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个温柔小意的姑娘家,还练武。 如何能指望得了她这动作能有多轻柔?所以这水一灌进去,立即就呛得卫枫咳嗽不断,眼泪花都从那布满鱼尾纹的眼角飞出来了。 关键上腹部又疼,因这冰凉凉的水进了肚子又难受,这会儿可谓是水深火热之中,指着他俩个罪魁祸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这个时候热水来了,两个随从连忙贴心照顾,好一会儿,卫枫才终于缓过来,哭笑不得地指着两人,“你们两个,但凡有一个行为温柔些,也不至于叫我这样受折磨,万幸我这命硬,没叫你们俩折腾死。” 说罢,又叹着气感慨,“我果然是经不得大事,早前陈正良那死老头说我的时候,我还觉得他瞧不起人,如今看来,这姜果然是老的辣。”他果然是经不得大事,不过一堆元宝就叫自己激动过度,险些停止呼吸断气去。 “大人冷静些,下面多少人何尝不是。”一个官员连忙宽慰,只道像是他这样的人大有人在。 毕竟许多人活一辈子,别说是这么多钱财了,就是一千两黄金都难以见到。 所以觉得倒也是人之常情。 而另一个官员则预先提醒他道:“大人您稍微在冷静些,皇城里还在搜,我们刚才来的时候,公孙大人手下的将士们又抬了七抬箱子来,我看里面金灿灿的。” 卫枫闻言,连忙捂着胸口,“我现在没事了。如今想来,周大人也是厉害,整日管着金商馆那样大的流水,一点都不心跳加速,稳如老狗。”这要是换了旁人,怕是难受本心。 这话不算是夸人,引得公孙溶和阿苗都不满地朝他瞪过去。 卫枫连改口,一面又想起公孙溶和阿苗提前来,是因有一宝物要给自己过目,只不过刚才因看到那许多银子,自己一下激动过度。 因此当下也朝他两个问道:“你们不是说,还有更重要的宝物么?” 阿苗见他醒过来后,就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捡起果盘里的核桃,捏了两个,一不留神力气大,全给捏碎了,吃着没意思。 翻来找去,便腰间袋子里掏出一物来砸着核桃吃。 听到卫枫问,这才想起来,“传国玉玺啊。” “传国玉玺?”卫枫重复着她这话的同时,人也一下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目光四处搜寻,“哪里呢?” 公孙溶摇头,“好像是阿苗带着。” 阿苗闻言,放下手里的砸核桃的布包,一面在腰间的袋子里翻找,“咦,没有啊,你确定给我了么?”她看朝公孙溶,怎么自己这里没有? 公孙溶也有点懵了,低头就在自己身上翻找。 阿苗见此,便要继续砸核桃,哪里晓得卫枫一双眼睛像是镶了一层光,紧紧地盯着阿苗手里的布包。“你那是什么?” “核桃啊?”阿苗不解,扬起手里的核桃,有些怀疑卫枫是不是因刚才之事,激动坏了脑子?核桃都不认识了? 但是卫枫已经闪到她的面前了,粗暴地一把夺走她手里砸核桃的东西,“我是问你,这是什么?”他声音过份激动,以至于连声线都有些颤抖起来。 两个官员也发现了端倪,觉得阿苗砸核桃这布包有点奇怪,当下连忙围了过来,三人六双手,急急忙忙给打开,里头可不就是传国玉玺么? 公孙溶见找着了,也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那卫枫却是激动的同时更多的是恼怒,朝着阿苗怒道:“你你你你,你看你干什么混账事?拿传国玉玺砸核桃?你不是习武之人么?核桃一捏就是了,还用得着砸?” 阿苗也有点懵,她刚才忘记了这传国玉玺一事,反正顺手一拿,这传国玉玺又叫布包着,她觉得顺手就用了。 哪里留意了? 当下叫卫枫指责,有些心虚,但听到他说用手捏,就不服气。当下就现场给捏了一个核桃出来,只不过摊开手心,完全是一堆碎末,她问卫枫:“卫大人,你告诉我这样怎么吃?” 卫枫觉得肝疼,一面赶紧检查这传国玉玺,好在没碰坏,万幸是发现得早,不然等她将这一箩核桃砸完,还有什么传国玉玺啊!就是一堆碎末渣滓了。 一面如获至宝地给小心翼翼包起来:“陛下虽不稀罕这玩意儿,但总是有那些个不服气的,如今这传国玉玺送去屛玉县,于咱们陛下也是锦上添花的美事。” 但一想到阿苗拿去砸核桃,又心疼得紧,连瞪了她两眼。 不过得到的是阿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给他气得不轻。 小心收好后,又被公孙溶催促去清点钱财,到时候他们这几个官员一一签字画押,好齐齐入库,然后再等朝廷怎么规划,这批钱财的用途。 还有那九仙台,建得一半,占了不少居民住宿地,又有官员来问,可是要恢复? 卫枫想了想,和两个随从官员商议了一回,决定就不会恢复了,那恢复不得又花钱么?于是商量着要不叫此处的原籍老百姓们来做登记,到时候将九仙台的房屋分配给他们。 但旋即想着那边的许多建筑都不合适,且殿堂高塔不少,于是又去请了那城中观音庙里的主持监寺来做商议,他们搬到九仙台去,那边的殿堂庙宇都是现成的,原来的高塔还能用来做藏经阁等等。 