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趁着两个侍从刚端了洗澡水入知秋院,料定叶先圻此时定当还在沐浴的时候,穿过竹林小路,摸到后门。 绿篱院,白日里那帮堂主说白城的青楼是这个名字没错吧? 要知道,这在他那个时代是违法的,但在这个时代可是合法欢(piao)乐(ji)。他要证明他不是断袖! 门开到一半,一声惊喜的“少爷!”炸在耳畔。 赵扬摸着差点被吓停跳的心脏,一脸惊吓地望着来人。 阿云自墙头飞下,一脸兴奋:“少爷!您在干什么?要出去?” “嘘,你小声点。我就是去外面快活快活。” “快活?”阿云一双星眸眨了眨,点头道:“少爷,我明白了,这是您和叶公子的新情趣是吗?”说话间语气又带了委屈:“但以往少爷您干这件事的时候,都是带着我的。” “带着你?我是去绿篱院啊!还有我和叶公子很清白的!不准再乱传消息!” “明白,不能往外乱说,要低调点。但绿篱院,少爷您平常都是带我去的。” “我要是带你去,你能别再拦着门框不?”反正他也不认得路,让阿云带路好了。 “没问题!” 浓浓夜色中,一蓝一白两道人影穿过后街小巷,鬼鬼祟祟溜进繁华街巷。 绿篱院是座三层的宏大建筑,内有大堂、亭榭、假山和小桥流水,上有无数客房。 到处张灯结彩,鸟语花香,佳人倩影绰绰约约,看得人心情激荡,春心澎湃。 绿篱院的老鸨一看到赵扬和阿云,立刻笑容满面招呼道:“哎呀,这不是天鸣山庄的赵少庄主么。绿烟,快,把公子送上楼,喊上绿萍一起伺候两位公子。” “好的,妈妈。”一位袅袅婷婷的美人娇笑着迎两人上楼,打开一间挂满绫罗绸幔的屋子。 眼见两人入了房,老鸨一抬手唤来院内小厮,吩咐道:“快,去薛家别院通知薛公子,让他来绿篱院接人。” “是。”小厮领了命,一溜烟跑出了院门。 坐在软榻上,看着美人在面前轻歌曼舞,赵扬终于有种活过来了的感觉。 啧啧啧,看看这蛮腰,看看这酥|胸,这比起那二次元的妹子,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啧啧啧,古典美人跳古典舞,真是让人心旷神怡、赏心悦目呐! 酒酣耳热之际,阿云双手又递上一杯清酒,溜须拍马道:“少爷,这两位花魁我瞧着还没您长得好看呢。” 赵扬接过酒再次一饮而尽:“瞎说,男的和女的怎么能放一起比较?” 阿云懵了:“可是少爷您每次都会这么说的呀……难道,这次您不闹着当头牌了?” 闹着当头牌?赵铭之还有这癖好? 赵扬眉头一皱,正疑惑之时,门扉“哐”得一声被人打开,老鸨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道:“薛公子请。” 薛公子? 门外踏入一人,身穿天青色衣袍,不是薛竟谦还能是谁? 他来做什么? 赵扬正狐疑间,却见另一双脚也越过门槛,卷入一缕红色衣角踏入门中。 待看清来人正脸…… 卧槽竟然是谢逢?! 赵扬瞪大的眼睛中写满了更大的问号,不会吧,这两人是结伴而来的?! 第40章 当场被抓 眼中写满了大大问号的,不光是赵扬。 杜胥趴在房梁上,看见谢逢迈步而入,也惊得差点要掉下房梁来。 赵盟主逛窑子这种小事,他压根就没想到要和教主汇报,怎么教主也来了?! 时间退回半个时辰前。 圣教弟子奉教主之命,一直严守在白城薛家别院门外,盯梢薛竟谦的行踪。 教主谢逢正好人在白城,顺路过来巡视,圣教弟子毕恭毕敬迎接。 弟子回禀教主说,十几日前薛家别院来了两名武艺高强之人,因而不敢贸然入内探查,恐被察觉。 谁知才说到一半,便见一个小厮打扮模样的人出现在了薛家别院的门口。不多时,那薛家公子便匆匆夺门而出,看那薛公子火急火燎的神色,他和教主立即紧随其后,看对方半夜出门,究竟要去哪里。 却发现那小厮竟是绿篱院的仆佣,真是没想到,那薛家公子看着道貌岸然,一派孤清,竟然也是流连风月场所之人。 果不其然,他听到教主一声冷哼,眼神轻蔑,脚步微转,准备抬脚离开。他刚想跟着一道离去,却见教主迈出的脚步突地顿住,又回转了身。 怎么回事? 他也回身朝那正跟老鸨说话的薛公子望去。 只听那老鸨对薛竟谦抹着眼泪哭诉:“对对,又是赵公子!哎呀薛公子,您可算来了。我这战战兢兢的就怕赵大公子又来折腾我这小庙。上次他摔了十几个杯子砸了两张木几,楼上楼下的客人我都哄了好久。薛公子,您看,您就别再和赵公子置气了吧……每次您一来白城,赵公子都要这样闹上一番,说什么自己非您不嫁……您要是不理他他就来青楼……当头牌。”老鸨一把鼻涕一把泪,“您说,我这小庙哪敢收赵大公子当头牌啊哎呦喂。” 赵公子? 这赵公子又是谁?竟然有男的非要上赶着嫁给另一个男的,当真可笑。 他刚在心里不屑鄙视,身边却黑影一掠,再看,已不见了教主,他惊慌巡视,这才发现教主已然跟在薛公子身后,上了楼…… 屋里,赵扬慌不迭从榻上起身。 房内烤着火炉,熏着香熏,他早已脱下外衣中衣,此刻仅着着内层单衣,实是单薄。两人这般闯进来,一望见他,皆心虚地别过脸去。 