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奚昕然胡乱在被外挥着手, 雪腕却被人一把攥住。 “奚小姐玩得一手卸磨杀驴, 你让我走,我伤着一条腿能走到哪去?”祝珣笑的比花灿烂,更甚得意之感。 说到伤腿,倒又让奚昕然想起两个人的疯狂来,昨夜奚昕然觉着两个人实再是折腾的太过了些,他一提腿伤才又想起,那样对他的腿会不会有影响。 于是她红着脸在被子里终是关心了一句:“你的腿......没事吗?” 除些说漏嘴的人一怔,随而再次笑道:“无事。” 自然是无事,昨夜不知用的多好。 “哦。”奚昕然躲在被子里喃喃一声。 只听祝珣再次隔着一层被子温声说道:“奚小姐出来吧,让我看看你。” “不要!”她言辞拒绝,“我才不要你看。” 两个人一直似冤家一般,突然这般亲密倒让奚昕然难以正视,倒显得小气又娇。 祝珣知道她的大小姐脾气这是又上来了,也不与她计较,且又轻轻攥了攥她的雪腕,“那你再睡会儿,我去让他们准备些早饭。” 说罢,奚昕然听见外面有些声响,良久后房内安静下来,她终是将眼睛自锦被一角露出了一只眼观着外面动静,祝珣早就不见了身影。 在被子里蒙了半晌,闷的脸色通红,这才终坐起身来,感到身上一阵凉爽,却酸的厉害。 同样腰酸的还有祝珣,初尝此果,倒是没忍得住多来了几次,今晨一起神清气爽,却是腰上有些酸意。 心中甜意四起,却也是忧愁在心。 他心中始终有一件事放不下,那便是,为何奚昕然会为他而死,他到底为了什么能一病不起? 一团疑云一起,便成了心事重重。 命人准备好早饭,祝珣便又再次回了书房去,此处无外人,他的腿可自由行走,也不必避讳什么 。 来这住了些许日子,加之三皇子前阵子被皇上勒令思过,所以太子那边对他们这一闭一残弄的也放松了不少警惕,这也正好给了他许多时机可以查些旁的。 奚昕然下地穿衣,无意间瞥了眼妆台上的镜子,这一眼便又让她觉着触目惊心,微微显露的香肩之上,到处都是红色痕迹,一处一处,皆是昨夜祝珣给她的,想着昨夜自己也是失态十分,到底还是被他男色所诱,没把持得住。 现在虽想起来有些懊恼,却仍有种占了便宜的得意之感。 只是这便宜自己占的好像也不算那么大,因为自己身上倒是弄的酸痛的厉害,无法言说之感。 之前同他一起时脑子发热,这会儿独身一人,脑子倒可清了清,慢慢回忆昨日细节,除了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动作之外,她便总觉着自己似落了些什么。 呆愣愣地坐于椅上,半晌才记起,昨夜好坏祝珣的腿好似利索的很,根本不似个伤了腿的人。 那条所谓伤腿跪于床榻之上反复磨动时不知有多好用...... 越想越觉着奇怪,奚昕然自椅上蹭地站起,不由自言自语道:“这狗东西该不是为了诓我装的吧!” 越想越觉的是,她麻利将衣裳穿好,木香不在,好在她手脚还算利索,给自己胡乱挽了个发髻便大步朝书房行去。 谁成想才到门口,便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细听,那声响倒是耳熟,很快奚昕然眼前一亮,随而推门进去,房中的两个人见了是她,亦目光同时一亮。 还是奚霁林先声一步,“姐!” 见了自家弟弟,自是心情不差,奚昕然暂将身边一切放开,只将目光集中在奚霁林的身上,“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 说到此,奚霁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这不是姐夫前几日找我去查天广堵场的事儿,我便寻了几个可靠的人,得了些消息,这不就赶着来找姐夫报信了。” 这姐夫长姐夫短的,倒是让如今的祝珣很是受用,他坐在一旁,面色似笑非笑,倒是一言不发。 “找你去查?”奚昕然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了这弟弟,素日都是不成器的,就没办成过一件事,哪里办些人事,“京城的人是都死绝了吗?非找你。” 这样来自姐姐的嘲讽奚霁林自小听到大,早就见怪不怪,“那你看看,你小看人了不是,好歹从前我也是堵场的常客,再不济也识得几个狐朋狗友。” “那你可查出什么了?” “还真别说,”奚霁林似模像样的呷了几口温茶,这才一拍桌子似说书一般,“天广堵场里素来鱼龙混杂,有一个叫陈黑子的,从来都是手里不过扣嗖嗖几个铜板,突有一日,他似发了什么横财,拿着白花花的银子来玩。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姐夫不是找我去查咱爹的案子吗,我灵机一闪,从此处下手,顺藤摸瓜,我发现,这个陈黑子,有个兄长,正是被咱爹打死那个。” 听着被爹打死这几个字,奚昕然觉着有些刺耳,随即呵道:“什么咱爹打死的,咱爹不会杀人!” “对对对,”奚霁林一拍额头,忙改了口,“我不对,我说错了,就是那个人......” “那这就对了,”奚昕然自是越听越激动,“这陈黑子一定是和他那好死不死的兄长做的扣,就是为了陷害我爹,可是为何那只黑手会找他呢?” 实则让奚霁林去查,并非祝珣想的太过简单,也并非太过大意,实则当他听到天广赌场这几个字的时候便知同那个人脱不开干系,只是想要顺理一下其中间的那条线罢了。 