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彻底了解一个人,都是自私的异想天开罢了。”玉楼子回抱住他,“好了,说话就跟喝了酒一样,其实我并没有怎么样,你不要心急,跟你一起,我心里很放松。”冷宇点点头,也舒一口气,伸手帮玉楼子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下意识打开手机一看,热搜爆的一条显出来了,一个大学生把自己的oc从异世界里带出来了,这条爆了,该学生目前正和管理局打官司。 “我知道怎么办了。”冷宇突然道。 “嗯。” “太好了,玉儿,我知道要怎么做了。”冷宇一高兴用力亲了玉楼子一口,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草屑,“我去那边有点私事处理一下哈,等等我,一会儿就好,等我啊!”他一边走一边掏出系统表。 玉楼子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回头看着夜色浮动里,一盏盏升起的孔明灯,像星火一般。 有一盏浮到了他脚跟下,他用手捞起,上面写着冯延巳的《春日宴》,长安灯会上满大街都会有人写。他浅浅笑了,把那盏灯推远,让它飘去夜色的彼岸。 上面墨色洇染的字越来越远,逐步消融在夜色之中,一愿郎君千岁,二愿…… [为什么是妾身常健?玉楼子瞥了一眼道,我又不是女人,不要写这个的。 我是,行吧。冷羽尘道,给不知所措的书生递了银子,劳驾,就写这篇。 那好吧,冷姑娘。看在你出钱的份上。 玉楼子放灯的时候问他,你以后还会陪我过来看长安夜景吗? 冷羽尘望着漫天星辰,轻轻扣住了身旁人的手,道,你想的话,我以后每年都陪你看。]系统说不行,这不可能,“您用脑子想想,”系统说,“如果可以,你先把我拽到三次里看看。” “你不一样,”冷宇道,“你就是个破机器人。” “吖你还看不起机器了是吧,你瞧瞧你那是人说的话吗,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你知不知道管理局会把我丢进垃圾桶的,如果有条件,他们把你拖进二战世界关他个两年也不是不可能。” “我根本不在怕的。”“你不怕我怕,我告诉你热搜那个是出bug了bug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把玉反派拽进现代社会,估计就会变成一串数字,啪一声没了,就这样,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你还是快想想自己怎么出去吧,出口就是断肠崖,要用那个上古剑才能开,管理局正在搞大修关服务器呢,你再不回去很可能就回不去了。” 一人一机器僵持不下,最后还是玉楼子的声音传过来,问冷宇好了没有。冷宇把系统蒙了,说了一句“来了”跑出来。 玉楼子带他回到宫殿,冷宇见他脸色不好,以为是吹风吹感冒了,结果玉楼子踉跄一步呕出一口血。 冷宇扶住他,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玉楼子抬手示意他不用声张:“正常,最近气脉不稳。”“这都要进ICU了还正常?” “真的没事,扶我去神殿。” 冷宇握住他的手腕,不容推拒,将他稳当抱在了怀里,往宫殿里跑。 右护使看见了,过来问:“圣君怎么回事?” 冷宇道:“他刚刚带我去那边断崖最顶上了,下来就这样了,说是气脉不稳。” “最顶上?纯御风飞上去的?” “啊,对。” “……那么高,也只有圣君能带你上去了。” 右护使捏了一下玉楼子的手腕,脸色复杂。冷宇问他:“怎么样?” 右护使刚想道,被玉楼子打断:“我还好,把我带去冰室吧。” 右护使只得点头,引二人走下密道,一路火把顺势点燃,右护使自觉退出。 越往下走越冷,冷宇冷的牙齿打架,玉楼子问他“冷吗”,冷宇嘴硬说还好。 尽头是一张水池轻纱环绕的冰床,烟气缭绕,顶上的石顶攀长了大片藤蔓,垂下一串串琉璃一样的紫藤花。 玉楼子让他把自己放到冰床上,然后道:“好了,你出去吧。” 冷宇在他面前蹲下来,摇摇头,道:“我陪着你。” “不冷吗?” “不冷啊,你都不冷我肯定不冷,”冷宇站起来,扭扭胳膊,“做做运动就好啦,我经常做运动的。” “这是用来提升修为的冰床,天下很可能就此一块了。我父王之前用来练功用的,疗伤有很好的效果。本来还有一块,父王母后用来封葬我们大哥的尸体,带着他归隐深山了。对了,你知道我们南国修士死后都会化灵吗?” “化灵?” “对,听说会变成其他的东西。也许是鸟,也许是蝴蝶,我是听我母后说的,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玉楼子顺着冰床边缘滑动手指,“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也希望他们能把我放在这里,当然,魂飞魄散尸首无存也挺好,只是听起来多少有些遗憾。” 冷宇搓着胳膊严肃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不要说这种丧气话,”冷宇凑近他,挤出一个笑容,道,“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好不好,我听着,心里不舒服。不是说对你这个人不舒服或者你说话难听,我就是,不想你和那个字沾上边。” 