老鸨招呼绿烟、绿萍,瞬间就一溜烟都退了出去,临走时还贴心地把门给拴上了。 薛竟谦侧着脸瞥向窗外,白皙的面庞透着丝丝红晕。 “阿扬,你为何又如此这般作践自己,还要来青楼?” 作贱自己??他就是来听个小曲、看个舞蹈……他作践啥了? “少爷,您……衣服……”阿云好心提醒。 赵扬低头一看,顿时窘了,赶紧扯过搭在榻上的外衣裹在自己身上。 唉,要不是穿进一篇纯爱小说里,他就算袒胸露背,也不至于会觉得如此别扭! 薛竟谦眼神还在飘忽:“其……其实,你……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我……我愿意答应的。” 赵扬把自己严严实实裹在外衣里,内心几乎奔溃:他说的那些话?他说了什么了啊! 他伸出手拉了下阿云的衣角:“阿云,我之前跟他说过些什么?” 阿云:“你说你喜欢薛公子,非他不嫁。少爷你忘啦?!你当时痛哭流涕抱着薛公子的大腿说的。说实在的,我觉得薛公子比那姓叶的好,真的。至少,薛公子不会嫌弃我脑子缺根筋。” 赵扬“……” 赵扬不死心:“我说过……非他不嫁?” 拜托!攻受是不是搞颠倒了?!不对,问题是他只对妹子感兴趣啊!这赵铭之脑袋是被门夹了吗? 阿云重重点头:“少爷,您确实是这么说的。一字不差!” 隔着老远都能感到一股寒意扑面吹来,赵扬颤巍巍转过头去,谢逢正用双目紧紧盯着他,脸色堪比冰块。 天,肯定又认为他要跟自己抢薛小受了! 赵扬小心地开口:“薛公子,你看,你是不是听错……” “你被掳走之后,我很担心。”他话还没说完,薛竟谦已经开口。 擦不是吧,这么庄重这么幽怨地把他的话打断是想闹哪样?! 赵扬在心里挠墙。 “我以前不知什么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践踏你对我的真心,无视你对我的情意……阿扬,我很后悔,我直到失去你的那一刻,才发现,我真的很……在意你。” 别啊!薛美人啊……你竟然在你的小攻面前对另一个人可怜巴巴地道歉……你其实是嫌那个人命太长了,想借刀杀人除之而后快吧?! 薛竟谦幽黑的双瞳中隐隐有泪光闪烁:“阿扬,你愿意……原谅我吗?” ?? 看我干啥! 你的攻三谢逢也在一旁看着我呢,眼里都快冒绿光了!拜托你快看看他吧! 还有谢逢散发的这种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一言不合拔刀杀敌的感觉是肿么回事啊? 最重要的是,这个气场强大的教主站在你身后,你这样当他不存在真的不要紧吗?不要紧吗?吗? “环儿是我的表妹,她执念太深,才会一念之差,险些铸成大错。” “舍妹教管不严,是兄长的过错。我代她请罚。”薛竟谦一字一句,言辞恳切。 ?? 她做错事,关你什么事啊? 赵扬在内心咆哮。 眼看薛竟谦如风中落叶摇摇晃晃就要跪下去,赵扬慌忙跨步向前伸出手想扶住对方。 天啊,他可受不住主角的跪拜大礼。 这一跪,他这个炮灰起码又得折寿三年!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谢逢就站在薛竟谦的身后,见他向薛竟谦伸出手,竟先他一步拂袖而出,将薛竟谦的衣领轻轻一拎,手腕一带,薛竟谦便一个转身立至了一旁。 赵扬伸手抓了个空,手停在半空中,十分尴尬。 擦!连碰都不让碰了吗? 至于这么护受的吗?我又不是要吃了他…… “男儿膝下有黄金。”谢逢低头看向薛竟谦,语气温和:“不是你的错。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本就该你表妹受罚。” 薛竟谦显然呆了。 赵扬也愣了。 谢逢和他说话那么冷冰冰的! 可和这个薛竟谦说话就这么温和!柔顺! 还碰都不让他碰! 他好不容易抱紧的后台,竟然这么容易就垮了? 果然是魔教教主,骨子里就是坏的!背信弃义,见异思迁,花见花开,人见人爱! “阿云!我们走!” 赵扬拽过阿云,气鼓鼓地穿过门边两个扎眼的人的身边,毫不犹豫地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薛竟谦:“?” 谢逢:“??” 杜胥趴在房梁上:“好奇怪,他咋突然那么大的怨气?” 阿云跟在赵扬身后一溜小跑下了楼,出了绿篱院。 “少爷,我们为啥要走啊?” “你狗粮没吃饱吗?那么大个灯泡,你还好意思继续站在里面?” “狗粮?我不吃狗粮啊少爷!还有灯泡是什么啊?” “是你!”赵扬没好气地回道。 两人灰溜溜回到了山庄。 阿顺正站在落雪院堂内,眼睛瞥见屋外走来的一身凌乱衣裳的两人,疯狂使眼色示意。 赵扬大踏步走进屋内:“阿顺,你眼睛咋了?” “唉,老朽不才,终于将少爷您等回来了!”一声苍老却十足威严的声音在旁侧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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