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女人是看那李司夜没有什么用了,又妄想转身投到自己的身下来?可是李木远心中却是忍不住一阵冷笑起,这个何婉音当自己是个瞎子么? 更何况连阿若那样半男半女,身无所靠的人都能背叛自己,就别说是她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呢!一样当,他是不可能上两次的。 于是他任由那何婉音如何献殷勤,也是无动于衷,到了最后,别人听着只觉得温柔绵绵的悦耳话语,在他耳朵里却是舌燥不已,叫他十分厌烦,只黑着脸:“下去吧,以后没有本王的意思,不要出那桥园。” 何婉音的美颜buff只剩下这半个小时了,她是一分也舍不得浪费的,所以到这院子门口,方舍得开。 到了这里,也是如同那花孔雀一般,无时无刻都在找机会三百六十度地展示自己的美貌和才华。 她以为很顺利,因为期间李木远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自己,她想应该是完全被自己迷住了,果然这美颜buff是厉害的,没有一个男人能躲得过。 却不想,忽然就得了李木远这样冷漠的一句话。 她当时就傻了眼,笑容顿时僵住脸上,十分不解:“王爷,我……”心里纳闷,这美颜buff的时间也还没结束啊?还有一分钟呢!他怎么就? 可是李木远如今对于她,已经十分厌烦了,见她还站在原地不肯走,苍白有些病态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耐烦来,“来人……” “王爷!”何婉音慌了,也不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但她的确是被李木远驱赶了。 这不是李木远要同她玩什么情趣,他眼里的厌恶和冷漠,清清楚楚地告诉了自己,他对自己的确是没有一点的喜欢。 何婉音骄傲的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她对自己的美貌重来都自信无比。更何况现在还开了美颜buff,可为什么会? 这叫她忍不住内心产生了一种自我怀疑?直至在被两个侍卫带到门边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在这府里该有的体面她要维持住,即便是丢人也只能在李木远的面前,不然别人怎么想自己? 所以她挣扎着甩开那两个此刻因为美颜buff结束后,对自己冷冰冰的侍卫,“放开,我自己能走!” 然后果然大步地离开院子,只是到那院门的时候,才收起来自己愤怒的表情,做出一副欢喜的小女儿之态。 果然,表情管理是有效的。 再她从那李木远的院子里出去后,便见到了月白一脸欢喜地迎上来:“姑娘。” 月白的目光一面朝院子里探去:“怎么样?” “王爷他很好,还说我这一段时间瘦了许多,叫我这一阵子别乱跑,就在院子里好好修养了。”何婉音的脸上,三分羞怯七分得意,压低着声音说。 月白不疑有他,还悄声夸赞起那李木远来:“王爷虽是年纪大一些,但自有好处,会疼人。”然后少不得是踩低捧高,数落起那李司夜的不是来,“哪里像是那李司夜,扶不起的阿斗,只差姑娘嚼碎了喂给他都不行。” 这让何婉音忽然也想起了最后见李司夜的样子,她觉得有些恶心,又想着自己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十几年用心经营的一切,都被他霍霍完了。 不然的话,自己哪里需要在李木远面前如此卑躬屈膝?完全有与他平起平坐谈条件的资格了。 想到这里,不禁对李司夜就更怨恨了,一抹歹毒从她漂亮的眼眸里闪过去:“他可是已经死了?”自己已经许久没去管他了,在这他乡之地,他又没个什么朋友?只怕躺在那床上,没准已经发臭生蛆。 “没呢,他命倒是大,竟然自己起来了。”月白其实觉得,这李司夜应该不能留了。 总觉得像是姑娘身上的耻辱。 一想起姑娘这偌大的家业都砸在他 身上,半点水花不见,月白就心痛无比。 哪里晓得那何婉音忽然笑道:“活着好,活着可以做成大冬虫呢!”只是一头想起那李木远对自己的态度,又那样宝贝奎尼种子,自己怎么从他那里弄到种子呢? 她思来想去,还是怪李司夜把自己的财力人力都浪费完了,不然自己完全可以直接朝李木远开口要的。 她叹了口气,觉得总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得为自己争取一二了。 好在她的运气好,不过两日,系统终于醒来了。 如今何婉音急需获得李木远的宠幸,所以和系统商量了一回,觉得李木远如今在同李晟打仗,这最缺的莫过于银钱。 只不过澹台家那条路已经绝了,其他的小商小户她又看不上,那系统便给她提议道:“既然如此,宿主不如去挖了并肩王的墓,这里面陪葬的金银财宝无数,可足矣让李木远挥霍很长一段时间。” 并肩王,那是大虞开国皇帝一母同胞的胞弟,是举国之中,除了皇帝最为尊贵的人。 他当年为大虞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在他死了后,皇帝赐了许多宝物与他一并陪葬,甚至传说因他身前乃仁慈之辈,不忍活人陪葬,所以皇帝还专门命令擅长陶艺的工匠,替他造了上万的陶俑,守在他的墓室四周。 不过他的墓地在何处,始终都是个传说。 有人说就在燕州的凤凰山下,但也有人说在东边,当年其实并肩王是海葬,还有人说在全州。 但这些都不可信,不过系统不一样,自从绑定到如今,从来没有给自己提供给虚假的答案。 