玉楼子脸色如纸苍白,他心里对自己的情况洞若观火,仍然点了点头。 “我告诉你啊,我有了一个很好的办法,你听我说,”冷宇转起脑子,“我在找我回家的路,而且我想我大概知道怎么回去的了,要用那什么剑,”对,决明,但是还是先不提它的名字好,“这样我带你一起回去,你不是答应我老爸一起去吃饭吗,你就打包好你的东西,跟我去我那边怎么样?我那边人都很好的,制度也很好,还有蹦极,就是不能随随便便打人了啊,否则咱俩都得蹲局子;我家里也有矿的,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我还有工作,完全养得起你,如果管理局把我辞了我去大街上捡水瓶养你,我……” “是不是很冷?”玉楼子一只手枕在脸下,另一只手伸出来,碰了碰冷宇的脖子,“你都在发抖。” 玉楼子手冰得吓人,但一股暖流自他手心传出,流入冷宇身上。冷宇撤开了他,拍拍自己,“没事哈,别用内力浪费在我身上了,你自己调息疗伤吧,我这么唧唧歪歪不会打扰你吧,要不,我还是转过去面对墙壁好了,你千万别分神。”
第33章 两冷打架 “不用,你转过来,我听你说话心里很自在。” 冷宇听见他说,有些不好意思,转过来,像个面对喜欢的人手足无措的大男孩。 玉楼子张嘴,吐出一颗红珠,温暖的光照亮了满室,万物都变得柔软了起来,冷宇也不冷了,他指着道:“这是……” “我修炼的内丹。” 对,冷宇想起来,玉楼子设定是丹修,上升空间和修炼速度都很快,比什么符修剑修都高超很多,但危险性也很大,不说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就是万一内丹被人抢了,修为不仅功亏一篑,整个人也有生命危险,还是冷羽尘那样的全方面发展来的平稳正道。 冷宇摆手道:“快收起来快收起来,万一丢了怎么办?” 玉楼子道:“没事,这里很安全。” 冷宇心里暖暖的,道:“你就这么信任我?” 玉楼子笑:“就算我丢了内丹,你也打不过我。”这是句玩笑话,冷宇听出来了。玉楼子道:“我很放心你。和你一起很快乐,就算你取我性命,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我能问一下是为什么吗?” “我想,也许是因为你弥补了我失去的一些东西。” 冷宇听了莫名感动,趴他床边道:“我不会做辜负你信任的事情的。” “我知道。”玉楼子往旁边挪了挪,示意冷宇躺自己边上,两个人的头靠到一起,玉楼子道,“我已经突破了神卷鬼书第十重,古往今来从未有人做到过我这般境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冷宇由衷心夸赞了一句“好厉害”,自己也感到某种骄傲,问他:“什么?” “第十重境界,据说可以重溯时间,医死人,肉白骨,生可以死,死亦可以生。转换命运的轮盘,时空可以逆转,死去的人可以复活,失去的东西会重新得到,万物都可以在其中得到涅磐与重生。” “听起来很强大很美好呀。” 可能因为太温暖了,冷宇本来还想问点什么,但是眼皮越来越重,玉楼子的声音也愈来愈飘渺,像是隔在装满水的玻璃的另一端。 “只是不包括我自己。”冷宇又梦见了那一段。 “我不会违背我的誓言。”冷羽尘偏头吻在玉楼子耳垂,“你是我生死与共的道侣。” 画面一转就是冷羽尘手握长剑贯穿了玉楼子的身体,鲜血顺着剑身的花纹注满,顺着剑尖滴落在地。 冷宇从床上腾起,把正在吃瓜子的流星吓了一跳,“怎么了你这是,”流星在他面前晃手,“做噩梦了吗?” 冷宇挡开她的手,问:“你二哥呢?” 流星道:“他很忙的,正在调派人手,那群自诩正道的老头已经在纠集人马要打过来了,还打了个护驾的旗号。”流星呸了一声。 冷宇想起来那个存在感很低的炮灰皇帝,年纪好像也不大啊,管他呢,就算起点的皇帝来了还不是一样炮灰。 流星道:“诶最近不太平,你就别添乱了,二哥让你跟我们呆一起呢,让九阴保护你安全,对了他还说要——”“要什么?”冷宇转头,“怎么还欲言又止的?” 流星眨巴眼睛,背着手问他:“说要送你回家。你家在哪儿啊,我以后能找你玩去吗?” 一个侍卫敲门,打断了他们谈话:“小冷公子,这里有人用术法送来一封密信,给您的。” 是一张千纸鹤,这手法熟悉非常,展开,“今日卯时,城西相见,一试高下。”是冷羽尘。冷宇好容易捱到古代六点,挑了一把称手的剑在流星和烛九阴的帮助下翻出了高墙。 流星本来想一起去,打算重操旧业一棍子把冷羽尘打晕拖进二哥房里。用她话说,她觉得二抢一这种戏码简直喜闻乐见。 烛九阴问她要是他们一起呢。 “那就更好了呀,”流星拍手道,“诶嘿嘿嘿嘿。” 于是冷宇黑着脸把她推了回去,单枪匹马赴约。 冷羽尘站在树荫下,风吹叶沙沙,阴影浓重得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不知道是不是冷宇有好些天没见这老兄了,总觉得他好像“成熟”了一些,眉眼间的隐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果敢和决绝。 两个人面对面站到一起,就像是临水照影,只是看冷宇有点像照哈哈镜。 “废话少说,真兄弟,直接开打吧。”冷宇拔剑,“打完还是兄弟。” “正有此意。” 冷羽尘二指并拢,决明自动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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