这观音庙因地处在城区,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扩建,几次想要建佛塔,却又遭周边老百姓不满,只觉得那佛塔高耸,挡住了他们的风水等等。 因此那观音庙即便不算怎么小,可却没有像样的庙堂,更不要说是塔楼了。 如今得了这九仙台,且不说那里的地势原本就是皇家专门找钦天监精挑细选出来的,菩萨搬进去了,哪里有不满意的? 且好几座大殿给收拾出来,以后他们的佛像都能有个像样的地方供奉了。 自然是没有不满意的,当日回去便同寺庙里诸多师父商议,隔日就得了结果,与卫枫里做公证,两方换了地。 随着观音庙迁移到九仙台,原籍在九仙台的老百姓们,也高高兴兴搬进城区的观音庙里。 他们对这里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且从前是菩萨住的地方,风水肯定不差,也不会担心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且位置又是城区中央。 因此两方皆大欢喜。 卫枫处理此事的同时,那宫里挨了刑罚的太监宫女们,也开始在养伤了。 他们眼见着如今都回到了各自的住所继续养伤,皆松了一口气,以为此事就这样过去了。 毕竟他们辛苦攒了多年的钱财,都全部双手奉上了,想来也是花财消灾。至于钱财之事,也暂时急不得,反正他们觉得只要人在,这钱财回来的早晚的问题。 如此一来,这心情好,心身愉快,身体恢复得自然也就不慢了。 而就他们休息这段时间里,因出现了他们徇私枉法,欺上瞒下之举,所以公孙溶和阿苗带着人,亲自将这皇城中太监宫女们都分了组,然后在分到各坊去。 皇城中这些太监宫女的分组,他们效仿了十二属,设了锦绣坊,那擅长女红的专门去此,也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厨艺叫好的,则去了五谷坊,会种花的去了园林坊。 反正以此类别,分了七八个组出来。 为了以防有人滥竽充数混日子白拿月钱,还在卫枫的建议下给每个坊设置了考试。 至于批卷之人,则在民间老百姓里抽签挑了几十个专业人才来,其中包括绣娘大厨花匠等。 当然,也不是白白浪费人家的时间,是有些酬劳的。 且参加考试的都封了名,到时候大家即便是想作弊,也无从下手,且批卷的老百姓还是头一天才抽签做选出来的。 因此这样一来,考试虽不说多难,但这相当的严格,将那些意图滥竽充数的都刷了下去。 而这些手无技能者,自然是被安排去做倒马桶打扫卫生等,反正无人去做的活儿,都十分合理地分配到他们的身上。 且月钱也不如那些有技术在手的多。 这一场考试,本来只是针对于皇城里这些宫女太监,哪里晓得这公平公正的态度,将那些混子们都给刷了下来,也让老百姓们意识到,将来的儿女们,就算实在不是那读书的料子,这无论如何也要学一门手艺。 不然的话,将来真的也就是倒马桶的命了。 反正时代变了,那偷奸耍滑的到现在也没用了。 所以无形中使得卫枫来上京后,就开始叫人恢复起来的书院里,一下涌入了不少学生,且男女都有。 至于那错过了读书年纪的,如今也是不要工钱也到各家店子里去做学徒,就是想要一技之长,以免来日这漫漫人生路,只能去倒马桶。 卫枫本来还发愁,想着这上京城到底是读书人居多,那书院里应该招收学生也不是什么艰难事情,哪里晓得来入学者不过寥寥几人。 却不想因皇城考试,竟然引发了入□□等。 一时也摸着下巴那才开始留的几根胡茬,开始怀疑:“这些老百姓是什么意思?早前我们公考的时候,也没见他们这积极。”难道是在怀疑公考不如这一次皇城各坊考试公正公平么? 几个随从官员劝着,“大人可别钻了牛角尖,这是两码事情。” 又有人连忙附和着说:“是了是了,早前参加公考的,那都是寒窗苦读了多年的学子,叫普通老百姓看来,到底是有些高不可攀,与他们自然是无关紧要,可是皇城里这些宫女太监却是不一样了,这些人说好听点,他们觉得和他们一样就是普通老百姓,可能甚至有人觉得还不如他们呢!但是现在凭着手艺和一点学问,便能在皇城里得个事业做着,每月有固定月钱拿不说,包吃包住到老,每隔几天还能休息一天,这等美事,老百姓们怎么不羡慕?” 至于那没学问又没技术的,如今都去最脏最累的活儿,他们自然也看到了。 大部份老百姓们指望过儿女能参加朝廷科举做官,但是像皇城这样的考试,还是能攀上边儿的。他们可不希望往后的子女吃苦受累。 这个解释勉强安抚了一下卫枫的心情,然后趁热打铁,在书院里开设了外面学不了的技术课程,且还对外招收了不少先生来。 只不过这与年轻的孩子们入学不一样,这却是要束脩的,但老百姓们心想如果真能学得真本事,那点束脩算什么?在外吃两顿酒的闲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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