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随便把人带回家真的好吗...? “为什么不走了?”看任敬没动,慕璘风问了一句。 任敬道:“前面有红灯。” 至于红灯是什么意思他就没有解释了,因为他觉得自己说了对方大概也不懂。 等回到家时,夜色已深,帮慕璘风解开安全带又带着他下车后,任敬便发现那个人对着眼前的居民楼,又露出了一脸震惊的表情。 看来任兆钧不管在哪里都很有钱。慕璘风叹了口气,欣赏够了那栋居民楼便转头对任敬道:“你爹也在家吗?” 闻言,任敬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你认识我爸?” 不仅认识,还有仇呢。当然这句话慕璘风并没有说出来。 上楼之后,看着任敬从兜里掏出一小把金属片,慕璘风又好奇地盯着直看,见他把门打开了还兴致勃勃地询问开锁原理,甚至伸手摸了那扇已然生锈的铁门,满眼写着憧憬。 等他把柳铭德的银子讨回来了,也要在自己家装上这么一扇东西,看着就防火防盗又防贼! “你这门要多少钱?” 任敬却摇摇头:“不知道,房子是租的。” 开了门,他示意慕璘风进去,自己又朝屋子里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原本还在打量周围环境的慕璘风的神经也一下子就绷紧了,死死地盯着脚步声传来的地方。 没过多久,一个面容略显沧桑的中年男人就跻拉着拖鞋出来了,嘴里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死小子,不回来吃饭也不告诉我一声,菜都冷了!我今天特意去给你买的你爱吃的烧鸡,要不怎么说你这人就是没福气呢!” 任敬还没有什么反应,慕璘风已经先呆住了。 怎么......怎么任敬的爹居然不是任兆钧?! 他反复看了那个中年男人好几眼,确认自己并不认识对方。 而在和慕璘风对上视线后,中年男人也疑惑地看着他:“你从哪里带回这么个出土文物?” 任敬没理他,先把慕璘风带进房间里给他换了衣服才出来,然后便迅速进到厨房里把饭菜给热好了,木着脸往餐桌旁边坐了下来:“一个朋友,我把他的腿撞伤了,所以带他回家来住几天。” 一听这话,顾立群立刻拧起了眉:“以你的技术还会撞到人?不是,那你不会跑啊,给他治腿不得花钱,家里哪有那么多闲钱。” 正在吃饭的任敬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不花你的钱,我吃完饭继续出去载客。” “拉倒吧,你现在出去也接不到几个客。”顾立群说罢就看向了仍在四周观望的慕璘风,“你这个朋友怎么我以前没见过?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工作的?” 任敬这才哦了一声,朝慕璘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立群立刻嚷了起来:“你不说是你的朋友吗?结果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人穿着打扮那么奇怪,该不会是什么逃犯吧?” 呵呵一笑,任敬平静道:“你还会怕逃犯?” “在下慕璘风,幸会。” 皱起眉看着慕璘风朝自己伸过来的那只手,正准备和任敬拌嘴的顾立群仍是十分狐疑,隔了好久才勉强道:“......我是任敬他爸,顾立群。” 慕璘风也不在乎他的态度,转而对任敬道:“我也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还有饭吗?” 沉吟片刻,任敬站起来打开冰箱翻找了半晌,最后给他找出了顾立群吃剩下的半碗面条。而慕璘风也不嫌弃,等任敬给他加热完后就拿过来埋头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面条后,慕璘风意犹未尽:“还有吗?” 这时候任敬又给他翻出来了几包饼干:“你拿去垫垫肚子吧。” 在把饼干递给慕璘风之前,任敬还帮他打开了包装。 而第一次看到这种奇异吃食的慕璘风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捧在手里观察了半天都不舍得吃。 他的种种怪异行径落在顾立群眼里就越发可疑。 吃完饭,任敬抓起钥匙就准备去继续载客,却被顾立群拦了下来:“你自己带回来的人,你自己照顾他,我可没那么多精力去应付。还有,你确定他没有精神疾病么?” 越过他已经开始花白的头顶看见了一脸震惊地对着正在播放电视剧的电视屏幕发呆的慕璘风,任敬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不得不放下了钥匙。 感觉到任敬走到了自己身边的时候,慕璘风指了指电视诧异地问道:“为什么这里面会有这么多人?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顿了顿,任敬想不出什么解释,遂默不作声地拉着他往浴室里走。 “你先洗个澡,然后我再看你的腿伤得怎么样了。”任敬说完后就转身出去给他找了自己的睡衣,回来又看到慕璘风正满浴室东摸西摸。 环顾一圈后,慕璘风疑惑问道:“这里怎么洗澡啊?” 一伸手,任敬就把花洒给打开了,于是冷水顿时喷了他满头满脸。 手把手教慕璘风怎么调整水温以及告诉他沐浴露的摆放位置后,任敬就出了浴室,但仍觉得很不放心。 不过......那个人应该总不至于把浴室给炸了吧。 于是他就这样站在浴室门口等了半天,直到听见内里的水流声停止后才松了口气。 又过了一会儿,披着湿发的慕璘风便抓着大大敞开的睡衣焦头烂额地走出来了:“不是,你这什么衣服啊?怎么和刚才不一样,而且还那么难穿......连根腰带都没有吗?” 他抬起头与任敬打了个照面,却发现眼前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愣在了原地。 这时慕璘风才想起来,自己刚才顺便把易容给抹了,所以他现在长得不一样了。 “......易容你听过吗?”慕璘风硬着头皮试图和他解释,“做我们这一行的不往脸上搞点伪装都算异类。” 然而任敬却依旧不发一言地盯着他直看,直把慕璘风看得都有些怀疑自己的长相了,随即才沉声道:“我觉得你有点眼熟。” 