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特握紧拳头:“既然你同意了,现在立刻离开我的房子!” 男人摔门离开,还恶狠狠甩下一句:“这个烂房子,我早就不想住了!” 男人离开了,哈莉特关上了门,从床底下掏出一个折叠的纸箱子,把纸箱子弄好,然后把一切属于男人的东西都丢进了纸箱子里。 等到一切收拾完毕,天已经很黑很黑了,窗外别家的灯光都已经熄灭,哈莉特走到了卫生间,脱下衣物开始洗漱,蒸腾的热气中,她用手擦了擦雾蒙蒙的镜子,雾水聚集成水滴往下滑,影影绰绰间能看到她身上一个又一个的红斑。 看着镜中的自己,哈莉特闭上了眼睛,走到莲蓬头下,泪水混在热水中看不出痕迹,但喉咙中的呜咽却盖不住。 哈莉特今年三十八岁,两年前她结婚了,她以为自己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却没想到这场婚姻将她拉入了地狱。 哈莉特是在三个月前发现自己身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的,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过敏了,虽然现在已经快到冬季了,没有什么花粉,但过敏不就是一件很不讲道理的事情吗?有些人还会因为灰尘过敏呢。 所以哈莉特并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身上的那些东西足足持续了一个月,那一个月的时间里,哈莉特饱受折磨,同时她也发现自己的丈夫身上也开始出现同样的东西了,那个时候,哈莉特立刻明白了,自己身上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是过敏引起的。 于是她开始上网查消息,或许是因为她身上长的东西实在是太有特点了,网友一眼就认了出来,告诉她这是一种性|病,能够通过血液、母婴、性接触传播,问她是不是跟陌生人发生了性|关|系,哈莉特当然没有,所以她立刻就锁定了将这种病传染给自己的人——她的丈夫。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哈莉特才知道,原来跟自己结了婚两年的丈夫从一开始就在外面跟其他人维持着难以启齿的关系,可悲的是如果不是身上有病,她至今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争吵是当然的,甚至哈莉特还跟那个人渣动了手,可惜的是她力气太小,打不过渣男,打起来还是她自己吃亏。 而且相比起争执这种事情,对于哈莉特来说更重要的事情是治好自己的病,她去过医院,找过医生,医生说需要用青霉素,但让人绝望的是她青霉素过敏,她根本无法用抗生素来治疗自己。 不能用青霉素,医生束手无策,但哈莉特却不愿意放弃,她坚信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能治疗她的办法,只是还没有被人找到而已。 所以她加入了静坐示威的队伍,她希望现在的这些医学界大拿们能够将精力放在这方面的疾病上,虽然这种病不会立刻让人死亡,但它们给人带来的痛苦却半点都不会减少。 可后来静坐示威的领头人被抓了,连她都被关了两周,其他人都怕了,再也不愿意搞静坐示威,哈莉特很能理解,但她做不到,所以没有通知任何人,她拿着自己制作的牌子走到了医学委员会楼下。 每天坐在同一个位置,举着同一块牌子,看着同样的人进入大楼中工作,再看着他们从大楼中出来,一开始还有人来劝哈莉特,可发现说什么都没用之后,哈莉特被彻底地无视了,不会再有人跟她说话,也不会有人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 现在这些人看着她就好像看着一个垃圾箱,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有这样的变化,一看就知道是这些上班族的老板跟他们说了什么话。 即便是如此,哈莉特依然没有放弃,现在她的身患疾病,失去了工作,因为疾病也无法找到下一份工作,她这辈子唯一的希望就于能治好自己的病,然后变成一个正常,最好能够回到自己结婚之前的状态,如果可能的话,她再也不要结婚了。 新的一天,再次坐在医学委员会所在大楼的楼下,哈莉特面无表情地看着旋转大门,有人在不远处说:“女士,你这样有什么用呢?坐了好几天,也没人来搭理你呀。” 另一个人说:“女士,你知道之前静坐示威的队伍吗?人家好几十人都落得个散的散,抓的抓得结果,目的是半点都没达成,你一个人在这里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家去吧。” 哈莉特没有跟他们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劝说她的两个人摇摇头,其中一个人说:“真是固执,要是你这样坚持下去有结果还好,可问题就是就算你在这里坐到死,里面的人也不会出来搭理你的,更不要提满足你的要求了,你一个人,人家面对的是整个世界,你的脑子清醒一点啊!” “谢谢你们。”哈莉特看向这两个人,他们穿着绿色的制服,年纪不小,是周围的清洁工,哈莉特继续说:“但我还是会在这里静坐下去,我知道我这么做几乎不可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改变,但如果我什么都不做,那是绝对不可能有变化的,反正我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还不如每天就在这里静坐。” “每天进出医学委员会的人那么多,万一有一个医生看到了我的诉求,万一有一个医生对此产生了研究的兴趣,那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唉,你真的是太固执了,这种极小概率才会发生的事情怎么能去赌呢?你既然生病了,就该回去好好养着,说不定还能活得久一点。” 哈莉特:“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去。” 另一个人气得不行:“你这是什么想法啊?大错特错,活着才能有机会,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两个人终究没能奈何哈莉特,目送二人走远,哈莉特继续坐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的通讯器响了起来,她掏出通讯器,还没点开解锁键盘,就看到了一条新消息。 ——一条来自静坐示威群的新消息。 [各位伙伴们,还记得我们静坐示威的目的吗?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寻找一位能为我们治疗的医生,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身上的病在他的治疗下好了很多,我问过这位医生了,妇科病和部分性|病他都能治疗,所以朋友们快来吧!] [我们不需要继续搞毫无进展的静坐示威了,我们也不需要依靠那些可恶的医学院和医生去研究我们的病,我们现在有了能治好我们的医生,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来到医生所在的地方,然后接受治疗!] 看着这两条新消息,哈莉特有些怔愣,她再看了眼发言人,是群里一位女性,哈莉特还记得她,席拉,一位患有妇科疾病的女士,她的丈夫人很好,陪着她一起加入静坐示威的队伍。 接着又是一条新消息跳出来,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席拉还说:[我发誓我没有说一句假话,一切属实,相信我的人就快来吧。] 哈莉特摁灭了通讯器,她在心里问自己:相信吗? 为什么不呢?反正现在她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不是吗?
