理疗店,不,应该说只要不纠集学校针对理疗店就可以了。 在他对面的阿兰心里乱极了,她还有问题吗?当然有,但她不知道是不是要问出口。过往的经验告诉她这样一家店铺真的不像是正经的店铺,那些所谓的被缓解疼痛的人,说不定都是被骗了,很可能对方在药里加入了止痛药。 可理智告诉她,止痛药绝对达不到这样的效果,更不要说学校的学生们选择这里而放弃了止痛药,这一行为本身就说明了这里的疗效比起止痛药更好。 想起自己这几天在街上学校打听到的关于这间店的消息,阿兰最终选择相信自己的理智,她咬咬牙,问:“你知道该怎么治疗青春痘吗?” “青春痘?” 谢白术有些诧异,他还以为对方憋了这么久,会问诸如你究竟是怎么给人治疗的,你的治疗原理是什么这类的问题,毕竟是校医不是吗?关注的大可能就是这些问题了。 所以他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似乎是来求医的。 既然有患者,谢白术立刻端正了态度,说:“青春痘的治疗也得因人而异,没有看到患者的具体情况,我很难直接给出治疗方法。” 看向对面的斯波女士,谢白术接着道:“但我的确能治疗青春痘。” 话落的那一刻,他看到对面的斯波女士愣住了,几秒后,这位女士把视线移到了他的脸上,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还不待谢白术回答,她突然激动起来,盯着谢白术说:“你发誓你接下来说的必须是真话!” 谢白术无奈,玛尔斯星的人是真的喜欢让人发誓啊,在他们看来誓言似乎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人不敢轻视和违背,但对于谢白术来说,如果他真的想骗人,一百条誓言也不够他说的。 为了让对方放心,他只能说:“我发誓我接下来说的是真话,我能治疗青春痘这件事情,是真的。” “好,好。” 斯波女士站了起来,急匆匆地离开了理疗店。 谢白术挠挠头,究竟有没有病人,倒是给句准话啊。 . 乌兰综合学校的男生宿舍里,弗洛那正在收拾衣物,他的爸爸在一旁帮忙,小声安慰他:“弗洛那,休学是暂时的,医生说了,青春痘是会自愈的,只要过上一段时间你的脸自己就会好起来的。” 弗洛那沉默不语,他把有些松了的帽子往下压了压,再度将整张脸遮得密不透风。 见此他的爸爸忍不住劝说道:“弗洛那,医生说你的脸最好不要被闷着,不利于之后的痊愈。” “那还要我怎么样?!”弗洛那压抑着声音问道,“难道要我脱下帽子,摘下口罩,用这样一张脸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吗?!” 他发泄似地扔掉帽子,扯掉口罩,指着自己的脸,看着自己父亲说:“爸爸,这就是我现在的样子,你看看,真的能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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