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DNA检测是她亲手做的,自从发生了第一次检测样本被换掉的事情之后,从那之后她做的每一场DNA检测都不曾假手于人,她绝对相信自己的专业。 这么一想,蒋素文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许,她看向罗嘉木的目光也不再那样冰冷而警惕。 见蒋素文的脸色好看了些,罗嘉木才慢悠悠地说:“蒋医生,我们不是敌人,甚至我们是有着相同目的的队友,不是吗?” 蒋素文问:“你和燕双栖是什么关系?我听说,他在和你的老板谈恋爱?是魏总对燕家有想法吗?” 罗嘉木嗤笑一声:“蒋医生,脑补是种病,得治。燕家和温家加一起有我老板的身价高吗?我的老板只是不希望自己的omega被人欺负罢了。” “我相信蒋医生也是这么想的,不希望自己的好友被骗子欺骗了十八年之后,再被欺骗几个十八年,对吧?” 蒋素文抿着唇没有说话。 但不得不承认,罗嘉木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一个八岁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却能默不作声这么多年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且,燕长渡甚至能威胁她的学生,让她的学生哭到近乎晕厥也不敢说出究竟是谁在威胁她。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蒋素文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温思溪做出了有损燕长渡利益的事,燕长渡会怎么对待她。 这么一想,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心瞬间就冷硬了下来。她对罗嘉木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可以直接来找我。” 罗嘉木道:“也不需要蒋医生做什么,只要蒋医生别忘了在温女士动摇的时候提醒她一下,她的亲生儿子在别人家受了怎样的折磨就好。” ****** 燕双栖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听见魏歇问他:“我要去见我外公,你要不要一起?” 这句话成功地把燕双栖吓醒了。 燕双栖几乎一瞬间就坐起了身。他的眼中还是迷蒙一片,一副完全没有睡醒的样子。头顶还有翘起的呆毛,看得魏歇没有忍住,伸手摸了摸。 燕双栖完全没有意识到魏歇正在把他当猫吸,他的脑中一直回荡着魏歇那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见外公”。 魏歇要带他去见家长? 燕双栖隐隐约约间意识到了什么,但他没有点破,反而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魏先生,我去方便吗?” 他的脸上满是纯真的好奇,还带着一点点生怕打扰其他人的担忧与瑟缩,像是突然间被收养的流浪猫,不可置信世上居然有饲主这种可爱的生物,会无条件地对自己好。 这样的眼神看得魏歇心里发软。 他想到最近查到的、关于燕双栖的过去,想到面前乖巧可爱的omega居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他就觉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abo的身份象征最早也要十六岁才能分化,燕双栖就是十六岁分化的。在此之前,没有《omega保护法》的保护,燕双栖就在养父燕南的虐待下长大。 那个时候,养母蔡玲玲保护他,安慰他,给燕双栖自己所能给予的一切,让燕双栖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爱他的母亲。 可谁能想象得到,蔡玲玲才是让燕双栖和燕长渡互换人生的罪魁祸首? 当初燕南赌博欠了很多钱,没钱的他去向同父异母的兄长燕北打秋风。 燕北看在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的面上招待了这对夫妻,谁知蔡玲玲居然趁着温思溪身体不舒服、保姆都在照顾温思溪的空隙,偷换了燕双栖和燕长渡的人生。 燕双栖被燕长渡偷走了十八年的荣华富贵,燕长渡转过头来却想毁掉燕双栖的一生。 想到他借着赵宾白的抑制剂被换掉一事查到的东西,魏歇的眼神就忍不住冷了下去。 可当他的眼神落在燕双栖身前的时候,又忍不住软了下去。 这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别人不爱他,他来爱。 魏歇再一次摸了摸燕双栖的头,声音温和:“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会把你放在心尖上。
第34章 小重山 魏先生摸人头发的动作真的像是在摸一只猫, 燕双栖没忍住蹭了蹭魏先生的手,表现得也像是一只猫。 这一刻,燕双栖忍不住想, 魏先生真是一个绝好饲主。 他有点想, 一辈子握住这种温暖,永远都不松开。 ****** 魏歇带着燕双栖去了墓园。 魏歇的外公名叫郑之墨,曾是一位很有名的企业家, 他开创的郑氏集团市值在全球能排前十。 这位企业家子嗣不丰,只有郑和雅一个女儿。原著剧本中曾经写过,郑之墨非常喜欢魏歇这个外孙,在他死后,他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魏歇,一分钱都没有留给郑和雅和另一个魏钦。 这也是为什么郑和雅和魏钦都不喜欢魏歇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 郑和雅并不喜欢她的丈夫魏斌, 她有另外的情人, 是一个画家。 只是画家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画出来的画只有郑和雅一个人欣赏,根本卖不出价,画家还要靠着郑和雅养,并且还很费钱。 因此郑和雅实际上很缺钱,她盯着自己父亲的遗产很久了, 只是她没想到,她的父亲居然真的一个子都没留给她。 魏钦更不用说了。 