第123章 三月, 寒冬已过,春风拂过大地,四处都是生机勃勃, 孩子们开了学,整条克里斯大街也热闹了起来。 佩斯靠在旅舍门口打了个呵欠, 旅舍的员工埃罗走过来, 感叹道:“老板,今年咱们可过了一个忙碌的年。” 佩斯点头:“是啊, 可累死我了。” 按理来说,过年对于佩斯旅舍而言应该是淡季,毕竟过年的人都是回自己家,在这种团圆的时刻,少有人会愿意住旅舍的。 但偏偏去年年前到年后, 佩斯旅舍陆陆续续接待了不少人, 这些人的目的很一致, 他们都是来谢氏理疗馆求医的,因为他们佩斯旅舍忙了一个年。 埃罗:“老板,不仅咱们累, 听说谢氏理疗馆也忙得不行, 前年他们过年不还关了门, 但去年就没关, 跟咱们一样呢。” 埃罗感叹:“那么多人宁愿不回家过年也要来谢氏理疗馆, 谢瓦利埃先生可真厉害啊。” 感叹之后, 埃罗找了两把椅子,一把给老板, 一把给自己,坐在门口, 吹着柔和的风,看着通讯器,突然他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跑到佩斯身边说:“老板,你看新闻上的是不是来我们店住过的人?!” 佩斯看向通讯器,屏幕上是一个女人正在接受采访,那女人看起来有些眼熟,顺着埃罗的话仔细想,佩斯还真的想起了这个女人,正是年前来旅舍住店的人。 此刻她正对记者说着她的治病经历,说她是如何患病,如何被周围的人歧视,如何求医不得,如何加入了静坐示威群体,最后如何找到医生,成功治好了自己的病。 身为女性,佩斯听得很感动,接着这个记者又采访了好几个在他们旅舍住过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在分享自己的治病经历,最后新闻给出了这些成功治病的地方——谢氏理疗馆。 看到这里,埃罗激动道:“谢氏理疗馆上新闻了!这下子谢氏理疗馆肯定能火遍全网!” 佩斯点头表示同意,事情也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因为这个采访,谢氏理疗馆一夜之间就被不少人给注意到了,网上很多网友开始站出来说自己在谢氏理疗馆的治疗经历。 医院的医生都做不到的事情,一个路边的小小店铺却能做到,这是一件多么让人震惊的事情,于是短短几天时间,谢氏理疗馆在网上火了起来。 老克劳德看着新闻上对谢氏理疗馆的采访,看着网友们的震惊,他只觉得与有荣焉,毕竟他可是认识谢瓦利埃先生的,而且谢氏理疗馆就在他们克里斯大街上呢! 身为克里斯广场的保洁人员,他也发现最近来克里斯大街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有些人是真的来治病的,有些人却是来看热闹的,看热闹的因为不允许进店,所以开始在网上黑理疗馆,而治病的则因为病被治好了,所以在网上夸理疗馆。 老克劳德平时很少看新闻,可如今却时常抱着通讯器,就为了看谢氏理疗馆的消息,要是有谁骂了谢氏理疗馆,他立刻下场骂回去。 看到网上的网友们辨认出了那些黑子,都开始夸起理疗馆,老克劳德开心极了。 这天,他刚刚在网上怼了一个黑子,正哼着歌扫地,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扫克里斯大街的老巴赫给他打来了电话,老克劳德心说该不会又要约他晚上喝酒吧。 接通电话,那头老巴赫语气急促道:“老克劳德,不好了,谢瓦利埃先生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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