心下觉得挖并肩王的墓是可行的,控制不住满脸的欢喜激动:“那并肩王的墓地在哪里?” “在全州啊。宿主等我检测一下。” 竟然是在全州,那个无人烟之地。那再好不过了,到时候即便是白日里挖也不怕叫人知晓。 毕竟这终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且那说起来还是李木远的老祖宗。 片刻后,何婉音手里得到了一张图纸,那系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宿主,你运气好,这全州地震没有影响到并肩王的墓,就在那九龙山脉下面,地图给你了,我要暂时继续休息,能量太少,宿主要努力,不然我再没有能量,就要彻底休眠了。” 说完,系统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何婉音如获至宝地捧着那张地图,失去了很久的尊严和底气,似乎在又终于回来了。 于是她在被李木远禁足不到半日后,就开始嚷着要见李木远,说是要给李木远献宝,可解决他如今的捉襟见肘的燃眉之急。 绛州虽是大捷,但与这好消息一并传来的,还有着粮草的短缺。 李木远也正为此事伤神,忽然听到何婉音有办法,也没有多疑,便叫她来见。 他本来收留这何婉音,就因为查到了这李司夜一步步走到如今的权力巅峰,正是因为有这个女人的暗中推波助澜。 所以他也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可是令他有些失望,这何婉音来他齐州这么久,一点动作都没有,已经叫他完全失去了耐心,开始怀疑起那些阿若查来的消息。 更何况他如今已经不信任阿若了。 所以连带着这何婉音,也多了几分厌恶之心。 不过现在听到这话,心里还是升起了几分希冀。 然后,他便得到了何婉音双手捧上,在全州九龙山脉下的并肩王墓地图纸。 他看着那图纸,一下就明白了何婉音所谓的钱财是要从哪里来。只不过他捧着那张图,此刻那苍白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惊喜表情,反而眼里有一种类似于怀疑的阴郁。 随后缓缓抬起头,看朝了小心翼翼站在他面前的何婉音,扭动着那因为长久垂头看折子而有些酸疼的脖子,用一种几近扭曲的表情问:“你,让本王去掘本王的祖坟?” 大虞的江山,有一大半的功劳都在这位并肩王的身上。 曾经李木远听闻得关于他垂老之际,忽然开始变得仁慈,还拒绝了活人陪葬之后,发出了一种鄙夷的嘲讽。 心想给他陪葬才多少人?但死在他马下手中的又是多少人? 所以他那时候在心里悄悄骂了一声虚伪! 可骂归骂,喊自己去挖他的坟,李木远还是觉得有些丧心病狂了。 不知道是他的话还是因为他那奇怪的面部表情和声音,让何婉音对他产生出一种恐惧来,战栗的眸子里满是惊慌。 向来高傲了二十年的她,‘噗通’一声,立即就在李木远的身前跪下来,急急忙忙作解释:“王爷,我知晓您是个孝顺子孙,但如今情势所迫,想来并肩王一定也能理解您的难处,更何况这都是为了铲除乱贼,拨乱反正,您是行正事,莫说是并肩王泉下有知,便是大虞皇室列祖列宗,想来都会体谅王爷您的。” 她这在恐惧中兢兢战战说出来的话,给了李木远一个很好的台阶顺势下来。 他没有让这个被他吓得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的女人起来,反而优雅地托着下巴,细细沉思,“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并肩王想来也会理解,甚至支持,他一生行事,也是最厌恶李晟这种以下犯上的反贼。” 何婉音七上八下悬着的心,终于因为他这一段话而尘埃落定,抖动着的双肩也平稳了许多。 她觉得自己的苦日子,好像又要熬出头了。 可是她依旧跪着,李木远不像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此刻沉吟着眉头,手握着那一张地图,“这地图,果然是真的?” 跪在他身前 的何婉音立即发誓:“若有半分虚假,我何婉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木远看朝她,目光顺着她漂亮姣好的面容,从纤细的脖颈往她锁骨下面宽松的衣襟前看去。 何婉音敏锐地察觉到了,终于觉得自己这身体的本钱,起到了些作用,但凡是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拒绝得了自己这样前凸后翘的身段呢? 于是她故意挺了挺胸,使得更多的风光展现出来,方便那李木远观赏。 但是她绝对想不到,此刻李木远看的是她,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两个女人。 一个是已故了的真姑姑,那个死在他十七岁时候,正好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芦州女人。 另外一个还是芦州女人,她有着和真姑姑一样好看的眼睛,一个回眸是那样深情叫人难忘,连带着那削瘦单薄的身影,似乎也有那么几分相似。 真姑姑是死了,但是这个女人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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