他是郑和雅和魏斌的儿子, 但魏斌怀疑他不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对他还不如魏歇。 魏钦从小就在魏歇的“阴影”下长大, 一直在努力却从未成功超越, 所以一直把魏歇当做自己的对手。 然而郑之墨的行为一出来,无疑是在告诉魏钦:你还不如魏歇一根手指头。 魏钦得知后都要气死了。 然而不管他们对郑之墨的行为有怎样的不满, 现在还是一同来到郑之墨的墓前,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但是燕双栖猜,应该不是尽孝。 燕双栖远远看去,就见三个人正现在郑之墨的墓前。是郑和雅、魏钦和另一个男人。 和郑和雅、魏钦站在一起的男人看上去五十多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脸上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一派温和儒雅,不像是精明逐利的商人,而是某个大学讲台上教书育人的教授。 不出意外,这位应该就是魏歇的父亲,魏斌。 魏歇看上去对他的父亲也没有多少尊重,他淡淡地对魏斌点了点头:“父亲。” 像是对一个陌生人,虽有礼貌但也不多,其间充斥着“我和你不熟”的味道,看上去一点也不像父子。 不过相较于魏歇对郑和雅与魏钦的视而不见,他对待魏斌的态度在对比之下反而显得还算热情。 郑和雅和魏钦被魏歇忽略了个彻底,但令燕双栖惊讶的是,此时此刻郑和雅和魏钦的脸上竟没有露出不愿与愤懑来。 此刻他们脸上的表情甚至堪称平和,平和到燕双栖看了,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诡异。 魏斌冲着魏歇点点头,他的目光转瞬竟落在燕双栖的身上:“这就是你的男朋友?” 只是协议男友,等他的身体好了,燕双栖就会离开。 魏歇这样告诉自己,毕竟这才是真正的事实。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燕双栖太过乖巧,或许是他的过去太过让魏歇心疼,总之,魏歇有点无法想象燕双栖离开后的日子。 他的脸色微微绷紧,握着燕双栖的手也紧了几分力气:“是的,他是我的男朋友。” 最起码,现在是。 燕双栖想象中的魏斌沉着脸大喊“爸爸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场景没有出现。 或许是魏斌自己也知道自己管不了魏歇,或许他是单纯地觉得自己也在养小三所以实在是没脸管魏歇是事,总之他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反而还堪称温和地冲着燕双栖笑了笑。 只是可惜,燕双栖没有从魏斌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善意,甚至相反,燕双栖感受到了恶意。 燕双栖挽着魏歇的手臂,脸上愣是挤出来一个笑:“叔叔好。” 似乎是察觉到了燕双栖的紧张,魏歇握住燕双栖的力气又紧了三分。 他回头道:“别害怕,外公不能从坟墓里跳出来把你吃掉。” 燕双栖:“……” 这个笑话可真冷。 但被魏先生这样十分走心地安慰一通,燕双栖确实一点都不觉得紧张了。 感谢魏先生独树一帜的说话方式。 燕双栖照着魏歇的动作,向郑之墨的墓碑鞠躬问安。 还算鲜活的白色菊花盛开在郑之墨的墓前,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显示着这位老人饱经风霜的面庞。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他留给后代的也是一张慈祥的面庞。 据说魏歇小时候出了一些事,之后是被郑之墨养大的,所以他和郑和雅、魏斌并不亲近,唯独对外公才有一点亲情。 燕双栖突然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位老人,才能把魏歇教养得这么……嗯,有趣。 祭拜完郑之墨,燕双栖以为接下来是亲朋好友点上菜,但他没想到,有人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在郑之墨的墓前就撕开了虚伪的遮羞布。 郑和雅说:“小歇,妈妈这次叫你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关于你外公的遗产,我觉得需要重新分割。” 燕双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否则怎么会有母亲千叮万嘱自己的儿子要来参加外公的祭拜仪式,结果只是为了遗产? 怪不得郑和雅三番五次地要魏歇来祭拜郑之墨,原来是为了遗产。 燕双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过去,就见郑和雅的脸上一脸的冷硬。她的脸上化着妆,鲜艳的大红唇膏衬得她整个人非常有气色,配上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更是衬得她唇红齿白。 可是这样的郑和雅太有攻击力了,她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碰一下就会扎手; 甚至可以说,她像是被前卫画家用饱和度最高的大红色画出来的玫瑰,只需看上一眼,都觉得眼睛疼。 燕双栖不满地说:“郑女士,这是郑先生的墓前,你说这些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呢?就在这里说才最合适。”郑和雅傲慢地看着燕双栖,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流浪猫,“就在我父亲的墓前,我们好好说道说道,我的父亲究竟有没有把遗产越过我,都给了魏歇!” 这样的话实在是太伤人心,燕双栖张口就要反驳,但魏歇快他一步。魏歇将燕双栖拉到身后,用保护的姿态将他护在身后。确定燕双栖安全了,魏歇才看向郑和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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