而今全部对上,最好是先按兵不动,若现在抓那陈黑子,只怕是会打草惊蛇。 “很好,你也辛苦了,先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处理便是。”一直在旁边默言不发的祝珣终才开口说话,倒是显得比这两个人都淡定许多。 “姐夫,你可得好好帮我们查下去,我爹可就都靠你了。”奚霁林苦瓜似的一张脸接着说道。 倒让祝珣有些哭笑不得,只应着:“放心。”两个字。 不知为何,有这两个字,奚昕然便真觉着安心了。 好似有天大的事放在祝珣那里也算不得什么。 他聪敏踏实,可依靠。 待奚霁林好不容易让祝珣打发走后,奚昕然倒一下子忘记了来此的目的,满脑子想的都是奚远怀的案子,好似还她奚家名誉的事近在眼前,她面上更是掩不住的欣喜。 经了夜里的事,祝珣似觉着两个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一分,他不由笑着逗她:“奚小姐这回可开心了?” 见她笑,他亦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他就是喜欢平日她那种张扬喜悦之感。 说来也怪,从前最是不喜这种,但是一到了她身上,他便一改往日态度。 可见双标。 一句话将奚昕然自先前的幻想中拉扯回来,她脸色稍一正色,似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正事,上下打量了祝珣一眼,目光落在他那条动弹不得的腿上,想问的话还是没问得出口,只俏俏的回了他一个眼神,两个人相视一笑,十足的打情骂俏。 到了夜里时,祝珣再次被人推着回房,倒是装得一手好样,回来时奚昕然正窝在榻上看话本子,听见门声响动身却未动。 一入了房门,祝珣将人遣出去,房内仅剩下他们两个人。 一下子安静下来,甚至奚昕然都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见她明明耳根子都红了却仍在那里装模作样,祝珣终是没忍得住,朝她道:“昕然,过来,让我抱抱。”随之他将双臂张开。 奚昕然朝他翻了一眼,倒是没想到他说话这般露骨,下意识的红着脸摇头:“不要了。” “你说不要就不要?”他笑意更甚,如今两个人彼此交了心事,他自认为再没什么间隙,说话便成了一股子浪荡模样,“快过来!” 祝珣再次催促道。 奚昕然将手上的话本子一丢,下榻行那几步倒是颇显着有些傲骄。 才一近了身,便被他一把子拉到身边来,正好不好坐到他的怀里。 她自觉份量算不得轻,坐在他腿上的一刹倒是显得有些心惊肉跳,忙问:“你的腿伤不要紧吗?” 只瞧那厮面不改色,眼眸一弯,只笑了笑,“无事。” 二人气息相近,他身上那股子好闻的淡然香气奚昕然闻得明明白白,她又不傻,怀疑他的伤是装的更甚一份。 “真没事?”她提眉一问,显然语气有些许不信服。 那祝珣似个人精,自也是听出她言语间的阴阳,却还是不肯承认,只点头:“好像有那么一点疼。” 随而环住她的腰。 这笑无论让人如何看都觉着有些猫腻。 奚昕然一怒,随而在他那条伤腿上用力掐了一把,祝珣也是没再想瞒她,就着她的手劲儿便提了腿。 这一提,正入了奚昕然的眼,她一双黑亮的眸子瞪的溜圆,指了他的那条腿便要叫喊出声,却被祝珣大手一张,一下子捂了口,随而将她往怀中又搂的更紧了些,唇正贴在她的脸侧,热气扑在她的脸颊上,“别叫。” 嘴被他捂着无法清晰的讲出话来,倒是腾出一只手在他腿上比比划划,祝珣看懂了她的手语,且点了头应下,“太子那头盯我盯的紧,如不骗过他们,我如何脱身,如何查你爹的案子。” 虽说关于他骗伤这件事奚昕然心里闹的不太愉快,可一听祝珣讲说是为了她爹,她立马便冷静下来。 随而乖巧的点了点头。 祝珣知她不会再声张,也就将盖在她唇上的手拿了下来,可环在她腰间的手却又紧了一分。 “装的还挺像。”她小声嘟囔道,这便是她最大的不满了。 “那你听说我腿伤的时候,有没有心疼我?”他身子挺的笔直,正正贴在奚昕然的身上,语气低沉,却似有蛊惑人的力量。 小姑娘脸皮薄,哪里经得起他这番逗,且低了头嘴硬道:“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祝珣也不同她啰嗦,见她嘴硬,张嘴便去咬她的耳垂。 一经热气,奚昕然下意识的缩了脖子,这一动,却又让祝珣生出了些旁的心思,此下也没什么可瞒的了,伸臂便将腿上的人拦腰抱起,径直走向床榻上去。 奚昕然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却是半推半就,推了他的肩,可这力道太过微不足道,没扯巴两下便被祝珣捏住腕子摁在榻上。 四目相对,她清楚地看到,祝珣眼中看她时,有光。 这回不必再像之前那样在奚昕然面前装模作样,祝珣大可放开了做他想做的事。 有了初回的经历,他某些事情适应起来要比他想的还要顺手。 想比较而言,奚昕然实则被动的多,先前骨头似被他拆散了架,到了晚上还没有缓过来,只凭着他如何说便如何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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