慕璘风险些就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认识我”这句话脱口而出,但他到底还是稳住了。 又看了他的脸一眼,任敬才道:“过来,我教你扣扣子。” 因为顾立群在客厅看电视,所以他把慕璘风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一边抓过两片睡衣替他扣扣子,一边示意他看自己的动作:“就是这样穿,不难。” 新奇地看着他扣完了那排扣子,慕璘风有样学样,又将它们全部拆出来重新扣了一遍。 这期间,任敬也找来了医药箱:“让我看看你的腿。” 慕璘风这才停止折腾那排扣子,把裤腿撩了起来:“你看,都肿了。” 发现情况的确和他说的一样后,任敬蹙起了眉:“有点严重,明天我还是带你去诊所看一看吧。” 他说完后一抬头,因为是半蹲在地的姿势,便和慕璘风近距离对视了。 慕璘风真实的脸和他的易容反差太大,本来只是一个扔进人堆里就不会被发现的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但卸下伪装后的他却是长眉入鬓、眼尾上挑的英俊男子。任敬虽说几乎不关注娱乐,但也觉得依他的相貌去做个明星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一时看得入神,便忽略了慕璘风在意识到他出神后嘴角扬起的笑容。 “怎么,任少爷该不会是被我给迷住了吧?”慕璘风向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现在见任敬还愣着,便干脆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慕璘风以前也有过那么几个相好的,他倒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就一点,必须长得好看。 因此他是见惯了美人的,也很少会再为美色而心动,可今天不知怎么,当他对上任敬漆黑如浓墨的双眼时,竟然罕见地体会到了一丝已许久未曾出现过的悸动。 任兆钧的儿子......光是这个头衔,听起来就让他蠢蠢欲动。 而就在慕璘风浮想联翩之际,他忽然感觉到任敬抓住了自己的手。
第5章 把慕璘风那只抬着自己下巴的手放下来后,任敬拿着药酒站了起来:“没有多余的房间,你想睡沙发还是床?” 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答,一抬眼才发现慕璘风正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的脸看。 望着任敬脸颊边上那丝微不可见的红晕,慕璘风咧嘴一笑,抬手慢悠悠地把湿发给拨到了一边,随即意味深长地说:“任少爷,你怎么好像脸红了。” 这句话成功地令正在收拾医药箱的任敬动作一顿,而后便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转身出了房间。 但慕璘风却看得出来,青年实打实慌乱了,整理东西时的手都有些抖——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要瞒过慕璘风的眼睛还是有些困难的。 该不会......这任四少爷还是个雏吧? 想到这,慕璘风就忍不住笑了出声。 他又独自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看任敬还没回来,便干脆瘸着一只脚出去找他了。 “任敬呢?” 客厅里只有顾立群在看电视,见他从儿子的房间里出来,头也没抬地就说:“出去买东西了。” 片刻后,当他察觉到慕璘风很自来熟地和他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来了,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之前和任敬认识吗?还有,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注意力完全被电视吸引过去的慕璘风隔了好半晌才听到他的声音,“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至于我是干什么的......我为什么必须要告诉你?” 顾立群因为鲜少被人忤逆,所以听到这话,当即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妈的,老子一看就知道你是街头混子,装什么装,老子在江湖上混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挑了挑眉,慕璘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可没在江湖上听说过你的名号。” 而被彻底激怒的顾立群立刻恶狠狠地把自己当年的那些“光辉事迹”全都抖搂了出来,本意是想吓唬吓唬慕璘风,谁知道对方竟然听得津津有味。 “所以你是因为被人砍伤才退出江湖的吗?” 提到这,顾立群就重重叹了口气:“要不是那几个鳖孙偷袭,老子起码现在还是中街一霸,你别看我快五十了,每次飙车,那些交警没一个能追得上我的!” 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外出的任敬也回来了。 他这一走走了快一小时,板着一张俊俏的脸拿着刚买回来的新的毛巾牙刷和内裤,递给了慕璘风后便严肃问道:“会用吗?” 摇摇头,慕璘风拎起了那条内裤:“这又是什么?” 顾立群震惊地看着他:“不是吧,你连内裤是什么都不知道?小学毕业了么你?” 说罢他又往下瞥了一眼,“兄弟,那你现在是挂空档吗?” 不知道为什么,慕璘风发现任敬听到这句话后,藏在发丝里的耳朵根又红了起来。 最后,任敬只能再次把慕璘风拉到了浴室,尴尬地一边比划一边教他怎么穿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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